142 第14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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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总兵是多大的官儿?难道比同知还大?”二华子不懂事,插了一句。值得您收藏在他的世界里,他觉得刘公子已经是天大的贵人了,万万没想到还有比刘公子更大的贵人。

乐叔阴沉着脸道:“两者不能相提并论,一个是管治下民生,一个却是掌着兵权。”

“也就是说这总兵比较大了?”

老郭叔走过来,斥了一句:“你个小孩子家家别乱插嘴,没看见一屋子都急得快上火了。”

二华子赶紧闭上了嘴,屋里又安静下来。

王莹左看看又看看,实在按捺不住雀跃的心情,忍不住对秦明月道:“人家既然想请你去喝茶,你就去一趟呗,连累了这么多人,你怎么还坐得住。”

“莹儿!”陈子仪气急败坏地扯了她一把。“你到底在说什么知不知道?”

王莹十分委屈,“我说什么了,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

“你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老郭叔指着她痛心疾道。

而大家也都用谴责的目光去看王莹,秦明月突然站了起来,笑了一笑,走过来。

“谢谢你的提醒,我连累谁,也连累不到你身上的……”

“月儿,你别理她,她不懂事,瞎胡说的。”

秦明月又是一笑,一巴掌挥了过去,然后望着陈子仪,“我也不懂事,所以手滑了。”

之后,她再不去看其他人脸色,顺了顺偌大的袖摆,便头也不回的往前面走去了。

她无视后面的叫喊声,撩起暗红色的幕布走了出去,因为她的出现,场中局势为之一顿。

她一身白色素纱,衬得她如玉般的肌肤更是晶莹剔透,眉如远黛,双眸波光潋滟,随着走动广袖翻飞,更显得腰肢纤细,盈盈楚楚,让人恍然觉得这是九天玄女下凡来。

“你跑出来做什么!”也是有些情急,刘茂一时之间有些口不择言,根本没想到自己其实与秦明月并不熟。

秦明月有些复杂地望了他一眼。

之前外面发生的事,她在后面都听见了。

“谢谢。”

擦肩而过时,一个细小的声音钻入刘茂的耳中。

他抬眼就看见她的侧脸。

那么的柔美、温婉、动人,带着一丝近乎绝望的凄美。

去他娘的,不就是个总兵,老子拼上了!

他就想伸手去拉住她,却只摸到一小块儿顺滑的袖摆,而那袖摆就那么从他手里一点点溜走了。

刘茂动了动手指。

那胖子见秦明月走了出来,一双小眼绽放出噬人的光芒来,近乎贪婪的上下打量着她,越看越欢喜,抚着肥肥的大掌笑着:“美,真是美!”

秦明月莞尔一笑,仿若是百花盛开,又似春风拂过,说不出的好看,让见到之人不禁一怔。

“你有龙阳之好?”这句话是哑着嗓子说的。自打秦明月顶着秦海生的名头现世以来,除了在自己人面前,她都是用男声说话。锻炼了这么久,也能模仿得惟肖惟妙。少去了属于女儿家的娇柔,多了一些男子应有的磁性。

这胖子没料到秦明月会这么问,当即脸上有些难堪起来。

好男风并不是什么丑事,可这种事到底有违天理伦常,几乎没人会拿到台面上来讲。尤其是对有身份的人来说,这么□□裸的问,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你这小戏子倒是嘴尖舌利,不过很快你就不会这么说爷了。”胖子狰狞一笑。

“那你预计怎么收拾我?不过,我就想知道这代价你能付得起吗?”

这话有些不着五六,倒是让听到的人都不禁有些一头雾水。

秦明月并没有继续打哑谜,又道:“我确实是个小戏子,又没权又没势,我阻止不了你欺男霸女之恶行,但我并不打算轻易就范。”

她眉眼弯弯,笑容可掬,可说出来的话却仿佛是淬了毒的毒针也似,“你知不知道,其实人是很脆弱的。匕首、簪子、筷子乃至瓷器碎片亦或是木刺,就算没有这些东西也没关系,还有牙齿、指甲、手指……牙齿的咬合力可以很轻易的咬破一个人喉管,而眼珠,一根手指可以轻易的插爆它,你有没有见过手指插爆眼珠的场面,□□去搅啊搅,红的白的……”

胖子先是愣住了,紧接着是忍不住打颤,他的脸色随着脑中的幻想青红交加,最后全部化为了苍白。抖着手,指着秦明月:“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明月依旧是满脸笑容的样子,“没什么意思,你不是要带我走吗?走吧。”说着,她缓步向前。

而在场所有人早就是呆若木鸡,完全被她的话给惊呆了。

包括门外站着的几人。

这时,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突然响起,外面来了大约二十多名衙役。

他们来到贺斐身后,为首的一名衙役抱拳行礼,“大公子?”

贺斐这才缓过神来,一脚迈了进去,双手背在身后,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听说有人斗殴闹事,都拿去府衙问话。”

李老板、刘茂包括那胖子,乃至双方所有参与者都被带走了。

贺斐也没多留,好像一副真是前来办公的模样。

偌大的戏厅只剩下庆丰班一众人,还有两个局外人莫云泊和祁煊,秦明月倒是没被带走,也不知是被人遗忘了还是什么。

场上很静,秦明月眨了眨眼皮,动了一下。

“秦姑娘,你没事吧?”莫云泊忍不住上前关心道。

秦明月又眨了一下眼,这才回过神来,望了过去,“莫公子?”

莫云泊以为她受了惊,忙点点头,笑道:“是我,你没事吧。”

秦明月摇了摇头,笑了一下,脸色有些苍白。

“莫公子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有人闹事,就特意过来看看……”

“你这丫头倒是会吓唬人,好像说的跟真见识过那种场面一样。”祁煊在一旁脸色有些复杂道。

秦明月没有理他,她还记着之前这人在场下干了什么。

若不是她够镇定,这场戏几乎要演砸了。同时,她也忆起之前莫云泊阻止这姓祁的闹事的举动,又见他满脸都是关心,不禁对他又笑了一下。

“谢谢莫公子关心,我没事。”

祁煊自讨了个没趣,又见对方只顾对着莫云泊笑,心中不禁有些不屑,想着又是个犯花痴的。至于心中那点儿不是滋味,他权当是错觉。

“月儿,小妹……”

随着一阵急促的叫喊声,秦凤楼一瘸一拐地让人搀扶着来了。他腿伤还没好,又是匆匆而来,这一会儿早就疼得满头大汗,面上却是带着明眼可见的担忧。直到见到小妹好生生地站在那里,他才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吧,我听二华子说有人闹事。”

扶着他的二华子不禁往后缩了缩,他也是实在担心月儿姐,又想不出办法,才会去找了凤楼哥的。

秦明月上前来扶着他,“大哥,我没事。”

秦凤楼点点头,这才又面向莫云泊,有些感激地道:“多谢子贤解围。”

他之所以会这么说,也是连李老板都没办法,甚至其背后的刘公子也吃了瘪,既然小妹没事,肯定是莫云泊出手帮忙了。

他与莫云泊相交多日,莫云泊并未对他提起过身份,但不光是从其言谈举止,还是从其表面不经意之间表现出来的一些东西,秦凤楼都知道莫云泊不是个简单的人。

莫云泊一愣,知道秦凤楼这是误会了,忙道:“凤楼兄误会了,解围的并不是我,而是……”

他不禁看了秦明月一眼。

即使没有后来官差的出现,他也知道今日一定会没事,因为那胖子明显已经被秦明月给吓住了。

其实说白了,秦明月也是不得为而为之。她抵抗不了命运的苛责,只能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打算。

你不是想抢人吗?

可以,只要你承受得起代价。

一个人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想着去怎么弄死你,谁也不傻,不过是贪恋一晌之欢,谁会真正泼上自己的性命?!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道理从古至今恒久不变。不光是因为穿鞋的怕死,也是穿鞋的拥有太多,他赌不起。

那胖子早先还张扬跋扈一副很嚣张的模样,方才被官兵带走的时候,眼神都直了,显然是被吓得不清。

秦明月忙对莫云泊使了个眼色,他立马会意过来,对秦凤楼笑道:“不知是谁报了官,之前闹事那些人都被官差带走了。”

秦明月也忙附和道:“连李老板他们也被带走了,说是去问话。”

“原来是这样。”

见唬过了秦凤楼,两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禁相视一笑。

一旁的祁煊见着两人这种默契,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据悉,大昌朝的开国皇帝是先朝的一个武将,明末四处暴/乱,各地义军掀竿起义,而大昌的开国皇帝就是其中之一。也是他走到了最后,建立了大昌朝。延绵至今,已传三代。

如今的国君成帝还算是个明君,虽边关不时有外族侵犯,到底对普通老百姓来说,还算是个太平盛世。

这是原主对这个大世界仅有的认知,当然秦明月之所以会想去弄清楚这些,不光是为了方便自己以后行事,也是为了想办法来解决眼前的难题。

从原主有限的记忆中秦明月得知,因为大昌朝的老百姓生活富裕,所以上至达官贵人,下至普通民众,娱乐生活都十分丰富,稍微主流点儿的娱乐方式,就是看戏,也算是老少皆宜。

哪个大户人家办寿摆酒的时候,不请个戏班子过去助兴,简直对不起这大户人家四个字。而下面老百姓自己请不起戏班子,就去茶馆戏楼戏园子凑凑热闹。

而这戏,又分南戏北曲,北曲主要说的是杂剧,由宋元流传下来。而南戏是经过北曲的改良,表现形式更为丰富一些。因为南方经济发达,南戏文化十分繁荣,所以现如今大昌朝老百姓们看的戏,主要以南戏为主。

且不提这些,在弄清楚当下所有情况,以及自己目前所面对的困难。秦明月就有了一种明悟,若她想以‘秦海生’的名头立世,显然在其原有基础上去模仿去学习是不行的。

一来,她没有扎实的基础功,二来也没时间给她去学。

而若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破而后立。也就是打破‘秦海生’原本给人的印象,用一种新式的手段立起来。

这些难不倒秦明月,因为她在现代那会儿就是靠演戏吃饭的。虽没演出个什么名目来,但此戏和彼戏,异曲同工,说白了就是供人观赏乃至取乐的,谁规定唱戏一定要用唱的,不能用演的?

甭管白猫黑猫,能抓住耗子的就是好猫。

想法是有了,秦明月还需要有人支持她来‘胡作非为’。

她找到了秦凤楼,也是秦凤楼惯妹妹,眼见妹妹说她有个新式唱戏的方法,可以解决现在的难题,他不但没有质疑,反倒十分支持。其实也不是没有质疑,不过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罢了,虽老郭叔他们帮着想了许多办法,但稍微脑子清明点儿的,就知道那些办法都不行。

能把秦凤楼拉过来,接下来就好操作了。

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唱什么曲牌。

好吧,秦凤楼还是用脑海里固定的想法,以为妹妹只是要排新戏,并没有意识到秦明月其实是想从根本上改变它。

戏的曲牌名目繁多,大体就是依声填词,固定的音调,固定的格式,填上词就可以了。这是唱腔曲牌,还有器乐曲牌,器乐曲牌是由唱腔曲牌繁衍而出,用现代这会儿的话就是配乐。例如喜庆、宴会、发兵、升堂、升帐等环境气氛的渲染,或对某些特定身段表演的烘托,都有特定的曲牌。

因为秦明月没学过戏,只知一些皮毛,所以她并没有去强求学这些。这也是为何她选择推翻重建,而不是在原有基础上去学习。因为‘戏’这一字看似简单,实则内里太过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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