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人界的桃依依自以为是的为了挽救了人类,嫁到异界,人界就陷入了无止境的黑夜,无数的城镇变成了一座座空城,其间飘荡的不是孤魂便是野鬼,或是妖怪。
纵使有少数幸存的人类也是惶恐度日,稍有风吹草动,便心惊肉跳,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都有妖魔鬼怪出没,整天提心吊胆度日。
颜火儿靠着桃依依走前留下的一些石头将鬼界的出入口封住,外面的妖魔鬼怪进不来,鬼界里面的也出不去,可是每天都有前来骚扰的妖魔,频频在鬼界周围击打,想要寻找入口,看样子入口终会被他们找到,只是时间的问题,也撑不了多久了。
顾海涛将余粉英带至她们母女曾经住过的老家,叮嘱她尽量不要出这个屋子,只要待在如意屋内,不管什么妖魔鬼怪都伤害不到她,之后他便离开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整个村子已经没人了,不知道是给妖魔鬼怪捉去了弄死了,或是逃到了什么地方,大片的田地都荒芜了,长满了比人还高的杂草。
她们便在周围开垦了几块土地,种些水稻、棉花、蔬菜瓜果,自给自足,倒也丰衣足食。
黑暗世界与魔界时间相同,依依在黑暗世界待了三日,人间已是千年。
庆幸的是如意屋内无年月,不必承受岁月带来的沧桑,时间更不会留下任何记号。
并且住在如意屋内每日吸收灵气,人反而越住越年轻,越活越精神。这种情况下,余粉英也不知道这日子到底过去了多少年月,只知道地里的庄稼收了一茬又一茬,水稻收了一季又一季,棉花开了一回又一回,女儿还是没有回来过。
看着灵儿青春水嫩如一日的容颜,想到自己的女儿在异界不知道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她的丈夫待她好不好?有没有虐待她,一切消息却无从打探。虽衣食无忧,却每日唉声叹气,思儿心切。
灵儿每逢见她这样起了思念之意,便不再顽皮闹呵,安安静静地陪着她坐在小河边上。
灵儿由于是器灵,不可离开如意屋太远,所以她们的活动范围都是在附近。
如意屋的东边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径,余粉英每每坐在小河边,便不错眼地盯着它。
她仿佛可以看得到当年依依扎着两条麻花辫子,背着书包,一蹦一跳的走在路上的模样,由于用跑的,脸蛋上还浮着两朵红云,看着看着她的眼睛便会湿润了,对灵儿诉说起依依小时候的一桩桩事情来。
由于家里穷,从幼儿园起依依便用走的去上学,小小的腿儿加起来不知道走了多少路程,直到初中,她才有了一辆二八型的自行车,那时候别人已经可以吃住在学校,根本不用回家,而她为了节约费用,每天还是坚持回家,很少吃住在学校。高中时她们才有了一点积蓄,再东借西凑的去城里上学,租房。日子过得稍微有了点起色,如果依依顺利毕业了,凭着这样的文凭肯定能嫁个不错的好人家,日子也就甜甜蜜蜜了,谁料到老天爷竟开了这样的一个玩笑,让她嫁到了异界……从此,母女不能相见。
想到女儿是最恋家的人,这么久没回来她一定想家了。余粉英更是止不住的伤心泪流。
在这样的氛围熏陶下,灵儿也渐渐的懂事起来,由原来从来不知忧愁思念为何物的小姑娘,变成了会体恤安慰人的乖巧女儿。
“叩叩。”安静有礼的敲门声。
“咦,灵儿拨菜回来了?她从来都是视门窗如无形之物,来去自如,这回怎么?”余粉英心内闪过一丝疑惑,不过还是匆匆的跑去开门。
不是灵儿,是位面容姣好,穿着一件立领宝蓝色超短改良旗袍的女孩,白嫩嫩的大腿露出好大的一截。
女孩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道:“大姐,让我进屋喝点水吧,我刚刚从妖怪那里逃出来,又累又渴……”
此时已是初秋季节,天已微凉,看女孩穿得如此少,再听她说是逃出来的,余粉英不禁同情心泛滥。
“姑娘,进来吧,进了我这屋你就不用怕……”
余粉英将姑娘让进屋子,话还没有说完,她眼中的姑娘就变成了另外一副样子:一身紫色斑斓的五彩霞裳,肩部及腰部肌肤皆露在外面,身后却披着件及地的纱衣,透明宛若无物,紫色的长发及腰,头顶戴着一只振翅欲飞的紫色凤鸟,双目细长,眉眼上翘,肤白唇紫,看上去妖媚无比,根本不是什么楚楚可怜需要人帮助的弱女子。
“你,你是什么人?”余粉英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模样的人,吓得口吃。
女人吃吃娇笑道:“我不是什么人,我是妹喜,你们人类俗称的狐——狸——精,就是我。”说着还故意的将身后的狐狸尾巴放出来,摆了摆。
“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竟然惹上了狐狸精……”
“干妈。”灵儿提着一只菜蓝进得屋来。
感觉到屋内的妖气,再看到如此装束的妹喜,灵儿大惊,身形化作白光射向妹喜:“妖怪!休要伤害我干妈!”
“别动。”妹喜右手一探,拉过余粉英挡在身前,向后瞬移数尺,左手五指如勾,扣在她的脖子上,“妹妹若再近前一分,姐姐一紧张这手里就会紧张得不知轻重了……”
如意屋内,灵儿的法力无比强大,真打起来妹喜还真有点顾忌,此前若不是余粉英主动将妹喜让进屋子,她在外面也是无可奈何,怎奈余粉英没有那么多戒心,一句话便信以为真,让她不费吹灰之力的便进了这如意屋。
灵儿再厉害,妹喜有干妈在手威胁,灵儿也无计可施,站在那里干瞪眼。
“妹妹,瞧你那猴急的样儿,真可爱。”妹喜又是扑赤一笑,转而对余粉英道:“我不会伤害你的,不过是借你的身体一用,你不必作无谓的抵抗,事后还会把身体交还给你的。”
妹喜对着余粉英的口鼻轻轻一吹,一道雾气被吸进身体,她便丧失了知觉,陷入了昏迷。
妹喜玉指一勾,一道银色的残影自她的身体袅袅分离而出,妹喜迅速取出一只透明的玻璃瓶,残影便一丝丝被吸入到瓶中,妹喜将瓶盖上,抛给了灵儿,身体化作一道白光射入余粉英的肉身之中。
灵儿接过干妈的魂魄,紧紧握在手中,眼睁睁地看着妹喜进入干妈的肉身,再不慌不忙的离开,却无能为力。
片刻后,这座小屋便也神奇的从原地消失不见了。
……
这便是第三件事了。
陆子骞想到得意处,笑得邪恶又得意忘形。
望着洁白的餐桌上摆放精致的食物陆子骞毫不迟疑地一扫而空,他觉得这便是对做食物者最大的恭维了,无论好吃不好吃都吃个干净。
桃依依微笑看着进食的男人,心道,这样子吃法应该有用吧。
“老婆。”陆子骞声音平淡,接过依依递上的毛巾擦过嘴,道:“等会回房,有个惊喜给你。”
惊喜?这些日子来的确有惊,可喜从何来?桃依依却不敢问,只是噙着微笑,表示自己知道了。
陆子骞望着懵然不知的女人笑得奸邪,心道,撒谎还是事实,看你如何再隐瞒下去。
望着男人的身形走远,桃依依只觉得右眼皮一阵跳动,不禁想起了老妈曾经说过一句俗话,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他口中的惊喜怕是没什么好事情,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向自己的房间走回去。
“妈?”拉开房门,一位妇人静静的坐在房中。
虽然妇人的外貌看上去很年轻,皮肤白皙,不见一丝皱纹,但依依还是从眉角眼梢体型及衣服上一眼就看出了是老妈,不敢置信地喊出来。
“孩子——。”妇人也是神情激动地望着她,似乎有道不尽的思念,吐不完的苦水。
“你真是的老妈?”依依虽然思母心切,可她不相信以母亲一介凡人可以到得了这黑暗世界,不禁有所怀疑,陆子骞神通广大,弄不好是他所幻化成的。
望着依依眼内的疑惑,妇人委屈道:“孩子,你是怎么了,怎么连妈也不认得了?”
“你不是应该在如意屋吗,这里这么危险你来做什么,快点回去吧。”桃依依冷静下来道,不管真假叫她回去总没错。
一道男声响起。
“我接岳母大人来的。”陆子骞换了一件长长的睡袍,腰带松松的扎了一道,松松垮垮的,胸口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来,简直比女人还要细嫩。
“一家人不就是应该在一起么?难道,你不喜欢?”陆子骞浓眉一挑道,“若是不喜欢我现在就让她消失。”作势举起右手。
“不。”桃依依连忙阻止,她相信他那一掌绝对能够狠心的拍下去,将那妇人打得魂飞魄散,“我信,谢谢你。”
“不用谢。”陆子骞勾唇一笑,“你们想必有许多话要说,今晚岳母大人就在你的房间歇息吧,明天我另外安排房间。”
陆子骞抬头看下天色道:“不早了,洗洗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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