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七个小国中的一员,卫国虽只是一尺寸之地,但其境内却是多有风景,其中部为平原,东部及北部为山脉,而在卫国的西南部,则是一片巨大的沼泽地,方圆百余里。
在沼泽地中央是一座方圆数十里的山峰,这就是莽山,而在整片沼泽中只有一条茂密草丛下的小路可以穿过沼泽进入莽山,因为这是一片不毛之地,所以住在附近的卫国百姓也鲜有人来。
一直到了百余年前,一伙贼寇在卫京犯下大案,辗转逃窜最后进入了莽山中,并且在莽山拉起大旗,招兵买马对抗官府,因为莽山这里独特的地理条件,外有沼泽,内有山口,易守难攻,最后卫王倾尽全国之力才荡平了莽山。
在随后清理余寇的时候,官兵发现在贼寇的寨子下面有一处巨大的天然溶洞,于是卫王下令命一支军队进驻这里并将莽山寨改建成为一座城池,并将地下溶洞修成一座地堡,但因为开凿地堡工程艰巨,且溶洞内有异兽横行,没有人愿意前来,所以朝廷决定将犯了重罪的犯人和敌国兵士,统统押送到这里做苦力,在这开凿地堡。来到这里的人即使有幸保住了一条命,但这一辈子却是都不可能再出去了,因此莽山地堡在卫国境内也鲜有人知。
再说秦宁,被押送的军士带到了地堡内的监军处,监军见秦宁只是个孩子,而且还听说是个瞎子,就打算将秦宁投入乱葬坑自生自灭好了,但押解的军士却在监军耳旁说了几句,这才让秦宁逃过一劫。
随后监军下令找了个偏僻的牢房将秦宁关了进去,安排完之后,军士便带着秦宁走过弯弯曲曲的地道,直到一处地道尽头的牢房前,将秦宁关了进去。
待军士离开,关上了牢门,秦宁这才抬起头认真的打量起牢房来,说是牢房,其实就是个石屋,除了有张石床,就只剩下一只木桶,洞顶嵌了一块用于照明的火萤石。石床自然是用来睡觉的,木桶则是用来日常方便的,石门上有个三寸见方的空洞被外面的铁板挡住,却不知是做什么的。
不知在牢房里待了多久,忽然听见外面有人说话道:“开饭了,开饭了……”
接着石门上的那块铁板吱啦一声被拨开,一只木碗随后送了进来,秦宁取出木碗,就听到外面人说:“新来的听好了,我说下吃饭的规矩,规矩很简单,我数十个数,就把碗送出来,要是没看到碗,以后就别吃饭了。”
话音刚落,数数的声音就响起了,秦宁赶紧拿起碗想要吃饭,可这没有筷子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下口了,急忙端起碗就往口中倒,带着些许酸味的流食刚咽下去两口,就听到外面的说道:“时间到了。”
同时一只手也伸进了石洞,秦宁看着手中还有大半碗的菜粥,想到自己已经饿了三天,这粥可是用来救命的,情急之下一反手就将粥倒在了衣服下摆兜起的圆窝中,随后把碗递了出去。
“磨磨蹭蹭的,下次小心没饭吃,”狱卒在外面说话的声音有些不耐烦,接着就听见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秦宁看着兜起的菜粥,汤水已经透过衣服流到了地上。叹了一口气,秦宁便将剩下的米菜抓起,一口一口的吃进了肚子,目光也变得越来越坚定。
如这般暗无天日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半年之久,开始的时候,秦宁还在为用不用那块黑石头逃出去而犹豫,但细细一想,自己就算逃出去了又能去哪里呢,也不可能报仇,而且这么珍贵的东西还是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再用,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天秦宁都会按照记忆来演练秦家拳。
父亲秦毅并不让秦宁习武,不过哥哥秦康练拳的时候总会拉上他,时间长了,秦宁自然也记下了拳谱的内容,只是具体的招式他看不见图谱,只能靠自己来慢慢琢磨了,半年下来倒也是练得有了点模样。
这一日,当秦宁还在睡梦之中,牢房的石门被人缓缓的推开了,接着一个狱卒走进了牢房内,看着躺在床上的秦宁,狱卒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衣襟向自己的方向一拉,就将秦宁拉下了石床,摔在地上的秦宁被疼痛感惊醒,睁开了惺忪的眼睛。
“小东西还不起来,是不是需要爷给你松松骨啊?”狱卒说着取出了腰间的皮鞭,两手一怔鞭子发出了啪啪的响声。
秦宁知道要是自己不快点起来,难免会挨一顿鞭子,虽然全身都酸痛异常,但他还是麻利的站了起来。
看着秦宁踉跄的站起来,狱卒将鞭子交到了一只手里道:“小子跟我来吧,”说完便带着秦宁出了牢房,左拐右拐的走了一会儿,秦宁就被带到了一处宽敞的地下大厅,在他前面拍着一排人,有老有小,衣服破烂不堪,看样子都应该是这里的犯人。
狱卒对一旁桌案前的人恭敬的说道:“大人,这是十一弄的犯人。”
桌案前身着吏服的男子挑眉道:“恩?没进过考核就安排牢房了,这是怎么回事?”
狱卒见此便在男子的耳旁小声说了几句,随后男子微微点头道:“这样的话我知道了,你可以下去了。”
秦宁四下打量了一番,除了那做记录的官吏,大厅四周都是手执钢刀的兵士,秦宁又微微探出头向前面望了望,只见这队伍的尽头是一座紧闭的铁闸门,闸门内的情况看不清楚。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突然从闸门内传了出来,吓得这些犯人齐齐后退。
“站住,都站好了,乱动者格杀勿论。”那官吏厉声道,同时四周的兵士也将钢刀一提向前走了一步。
犯人们见此自然不敢再退,而就在这时,闸门缓缓的向上升起,包括秦宁在内的犯人们不约而同的向里面望去,谁知这一看,站在最前面的几个人登时吓得瘫倒在地,有的甚至哇哇的吐了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