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了看紧张的秦宁,苍老的脸上竟浮现出了一丝笑意,“孩子,我知道你是想挖条地道出去,可是你可知道这里离地面少说也有百尺深,像你这么没头没脑的挖,就算方向对了,那要挖到几时你才能出去呢?”
听了老者的话语,秦宁的目光渐渐变得灰暗下来,失望的情绪涌上心头,随之也低下了脑袋。
老者看见了秦宁的表情,则笑了笑随之伸出手在地上写了个字说道:“这是我的名字,你叫什么呢?”
“我叫秦宁,可是我不认识您写的字,所以…”秦宁低着头喃喃道。
听秦宁这么说,老者问道:“那孩子你能写两个字让我看看吗?”
秦宁点头,接着便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地上,“这是我的名字。”
对面老者看了几眼随之笑了两声道:“哈哈,原来是赵地的文字,没想到老夫竟身处赵地。”
“老爷爷这里是卫国,河西卫国,您是哪里人呢?”秦宁道。
老者道:“老夫的家乡在北燕,孩子你听说过吗?这字也是北燕的文字。”
“北燕?”秦宁想了想,好像在一本地理志中听说过这个名字,只记得那是一个很远的地方。
老者又道:“孩子,你想从这里出去吗?”
“想,”秦宁连忙用力的点头道:“老爷爷求求您让我从这里出去吧。”
“那孩子你告诉我,若是你从这里出去之后又打算做什么呢?”老者继续问道。
“报仇,我要为爹爹还有哥哥报仇。”
看着男孩眼中的恨意,老者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竟然会有如此大的恨意,不过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那你又凭借什么去报仇呢?”
“我…”秦宁一时语塞,是啊!之前自己就是因为想要找陆天帮父亲伸冤,才落入到了那两个坏蛋的手里,这一次就算是自己跑出去了又该怎么办呢,想到这秦宁慢慢低下了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再次抬起头来道:“我不知道怎么报仇,但我一定要从这里出去,就算老爷爷你说这里距离地面有百尺深,只要我坚持挖下去就一定能从这里出去。”
看着秦宁那坚定的目光,老者原本浑浊的双眼内似也有了些光亮,“你这孩子倒是有颗恒心,确实不错,那老夫问你,你可愿意和我学点东西?”
秦宁疑惑道:“学东西?可以帮我报仇吗?”
“能不能帮你报仇,老夫不知道,但当你有朝一日从这里出了去,这些都会是对你有用的。”老者缓缓道。
秦宁闻言没有多想就兴奋道:“秦宁愿意,弟子秦宁见过老师。”说着就对老者施了一礼。
见此,老者一捋长长的须髯,露出了欣慰之色道:“好,好,好,孺子可教也,起来吧孩子,既然你愿意跟着老夫学习,那老夫便不能叫你埋没了,也许将来你还能帮老夫完成心愿,”老者说着扶起了秦宁,只是最后一句话像是自语,秦宁没有听见。
“老师,学生都需要学习些什么呢?”秦宁望着老者恭敬的问道。
老者则摇摇头笑着说道:“不急,孩子你现在该回去了,清理木桶的狱卒差不多就要来了。”
闻言,秦宁这才从拜师的喜悦里惊醒过来,急忙跑到洞口钻了进去,回头还将挖开的石板挡在了洞口。
老者看着这一幕笑道:“这孩子倒是细心,不错不错,此子双眼炯炯有神,看来这是上天不想让本门绝后啊。”说到这里,老者笑意已无,眼中似闪着一丝光亮。
这边秦宁刚爬出洞口就听见石门缓缓开启的声音,时间显然已经来不及堵住洞口了,秦宁这时急中生智便趴在了洞口之上,并且右手用力锤击自己的腹部,直到口吐血水,才闭上了眼睛,屏住了呼吸。
这时狱卒已经打开了石门,进入到牢房里,看见倒地吐血的秦宁没有了一丝生气,眼睛不由得一瞪道:“呵,真晦气,一大早就撞见个死的。”说话间他又转身出了牢门。
秦宁听见牢门一关上便立即从地上跳了起来,并以最快的速度用地上的石片堵住洞口,又撒了些砂石,然后才坐到了石床上。而他这边刚一坐下,牢门就再一次开启了,只见狱卒带了个白胡子老头走进了牢房。
狱卒这边一进来就看见坐在床上的秦宁,除了嘴角有点血渍外,竟什么事都没有,旋即瞪大了眼睛疑惑道:“你小子,刚才是什么情况?”
“哦,回差爷,我打小身体就不好,有肺疾,不过现在没事了,”秦宁镇定自若的答道。
“看来是没什么情况,下次看清楚了再叫人,这么臭,真是浪费老夫的时间,哼”白胡子老者一脸不满的说道,接着一甩袍袖转身离开了牢房。
“哦?”狱卒狐疑的慢慢将视线转向秦宁刚才趴着的洞口处,而秦宁也透过眼角余光看见了狱卒的视线在移动,心道一声不好,旋即大声的咳嗽了几声,还故意将嘴里的血水吐向狱卒的方向。
看见飞向自己的血水,狱卒可吓了一跳,立刻收回视线,向旁边躲了几步,见身上没有沾染到血水,才安心下来,接着就破口道:“你小子注意点,想找死是不是,”说着便转身快速的离开了牢房,“哼,真他奶奶的晦气,小小年纪竟是一个痨病鬼,”狱卒骂骂咧咧的声音从石门外传来。
坐在床上的秦宁看着石门渐渐关起,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同时也惊出了一身冷汗,“哎,真是太险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除了狱卒取木桶和送饭的时辰,秦宁都会来向老者学习,也知道了老者名叫陈瑾,在这里已经不知有多少岁月了,相处之中秦宁也将自己的身世告诉了老者。
“我一定要让陆天,刘宠二人血债血偿,”秦宁坚定的说道。
看着秦宁坚定的目光,陈瑾缓缓开口道:“你的仇人难道真的只有他们两个吗?”。
“他们勾结在一起陷害我父亲,嗯…对了,还有卫王,”秦宁想了一下说道。
“卫王自然难逃干系,不过只凭陆刘二人的手段背景想和卫王联系上也不太可能,”陈瑾接着说:“孩子,看问题你要看本质的东西,这件事既然是镔铁矿引起的,那么能从镔铁矿中获得好处的人,就与你家的冤案脱不了干系。”
“老师说的全都在理,弟子受教了,”接着秦宁若有所思道:“那这么说来,我听说当时有个大人物来了顺昌,会不会与这件事有关呢?”
听完的秦宁的话,陈瑾赞许的点点头道:“我想这不会只是个巧合,至于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就不是能从你的只言片语里能够得知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