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着一次性手套戳动了浴缸底部的放水阀门，浴缸里那小半缸浑浊的水随即被放走。ｈｔｔｐ：／／ｅｂｏｏｋ．ｊｉａｎｇｃａｏ．ｃｏｍ／
阀门之，有一个细小的漩涡，那是水流倾泻而去的痕迹。
也是滕昊能够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的影子。
小心翼翼的将洗手台那个刚刚倾泻出药粉的小瓷瓶重新收走，陈北雁最后打开滕昊家浴缸的注水阀门，悄无声息的退走。
几分钟之后，他的人已经到了外面的道路，随手将刚刚脱下来的一次性塑料手套和鞋套全部扔进了路边的垃圾箱。
没有惊动滕昊的老婆，把滕昊处理掉，前前后后只用了不足三分钟的时间，甚至不够一个夜尿患者在卫生间磨蹭的时间。
他相信滕昊的老婆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丈夫当天晚是从浴缸流走的。
滕昊的踪迹或许会成为她永久的谜团，但是至少他不会因为今晚滕昊的死感到悲伤。
因为陈北雁觉得她是无辜的。
唯一有罪的是滕昊。
“陈爷，接到人了。”
喜子哥的电话打过来，告诉他说“你那个警察朋友有些抱怨，不过没说啥，说让我们做干净点，别留尾巴，不然不好交代。”
陈北雁说“那做干净点。”
喜子哥说的这个警察朋友，当然是便衣警察孟鑫，孟鑫交给喜子哥的两个人，是葛四和老张。
这也是陈北雁想要干掉的两个人，马强阔固然是幕后雇主，但这两个人是直接伤害韩云婷的人。
他可以有限度的原谅，没有直接下手的马强阔，却不能原谅手沾了血的葛四和老张。
所以，这两个人在今天晚也需要被处理掉。
当然，处理这两个人有喜子哥代劳好，他不需要一定亲自动手。
这个世界，到目前为止，需要他亲自动手处理的人只剩下一个张泰然。
………………
………………
路小璐的拜师仪式非常顺利，刻意简化再简化的流程，很顺利的推进到最后，的那个沈万三接下路小璐奉的那一杯茶之后，师徒关系确认。路小璐正式成为沈万三的弟子。
按照沈万三的说法，路小璐将会是他呃第四十八个弟子，也会是他的关门弟子。
整个房间里，欢声雷动，掌声动地。
张英乙站在路小璐的身边跟着鼓掌，小声问唐诗雅“没看见哥哥呢？他不是来了吗？”
唐诗雅也很好怎么这么关键的时刻居然看不到陈北雁，不过这类疑问却不会从她口发出，她很小意的对张英乙说“他可能有事在外面。”
仪式结束，当然是吃饭，沈万三做了很长很长一段演讲，从古代的算盘开始，一直讲到现在的超级计算机，他手里的一杯酒如果是热的，到他演讲结束，也铁定变成了凉的。
但人了年纪，总是会絮叨，谁也不好说不让沈万三继续。
只是，包括路小璐在内，还有宋叔，他们两个人都很清楚，沈万三这是故意拖时间。
按照他们原来的设想，这一次拜师宴，不管拖到多晚，都必须要拖到很多人看着陈北雁从这里走出去。
很多人都知道今天晚陈北雁走进了这家酒店，必须要有人看到陈北雁从这里离开。
途从后门悄悄走掉的陈北雁这种异常谨慎的习惯，让宋叔和沈万三都感觉惊讶，但是毋庸置疑，这种谨慎并不是坏事。
尽管以陈北雁的背景，算是让人察觉到他跟今天晚发生的一些事情或许会有联系，也不可能有人真正拿他怎么样，但是授人以柄，总是不好的。
尤其是雾晨财团的少爷，未来注定不可避免的成为公众人物的陈北雁。
所以，为了拖时间，路小璐给大家献唱了一曲，曾经叱咤风云的梁山一百零单八好汉的总瓢把子给大家表演了一下杂耍。
一直到陈北雁悄悄的从小会客厅里走出来，沈万三拖了足足近一个小时的头三杯酒才敬完。
“你这是……”
嗅着在自己和宋叔之间落座的陈北雁身的气息，唐诗雅隐隐皱眉，小心的看看四周，问“你没事吧？”
陈北雁明白，指定是自己身淡淡的血腥气引起了唐诗雅的注意，微微一笑，说道“我没事。”
唐诗雅稍稍放心，试了试他面前杯子里的茶水温度，把自己的杯子送到了他手边，说“先润润胃，一会儿万一喝酒，对胃不好。”
“我今晚不喝酒。”
陈北雁非常歉然的握住她的小手，说“今天一直忙，也没见到你，有个事情给你说的有点晚，你别介意。”
唐诗雅眉梢微挑，心里有点不祥的预感，赶紧问道“什么事啊？”
“没什么大事，是我后半夜的飞机飞泰国。”
陈北雁微笑着说“也是今天突然决定的，我自己也没个准备。”
“泰国呀？”
唐诗雅更没准备，眼神有点慌，说“不说那地方挺乱的吗？你去那里干什么？咱不去不行？”
陈北雁微笑着摇头，安慰她说“不用担心，我去几天回来。”
唐诗雅满眼里都是依依不舍，轻轻握住她的手，说“那我们等你回来。”
陈北雁轻轻点头，小声对她说“欣悦我午告诉她了，小璐那边也知道，你暂时先别告诉小乙，依着她性子，又得闹腾一下。等我走了再告诉她。”
“嗯……”
唐诗雅眼圈有些红，端着凉茶杯跟他碰碰，开口无声，看口型，正是“一路平安”四个字。
陈北雁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张英乙果断很好的凑过来，勾着唐诗雅的脖子，问“你们说什么呢？”
陈北雁勾勾她鼻子，逗她说“在说什么时候找你收债，把你菊花拿下。”
张英乙大窘，一溜烟的折身去了张英一身边，不搭理陈北雁。
陈北雁哈哈一笑，举着茶杯，跟斜对面的路小璐遥遥碰杯。
………………
………………
晚差一刻不到十点钟，一个特殊的车队开到了酒店门口。
车队最前，是一辆黑色的奔驰开路，左右两侧各有一辆路虎随行，最后则是一辆敞篷jeep。
四辆车组成一个完整的圆，将一辆造型很是新颖的大型车辆拱卫在间。
此时省城的街道，依旧有很多人闲逛，已有很多车辆来往，很多人的目光顿时被这辆大型车吸引，或远或近的朝着这辆车指指点点。
但见这辆车长约12米，通体白色，装配了深茶色的玻璃，造型机器别致。
“居然是终极宫殿！”
有一个车辆爱好车盯着这辆车大惊失色，指着这辆车给同伴说“快看！快看！居然是终极宫殿！”
“什么终极宫殿？”
“是这辆车啊！”
车辆爱好者状若癫狂，眉飞色舞的说道“这是奥地利margimbile公司打造的超级房车，也是全世界最昂贵的房车！”
“你说这是一辆……房车？”
“是啊！这辆车是名副其实的房车，里面有独立卫生间、套房浴室、休息室，还有一个小酒吧，最变态的是，主卧室里还配了40寸的大电视！”
车辆爱好者说道“这辆车售价将近300万美金，据说还可以从现在20平米使用面积扩展到40平米，每平米扩展的费用高达48万！”
“……靠！”
“我也靠啊！”
车辆爱好者说“真心没想到，在国内居然能够看到这么高端的房车！”
他们两个旁边，一个很花痴的女孩子痴痴呆呆的看着这辆车，喃喃自语道“真想知道这辆车属于谁，让我去坐坐嫁给他都值了……”
不管是认出这辆车的人，还是惊叹于这辆车造型之别致的人，纷纷驻足观望。
倒是拖着小皮箱的简宁，像完全没看见这辆车一样，闷着头向前走。
她换了空姐制服，满脸不悦，以至于脚底下的步子都显得有点过分强硬，很像是要把谁一步步踩死的架势。
一阵惊叹声忽然在前方响起，引动了简宁的注意力，她抬头一看，恰恰看见这辆别样的房车，眼神顿时一滞。
身为空姐，她很多方面的见识还是有的，固然她没能像那位车辆爱好者一样，认出这是新近才推到市场的终极宫殿，却也能一眼看出这辆房车价值至少数百万美金。
“大晚的，谁这么得瑟，居然把这么一个大家伙开到大纬二路了？”
她有心在这个路口搭出租车，但是包含这辆房车在内的车队，将路口严严实实的堵了起来，让她对这辆终极宫殿双眼放光的同时，也有一点懊恼因为，这意味着她需要至少走到下个路口才能拦车。
“小宁！”
熟悉的声音在前方响起，简宁下意识的抬头，捕捉到了唐诗雅的身影。
“唐姐！”
简宁看见是她，拖着小皮箱凑到了她的面前，好的看看袁欣悦、张英乙、路小璐，最后再看看她们守住车门的终极宫殿，不由得有些好，问道“唐姐、小乙、欣悦妹妹，你们在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