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
值班室的气氛有点诡异,何所长和喜子哥脸的表情像是被冻住了一样,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变了。.d.mhttp://ebook.jiangcao.com/
什么人能被称之为首长?不应该是军大佬吗?怎么进门来的这两个精壮的小伙子居然喊陈北雁“首长”?
陈北雁才多大啊?二十?好像还不到吧?这成首长了?
喜子哥讪讪问道“小子,你叫守章啊?”
此守章非彼首长,音同意不同,一个天一个地啊。
但这在他和何所长看来,无疑是最理想的解释,否则,根本没办法解释陈北雁被人称呼出来的那个称谓。
韩岱对喜子哥视若无睹,对陈北雁说“叶大校正在赶过来。”
陈北雁笑笑“这点小事,不用她亲自过来。”
他摸出手机,拨了叶左的电话,笑道“表姐,没事了,你老实在家睡觉吧。”
“可别呀!你要掉根毛,爷爷得扒了我的皮。”
叶左语气之带着一点戏虐,问道“你在哪?我已经到门口了。”
牛小雷听见陈北雁电话里叶左的声音了,冲着陈北雁点点头,折身出门。
陈北雁对叶左说道“小雷出去接你。”
扭头看看还是一脸懵懂的何所长和喜子哥,陈北雁摆摆手,说“下了他的枪!”
“是!”
韩岱挺身答应一声,大踏步的朝着何所长走去。
何所长是这家派出所的所长,正常情况下,按照规定,也不能随便携带枪支,只有有任务的时候,才能将枪支佩戴在身,但是不知道今天是个什么情况,何所长的枪在腰挂着呢。
陈北雁看得准,韩岱的目标也很准。
“干什么?”
何所长像是受到了提示,一把抓住了手枪枪托,瞪着韩岱厉声说道“我是派出所的所长,你们在派出所想夺枪?还反了……啊!”
他看着凶,到了韩岱的面前根本是一个草包。
一句话还没说完,韩岱一双手齐刷刷的伸出,一只手扣在何所长的手腕,使劲一捏一拧,另一只手却是利利索索的将何所长的枪夺走。
“听清楚一点首长的命令,是下你的枪,不是夺你的枪。”
韩岱冷酷的看着他,两只手却是扒拉着手里的手枪,竟然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把手枪的子弹拆了,把枪管和枪膛分解开,变成一堆金属零件,随手扔在地。
不熟悉枪支的人,根本不可能像是他这样如此轻松的拆枪,更加不可能像他这般类同于闭着眼拆枪。
何所长捂着自己的手腕,忽然感觉眼前的事情有点很不对劲……不,是有点很糟糕。
尽管喝了酒,但是他作为派出所的所长,最基本的一点敏感还是有的。
扭头看看喜子哥,他心里纠结着,两道眉毛早已经皱成了疙瘩。
想要问问喜子哥陈北雁究竟是何方神圣,但是不要说喜子哥现在貌似也十分懵懂,算是现在问了,知道了答案,还来得及补救吗?
咣当一声,值班室的门被悍然推开,一身戎装的叶左大踏步走到陈北雁的面前,肃然敬礼。
她肩膀,闪耀的四颗星,几乎能晃瞎何所长和喜子哥的眼。
………………
………………
“弟弟!”
靳娜和陈伯维紧随叶左背后,跟着一并闯进来,关切的来到了陈北雁的身边,很小心的搀住陈北雁的胳膊,问道“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动粗?”
那张俊美的脸,近在咫尺,如果是放在陈北雁不曾去往丹天世界之前,无疑能让陈北雁感觉到一种温馨。
然而,已经在丹天世界和靳娜莫名其妙的结了婚,并且和靳娜有了肌肤之实,陈北雁看着靳娜,心里顿觉尴尬。
小意晃了晃胳膊,不着痕迹的摆脱的靳娜的这只手,陈北雁浅浅一笑,说道“我没事。”
陈伯维沉着脸,对叶左说道“表妹,要不要调动一下省军区的人?”
“小陈你这是打我脸呢?”
一个年人大踏步的从外面走进来,笑呵呵的说“警察系统内部的事,你要动军区的人来处理,你拿我当什么人?”
这人陈北雁在第一世界并不认识,但在丹天世界却似乎似曾相识,赫然正是省警察厅副厅长靳原。
当然,两个人没有见过面,只是通过电话,不过和并不影响陈北雁从他和丹天世界的岳父靳洲相近的相貌以及一身警服身猜到他的身份。
“小叔!”
靳娜前挎住他的肩膀,嘿嘿笑着说“大晚喊你过来,没吵到你吧?”
“小叔,我这不是也怕你为难吗?”
陈伯维讪笑着凑去,给靳原点了一支烟,说道“再说我跟省军区那边也熟悉一点。”
“你跟我不熟了?”
靳原一指头戳他脑门,扭头看看叶左,正色敬礼。
叶左还了一个军礼,才打招呼说“小表舅,这是涉及到北雁表弟,其实军方出面处理,也说得过去。”
“你还是给我留张脸吧。”
靳原苦笑着,来到陈北雁面前,微笑着说道“小伙子,这事我处理,你看怎么样?”
叶左给陈北雁解释道“这位是靳娜表嫂的亲叔叔,河东省警察厅专司刑侦的副厅长靳原,你跟着我喊小表舅好。”
陈北雁笑着点点头,说“这事到现在都有点劳师动众了,其实真心没大事。”
靳原居然和叶左一个口气“你可别,你要出点事,传到陈老耳朵里,我得掉脑袋。”
派出所值班室本是晚应急处理案子的地方,现在倒好,倒像是陈北雁的亲戚大聚会。
何所长看见叶左的时候有点毛了,等着靳原出现的时候,他唯一的感觉是天地一片昏暗。
作为警察系统的老兵,他参加过几次省厅的会议,还多次在电视会议乃至于内部报纸、杂志经常见到靳原的身影,他哪能不知道靳原代表什么?
小表舅?
听听陈北雁喊靳原什么?这不是亲戚吗?
好吧,算只是亲戚也还罢了,靳原在省城是号人物,出了省城什么都不是,但是再听听靳原说什么?
什么传到陈老耳朵里,我得掉脑袋……这事拔得也太高了吧,什么事啊,传到那个什么陈老的耳朵里,连靳原都得掉脑袋?
偷眼看看喜子哥,这家伙的脸表情也很精彩,像是误以为踩了一只小蚂蚁,实则是踩了老虎尾巴的狐狸一样,傻傻的站在那里,脸一阵青一阵白,很像是开了染坊。
毫无疑问,喜子哥也不知道今天晚到底踢在了哪块铁板啊?
马马虎虎算是同病相怜,何所长和喜子哥快速的对视一眼,交流了一下心的想法。
在此时此刻,还能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溜走更好的主意吗?
没有犹豫,没有丝毫的踯躅,两个人悄悄的蹭着脚步,向着门口的方向滑动。
这个值班室没法呆了,实在是太吓人了……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人开始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前边喜子哥的身影刚刚从门口蹭出去,何所长这边一只脚还没迈出门槛,靳原忽然喊了一嗓子“这个警察同志,你是这里的所长?”
何所长快哭了,勉强堆着哭还难看的笑容,喊了一声“靳厅,我是何……”
靳原没心情听他自我介绍,摆摆手,说道“这么多人到你这里了,大晚的可不是为了串门。这事究竟怎么回事?你不准备给大家伙交代交代,这是要干什么去?”
他口袋里叮的一声,像是短促的短信提示音,随即掏出电话来,看了一眼。
靳原的眉头下意识的一皱。
何所长嘴唇哆嗦着,说“靳厅,我是看大家都忙着,想去给大家倒碗水……”
他已经听见外面喜子哥撒开脚丫子的声音了,心里忍不住开始骂娘。
这狗。娘。养的喜子,不是为着他,能把这事闹成这个地步?你丫倒好,脚底下抹油跑了,留老子在这里被火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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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子哥没法不跑。
今晚这事铺开查,没他的好,算是摆在明面的赛车那一件事,够他吃不了兜着走的。
所谓赛车,还不是为了赌局,这种事在国内是百分百违法,他作为赛车的组织方,还能脱得开关系?
是,参与这个赛车赌局的人,有不少是有钱人,还有不少人的老子老妈可能也是公职人员,但是这种事真要查他,也是查他了,谁也不会因为自己玩过来保他。
当然,最最关键的一点在于,喜子哥真心不认为随随便便出来个人,能保住他。
不说别的,是现在陈北雁身边的那一批人,哪一个他能惹得起?
随随便便拎出来一个,好像都能碾压他的样子啊!
不跑能行吗?
喜子哥甚至觉得今天这会儿从派出所跑了还不能算完,还得继续跑,跑得越远越好……
他脚底下不是抹了油,而是安了轮子,一溜烟的朝着派出所的门外冲。
眼看要到门口了,忽然看见门口有两个人影走进来,他心里一个哆嗦,立马闪身,进了旁边的一扇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