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的家不在市区,而是在声称南外环之外的一处别墅区,数十学生集合到了校长家门口,要求校长给个说法。
一开始,校长还推脱是这个事情他不知道,需要调查调查才能给学生们一个交代,但是这一个调查也要推到春节之后,有些学生觉得校长至少应该不会骗人,追问这个事情是谁经办的,校长说是学生处经手。
他显然忽略了学生们在这种问题的激愤,第二天,学生们又想方设法,找到了学生处处长的家。
结果,学生处处长宣称,他只是学生处的处长,有些问题根本不是他能插手的,像是实习这种事,应该是业保障处负责。
等到学生们找到学生保障处处长的家,学生保障处处长也说这种事根本不可能是业保障处管,都是校长亲自负责。
这种你推我推你的推诿,直接让学生们怒了。
愤怒的学生们重新回到校长家,务必要求校长给出一个明确的解释。
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之下,校长恼羞成怒,说了学校给找到实习单位不错了,像是他们这样一些不懂事的学生根本没单位要,算是毕业了也找不到工作之类的话。
学生们彻底怒了,面对校长这种无耻的说辞,学生们选择了在校长家门口轮番静坐,必须要求校长把这个问题给解决掉,再说其他的问题。
在今天晚,校长报了警,警察出面了。
可是,面对学生们愤怒的控诉,警察也只是说,这种事情属于学校内部的事情,作为警察,他们没权利管这种事。
云生打给丁新怀的电话,说的是这件事,所以丁新怀最终也只能说,让云生他们年后再说。
以丁新怀的阅历,当然知道,警察能够给出这样的说法,很显然是警察方面跟校长那边早说好了什么,警察不可能管,甚至于学生们继续闹下去,指不定会出什么问题,到时候吃亏的只能是云生他们这些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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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了苏白白简略的叙述,陈北雁轻轻点头,从口袋之掏出保持着通话状态的电话,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这个事情,管一管。”
“好,你等消息!”
电话那头的,不是雾晨财团驻河东省分公司的保安,而是河东省警察厅的副厅长靳原。
陈北雁在桌听丁新怀打电话,隐约意识到这个问题较棘手,而且苏九喜似乎也有一份对这件事情过分关心的情绪,自然而然的,这件事情也成了他的事情。
打给靳原的电话,陈北雁一句话没说,让靳原在那边听着他和苏白白的对话。
他相信,靳原一定明白他的意思。
苏白白也很明白,和陈北雁一起回到酒桌之后,高兴的说道“丁叔,你放心吧,云生的事年前肯定能解决掉。”
丁新怀唉声叹气的说“事情能不能解决,其实不重要,钱能不能要回来也不重要,是这大过年的,孩子们千万别出事。再者,他们都是即将走社会的人,居然遭遇了这样的事情,这不得在心里留下阴影?以后的路可怎么走啊?”
陈北雁表示认同,说道“丁叔说的这个对,即将走社会的人,心理阴影最重要。虽然我们国家很多事情的确还没有发展到都尽如人意,但是类似这种事情,还是不应该一直拖下去,应该在刚刚冒头的时候,及时打死。”
谢爽掩嘴笑道“你还担心人家即将走社会的人啊,你都没走社会呢。”
陈北雁有点,说“我这叫忧国忧民的情怀好不好?”
一桌子人都被这话逗乐了,苏九喜敏感的察觉到一些问题,试探着问道“小陈,这个事情你有办法解决?”
陈北雁微微一笑,说“苏叔叔,你放心吧,黑的不会变成白的,白的也不会变成黑的,只要我们心存希望,事情一定能够圆满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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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生所在那所学校的校长,从来不曾想过,把学生们年底闹出来的这个事情圆满解决。
在校长看来,这些学生都是吃饱了撑的,是蚂蚁撼大树一般的无知无畏。
这一所民办大学,在他创办以来,一直都在通过各种渠道敛钱,除了学生们每年缴的学费之外,实习工资其实是学校的另外一大块收入之一。
多少届学生的实习工资,都在黑暗里,流进了学校的账户,准确的说,是校长的账户,校长怎么可能把这件事情给学生们一个交代?
一旦云生他们这数十个学生的实习工资露出来了,其余的实习学生的工资怎么办?难道也要都送出去?这不是开玩笑么?
早的阳光照耀进别墅客厅的时候,校长给自己泡着一杯咖啡,想想这几天学生们来到这里的闹腾,心里是阵阵冷笑。
警察局方面,他的确是早沟通好了,根本不可能给学生们解决任何问题,但是有另外的很多方面,校长其实还没沟通好。
如投资项目方面。
校长敛钱,当然不会是为了将钱全部存进银行,而是从事其他方面的一些投资。
这些年来,校长从学生们身搞到的大部分钱,全都投进了一系列的地产项目。
在前几年地产项目较繁盛的时候,他的确是从地产项目赚了一些钱,但是现在这两年,地产项目的收益大幅缩水,因为销售不尽如人意的缘故,前期的很多投资根本不能如期收回不说,算是银行贷款的还款,也有点捉襟见肘。
入住在这个别墅区的校长表面看去,似乎风光依旧,实则外强内干,手里根本没多少流动资金。
临近年关,他这里正愁着银行贷款应该怎么归还的时候,哪里有心情搭理学生们的闹腾,更不要说准备把侵吞的实习工资返还给这些学生们了。
“帮我约一下投行的吕行长,说午我请他吃饭。”
搅动着咖啡杯里的小勺,校长对客厅沙发坐着的老婆说道“如果午不行,那晚,但是务必今天一定要见到人。”
他老婆,早已不是他的原配,而是他在学校前几年毕业的学生之找到的一个他小了将近二十岁的小老婆。这个女人,曾经也是受到校长办学方略侵害的学生之一,但是和校长走在一起之后,反倒是成了校长最主要的助力之一。
应该说,近几年校长的很多作为背后,都有这个女人的影子。
甚至与包括校长对外的一些联络和公关,其实也都是这个女人在其周旋。
一米七的个头、姣好的面容加足够放得开的性格,是校长子一些难题能够迎刃而解的大杀器。
“晚吧。”
女人用眉夹整理着自己的眉毛,说道“一次请吕行长吃饭的时候,吕行长还说,有机会的话晚找个地方消遣一下。”
校长眉梢微挑,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个色鬼!真特么的不是东西!”
女人轻笑一声,说道“你管他是不是东西,只要能够解决问题,是个好东西!”
校长脸的肌肉一抽,终于还是点点头,在女人的身边坐下,轻叹一声,说道“老婆,晚看来得辛苦你了。”
女人白他一眼,说道“这些虚的不用给我说了,你要真疼我,根本不需要我出去干这个。”
他们两口子心知肚明,吕行长那边一直提着贷款还款的问题不松口,其实是觊觎女人的美。色,只要吕行长没得手,还款的问题什么时候都会是校长头的一把刀,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
平心而论,女人也不想去伺候吕行长,但是如果不去,校长这一关根本过不去,到时候受损失的还不是她自己?
当年,她嫁给校长,其究竟有多少爱情的成分,校长知道,她也清楚,为了能够保住现在这种锦衣玉食的生活,有些牺牲,在她看来,是必须的,有些付出,也是无所谓的。
反正都是老男人,由着他折腾,也不会有太长时间,忍一忍,也过去了。
念及这个事,女人偷眼看看校长,心里其实还是很有怨言的。
尽管校长提供给她现在的生活,但是校长毕竟年纪大了,算是每天都吃补品,到了事还要吃药,也根本不济事。
女人忍不住在心里轻轻叹息着,很有点怀念自己在学校里认识的那个小帅哥要开学还要等一段时间呢,这段时间,老娘难道只能这样忍着?
叮咚一声,门铃响起,自有保姆去开门,但在这个时候,校长和女人忍不住对视一眼,心说这一大早的,谁会来呢?
不一会儿,见一个年半秃顶的男人被保姆请进门来。
这个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手提包,看着很像是高端的商务人士。
看到这个男人,校长和女人都有些意外,双双起身,笑着迎去,寒暄道“吕行长,您怎么亲自过来了,刚才还商量着晚请您消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