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辛继,我是你爸爸!”
“……。”
面对父亲的责难语调,只有死一般的心,沉默以对的辛继狠狠的抽着烟。
“是啊,辛继,让我这个做哥哥的说句公道话,无论萧波的条件提得多荒谬,毕竟这些事情已经关系到我们家族的利益,况且只是让你娶一个女人,而且,现在的婚姻制度很方便,如果你害怕新进门的女人分薄家族的利益,只要定好婚前协议,就不会有任何麻烦,……,再说,你和萧雨欣也不再可能了,不是么?”
还有帮腔的异母哥哥,众叛亲离的感觉,辛继苦笑着——这样的情景,是不是被妈妈早早预见,所以才会让她在数年之前厌恶的撒手离开?
以为自己承受的是家族的痛苦,到头来却发现只是人性的悲哀。
都是金钱,还是利益,没什么差别,带着铜臭的家族血液——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可悲么?
“哥哥是不知道你还在犹豫什么啦,是不是因为没有合适的结婚对象?……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你不要总是闷头不说话,无论什么事情,一家人商量清楚,总有最好的解决办法。”
“没什么,不是不想说,而且就算说了,只怕你们也不理解,所以,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吧。”
“可是现在和萧波间的形势这么紧张,哪里还有那么多时间让你犹豫,你真的想因为一些愚蠢的原因,让辛家和萧家兵刃相见么?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那么,你和萧雨欣也都是没有可能的,谁会真的接受来自仇敌家族的爱情,醒醒吧,辛继,哥哥也是好心的提醒你,你以为现实世界中真的有所谓的罗密欧和朱丽叶么?
冷笑的脉脉亲情,早就变得没有温度,寒得像冰。
原来以为自己有面具的保护,就会像常青的松柏,再也不会畏惧严寒。
只是……错的都是自己,怪不得别人,怨不到天地。
笑容惨淡的舞者,化成呆呆痴立在冰川世界里的一点红,让神氏以为,那是自己造物时遗落在人间的血滴。
被冻死的青柏,有着内核断裂的躯干,不再有枯荣的轮回,浮淡的绿色针叶尚未枯黄,然而,记录的只是过往曾经的生命……。
“出去,我什么都不想再听了,你和爸爸,哥哥和爸爸,都出去!”
压抑怒吼的男人,狠狠的拽开宣泄情绪的大门。
“喂!辛继,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和爸爸,我们离开可以,辛大少爷,你的决定是什么,现在能告诉我们么?”
“好,我答应你们,答应萧波,只是,以后我再也不是爸爸的儿子,也没有像你这样的所谓哥哥!”
“什么!你要离开我们,是分家意思么?爸爸还活着,辛继,你怎么能开得了这样的口。”
“所以说,你和爸爸都无药可救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啊,辛继?!”
“我是要离开,不过,你放心吧,我亲爱的哥哥,我不会拿走爸爸一分钱,我从四岁妈妈死的那时候就是这样想的,爸爸的所有一切,都会让给你的。”
“那40%的专营权呢,你也会留下来么?”
只是这一刻,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没有退路的绝望——曾经只是怨恨妈妈的草率,却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轻浮。
了了余生,对于妈妈那样善良的女人,真的曾经没有一点星光吧?
“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知道那些专营权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是啊,它在你们龌龊的心里只是金钱的象征,可是它在我心底代表的是我的爱情曾经存在世间的唯一证明!”拍着胸口的男人痛苦呐喊着。
嘲笑如风的世界——听得见的人听不懂,听得懂的却听不到,如此而已。
割腕的舞者,早就没有痛的知觉,冷然看着自己的血在冰刀般的风中飞飞洒洒。
冰川的世纪,没有前面的路,只是冰封的一切。
如果血液祭祀可以让天神的回心转意,我已打算献上我的生命。
那么,你想要换取的是什么?——风的声音,迟迟来临的神氏怜悯。
等春日雪融的那一天,让被寒冬封印的万物复苏。
寄托生命的舞者祈福,让千万年只在一瞬间……。
然而世间仍旧没有了那位红衣的面具人,只剩一块拥抱爱情的石头,万世保存着那一方连神者都摸不透的哀哀心情。
事情总是来得那么突然,吃早餐的雨欣变得像一座没有温度石雕。
从女孩指间缓缓飘落的报纸,有着日复一日的各类噱头与花边,吸引着各色心态的潮气潮落。
所以,任何的形式与内容的头版头条都让人不出奇,让神不吃惊。
今天的大标题只是简单的黑体字——“司徒姓女星成功入主辛氏豪门,婚礼在浪漫海岛秘密完成”。
原来可以这样开始,还可以这样结束……。
不知道是怎样冲出门的,在街头混乱游走,朦胧中,听见世界各种嘀嘀哒哒的无谓声音。
“你不要命了吗,疯了吗,喂,说你那!走在马路中间的疯女人!”有人这样对自己吼着说。
转身的茫然女孩,想让自己抱歉的笑,流下的却是眼泪。
只是结束了吗?——婚姻与婚姻,爱情与爱情。
舞曲淡去,灯光潇潇,不想停止旋转的跳舞小人……。
你说过的,说你爱我,还问我相不相信——话语的声音温柔尤在昨日,你是否记得?
苍茫茫的天际,被狂风卷起的混沌黄色尘土,没有生死两分那么清晰的界限。
其实,回答已不重要,都是孤独的舞者——寂寥的背负起沉重踏上旅途的面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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