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道：“抱歉，这个不能告诉你。”
“呃，我也不算是外人吧？好歹我也是第一目击者，把人挖出来之后，我对他做了紧急救护处理呢，医生都夸我做得好！”
资历尚浅的警察年轻气盛，憋不住话：
“我们怀疑这起绑架案与司家内部财产继承纠纷有关！”
…
求问，两次救了同一家人，是一种什么体验？
楚梓墨：别的先不说，司家子女还真是…多灾多难啊！
司岚被下药塞进行李箱里，她表兄弟司楼妄被人活埋在城郊芦苇地里…
这是在比谁更惨么？
“最奇葩的难道不是又是你把人给救了么？”
凌晨两点，苏晗缩在被窝里跟楚梓墨通电话，听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是半点睡意都没了。
“我要是司家的人，这会儿肯定无奈了！怎么又双叒叕是你啊，怎么每回都是你，走哪儿都是你！”
“…你以为我想啊？我又不是专门盯着司家的人，你知道周围黑漆漆的时候，拿着手电筒冷不丁扫出一张惨白人脸的感受么？要不是我心脏足够强大，当时就被吓晕了！”
说起这个，楚梓墨还觉得手在抖个不停，真尼玛吓死她了。
“亏我在那么紧要关头还能保持镇定，没有彻底陷入混乱！”
“是是是，你真是天生当英雄的料啊，救世主就是你了。”苏晗轻笑了一声，语气调侃道：“这下司家的人不可能不露面了吧？怎么着也得正八经见你一次了吧？”
他就不信了，这回司家的人还向上次那样躲着不见么？
一副生怕被穷人攀上关系，死咬着不放的即视感，也不知道是谁心胸狭隘。
“司家的人爱见不见，说实话，我还真不想见他们呢！”楚梓墨一边咬着手指，一边纠结道：“我听警察说了，司楼妄的绑架案好像没那么简单，很多谜团浮出水面，我真怕自己被牵扯进去。”
“如果，我是说如果哈！”苏晗缓缓坐了起来，拿起枕头垫在背后，眉头微蹙：“司楼妄是被他家人设计陷害的，把他埋在那种荒芜的地方就是为了把人弄死，可你却把人给救了…”
“停！打住！”楚梓墨不敢再听下去了，头皮阵阵发麻：“你能不能别说这种事情来吓我啊？啊啊啊我现在超级害怕的好么？”
她担心的也是这个！
“你怕什么啊？就算我说的如果是真的，那你救了司楼妄也一点毛病都没有啊！总不能因为你不想被牵扯进豪门恩怨里，就见死不救吧？”
“…哎，这倒是。”楚梓墨重重叹了口气，眉目间透出几分忧郁，情绪低落道：“就算我事先知道了这种事，在当时那种情形下，也不可能做到视而不见，假装不知道。”
我…还是会选择救人的。
怎么能见死不救呢，怎么能放着奄奄一息的人不管不顾呢？
“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如果真的是司家人搞的鬼，那他们真的太残忍冷血了，为了争权，连亲人都敢陷害？”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有什么可说的？你觉得不可思议，可在旁人眼里，这就是豪门日常啊！”
“日常个屁！又不是每个豪门都有这种肮脏龌龊的事情，不要拿身份背景替这群禽兽不如的东西洗白！”
“…你看看，你朝我发什么脾气，我又不是豪门少爷。”苏晗摸了摸鼻尖，讪讪道：“老子大半夜不睡陪你聊天谈心，你就冲我这种态度啊？”
“哼！”
“哼个屁你哼，我告诉你，不跟我来个爱的么么哒，这事儿我跟你没完！”
“么你爷爷个小饼干！大半夜的你脑子里就被某字母思想充斥了么？么么哒之后呢，是不是还想要进行下一步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套路，少跟我来这一套！”
苏晗被怼了一脸，冤枉又好笑：“咱们这关系…跟我么么哒一下怎么了？”
“我跟你什么关系？你又不是我男票，凭什么让我跟你么么哒？”
“…”苏晗快要举手投降了，认命道：“成成成，你说得都对，是我太得意忘形了ok？”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转：“不过，我现实也亲过你啊，这你又怎么说？”
“哎，人生在世的，难免会被狗咬一口，被猪按着亲什么的…这些都是人生的历练，咬牙撑过去就好！”少女的语气里夹杂着笑意：“总不能被亲被咬了就还回去吧？反正我下不去嘴！”
“…明天我就去学校亲死你，给老子等着！”
苏晗挂了电话，气呼呼地钻进被窝里闭上了眼睛，嘴里小声念着：
“一只红烧楚梓墨，两只红烧楚梓墨，三只红烧猪蹄，四只香辣虾…”
被窝里传来一阵叽里咕噜的声音，那是空虚寂寞冷的胃在抗议。
少年猛地把被子一掀：操！不睡了，起床吃宵夜去！
“你们都高二了，正是承上启下的关键一年，在这么重要的时候，竟然还有人迟到？”走廊上，胡静南拿着教鞭狠狠往少年后背上抽，痛心疾首道：
“苏晗，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胡老师我错了。”
“从前的你再怎么顽皮淘气，从不会迟到缺早自习的！看看，你被一三班楚梓墨拖累成什么样了？现在班上就属你和花高翔最浮躁了！一下课就往一三班跑！”
苏晗瞄了一眼教室后门，班上同学都在忙着答题，偶尔有几个人抬头朝这边偷看，表情是同情和幸灾乐祸掺半。
他盯着靠门同学的答题进度，忍不住道：“胡老师，我真的知错了，下次不会再迟到了，您就让我回去考试吧。”
今天英语随堂测验，巧的是，楚梓墨的班这节课也考英语。
苏晗之前夸下海口，说肯定比楚梓墨考的分数高，两个人打了赌。
这要是考不了，那他不就等于是零分么？
…楚梓墨绝对会嘲笑死他的。
“胡老师，我不是故意迟到的，也不是浮躁的不知天高地厚，昨晚我吃…复习的太晚，真的，早上睡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