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苏晗啊！”王晋一边整理桌上试卷，一边说：“你们胡老师出去开会了不在办公室。”
顿了顿，他又忍不住揶揄道：“你来这儿是找她的，还是…找别人的？”
苏晗露出一种“还是王老师您懂我”的表情，笑着走了过来，说：“王老师，我这不是想您了嘛！”
他从身后变出两颗水果糖，将其中薄荷味的放到王晋桌子上。
“王老师，请您吃糖，润润喉！”
另一颗葡萄味的糖果，少年偷偷塞进楚梓墨的手心里，引来她诧异的注视。
苏晗对着她无声动了动唇：你不是喜欢葡萄味的么？
楚梓墨回了他一个大白眼，顺手就将糖果揣兜里了，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两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年轻人同框，颜值高，形象又好，让王晋恍惚有种看校园偶像剧的即视感。
他拿起桌上的薄荷糖，剥开塞进嘴里，边吃边口齿不清道：“苏晗啊，你们班下节谁的课啊？”
“自习。”
“那正好，你帮我干个活怎么样？”王晋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新的试卷，递给他说：“我待会还有别的事，这样，你就留在办公室替我看着墨墨，让她把这份英语试卷答完，怎么样？”
苏晗的嘴角快要咧到耳朵后了，连连点头：“当然没问题了！王老师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看着她的！”
“可不许跟她搭起伙来骗我昂！不许帮着她作弊！”
“这您就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她有作弊机会的！”苏晗比了个戳眼的v字手势，保证道：“我会用我这双火眼金睛，好好看着她的！”
楚梓墨一上午经历太多事，整个人都有些疲惫倦怠。
“第一节课的试卷我都答了一半了，给我那
份让我重新做不行么？非要让我重新答一次？”
她眼皮耸拉着，闷闷不乐道：“我还不至于随堂测验作弊吧，又不是不会。”
“班上其他同学都考了就你搞特殊，这样不太好！”王晋用安抚的语气劝道：“反正下节课是体育，我都跟体育老师说好了，你就留在办公室写卷子吧！”
“…”
楚梓墨：妈耶，今天还能更丧一点么？
其他老师都去上课了，等王晋人一走，办公室就只剩下楚梓墨和苏晗两个人了。
气氛，略微秒。
她低头看着试卷，题目很基础，没有什么拔高的，小case。
“前面的题还要再写一遍，真是打扰了。”
“听说司楼妄的妈妈来找你了？”苏晗忍不住好奇心：“她来找你都说啥了？”
真不能怪苏晗八卦，上回他们救了司岚，司家的人就没有露过面。
这回司家的人终于肯现身了，他觉得好神奇。
“果然豪门也是重男轻女的么？”
“不是重男轻女，司岚又不跟司楼妄一个妈妈生的，两者不同好吧！”楚梓墨叹了口气，一边答题一边回道：
“李仁给我的感觉…怎么说呢，我倒宁愿她不露面不表示了。”
“为毛？”
“你知道非暴发户的有钱人，最可怕的地方在哪里么？”楚梓墨笔下一顿，歪头看着少年的眼睛，缓缓道：“气势。”
“气势？”苏晗皱起眉头：“别告诉我那个李仁今天跑来学校给你下马威了？她该不会警告你让你别借此机会缠着她们母子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司家还真是“人才辈出”。
“不是不是。”楚梓墨摇了摇手，耐着性子解
释道：“恰恰相反。我都说了救人是本分了，可李仁还是坚持要重谢我，刚才在主任办公室加了我的微信，说是等我放学再见面好好谈谈。”
苏晗沉吟了一会，说：“她该不会只是在主任面前…装装样子的吧？”
“我宁愿她就是装装样子的。”楚梓墨有点写不下去了，无力趴在桌上，脸上尽显疲惫：“昨晚我就几乎没睡，本来想着上午在课上眯一会的，结果被叫来叫去，两边来回跑，累死爹了。”
“往好处想想，万一李仁壕气纵横，一下子给了你几千万的感谢费什么的呢？”
“这不是钱的问题啊，关键是我就不想跟司家有什么牵扯和来往了，你懂么？”
尤其是在司家内部纷争的节骨眼上，她真的不想“被迫”站队！
“李仁要真一掷千金，这钱我是肯定不敢要的！鬼知道我收了这笔钱，会不会被司岚认为我上了司楼妄的这条船，跟她对立呢？”
“…”苏晗突然无言以对。
顺着这个思路方向，他又想起来一件事：“唉你说，之前咱们救了司岚，她爸妈就不曾露过面，是不是也跟这个有关啊？”
“啥？”
“担心会把咱们几个给扯进去，所以，干脆不露面了？”苏晗摸着下巴，大胆作出假设：“所以，司岚的父母并不是小气，也不是不通情达理，而是…为了咱们仨着想？用心良苦？”
楚梓墨的太阳穴隐隐作痛，不行了，学习都不够费脑细胞的了，她为毛要纠结这些豪门纷争恩怨呢？
“管司家的人怎么想呢，反正老子没兴趣参与进去！关我屁事啊？”她站了起来，手扶着桌子感到头晕沉沉的，浑身不舒服。
苏晗抽走她桌上的试卷，随意看了几眼，说：“要我帮你写么？我模仿别人英文字迹还是有一手的。”
“呵，让你帮我写？那我肯定输定了啊，你要是故意给我写错几道题拉开分差怎么办？”少女一把夺过了卷子，冷冷道：“用不着你假好心哈，老子自己写！”
苏晗往后一仰，舒舒服服地靠在电脑椅上，说：“你看看你，思想总是这么狭隘！我是那种人么？”
“你是。”少女毫不犹豫道。
“…”
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强撑着闭眼瞌睡的欲望，楚梓墨总算把卷子写完了。
不仅写完了，她还很认真地检查了一遍。
“行啊你，距离下课还有一刻钟呢，你就写完了？”苏晗颇感意外，在楚梓墨答卷的时候，他就坐在旁边玩手机。
好像一眨眼的功夫，少女就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