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月亮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大地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离燕府大约十公里的地方,成片上百的坟墓,凹凸不齐的立在那里。
在坟墓中央有一座破旧的小屋,小屋里面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草,和一些瓶瓶罐罐。
浓烈的腥臭味,从屋内传来,周围一些吃腐尸的乌鸦纷纷展翅高飞,因为这味道实在太难闻了。
屋内有一盏不是比较灰暗的灯火,勉强可以照亮屋内的情况。
屋内只有一满头稀少的白发,脸上长满了皱纹,双手几乎跟一双鬼手一般。
皮紧紧的贴着骨头,看起来像是一个骷髅披着人皮。
白发老者,时不时的摸下仅剩下不多的头发,时不时往瓶罐里面放置一些特殊的药材。
而在老者不远处,一个少年静静地躺在那里,呼吸时而加快,时候十几秒都不吸上一口气。
心脏跳动的声音越来越慢,平均一分钟才跳动一下。
而这名少年便是燕尘,在那群小孩的一顿狠揍之下,引得心脏跳动厉害。
如果在不及时治疗,估计会命归黄泉。
老者虽然年老,但是他那一双眼睛清澈见底,丝毫不像是一个老人的眼睛。
而且在他周围有一股肉眼难见的紫色真灵旋绕,而能引动天地灵气围在跟前之人,实力最低也是武神的存在。
可是如果有人说一个白发苍苍,皮包瘦骨的老人是一个武神的话,一定会引起天大的笑话。
先不说一代武神拥有长久的生命,而且能成为武神之人哪一个不是拥有强硬的身体,过人的实力,聪慧的头脑。
不过这名老人的确是武神,可惜身体在逐渐衰败,因为他中毒了,本来在几年前就已经中毒身亡。
这种毒能够隐藏在身体里面,慢慢地蚕食掉人的精气神。
刚开始这种状况不会太明显,几年十几年后就突然爆发出来,让人防不胜防,甚至有些人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三年前……
燕尘也才八岁,那日闲来无事,便跑到城外游玩,刚好碰到中毒已深的武藏。
后来燕尘花光了自己多年收藏积蓄,仍旧没有治好武藏。
已知自己活不了多久的武藏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也知道燕尘因为一次意外导致心脏衰竭,所以他要在死前治好燕尘的心病。
这也是他最后的心愿,如今武藏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活不了多久,他要在这段时间一举将燕尘给治好。
这几年来,几乎将华云大国给走了一遍,为的就是寻找治疗心脏衰竭的药草。
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再次外出,所以这才冒险让燕尘心脏收到刺激,希望能够激发出他求生的本能,在加上良药辅助,那么治愈的机会有九成高。
“都准备差不多了,尘儿,接下来只能靠你自己了。”武藏望着昏迷不醒的燕尘,喃喃自语,这一刻他有些害怕,害怕尘儿提前一步比自己死去。
武藏默默地取出一鼎青铜色的大缸,在底下放置了早已准备好的干柴,有往大缸里面放入了十几桶墨绿色的液体。
最终点燃了干柴,大火烧了足足有一个时辰,墨绿的液体也烧的翻滚。
武藏又取出一枚鹌鹑蛋大小的青色珠子,将青色珠子塞入燕尘口中,而后又讲燕尘扔进了早已沸腾的大缸里面。
昏迷不醒的燕尘瞬间被沸腾的墨绿色的药水给泡的身体通红,要不是大缸有密封的作用,估计一股肉香味就会飘散出来。
扑通,扑通,扑通。
强烈的心脏跳动的声音,极速的跳动着,刚要剧烈的呼吸,一大口沸腾的药水被喝进嘴里。
无意识下的燕尘,四肢左右乱抓,想要逃出这青铜色的大缸里面。
之前被塞进嘴里的青色珠子发出耀眼的光芒,青色的灵气在缓缓的修复燕尘被煮熟的身体。
这时武藏又拿出十几瓶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全部倒进了大缸里面。
大缸下面的干柴也全部被移除,换来的是武藏双手贴紧青铜大缸,磅礴灵力输送到大缸里面。
燕尘一边大口大口喝着药水,就连身体成千上百万的毛孔也放大开来,墨绿色的药水逐渐变得清澈起来。
然而心脏的跳动也达到了每秒五百多下,燕尘的动作了慢了下来,不在挣扎的想要脱离大缸。
因为他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去挣扎了,心脏跳的太快,脸部也变得扭曲起来。
那双小胳膊小腿,无力的放在那里。
“尘儿,坚持住,千万不能放弃。”武藏对着大缸自言自语道,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
而武藏灵力每少一分,身体便枯竭一分,嘴角也溢出了黑色的鲜血。
昏迷的燕尘,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在他的脑海里面做了一个美梦,梦见自己可以修炼,梦见武藏师傅的病好了,梦见那些从小嘲笑自己的那些人一个个被自己打败在地。
然而燕尘不知道为什么,他清晰的知道这些只是梦而已,真正的他不过是心脏衰竭,就连过度运动都不能做的燕尘。
燕尘做着剧烈的思想争斗,他想要睁开眼睛,可是睁不开。
他知道自己挨了那一顿打,如果现在醒不过来的话,将会永远都不会醒来。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天色也朦朦胧胧的大亮。
此刻的武藏已经说不上是一个人了,之前还能看出一点肉色,现在完全是披着一成人皮的骷髅。
就连原本清澈明亮的双眼也变得浑浊起来,上身衣服沾满了嘴角溢出来的黑血。
终于武藏不在双手紧贴青铜大缸,收回了双手有气无力的端坐在地上,下一刻猛的站起身来。
嘴里默默地念着禁法:以吾的身体,修为为引借天地之灵;以吾的灵魂为代价,逆天夺命。
说完,武藏身体彻底的干瘪起来,体内一股小型的武藏冲入云霄,随之一股天威般的闪电劈了下来。
轰
闪电准确无误的其中青铜大缸里面的燕尘,除此之外,任何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