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兮完全没理会后边那人有何等心思，缓步往自己寝宫走。
靠近寝宫时，她伸手将原本跟着她的丫鬟遣退。
“先下去，有需要我再叫你。”
“是。”
等丫鬟走了以后，墨兮看着门深吸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随意一扫，原本走了的人果然又回来了。
“你怎么又来了。”
墨兮蹙眉，没有掩饰自己的不满，和刚才面对裴慕帆时冷淡至极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汲枫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却被早体会过这人劣根性的墨兮忽视了个彻底。
看着墨兮走到一旁拿起本书看，汲枫一噎，把原本要脱口想你一类的肉麻话语给隐了下去。
“我昨日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给我答复。”
墨兮白皙握书的手一顿，从太妃椅上抬起头，虽依旧平淡宁静，却多了一分慵懒妖媚。
她记得他问的那个问题，如果不是因为那个问题，这人后边根本不会莫名其妙地生气，她也不会遭受那些糟心事。
可是。
“我根本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对裴慕帆笑过。”
“你是不记得了，让我给你回忆一下。”
汲枫抬脚走了过来，墨兮听他那言就立刻警惕起来，直起身紧盯着他。
看见她防备的小模样，汲枫忍俊不禁，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墨兮身旁。
见他没有再做出格的事情，墨兮又松了口气，躺了下去。
汲枫目光只落在她身上，眉宇间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昨天晚上你从公主府回来裴慕帆来找你的时候，你对他笑了。”
墨兮蹙眉，放下手中的书当真认真细想起来。
汲枫心底知道那个时候的笑很可能只是随意一个动作，连她自己都说不定忘得一干二净，但看她因为自己一个问题而仔细思考的样子，他心中被一股暖流包裹。
还说对他没有感情，堂堂司神殿大祭师，身负冰清玉洁高不可攀的圣名，若没有感情何必在意他问的问题，更何况他还对她做过那样的事。
她对他的宽容早已超过了她原本的底线。
还真是口是心非得让她欲罢不能。
“那个时候……”思索多时的墨兮想起了些许细节，露出惊诧的神情，“我最多就听他那多此一举的话忍不住笑了一下，他本来要算计我还假惺惺地摆出为我着想的样子，我笑一下还不行。”
看来她并没有发现裴慕帆对她的感情。
知道墨兮完全不理解裴慕帆当时纠结情绪的汲枫心情顿时大好，如被上帝亲吻过的容颜舒展出一个绝世的笑颜，当真让人看呆。
可墨兮完全没有看他，自然错过这一幕。
她目光落在书上思绪却飘忽起来。
“你是什么时候在那里的，还是从我一出公主府就跟上来，后来都跟着我？”
那后边她洗澡……
墨兮美眸有些沉色，头发下的耳根却微微泛红。
汲枫心情极好，开口就夸，“兮儿真是聪明。”
“……”所以他真的一直都在。
墨兮有些恼羞，手中书直接朝他丢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