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是疯子!你别忘了我为什么会疯!哈哈,你等着,等着我让那个小贱人死!”紫渊大笑了起来。〔〕.geilix.
紫虚无垂下了脑袋,毫无生气的说道:“渊儿,我的错就不要延续到下一代的身上,回头是岸……”
“渊儿?呵呵,紫虚无你说说你多久没叫过我渊儿了?现在的你说出这个名字对我来说就是讽刺!讽刺我的年幼,一次又一次的相信你,可你呢?一而再再而三的抛弃我!或许对你来说我只是一个你在紫家可以利用的工具吧!呵呵……”紫渊突然笑的坐在地上,呆呆的说着。
“不,不是这样的……”紫虚无是在不知道要怎么跟紫渊解释当年的事情,但是他真的没想抛弃过他,而且不将他扯进来是最好的一个结果……
“不是这样的?呵呵,紫虚无你想解释什么?你觉得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对于这样的你,我真的不屑看到,渍渍,看看当然风华绝代的一代天骄虚无斗宗,最强者,现在沦落成了阶下囚,每日都在这个密室里苟活于世,每日都在忏悔,不过我可真是好奇,你忏悔了这么多年到底悔悟到了什么!”紫渊说着就挑起紫虚无的下巴,由于紫虚无早就失去了斗气护身,并且还被穿破了琵琶骨,每日只能靠着紫渊给的灵丹妙药苟活在这世上,现在的他早已经白发苍苍了,嘴唇干裂的泛白。
被挑起下巴的紫虚无,眼睛闭了起来,这一幕深深地刺在了紫渊的心中,紫渊一把甩开紫虚无的下巴擦了擦手,满脸嫌弃的说道:“呵,你瞧瞧,你现在这幅样子我都不想看你,就连碰你我都嫌脏!你竟然还敢闭眼?紫虚无收起你那副纯洁高尚的模样吧!我早就看腻了!”
紫虚无没想到自己无意识的闭眼,竟然让紫渊说出了这番话,心中凄凉的想着,紫渊始终都是很伤了他吧……不然不会连一个无辜的孩子都想要对她下杀手……
紫渊说完了以后就有些后悔了,可是看着紫虚无的神情,最终他还是满身怒气的离开了。
回到自己房中的紫渊一口一口的喝起了酒来,眼神迷离的说道:“这么多年了,我到底执着什么?是爱还是恨?可是没有爱又哪来的恨?”
接着又一口酒下肚道:“其实或许我从来都不恨他,可是我恨重漫雪,明明已经可以跟他好好的生活了,为什么,为什么要把他一个人留在秘境?我都做了放手的准备了,可那样又让我如何能安心放手?”
说着说着,手覆上心口,痛彻心扉的疼,那种疼,疼入骨髓,其实他一点都不想把紫虚无关起来,真的一点都不想,可是不把他关起来,他又会为了那个女人去做不少违背本心的事情,好不容易那个女人死了,但是,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女人的孩子还要过来?
想着想着凄凉一笑,开口道:“紫算子,你说,这劫真的破不了吗?”
一直在暗处的紫算子这才走了出来,幽幽的说道:“家主。〔〕您喝多了、”
“不,我没喝多,我只是在感慨,感慨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其实我一直都不想做这个家主,这个家主之位给我带来的都是深深地束缚,我也不想将他关在禁地,可是如果不这样,他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但是他始终还是不肯爱我,他的那些怜悯也跟着收了回去……我突然觉得我真的好可怜,守着这个冰冷的山庄,守着他想要守护的家园……”紫渊逞强的想要站起来,可是开始跌落在地,紫算子想要上前搀扶的时候,紫渊却摆了摆手,双手抱膝哭了起来。
“其实,我要的并不多,我只想一直一直的陪在他的身边……”说完头深深的埋在了膝盖间。
紫算子叹了叹气,开口道:“家主,我想虚无斗宗会明白您的良苦用心的……”
半响后,紫渊开迷茫的口道:“会吗?”
说完又自嘲了起来:“或许在他眼里,杀了他的孩子我就是罪恶不舍的人吧……况且他也从未关心过我,我只是不想他死罢了……这一劫无论如何,我都要替他挡住,哪怕牺牲了自己!”
紫渊眼神坚定的模样一点都不像喝醉了的人。
紫算子一直都知道紫渊的苦,从紫渊还是孩子的时候,他就一直看着那么小的紫渊长大,那个从来都不肯伤害任何人的孩子,看着他一步一步的为了虚无斗宗走入了邪路,而他也是唯一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
可是,那个结,解不了,破不了,也不能杀……想了想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算子,你知道吗?其实虚无斗宗很怕寂寞,但是我却关了他这么多年,他也都默默的承受了,多少次,我都忍不住,忍不住想要放他出来,可是一想到重漫雪那个女人还没有死!我就收去了这份心,现在她竟然怂恿她的女儿来了紫家,呵……多少事情,都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女人也实在是太小看我了!”紫虚无自言自语起来。
紫算子蹲下了身子,安抚的摸了摸紫渊的后背开口道:“她的阴谋迟早会被识破的,只是难道你真的不想放过那个紫轩公主?”
“我为什么要放过那个紫轩公主?她肯定是重漫雪那个女人安排过来的!我不能允许有任何人伤害他……哪怕错杀了,我也不会后悔!”紫虚无突然疯了一样的说道,双眼猩红。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她是无辜的?我看她的模样应该是不知道这一切,你真的忍心以后让虚无斗宗恨你更深吗?”紫算子已经观察了好几次洛依依的一切动向,感觉她实在不像是谁派来的。
紫虚无突然狂笑了起来,眼泪也划过面颊:“恨?他现在已经恨透了我了吧,既然都已经恨了,再深些也无妨,最后能在他心里留下一片印记,对我来说哪怕是恨的也好,我最怕的,不过就是他不在将我放在他心中罢了。”
其实现在又不是没有什么男男之好的歧视,紫算子就是不明白了,为什么虚无斗宗始终不肯爱这个可怜的孩子,这个孩子明明为他付出了一切,可是……似乎在虚无斗宗眼里都是错的……
好不容易安抚了紫渊,紫算子才起身离开了紫渊的屋子,其实他也有资格进入紫家的禁地,只是自从虚无斗宗被关进去以后他就从来没来过。
看着眼前的禁地,紫算子叹了叹气,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虚无……”紫算子悠悠的喊道。
本来在假寐的紫虚无突然睁开眼来,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人,神算子为人神秘,平日里都是一身黑紫色的袍子裹在身上,而现在的紫算子竟然褪去了那一身黑紫色的袍子,穿起了一身规规矩矩的紫家长老服。
“你怎么来了?”紫虚无干瘪着嘴唇说道。
曾经紫虚无跟紫算子亦师亦友,二人并列紫家的天骄,可是最终家主的位置落在了紫虚无的头上,而紫算子则潜心研究他的机关术和算术,
“我来看看,你……还好吗?”紫算子一直有想过紫虚无被关在禁地会是什么模样,他一直以为紫虚无会安然无恙的被关着,可是现在一看,他竟然被穿破了琵琶骨挂在了墙上,他不知道他那句‘你……还好吗?’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来的,但是他竟然会觉得这一幕刺痛了他的双眼。
这么多年了紫虚无跟紫渊谁也不肯低下头来。
紫虚无嘲讽的笑了笑道:“还好?呵,整日被关在毫无阳光的密室中,被穿破了琵琶骨成为了废人,我如何好的起来?”
紫虚无像是找到了什么宣泄点一样,紫算子听到了这样的话也揪心了,但是想到了紫渊做的一切……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紫渊会说紫虚无会恨他,原来如此,看着这样的紫虚无,紫算子竟然什么也说不出来,要知道失去修为可是对斗者最大的打击,而现在紫虚无还能残喘苟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
突然紫虚无像是想到了什么,激动的开口道:“紫算子,你我多年的交情了,你能不能放我出去?我要阻止,阻止紫渊要做的一切……那个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她不该被扯进这些事情里面。”
紫算子别过脸去,头向上抬了抬,成功的止住了要留下的眼泪,无情的开口道:“我不能放你出去……”
“紫算子,算我求你了……我真的要出去……这一切的因果本就因我而起,从我这里结束有什么不对?我知道漫雪肯定还没有死,她那么恨我才不舍得死……可是如果我不出去阻止,渊儿他会死的!我不想他执念太深。”紫虚无虚弱的哀求了起来。
紫算子知道自己不能放了紫虚无,因为放了紫虚无,紫渊会疯的!
紫家现在还不能没有紫渊,所以紫算子摇了摇头,“虚无,你放心,我会帮你保住那个孩子,但是我真的不能放了你……”
紫虚无挫败的垂下了脑袋,但是听到了紫算子的这句话,他知道紫算子向来一言九鼎,只好依稀的看着他开口道:“多谢了……”
紫算子不能停留太久,而且他也怕紫渊会突然醒来,匆匆的跟紫虚无告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