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无奈之际,前方传来一阵阵怒喝声。
“你是不是没长眼睛?连我们家老爷也敢撞?”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惶恐不安地道:“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小老在此给刘大爷赔个不是。”
一个家丁装束的壮汉喝道:“什么?赔个不是?我家老爷是什么身份?那是本城首富,刘百万刘大爷。你胆敢撞了他,这岂是赔个礼道个歉所能了事的?”
刘百万固然是姑苏首富,但他为富不仁,爱财如命,见钱眼开,是个不折不扣的守财奴,故姑苏土人暗地里送给他个绰号,曰:“刘爱财”。
刘爱财胖墩墩的脸,一双小眼睛眯缝着,细声细气地道:“这样吧,只要你拿出二十两银子给本老爷作压惊费,今儿这事,就算了了。”
“这……”老人顿时面现难色。
“怎么?”刘爱财鼠眼一瞪,道:“你不愿意?”
老人道:“刘大爷,并非小老不愿意,实在是小老连一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何况是二十两?这、这不是要了小老的命吗?”
刘爱财依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道:“这我可不管。要是你不拿出二十两银子来,本老爷立刻就将你送官法办!”
到这个时候,辫子姑娘的姐姐再也看不下去了,从人丛中钻出来,道:“你这不是在敲诈勒索吗?”
“哪里来的黄毛丫头,居然敢管我家老爷的闲事?”刘爱财四个家丁中的其中一人喝道。
刘爱财却盯着她,沉声道:“你说本老爷敲诈勒索?”
“我不但要说你敲诈勒索,更要说你为富不仁,仗势欺人,简直无理至极,可恶透顶!”
“反了反了!来人哪……”刘爱财何曾当众受过这样的侮辱,登时暴跳如雷。
“哎!等等,等等!”辫子姑娘突然自人群中跑了出来,不知是太过慌张,以致走路不稳,还是其它什么的,竟差点撞到刘爱财身上。
刘爱财的家丁轻喝道:“你又是什么人?”
辫子姑娘极有礼貌地笑道:“她是家姐,只因甚少涉世,不懂江湖规矩,方才之事,多有得罪,小女子在此替她向您赔个不是。”
刘爱财听到这句话,知道多少挽回点面子,气才消了三分,道:“嗯!这还差不多。”
辫子姑娘甜甜一笑,道:“小女子听闻刘大爷您仗义疏财,义薄云天,尤其对老人小孩更是爱护有加。”
“过奖过奖!”刘爱财轻咳道。辫子姑娘的几句话,直把他捧得心里乐烘烘的,受用无比,怒气大降。
她姐姐一脸不解地看着她。她却只朝姐姐眨了眨眼睛。
“所以,小女子想,你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为难这位老伯,更不会与家姐斤斤计较,您说是不是?”
刘爱财连连道:“当然,当然!本大爷今天就不与你们计较了。”他还真的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善人,昂首挺胸,微微向左一转,道:“咱们回府!”
待他们走后,姐姐疑惑不解地道:“小妮子,你这又是搞什么名堂?”
辫子姑娘微微一笑,道:“先别着急。”右手一垂,一只锦袋自袖里滑落下来。她提在手上,“你看!”
“你呀!”
姐姐指着她笑道。
辫子姑娘将锦袋递与那位老人,说道:“老伯,这些银子您拿着。”
老人惊讶地道:“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辫子姑娘看着刘爱财走去的那条路,笑道:“他们撞倒您,还要您什么压惊费,这些就当是他给您的医疗费,您呀,就放心地收起来吧。”
老人连连道谢:“谢谢姑娘!谢谢!”
当紫衣少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榻上,床边除了那位救命恩人之外,还有一男一女两张陌生的面孔。
剑舞见她醒来,便道:“姑娘,你醒了?”
紫衣少女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陌生得紧。便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剑舞道:“咱们还在酒店里呢。”
“我想起来了,我遭到一群黑衣人围攻,差点命丧刀下,忽然……”紫衣少女说到这里,朝剑舞行了一礼,道,“小女子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剑舞道:“姑娘不必多礼。”
弄影在一旁小声嘀咕道:“还不必多礼呢!”
紫衣少女:“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剑舞道:“在下姓金,名剑舞。”
紫衣少女又指着北堂冥问道:“金公子,这位是……”
北堂冥:“我是他义弟,复姓北堂,名冥。”
紫衣少女闻言,慌忙作揖,道:“小女子久仰北堂前辈大名,今日得见,不胜荣幸。”
弄影道:“你难道一点不感到奇怪吗?”
紫衣少女道:“奇怪?什么奇怪?”
弄影道:“他们……”
“哦!”紫衣少女笑了,笑得很好看,也很有特色。“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才不呢!北堂前辈生性如此,不足为怪。”
北堂冥笑着对弄影说道:“你听听,你听听!人家可比你懂事多了。”
“你……”弄影拉着剑舞的衣袖,来回晃了几晃,娇声道:“金大哥,你看看你这位义弟啦!”
剑舞轻咳一声,道:“他……说得也不无道理啊!”
紫衣少女见到弄影那么有趣,又那么可爱,便笑道:“这位姑娘是……”
“我叫金弄影,”弄影几乎是抢着说道:“是金大哥的好朋友。”
紫衣少女道:“金姑娘,你好,我叫梦娇娇。”
剑舞道:“梦姑娘,刚刚那些人为什么追杀你?”
不问还好,他这一问,梦娇娇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剑舞一见,慌了,忙道:“梦姑娘,你怎么哭了?有话好好说嘛!”
弄影本来还对她怀有敌意,可是一见她哭得那么伤心,那么凄婉,她的心不由得软了下来。
如果说柳依依是个外柔内刚的姑娘,那么金弄影则刚好与之相反。她这样的女孩子,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她柔声安慰梦娇娇道:“梦姑娘,你有什么难处,只管跟我们说,我和金大哥一定会帮你的。”
剑舞点点头。
北堂冥则道:“哎呀!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我最讨厌别人哭哭啼啼的了!”
终于,梦娇娇停止了哭泣,弄影还温柔地帮她擦干颊上的泪水。然后,梦娇娇道:“我与各位萍水相逢,可是你们却对我这么好,这份恩情,岂是一个谢字所能包含?各位恩人在上,请受小女子三拜!”说着便欲下榻。谁知一动,方知全身疲乏无力,又碰到手臂上的刀伤,不禁“哎哟”一声。
“梦姑娘,使不得!”
剑舞说着,就想过去扶她,却被弄影推开,自己去扶,还白了他一眼。
剑舞只好苦笑道:“你手上有伤,元气尚未完全恢复,不宜走动,还是在床上躺着休息吧。”
梦娇娇顺从地靠在床上,过一会才说道:“我爹叫梦飞,是庐山剑派的掌门人。几天前,本派来了一伙黑衣人,一见面便要我爹交出掌门人的信物。我爹当然不肯点头,正想跟他们理论时,却发现自身已然中毒。原来本派内有他们的奸细,结果……结果本派弟子死伤无数,其余的人,我爹,我娘,还有我哥,都为他们所擒,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在逃亡的这两天里,我又与他们交过几次手,所以刚刚才会……”
剑舞道:“你可知他们是何来历?”
梦娇娇摇了摇头。
剑舞道:“梦姑娘,你好好地休息,我向你保证,我们一定会帮你把你的的家人和师兄弟救出来的。”
梦娇娇裣衽一礼:“娇娇再次谢过公子。”
酒店外。
金弄影道:“金大哥,咱们怎么帮梦姑娘救人呢?”
北堂冥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一口气杀上庐山去!我老北堂最喜欢打架了!”
金剑舞道:“救人之事,不可贸然而行,得先好好地计划一番。”
金弄影道:“我赞成金大哥的看法。”
剑舞问北堂冥道:“你认为呢?”
北堂冥垂头丧气地道:“你是大哥,你说咋办就咋办呗!”
剑舞道:“计划我早已想好了,你们过来,我说与你们听。”
“来福客栈”。
辫子姑娘和姐姐在喝着茶。
只听她姐姐道:“似玉啊,你知道吗?刚才,我还以为你是真的向那个仗势欺人、横行霸道、为富不仁的刘大爷道歉呢!”
辫子姑娘道:“我范似玉是什么人呐!怎么可能轻易向人家赔礼道歉?何况是他那种人?”
姐姐嫣然道:“不过你还真是狡猾。”
“我的如花姐姐,”似玉正经八百地道:“娘不是说过吗?在江湖上行走,不使点手段是会吃亏的。况且,我又不是把它用在好人身上。”
如花笑骂道:“鬼精灵!算姐姐说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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