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十七也自然是远远地就听到了他那声师父了,拍开独孤宸那还肆意着的大手,恨恨地咬着贝齿,低声求饶道:“我这会已经消食了,你快些走开,他看见了一准又要往歪了想了。”
这人难道不知道他在冷御那心中的形象吗?
独孤宸当然是知道,还知道这小子没少在背后嘀咕他,什么采花贼都比他正经,简直就是个好色的禽兽,若不是碍着这小子那身份。他一只手就能扭了他那脖子,耳根绝对立马就变得清净了。
而这会,他那耳朵边又响起那臭小子惹人厌的嘈嘈声了。
冷御三步两步地跑到慕十七面前,瞧着慕十七这大白天地裹着一个厚实的锦被,马上一脸地担忧问道:“师父,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慕十七被他这么一脸急切地一问,十分地尴尬,她这哪是什么病啊!要有病也是那独孤宸有病,穷担心的病!
可独孤宸却在一旁睁着眼睛说瞎话道:“废话,谁没生病披着个这么厚的被子出来晒太阳啊!”
慕十七都没好问他,你也知道这被子厚啊!你也知道披着个厚被子瞧着像是个有病的吧!可她又不是真的有病!她是被逼的!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有反驳,她总不能告诉冷御,你师父我来了月事,然后某人把你师父当个残废照看着呢。她可没那脸再丢这人了。
冷御信以为真,一脸地担忧道:“师父你得了什么病?请大夫了没?好点了没?”
他这是关心,可慕十七却被他问的微微红着脸,道:“没事,就是风寒,过两天就好了。你那机关学的如何?”她话题一转,不能再让他问个没玩没了了。
一说到那些个机关暗器的,冷御就异常的兴奋,立刻忘了之前的所有事,什么宸王的人品啊!师父为啥裹着个厚实的锦被出来晒太阳啊!
他这会心里就只有那些个越看越牛逼的机关暗器。
手舞足蹈道:“我按照师父给我的图纸全都制出来了,我去拿给师父你瞧瞧。”他当真是吃饭睡觉都想着那些奇妙的机关暗器的构造的,一遍遍地在心底嘟哝着,他的师父如何如何的神!他的师父如何如何的棒!
这人一溜风似的来又一溜风似的走了,完了又抱着一大堆破铜烂铁哼哧哼哧地回来了。
他自己觉得自己抱的那是一对绝妙的机关暗器,可在独孤宸眼里那就是一堆看着像是破铜烂铁的东西。
冷御小心翼翼地在慕十七面前展示着自己这几日摆弄出来的成果,一件件堪称完美的袖箭摆在了慕十七面前,她不得不说这冷御傻虽傻,但在这机关设置上的天赋无人能敌。
她给他的那些个图纸,瞧着详尽仔细,可为了试试他的能力,她在每一个机关图纸的关键的地方都设下了难题,如果不是个真正对机关有着异常天赋的,当真是很难折腾出这些个机关暗器来的。
慕十七微微地点了点下巴道:“你做的很好。”
冷御得了师父的夸奖,跟吃了蜜糖似得傻笑着,惹得独孤宸一阵不快,冷哼了声道:“一堆毛病,好个屁!”
冷御觉得这宸王绝对是跟自己有仇的吧!可自己什么时候惹到了这色胚了?一想到他对自己师父干的那个龌蹉事,他也扬起了下巴不干示弱道:“我看你才是懂个屁!”
冷御起初对独孤宸那是存着敬畏的,可自从目睹了他几次白天都想着干那些龌蹉事的举动时,就连她师父还病着呢,这人都不放过去欺负他师父,在他那心里这人就是个满脑子天天想着做坏事的色胚了。
对于这种色胚,他是压根没办法存着敬畏的。所以就特别胆大地顶了一句回去。
独孤宸觉得自己待这小子当真是太好了,好到这小子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
他懂个屁?他就让他看看他到底懂不懂这些个小孩的玩意儿。
俊眉一拧,走到那冷御面前,抽起他手里宝贝似的小弓弩道:“这个,那图纸上画的是箭柄明明比这个要短上两指的宽度。”说完,他动手把那箭柄折下了约莫两指的宽度,然后对准了远处射了过去。
冷御若是个门外汉,兴许还能撇撇嘴不当一回事,可他对这机关暗器的那是********的钻了进去的,再者这机关那都是出自他的手里,优点缺点他自己清楚的很。
就拿独孤宸手里这弓弩来说,他自己都觉得堪称完美的,可也知道这完美之中有那么一丁点的不足,就是那羽箭飞出去时会出现一丁点的偏差。
但独孤宸只是折了两指下来,那丁点的偏差就不存在了。
所以,这会冷御那脸上是带着吃惊的神色的。
他知道宸王身手好,这世上但凡会点武的再有点天赋的,那身手都比他好。所以他知道独孤宸身手的时候他也不是特别的吃惊,但这一个动作就能指出他机关之中不足的,这除非是个机关大家,否则那就是走了****运了,而他特别希望是这宸王是后者。
但事实却是,独孤宸那心底起了虐他的心思,那就不会简简单单就完事的。他必须要让他知道谁才是那个懂屁的人!
有点儿机关暗器的天赋就能飞起来了,咋地不上天呢?瞧着他那得意忘形的样,好似谁没有天赋似得。
独孤宸当着冷御的面又挑起一个袖箭,三下两下拆了个零零散散,完了又变着花样地虐他,闭着眼动作麻利地把那袖箭又拼装了起来,丢给了看得整个人都傻愣了的冷御道:“机关装的太松了,影响射程。”
冷御那一脸宛若霜打过的花骨朵,病恹恹的模样,舔了舔干涩的唇瓣道:“你,你也精通这机关暗器之道?”
独孤宸蹭了蹭手上的灰迹,把慕十七那从锦被之中探出来的小脚丫子又给她塞了进去,然后懒懒地看了眼冷御道:“我也就是懂个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