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说别的茬,她倒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可偏偏她要把屎盆子往独孤宸身上扣,她那火气就腾腾地冒了起来,言辞之中极尽讽刺。
“宸王妃说的对!孤与宸王也算是亲近之人,你说宸王是煞星,莫不是想要诅咒孤?”萧祁听慕十七那一番话,当真是从头爽到了脚趾头,过瘾地也搀和了几句。
容沐烟被逼得后退一步,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子,声音柔柔弱弱带着哽咽:“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一片好心,想要替你们离国百姓消灾祈福而已。”
慕十七冷笑着:“还是别了,咱们离国百姓可受不起你那泼天的福气!宸王也受不起你这抛开脸面不要清白自尊的自我牺牲。这话又说回来了,你这么出贼喊捉贼的戏是故意想要来唱给咱们圣上听庆祝生辰的吗?可真是别出心裁呢!”
“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这就是你们离国的待客之道吗?”容沐烟声音里透着委屈。
慕十七挑唇一笑,她最喜欢虐这种明明就是朵大毒花却要硬装小白花的人了:“没关系,你不明白,我自然会说的让你明明白白的!至于这待客之道嘛,你容沐烟算吗?”
“冷御过来,我让你带着的那小盒子呢?”慕十七朝着冷御挥了挥手。
冷御立刻蹦了起来,屁颠屁颠地捧着一个小木盒子过去递给了慕十七。
他当初捧着这小盒子的时候,他师父就给他留了一句话:收好了,今个带你去宫里捉只鬼。
他这会可兴奋着呢,准备坐看师父捉鬼!
慕十七接过那盒子,轻轻打开,用两只手指夹出一张油纸在容沐烟面前抖着道:“认识这个吗?”
又抖了抖一块约莫一指长破了的丝绸缎子:“这个你应该会记得吧,褚国特有的青蚕丝,一年只出一匹布,我不觉得除了你,这离国的盛京里会有人穿得了这青蚕丝的。”
容沐烟冷哼,隔着那面纱轻斥一声:“那又怎样,凭借着一张破纸和破布条,你想说明些什么呢?”
慕十七啊了声又道:“我忘了告诉你了,这两样都是我在皇宫后山找到的,嗯,准确的说,那油纸上还残留着的药粉,宫里百兽和宫外那些发疯的百姓,都是中了这的毒,我说的对吗?萧山王妃!”
“中毒?”那大殿里安静着的群人总算是有些骚动的反应了。
萧祁当初颁布告示的时候,并没有言明百姓为什么为疯,毕竟那会下毒的人还没找到,若是告诉大家真相未免会引起大家的恐慌。所以有极少的几个人知道那些人是中了毒的。
容沐烟也学着惊叫了声:“你是说他们都是被人下了毒?”
慕十七当真是佩服容沐烟这张恬不知耻的脸:“没错,准确的说,他们是被你下了毒。”得嘞,她喜欢这么装着,她也要不负众望地拆穿她不是!
见那容沐烟又要转白莲花洗清自己,慕十七扇了扇手掌,一脸的不耐烦道:“别急着去辩解,浪费口舌了。听我说完!我定不会让你有机会觉得是我冤枉了你的。”
“圣上,劳烦让人把百兽园的守卫和那只猴子带过来。”守卫呢,就是那位曾经在集市之上在容沐烟手里买鬼面猴的,而那猴子呢,自然就是那只鬼面猴了,独孤宸当初一个石子并没有要了那小东西的命。
很快,那一人一猴子就被带上了大殿,众人都疑惑着呢,这宸王妃这一出一出的到底在唱着些什么?很快,他们就明白了,这姑娘到底有多么的厉害!
慕十七先是让那人看了眼容沐烟,问道:“这位姑娘你可认识?”
那人仔细地辨认了下那容沐烟道:“认识,就是她骗我说这猴子通晓人性,一定能讨得圣上的欢心,我才把这猴子带到了百兽园的。”
慕十七微微点头,然后看向容沐烟道:“你这一步棋走的极为巧妙,让训练好的鬼面猴子去那百兽园里大闹一通,从那外面把那些猛兽的笼子给打开,无非是想要把那些疯了的猛兽给放出来,最后能血染皇宫闹得越大越好,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天谴,是老天对离国的惩罚,所以连这宫里的野兽们都逃不掉这瘟疫横行的灾祸,对吗?”
顿了一顿,又道:“为什么不直接给宫里的人下毒呢?如果是宫里的人突然中了毒,一定会有人彻查此事,道行深的大夫很快就会怀疑是有人下毒。而野兽却很难查出来什么的!因为很多瘟疫就是从野兽身上传出来的!”
容沐烟面上有些撑不住了,与那人对视道:“带着面纱的人何其多,凭什么就说那猴子是我买给你的!”
慕十七就知道她会死不承认,抵死争辩!
摸了摸那怀里的鬼面猴儿,然后松开了手,看着那猴子几步窜到容沐烟身边,兽类那都是会认主的,更何况是这么聪明的鬼面猴呢。
“如何?它也会认错了主子吗?”慕十七冷笑道。
容沐烟退后一步,拿脚狠狠地踹开了那猴子道:“我不是它的主子,什么都与我无关。”
慕十七呵呵一声,几个灵巧的步子落在她面前,抬手就擒住了她的手腕,顺着胳膊把那衣袖撸了下去,露出那容沐烟满带着深深浅浅抓痕的胳膊,道:“鬼面猴极难驯养,我们可以聊聊你胳膊上这些被猴子抓出来的伤痕吗?”
“如果还不承认的话,那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不如咱们就来喝一喝你怀里藏着的这包与这油纸一样包着的药粉吧,,味道会如何?”
早些时候,独孤宸那鼻子就闻出了那容沐烟身上这毒粉的味道了,薄唇凑到她耳边给她透了底了,完全可以一举人赃并获的。可她就是想要一步步地让她容沐烟害怕恐惧,垂死挣扎的小白莲最有趣了。
而这会呢,她那顺心万变的心情又变了,不懒得陪她玩了,直接亮出了底牌。
小手以极快的速度探入那容沐烟的怀里,那油纸包着的毒粉尤为显眼,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取了出来,就摔在了褚卅的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