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大厅,映入眼帘的先是一团火红,“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谁家结婚办婚宴呢……”奚瑶小声嘀咕了一句。(.最快更新)
白墨阳在一旁捅了捅她的手肘,“好了,大寿也是喜事儿啊,只不过若好好的办下去,最后会是喜事儿,若主人家自找麻烦……”下一句他没有说,而是瞅了眼六皇子楚异。
楚异微微一笑,笑而不语。
待客人都齐了,主人公敊王才走入大厅,在众人的目送下,双手始终拱手于身前,跟所有人打着招呼。脸上是掩盖不住的慈祥笑容。
直到敊王坐到主人家该坐的位置上后,众位宾客才纷纷落座,这是宴会上本该有的规矩。
“老夫今日满六十,为感谢各位贵客的到访,先敬大家一杯!”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来访的客人自然也不能落下,纷纷举杯共饮。宴会一时间更加热闹了起来。坐在敊王身边的永徽世子,面上一直带着和煦的笑容,尽管在所有人异样的目光下,仍旧如此。
从他受伤,到在所有京城百姓面前公然道歉这么一大摊子事情后,这还是首度公开露面,虽然在座的所有人都认得这人是敊王府的永徽世子,但却仍旧仿佛不认识他一般。
偷偷的借着谈话的机会,以眼神余光扫着永徽。
这气氛着实尴尬,所有人明显都感受到了,却全都佯装很是自如的样子。
如果不是接下来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以奚瑶的性子是绝对呆不住的。
虽然是寿宴,但也少不了歌舞,在献礼等一系列过场走完之后,永徽拍了拍手,掌声之后,全场肃静,只见紧闭的厅门一开,十来个粉衣少女如仙女般甩着云袖飘了进来。
说是用“飘”的,毫不夸张,因为这些女子的脚步极轻盈,仿佛走在云端。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人才。这些舞姬显然是从小就开始练习,才会有今日的舞蹈功底,否则,一个简单的动作若奚瑶来做,恐怕四肢僵硬的会难看死,但放在这些女子的身上就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目光了。
尤其是为首的那一个女子,作为领舞的,她容貌是最为出色的,所着舞裙也跟身后的几个女子有所不同。发上的装饰也更为精美,彩袖飘扬之间,那女子的容色忽隐忽现,看得一众在场的男子移不开目光。
永徽在这一瞬间缓缓勾起了唇畔,眼神不知不觉的往六皇子楚异的方向瞅了一眼,察觉到楚异正跟屋中所有人一样专注的欣赏歌舞时,忍不住心道:楚异,趁现在好好放松放松吧,很快,很快你就会尝到从云端坠落到地狱的感觉了……
“这领舞的女子是敊王府养的舞姬吗?真是……不仅仅容貌出色,舞蹈底子更是让人惊叹啊!”人群之中,已经有人伸出大拇指来夸赞了。(去.最快更新)
“是呢,真是不知道,这是敊王府的家姬,还是外头请来的舞者,若是外头请来的,咱们也好知道地方,以后想看歌舞了,便去那儿找就是,能锻炼出如此出色的舞姬,想来其他的也逊色不到哪儿去。”
大周朝京城,凡身份贵重者,家中都会养一些家姬,或歌或舞。哪一日兴致上来了,招出来舞一番也是可以的。若有一两位客人在的时候,家中没有舞姬,这传出去也是会让人笑话的。
因此,人们才会有此女子是否为敊王府家姬的猜测。
正在所有人都怀疑,并没有结论的档口上,那最受瞩目的领舞女子忽然脚下一滑,倒了下去。
正所谓人是不禁夸的,这女子恰好是个真实写照啊。奚瑶心中感叹,面上不动声色的看着。
然而,除了奚瑶和白墨阳两人外,其余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因为那舞姬倒下的地方不是别地儿,正是六皇子楚异的桌子旁边。
楚异手中端着的酒杯这一瞬间都被那女子的云袖给甩翻了,撒了一地不说,还溅了楚异一身。
那女子显然吓坏了,几乎不敢抬头,连忙跪在楚异的面前低头连连认错。
一时间,鼓乐之声也停了,身后那些伴舞的女子也都顿住了。厅内气氛变得尤为怪异,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楚异和敊王两人的脸上徘徊游离。等着看这住客之间谁会先做出反应。
“无妨,失误都是会有的。”楚异放下手中的酒杯,淡淡扫了眼被弄湿的裙角,语气平淡道。
“没用的东西,是怎么做事的?你可知道弄湿的是谁的衣裙?这可是六皇子!还不快退下!来人啊,扶六殿下到偏殿更衣!”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那领舞的女子忽然抬起头,眼神灼热的瞅向面前的楚异,仿佛守财奴看到了金银财宝,“六……殿下?”一瞬间,那女子的双眼就如同泉眼般被灌满了水珠,“殿下,您不认识我了吗?”
在场的众人几乎哗然,这又是哪出戏?敊王府的舞姬居然认得六皇子?看起来还像是老熟人的样子!
有爱看热闹的,此刻已经翘首以盼,就等着待会儿宴会结束,好把亲眼看到的趣闻跟外头的朋友言说一二呢。此刻,有人连噱头都想好了,“六皇子的红粉知己!”
然而楚异却一脸疑惑的瞅着对方,显然没想到这美丽的女子是谁。
那女子也不闹不怒,反倒凑上前一点儿,“楚公子!哦不,奴婢如今该唤您殿下才对,殿下,您真的想不起奴婢了吗?”
“很抱歉,我们医馆每日迎来送往的病人很多,你是……”这话显然是在说,你哪天过来我医馆看病的,我哪里记得!
那女子却也不气馁,掖了掖鬓角的碎发,仿佛那耽误对方辨认她一般,“殿下,我不是您医馆的病人,我是……”女子迟疑了一瞬,随即瞅了眼四周,仿佛碍于周围人的存在,并不敢说出接下来的话了。
这样欲言又止的模样,正中所有人的下怀,好奇的种子在这一刻被深深地,深深地埋下了。
“不管你是谁,今日敊王爷的宴会也容不得你在此造次,王爷,晚辈说的没错吧?“白墨阳突然上前一步,话虽然说的有道理,却显然是在为楚异打掩护的模样,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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