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风立于白宇身前,一赤一银两股气流在剑身盘旋,覆盖剑身的九道玄纹参差闪烁,那股赤色气息就蕴含着日惩炎力,
此炎力不是普通灼烧之用,而是用来锻造破风的剑身,使其更加坚韧,剑与人是不可分割的整体,
破风在受恐怖炎力锻铸的同时,白宇也遭到天降炎难,虽不是直接焚烧肉身,作用于精神层面,但那般滋味也是可闻不可受,
白宇万般忍耐,加以布阵抵御也是难以遏制胸中焚心之痛,奇痒无比,低沉嘶吼,似炎龙吐息一般,
持续不断的咬牙闷声,白宇不再逃避,而是一心追逐着负剑男子,他无坚不摧的剑心,与天争锋的魄力,他生而为人,却早已超越了普遍凡人,只因他有一颗向剑之心,因而敢化日月为手中之剑,
白宇不敢放言能比肩这位前辈,但他至少敢放手一搏,既然已经选择了剑,那便不能辜负了破风,
破风灵性晃动起来,似乎听懂了白宇心中的诉求,手腕上刻印的契约印记微光闪耀,白宇与破风的联系在冥冥中又近了一步。
有了破风的鼎力相助,白宇如鱼得水,但仍不敢有一丝松懈,幻境重影,荒芜大地上炎日当空,似化作烈焰缠绕的鸟兽,那等浩荡炎威,绝不是如今的灵兽所能相比,
可白宇已全然释怀,看透了这日惩的威慑,坚守住悟剑的心,即使粉身碎骨也浑然不怕。
破风紧紧贴在白宇身前,在那股不惧不屈苦难的信念加持之下,手握破风,平平一剑,静如止水,
然而匪夷所思的是包裹烈焰的鸟兽霎时扑杀,几乎不见一丝伤痕,瞬间碾碎为尘土飞扬,
“呼”长叹一声,白宇心疲力竭,双手下垂,破风倒立插入地底,剑柄处一赤一银两点光芒在摇曳,
烈焰缠绕的鸟兽消失没几息,万千寒蝉鸣泣,巍峨宫殿降临,但仅仅是模糊的轮廓,无法清晰看到其真实模样,不知是人为遐想还是天外景象,给人一种美轮美奂,遥不可及的既视感。
拼劲最后一口气,“广寒宫?”白宇抬头朝天,满目星辰大海,幽幽光芒落下,如同黎明时的第一抹光辉,微醺醉欢之感荡漾心中,
明明相隔数千,上万里,可隐约间,白宇竟看到那幽深宫殿里卧睡着一个女子,只一个单薄的酮体背影,唯美动人,
“她是谁?为何会出现在那般仙境之中?”
朦胧宫殿的浩瀚景象转瞬即逝,一阵身心颤抖过后,白宇猛地睁开双眼,望着安然无恙的自己,缓缓舒了口气,
除了精神上有些倦怠,其他完好如初,
“呼”
此番悟剑可谓是收益巨大,日惩月华在白宇心底扎下了根芽,但或许只是浅浅的嫩芽。
“叮”空中回荡着古老声响,冰冷而无情
“第二重秘境已破,即将进入第三重角逐之战,两者之一有战败或死亡者即可通过此关!”
一个恍惚间,白宇现身于另一个地域,或者说是不毛之地,遍地飞沙走石,衰草连天,数块大小不一的巨石覆盖在地上……
“桀桀…迷途的小羔羊,终于等到你了…桀…桀…”说话的是一个灰衣男子,惨白的双唇,看似弱不禁风的瘦小身形,
诡异奸邪的笑声,白宇心生寒意,
“你是谁?”
“一个早就该死之人可没资格知道我…”随意谈吐中危险气息尽显。
“什么意思?”突如其来的恐吓,白宇有丝恼怒。
“桀桀,被严立靖那疯子下了血令,还能活到现在真是让人匪夷所思…”一抹凶光乍现。
“严立靖?”一双漆黑的瞳孔浮现白宇脑中,冷血,漠然,“又是赏金界的人?”
白宇绝不会忘记当日琅琊山韩亦凡的丑恶嘴脸。
灰衣男子冷笑道:“别天真到以为赏金界都是泛泛之辈,你不过是个头稍大一点的蚂蚁罢了,不,应该是小羔羊,我若想捏死你可不费吹灰之力。”
“那…也得试过才知道!”刻薄鄙贱的话语瞬间燃起白宇的斗志。
由于对眼前未知的敌人,白宇不敢贸然出击,召唤冰凝,漫天雪花落在灰衣男子的四周,
灰衣男子冷哼一声,双目一瞪,冰雪异象顷刻消失,不留一丝痕迹,“嘿嘿,小小伎俩。”
白宇咽了咽口水,回忆着方才极其短暂的一幕,犀利敏锐的眼神,那绝不是人类的眸子!
望着白宇呆滞的模样,灰衣男子冷嘲道:“才刚开始,可别就吓傻了!”
“…兽瞳!”
“……”灰衣男子略显惊讶,“啧,洞察力挺细致,想知道我的能力直接开口问么,我会告诉你的,但……仅限你的尸体。”
口舌之争不过是无用功,灰衣男子身上散发的野性蛮力让白宇有些不适,
“必须速战速决!”
方才参悟日惩月华的余温还存留在白宇脑中,如今正好一试!
反手祭出破风,一念之想,炎阳灼烧肉体的蚀心之感源源不断涌出,白宇硬撑着此番痛苦,将之衍化而成熊熊燃烧的朱曦之炎,破风剑身赤光流动,阳刚之气迸溅,
阴柔婉转的月光也随之出现,洋洋洒洒而来,附着于剑身,紧接着,赤与银两股截然相反的合二为一,似水乳相融一般,分割不舍,
白宇只是逐步领悟二式意蕴,灵力消耗却出人意料,全身上下充斥着酸楚,麻痹感。
“日惩月华!”
赤炎吞世,寒光流年,不可一语的莽荒气息,叱咤风云的景象,
灰衣男子面无惧色,兽瞳再现,低吼不止,隐隐有几分王的威严……
……
“人类?一股熟悉的味道,你来此地做甚?”
“青冥灵潭!”淡淡道。
“秘境有秘境的规则,如今你能出现在这已是对你莫大的幸事!你若一入,天赐极可能消失,那他人岂不是陷入险境?”
“…我只为灵潭而来!其他的与我无关。”肃然而起的威严盛气不禁使人一颤。
“…罢了,罢了,反正时日也不多,就许你破例,”老人稍稍一顿,“不过你必须等待,天时地利人和,等候那最后一道——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