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含着泪摇头,“我也不知道,医生说是颅内淤血倒流引发了并发症。医院已经联系了北京那边的专家,上午十一点左右能赶到。”
莫景忱松开了我,好半天他才喃喃说出了一句话:“怎么会这样?我操她妈,我要去剁了那个臭婊子。”
他咒骂完就要走。邓瑞瑞一把拽住了他:“阿忱,你别冲动,等你四哥情况稳定了再说。”
“我操。”他狠狠的啐了一口,抓着一屁股坐到了座椅上。
“云边,你不要太担心了。会没事儿的,来,坐下来。”邓瑞瑞拉着我坐回了座椅上。
我靠到她的肩上,泪水已经流干了。到了这个份上,我已经没有心思去计较莫文松出事前做过一些什么,死生面前,我只求他平平安安,只求他好好的,其他的都不再重要。
等待的时间多么漫长,漫长得让人心碎。
上午十点半,莫家又来了几个人。北京那边的专家赶到医院后没多久。莫郁青和裴晓于也来了。
“云边。”裴晓于快步跑到了我面前,“四哥现在怎么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边。”莫郁青也走到了我面前,“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邓瑞瑞替我把莫文松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莫郁青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一切会好起来。
“云边,你看看,瘦成什么样了。”裴晓于心疼的摸了摸我的脸,“四哥吉人自有天相,你不要太担心了。”
这些安慰的话。都太苍白了,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手术持续了接近三个小时才结束,手术室的门打开那一刹那,我感觉我一身的骨头像是全部坏掉了。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还是裴晓于和邓瑞瑞拉了我一把。
莫文松抢救过来了,看着推床上方的输液瓶,我再也支撑不住,浑身发软的往地上溜。
“云边,云边。”裴晓于惊得大喊。
“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又没好好吃饭,铁打的也扛不住啊。阿忱,你在病房好好照顾仍然四哥,我带云边回家睡觉再来换你……”
“我不回去。”我努力的站直。
“别废话了,裴晓于,帮忙。”邓瑞瑞喊了一声。
我被邓瑞瑞和裴晓于强行带回了南山,坐在邓瑞瑞家的沙发上。手里捧着她给我煮的稀饭,我一点儿胃口也没有。
“你多少吃一点儿。吃完了睡一觉,反正你今天不睡一觉,我是绝不会再你去医院的。”邓瑞瑞板着脸,“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跟我拗拗看。”
“瑞瑞,你不要那么凶,云边现在正难过呢。”裴晓于细声细气的。
“就你知道心疼她。”邓瑞瑞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你躲在f城过着平静的日子,你可不知道云边这大半年来发生了多少事情。”
“四哥这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裴晓于一脸的迷茫,“按说他是老司机了呀,怎么会撞到隔离带上去?”
“哼,跟小姑娘谈情说爱忘形了呗。”邓瑞瑞冷哼了一声。
“不会吧。”裴晓于吃惊的掩住了嘴,“云边,到底怎么回事?”
我低头硬逼着自己喝了几口粥,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我不知道。”
邓瑞瑞托着下巴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云边。这几天看你伤心,我也没敢和你提这事儿。晓于既然问到了,我倒是觉得这事情挺蹊跷的。”
“有什么蹊跷?”我擦了擦泪。
“云边,你是不是认定莫文松和那女孩关系不简单?”邓瑞瑞停下来,盯着我问。
这几天,我心神俱伤,加上莫文松一再的道歉。我确实认定了他们之间是不简单,甚至肯定他们肯定发生过关系,否则的话,莫文松为什么总说对不起。
“四哥背叛你?”裴晓于惊得站了起来,“我觉得四哥挺稳重的,他怎么会变得这么轻浮,云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四哥,四哥,你倒是叫得挺亲切的。你四哥可是有前科,跟马艳秋的事可是板上钉钉。”邓瑞瑞冷哼着。
“马艳秋又是怎么回事?”裴晓于更糊涂了。土助来亡。
“马艳秋是莫文松的前女友,被她设计陷害了,两个人巫山云雨就算了。那马贱人还拍了一堆艳照和视频,还发给云边欣赏。得得得,不得这事儿。”邓瑞瑞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云边,说回这个年轻女孩的事情。你认真仔细的想想,这事情是不是挺蹊跷的。”
我呆呆的想了半天,感觉脑袋一片空白,“我不知道,今天早上文松病发前跟我说了几句话。他说他早就立好了遗嘱……”
“什么?”裴晓于惊恐的看着我,“遗嘱?天呐,难道四哥知道自己会死。呸呸呸,云边,我嘴贱,嘴贱。”
“遗嘱?”邓瑞瑞皱眉,“晓于说得没错,莫文松在出事前肯定有所预料?云边,你有没有让人去查查那个女孩的底细?”
我摇头,莫文松入院那天,我去病房质问过那女孩。过后这几天,我一门心思的照顾莫文松,哪有空去管她。
邓瑞瑞摸出就拔通了莫景忱的电话,她让他想办法去弄清楚那个女孩的底细。也不知道莫景忱说了什么,邓瑞瑞面色铁青的挂断了电话,然后将狠狠的砸到了沙发上。
“说什么了?怎么那么生气?”裴晓于捡起了,起身走到邓瑞瑞身边,“瑞瑞,你别光顾生气啊。”
我也看着邓瑞瑞,也不明白她怎么会这么生气?
“莫景忱,算你狠。”邓瑞瑞气呼呼的,“他凶了我一顿,让我别插手这事,什么都不许我问。操,莫家兄弟都有病吧?个个把自己当霸道总裁,万事一肩扛。我去他的,有本事倒是扛住啊,不要让我们操心啊。”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裴晓于拍了拍胸口。
“云边,你放心,我暗中去查查。”邓瑞瑞看向我,“不过,这次我选择相信莫文松。”
“云边,你还是相信四哥吧。”裴晓于附和道。
我仰头看着天花板。
“我是觉得,越是指向明显的事情,越可能不是那么回事。”邓瑞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