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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玄国雷霆出手,小大夫立志学剑(1)(1 / 1)

随着城内威名赫赫的大公子人头滚落在地,少顷,便有一队人马提刀冲杀而入。

这些守城士卒常年欺压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哪里是这些刀尖舔血的悍匪对手,才一照面便被杀得片甲不留,即便是那膂力惊人的士卒,也被山匪中一名提刀手一刀便卸去了脑袋。

如今这一群心狠手辣的山匪就这么轻而易举冲入城内。速度之快,众人甚至还未反应过来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一马当先的提刀手甩手扯了扯缰绳,原本还桀骜不驯的烈马对天一声嘶鸣之后便老实下来。

全场静若寒蝉,见着这彪头大汉,尤其是他右手明晃晃的大刀还流着一滴一滴骇人鲜血,无一人敢轻举妄动。

而后一位风度翩翩,一双剑眉英气十足的负剑青年从山匪堆中不急不缓地御马到前,眼神锐利地扫视了一番周围。

“今日,三离寨只杀官不杀民,只劫富不劫贫!”满身酒气的负剑青年持着马缰侧马醉声道。

不知谁人高声说了句:“山匪入城,快护太守大人周全。”

众人才如梦初醒,山匪杀人入城了。

那名长相骇人的提刀手眼神火热,大笑出声:“哈哈,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原来太守大人今日出巡来安抚民心来了,可真是死得有些冤枉啊!”

说罢,便策马冲杀过来,太守随从中唯有持剑客反应最为迅捷,弃书生不顾,而后身若脱兔般拦下提刀手。可未料这厮蛮力竟然如此惊人,本来在城中鼎鼎有名的剑客竟是倒退十余步才堪堪拦下。

这可是已经登临武境六重山的剑客,深知以柔克刚的法门,可也架不住这如一头发情公牛的提刀手策马一刀。

提刀手今日在山中与二当家喝过酒之后,二当家不知是醉意还是本意。将酒坛一摔,竟反常地说出一句。

“走!杀人去!”

三年来都没私自杀人的王敬刀闻此竟是感动得涕泗横流,像是见着没出息的男人终于会脱裤子一般让人激动,喜极而泣道:“二当家,三年了,整整三年,你也憋不住了吧。”

虽然当即被二当家从三丈高的瞭望台一脚踢下,但这臭不要脸的糙汉子依旧是流着眼泪嬉笑着说:“遵命,二当家。”

便连滚带爬地去招呼兄弟们,生怕二当家的反悔。心想着,管他大爷的是不是醉话,二当家自个儿说的,明天二当家酒醒见我杀了人也赖不着我王敬刀。

“呵!不愧当年为‘镖局城’,还真不是浪得虚名的,果真是有些好手。”王敬刀见持剑客拦下自己一刀,让自己的下马威付之东流,却不急反笑,说罢便继续策马试图二次冲击,

那位太守府下的恶仆倒也不是等闲之辈,刚才是为护太守情急之下而不得不兵行险招,以身挡刀。如今皆有停顿拿捏攻防的时机,这位六重山的剑客从容无惧,待那悍匪策马冲来时,以一及其刁钻的身形侧身,顺势悬剑回转,反握手中剑。堪堪躲过烈马冲撞的一刀之后,身形继续侧倾,几近贴地,诡异得令人咂舌。

而反手剑借力打力,一剑便削去那匹趾高气昂的烈马前蹄。

原本伏在马匹上,醉意微醺的二当家见此一幕,惬意笑道:“少侠,好剑。”

而在远处原本泪眼婆娑的太守,紧了紧湿透的裤子,对着那剑客颤声道:“回去,升客卿!”也不顾自己“两头哭”的滑稽模样。

马身前坠,未能化去余力的王敬刀眼见着就要摔个狗吃屎时,一沉气,立刀在前,将身形惊险稳住。

而后转身对持剑客肉疼道:“你这不入流的剑客,知道那匹马花了老子多少银子吗?足足一百两!你一剑就给老子削没了。你赔得起吗?”

而后怒气冲冲大吼道:“赔不起,就给老子拿命还!”

与王敬刀过了两招的持剑客,一脸傲然漠视着王敬刀,颇有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坦然自若。

王敬刀看见此子这番模样,不知是恼羞成怒还是觉得此子委实可笑,竟然桀桀笑道:“装高手吗?!我也会!”

随后王敬刀横刀身前,冷冷看着持剑客,气势凛人。

突然,两者默契前冲,高手过招,招招要害,谁能先下手为强那便是得了天大便宜。可两边都是在武道上登堂入室的好手,谁又心甘情愿让对方捷足先登?

王敬刀抽刀往那持剑客脑袋一劈,试图将持剑客天灵盖一刀掀翻。可持剑客亦不甘落招,剑横耳侧,将膂力惊人的一刀拦下,而后一招“走剑”便要下沉敌手丹田。

王敬刀轻笑一番,原以为是高手,仍不过尔尔罢了!我如今刀已是直取你首级的一刀,你竟然敢如此托大,还要试图夹缝反击,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若是寻常,持剑客这一招“走剑”当然是一招无出其右的破招剑法,可惜遇上一身骇人膂力的王敬刀。

一力破万法可不是说说而已。

那持剑客侧额溅出鲜血,刚才那一刀,这莽夫力道之大让自己一手压箱底的“走剑”竟然功败垂成,还反而差点让他一刀削去脑袋,若不是自己身形灵敏,下意识躲过这一刀,此时可能便是一具尸体。

即便如此,这一刀的余威仍是让他皮开肉绽。

持剑客剑微微轻颤,这样的膂力怎可能不让人后怕?

二当家看着持剑客发抖的右手,笑意浓烈,爽然道:“剑术有余,而剑意不足。如今又未敌先惧,已落下乘,看来是强弩之末了,胜负已分!”

少顷,大公子人头旁边便多了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

“还有谁敢上前过招?”王敬刀狰狞地对太守身后的门下客说道。

见着持剑客身死的太守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扯着身旁一位手下的衣袖,结结巴巴道:“快...快,来人给我杀了这山匪!”

“够了,王敬刀,你以为你搁这打擂台呢?我们是来劫城,不是给你炫技的。”二当家不耐烦地说道。醉意熏熏的下马来,不对,准确来说是摔下马来。

因为二当家貌似是真醉了一个不小心被马缰绳套住了脚,失去身形摔了个鼻青脸肿。

王敬刀见着这一幕简直伤透了心,用一口川蜀口音小声对二当家说道:“都巴心巴爱给你说咯好多次了,喊你好好跟我学哈怎么装高手,你就是不听。”

暗地里都早已约定好,他王敬刀抛砖引玉,二当家气度非凡登场,让这群贪官污吏和那些恶仆好好见识一下山寨的威风。可二当家在装高手这方面真的天资愚钝,一直寸步难进,三年了,也是徒有其里,没有其表。

被王敬刀扶起的二当家揉了揉额头,腹诽这装高手的活真不好干。

太守身旁的门下客都是老江湖,见着此番情景,一下便知道这伙山匪只有那提刀的是个高手,而那负剑青年无非是在旁虚张声势的。

如果剩余这四名一直被太守豢养多年的门下客联手,那提刀手不是手到擒来?到时候山匪群龙无首,还不是一群残兵败将罢了。四人互相示意一番眼神,便意会了意思。

而只有人群中一名曾在“镖局城”已专攻下三路著称的老江湖,自三年前在三离路被一名负剑青年一脚踢得抬不起头之后便名誉直下,而后心境一落千丈,早已平平如众人耳。

如今阔别三年,再遇负剑青年,叹了口气。

“他当年也不像高手。”

四人中有一双手持流星锤者,随意将流星锤落在地上,便有雷音震颤。亦有手持长枪者,一寸长一寸强。还有一名精壮男子手持马刀,杀伐气十足。身侧一人手持短刀,精通暗杀袭敌。

四人皆与持剑客不相上下,如今联手,实力可想而知。

二当家看着试图以多欺少,以量取胜的太守门下客,轻蔑一笑。都说双拳难敌四手,那双拳敌八手又当如何?

还未众人回过神来,不知死活的负剑青年却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知何时横在提刀手与四人中间。

四人见状不竟心生疑虑,这个空有花架子的山匪,竟然妄图以一敌四,并且最托大的莫过于他明明负着剑,却没有丝毫拔剑意味儿。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如今已然出手,再难收手。

众人皆以为这位英气的负剑青年是被摔坏了脑子,自己竟然不知死活想要一人敌太守府内四名实打实的高手,这些人中最差也得有五重山的水平吧。

可仅是一招,亦或许是半招,因为速度实在再快,在旁的看客还没看清出招,这名狂妄到没边的负剑青年便已收招,而这四名恶仆早已倒在了血泊之中。

到底出了几招众人也不得而知。

“兄弟们,随我劫城!”负剑青年未有多言,转身对身后一众山匪肃声下令道。“不伤民,只劫官。有违者,立斩!”

随后转身踩着那位纨绔子弟的头颅对百姓说道:“乡亲们,这颗人头乃是逃灾躲疫出城去的,只是打着出城请医的名号再让你们的太守大人有一次搜刮民脂民膏的机会,便去蜀都加官进爵,尔等不过弃子罢了。若有不平者,今日与我等共入太守府金库,共分财物!然后出城另寻一处安家之所,如何?”说罢便踏碎脚下头颅,脑浆四溅。

本就是因为疠疫,征徭,官僚打压的素平城城民,早已怨声载道,积怨深重。这一消息犹如压倒百姓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随后满城哗然,平地起惊雷。本就是重武轻文的“镖局城”,如今百姓揭竿而起,后果不言而喻。

今夜灯火通明,血光乱溅,哀嚎不已。贪官当道,敛财害民,民不得不反!

那位平时在太守府中骄奢淫逸的太守,还未从自己儿子的惨状中回过神来,便被蜂拥而上的百姓踩踏得体无完肤,到最后竟是满身赤裸裸暴尸在大街上,一身锦衣玉器被抢得一干二净。

江城子见着这一幕,心绪难平,前几日被劫,又见士卒头子杀人,进城之后又见了太多因疠疫生离死别的患者,早没有当初那般懵懂无知。

不知为何,甚至见到那位负剑青年一脚踏碎纨绔子弟头颅时,心中甚至有一丝快意。

不自主地大喊一声:“死得好。”引得书生侧目。

“够了!”原本性格温文儒雅的老先生,看到城门大开,百姓四散溃逃,竟然对着悍匪斥道。“老朽不是迂腐的老夫子,也不是一心钻进药书不能抽身的老学究。好汉们要为民除害,我无话可说,甚至愿意为汝等鞍前马后,可为何要大开城门让疠疫百姓出城?可知这一传十十传百的疠疫才刚刚有被控制的趋势,会因为城门大开而前功尽弃?到时候西入玄蜀,东入墨彭,你今日为此城百姓打开城门,来日谁为别城百姓打开‘城门’?”

“老先生医者仁心,深谋远虑,我辈高山仰止。我等只是落草山匪,不劫民,不杀民便是最大的心慈手软。而且这些疠疫百姓如今便如困兽出笼,参差两万人,谁也不敢拦,而且谁也拦不住。”二当家平静地看着老师父,未有丝毫愧疚。“老先生可敢问一问,这些人谁不愿意劫太守金库?谁不愿意出城?老先生仁义道德,可玄国蜀都一月来对素平城不闻不问,唯作壁上观,对此城百姓可有一丝一毫仁义道德?”

二当家一身玄衣,英姿飒爽走来,满身酒气下是一双锐利眼神。

“老先生恕罪,我本就为三离路三离寨落草匪寇,兄弟们生计都靠此城百姓连通的成,玄,墨三国商贸地界。老先生鞠躬尽瘁试图以一人之力救满城两万人的大义之心,在下望尘莫及。可这也只是只是唯心之举罢了,若是真要付诸行动,想要功成无异于天方夜谭,老先生到底是在求一个问心无愧还是求一个满城百姓尽得安然老先生自己能说清吗?”二当家拱手行礼,恭敬道。“可我三离寨的根基是这条三离路,而此城百姓便是沟通这条道的关键,既然玄国蜀都出手遥遥无期,那我们不介意为民除害的同时再添一把火!”

师父默然,既然都各持己见那就没有继续交谈的必要了。随后转身看着一片火海的东城,特别是其中雕梁画栋的太守府如今火势最旺。

素平城驻军本就不多,多年玄国蜀都内政堪忧,南蛮外患,无暇顾及此处。本就是散兵游勇的守城士卒如今看见悍匪和抢红眼的百姓无不丢盔弃甲,四散奔逃,全无平时盛气凌人的模样。

二当家来到书生身前,其实二当家一进城扫视一周后,就将大局一眼看破。特别是注意到地上一名古稀老头的尸体和那持剑客以剑要挟着书生模样的青年时,便可见微知著。

“书生,可愿落草?”二当家对着陆文平真诚地问道。见书生没有反应,只是望着城门前一老头的尸体默不作声。二当家随即又补充道:“不杀好人!”

这位纶巾书生,抬头看了看负剑青年,仍未做回应。

“王敬刀,把这位老爷子带去三离寨找一处风水宝地,厚葬!”二当家回身策马,指了指陆老爷子的尸体,对王敬刀命令道。

但自知这疠疫会一传十十传百的王敬刀心里没底,万一带到山寨引火烧身,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也不知道二当家在搞哪一出。

“王敬刀,你亲自背!”欲要策马出城的二当家见王敬刀犹豫不决,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而书生此时泪流满面,对那高坐黄骠马上的负剑青年激动道:“陆文平,多谢大当家的。”

二当家对此一笑置之。而书生继而说道:“大当家的,我有个不情之请,我能带人一块入山吗?”

“可以,你有什么亲朋好友都可带上山来,山寨不会饿死来投靠山寨的兄弟们。”二当家倒也不介意,毕竟自己山寨本来就是收留无家可归的人。而后二当家又似乎觉得哪里不对,转身对陆文平说:“我在山上是二当家,不是大当家的。”

书生道谢一番后,转身走向老先生,恭敬道:“老先生,人各有志,强求不得,但有些事情,只是说着易,做着难,老先生说明知不可为便不为之,希望小生能够放下,可先生对这满城百姓的疠疫又何曾是明知不可为便不为?老先生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如今的在下没有这般大气魄。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

老先生只是直摆手:“都言不知君之苦,不劝君大度。今日我劝你,也只是出于私心罢了。当不得你这般称赞。”

书生不置可否,只是看了看在旁的小大夫,神情落寞。便将老先生请到一边说话。“还有一事,小生不得不提醒老先生,城中太守恶仆多如牛毛,前几年的镖头几乎皆被纳入门下。今日,小大夫为山匪大声叫好,难免已经被有心人记下了。老先生德高望重,并且与山匪有些摩擦,倒是能自己周全,可小大夫今日之后难免不会被太守残党挂名,下场可能便如刚才人群中叫好的看客一样,言小大夫危在旦夕也不为过。”

老先生叹了口气,随即又舒展眉头,对着跟自己千里来此的徒弟笑说道:“你跟着他们去三离路等为师吧,山匪说了,不杀好人。等师父将此地未出城的百姓救治完便来找你,然后我们一起归乡。”

打小就跟着师父的小大夫自是不愿。还不明所以地问那酸书生究竟跟师父说了些什么?是不是什么坏话?

师父见状无可奈何,只得语重心长的继续说道:“城中草药匮乏,而识得草药的唯你我二人,只能你跟着山匪去三离路采些草药送到城中。你只需要记住,不管你去哪,只要你还要用师父教你的医术,你就不能忘了‘医者仁心’这四字。”

少年闻言,便觉得是小事一桩,不就是认药吗?到时候肯定把所有灵丹妙药都给采回来让师父没有后顾之忧。

师父见小大夫欣然答应,便弯腰将小大夫的药箱药袋好好整理一番,临别时还不忘叮嘱哪些草药周边多生蛇鼠,哪些草药多生于险峻山崖处,躬身采集这些良药时,切要时刻小心。

小大夫则是一脸无奈道:“知道了,师父,每回出门你都要千叮咛万嘱咐,但哪回出门采药我不是满载而归的,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师父笑而不语,以前采药徒弟总是找不到,自己采了一株又一株,徒弟见半天一无所获,索性撂担子不找了。每每这时,师父就要故意将自个儿采的药偷偷栽在山凼,灌木丛亦或是略微险急之地。以自己年迈难行为由,让小大夫去捡那天大的便宜。

每次小大夫拿着自己采来的草药兴高采烈回去时,都要一个劲儿在师父面前耀武扬威,可把老师父笑得合不拢嘴。

就这样小大夫跟随着山匪浩浩荡荡出城入山去了。一路上书生便有一调没一调哼唱着曲子,小大夫则不时回望火光滔天的素平城。

三离路群山环绕亦有溪水相涧,二当家寻了一处地界,命人做了一处坟冢,背山望河,风水宝地也。又命王敬刀寻一块石板来做了墓碑。

而后书生向王敬刀借刀在墓碑上刻下了刚才哼唱的曲子。

乱世逢疠疫,心骨畏人老。

野人对膻腥,蔬食常不饱。

岂无青精饭,使我颜色好。

死亦何所哀?生时念征徭。

山随飞影晃,江推水月摇。

枯草染坟冢,清风来相扫。

奈何桥平阔,忘川浪如潮。

当去泉台乐,余生不寂寥。

书生感慨道:“就名《北城老儿诔》吧!”陆文平深知,自个儿爷爷这辈子因为有个会读书的孙儿可是经常偷着乐,如今走了,于情于理都该为他写一篇悼诔,让他去地底下也满足一份念想!

次日,一人携带一封八百里加急的书信自素平城沿官道一骑绝尘,直入玄国蜀都。

书有八个大字:

“匪寇作乱,百姓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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