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什么傻表情,怎么还不救人,到底会不会?”狮心豪捏了姜重黎一把。
姜重黎还真不怎么会,不过半个热狗充能完毕,总算有了丝底气。在狮心豪古怪的目光中,姜重黎掏出热狗,大口大口吃下去,吃完了,还满足地打了个饱嗝,然后,这人就大咧咧往病床摸了过去。
说摸,那是真的在摸,只见姜重黎从头到脚,把帅哥警察仔仔细细撸了一遍,看得狮心豪眼角直抽抽。
“你干嘛呢?”局长先生没好气地问。
姜重黎罕见地有些不好意思,“之前与你弟弟打斗时,实在情急,手法粗暴了些,现在他的气息十分乱,不好好顺着摸……咳咳,顺着捋顺,恐怕会留下气机紊乱的后遗症了。”
那时候姜重黎还没有王之视觉,夺取元精的行为完全出自本能,胡乱就从帅哥警察胸腹间抓了一把元精出来,现在一看,经脉都差点儿被他伤到了,如果不好好处理,后遗症怕要比早|泄啦痛经啦严重得多。
“你赶紧治。”狮心豪深深皱起了眉头。
似乎他对于这个便宜弟弟,也不完全是厌恶的情绪。
治姜重黎当然是真心实意想治的,可是,狮心莫莫塔昏迷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元精之气紊乱,而是因为元精匮乏。
人的灵魂力量如果失去太多,就不足以支持人的基本生理活动,肉身陷入昏迷是一种自然而然的保护机制,除了等待元精慢慢恢复,就只有从外界灌输元精进去,才能解决问题。
等,绝对等不了,姜重黎话说出去了,绝对不能食言而肥,现在只有赋予元精这一个选择,但是到底该怎么做?
姜重黎轻轻用王之抚摸,给狮心莫莫塔理顺胸腹间紊乱的气息,让他的经脉一丝丝一缕缕,漂漂亮亮连接到灵魂之卵上,可经脉再顺畅,没有足够的元精流淌其中,人也醒不了。
吃了热狗后,姜重黎体内元精十分充沛,那毕竟蕴含了好几名狮心家族成员的能量,但这些金色的元精却不会随着王之抚摸往狮心莫莫塔的经脉中流淌,实在有些难办。
狮心豪看了他一眼,目中渐渐升起怀疑。
姜重黎硬撑着,继续在紧闭双眼的帅哥胸膛上摸来摸去,心里却有些焦急,开始胡思乱想,假设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姿势。
电视电影里都怎么演的来着?狐狸精啦,小青啦,聂小倩啦,这些与吸人精气紧密相关的缠|绵美人儿们,都是怎么搞定公子书生的?还有美人鱼,深吻一下快淹死的王子就能获得水下呼吸技能……玄辛亲他时,玄辛得了便宜,那如果他主动流氓一下别人,元精是不是也能传过去?
姜重黎一时间脑中充满了和谐与不和谐的画面,实在不知道该不该付出这么多节操上面的牺牲,就为了弄醒一只小狮子。
“想什么呢,一副鬼祟猥琐的样子。”玄辛冷声冷气,“捕捉臣下不是广纳后宫,休要打什么歪主意。”
姜重黎摊摊手,意思是那你说怎么办。
“别光抚摸经脉中的元精之气,试试直接接触灵魂之卵吧,但是千万小心,控制好力道,元精的注入必须有节制,不然你又会变成僵尸木乃伊了。”玄辛道。
姜重黎一惊,不由提起十二分精神,试探着轻轻触碰狮心莫莫塔的灵魂之卵。
当手指触摸上之后,姜重黎心中涌起一股极为奇异的感觉,柔软的,嫩滑的,娇弱的,温暖的,生机勃勃的,那滋味,就像在抚摸一颗活着的马上就要孵化出毛绒小黄鸭的鸭蛋一样。
姜重黎突然觉得,只要他努力些,这颗蛋就能够孵化了,而孵出来的东西,与自己之间的联系是那样的紧密,那是一种玄奥无比的,灵魂上的亲密依恋。
“如果你使他的伴灵降生,他就会成为‘你的’贵族,仅仅属于你的,由你亲手册封的王之眷属,与男爵夫人那样由继承得来爵位的贵族,不可同日而语。重黎,你现在还没有这样庞大的能量,而且,你真的考虑好了吗?要知道,伴灵一旦降生,就再也回不去,这个人不管你喜不喜欢他,他爱不爱重你,你们之间的联系都无法中断,如果君臣相性不合适,对双方都是痛苦的。”
姜重黎赶紧缩回手,不再抚摸灵魂之卵。
他与狮心莫莫塔间唯一的交集,就是那场打斗,他根本不了解这名金发碧眼的年轻帅哥,万一他的性子和外面那个花花公子似的,姜重黎简直不敢想,自己今后要怎么与之相处。
但如果此时躺在床上的是大狮子,他大概就不会有这些疑虑了。
“看我干什么,救他。”狮心豪瞪姜重黎。
“哦。”姜重黎摸摸鼻子,再次伸出手去。
灵魂之卵软软的,十分有弹性,姜重黎谨慎地从指尖放出一丝金色元精,王之元精接触到卵壳,闪了闪,没入进去。
有戏!
姜重黎精神一振,继续又送了丝元精过去,不知是不是错觉,灵魂之卵发出一声几不可查的舒服哼唧,渐渐蛋壳上微微亮起光芒,突然,像心脏一样,猛地搏动了一下。
那种感觉,就像蛋蛋顶了姜重黎的手一下,并且试图蹭蹭头一样,前所未有的亲密喜爱之情,循着灵魂间赤|裸|裸的联系,直直投射入姜重黎的心底。
“够了。”玄辛道。
姜重黎立刻缩回手,闭上双眼内视,发现自己的元精缩水了不少,但还远不到干涸成木乃伊的地步,不由松了口气。
一声细细的呻|吟响起,狮心莫莫塔像一只幼小的猫科动物一样,蹭蹭自己金色的毛发,咕哝着,迷迷糊糊睁开碧绿碧绿的大眼睛,懵懂无知地看向姜重黎。
姜重黎的心脏陡然漏跳了一拍,为什么之前没有注意到呢,这名牛高马大的大好青年,看起来,简直……简直……
萌极了!
见过走起路来跌跌撞撞的毛绒绒小狮子没有?眼前的这只就是。瞧瞧这茸茸的金色奶毛,瞧瞧这天真无邪的绿眼睛,瞧瞧这嫩红嫩红的小嘴巴,简直就是一只长着翅膀的狮子小天使。
都说外国人在幼崽时期个顶个都是天使在人间,今天总算见到活的了,狮心莫莫塔虽然已经是个大好青年,但不知为什么在姜重黎眼中,他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小狮子奶娃娃。
难道是因为有对比的缘故?
姜重黎忍不住又看了狮心豪一眼。
狮心莫莫塔也看到了狮心豪,他手脚并用爬起来,往狮心豪凑过去,狮心豪冷冷瞪他,莫莫塔不死心,指着姜重黎,用一种在外面挨揍了的幼崽回家告状的眼神,看着狮心豪。
“挨了欺负,自己揍回去,别来找我。”狮心豪才不管他。
狮心莫莫塔有些黯然,用圆圆的大眼睛瞪姜重黎。
姜重黎再也忍不住,冲他招招手,“过来,过来。”
这是挑衅?狮心莫莫塔一呆。
尽管仍然记得,这个人在自己胸腹间抓取了什么时的那种恐怖的感觉,但现在狮心豪在场,莫莫塔不知是不想被哥哥看笑话还是觉得有了依仗,总之胆气壮了不少。
金发碧眼的帅哥,矫健地从床上一跃而起,张牙舞爪地扑向姜重黎。
姜重黎简直乐坏了,张开双手迎了上去。
狮心豪脸色一变,一把拎起便宜弟弟的病服领子,把人甩回到床上。狮心莫莫塔团成一团,在被褥间翻滚了几圈,好不容易停下来时,顶着炸窝的满头金毛,茫然又无辜地望过来,看上去招人逗极了。
“哎……”姜重黎到手的狮子飞了,十分失望。
“人醒了,你还不滚,赖在这里干嘛?”狮心豪粗声道。
姜重黎不甘也没办法,只好出去。
也不知道这头公狮子究竟是不是对他有了些好感呢,可千万别适得其反才好。
“怎么样?”老妇人急切地问。
“没事了。”姜重黎道。
老妇人松了口气,想进去看孙子,却从没关严的门缝中,看到狮心豪与狮心莫莫塔一立一坐,不知在说着什么,老妇人垂眸想想,不进去了,反而把房门关紧了些。
姜重黎觉得有些奇怪,这位祖母,似乎没有外界传言的那样,总把小狮子藏在她的肚皮底下护着,时刻提防狮心豪。
“我看看你的手吧。”姜重黎主动道。
尽管狮心豪说了,讨好老妇人对他没有卵用,但姜重黎还是觉得,刷好感度这种事应该逮到机会就别放过才对。
老妇人迟疑一下,缓缓伸出左手。
姜重黎轻轻抚摸上去,细心梳理乱成一团的经脉。
老妇人顿时脸色大变,痛苦到不能自已。
姜重黎注意到了,赶忙松开手。
“怎么了?”他下意识开口去问玄辛。
“王之抚摸对病人来说,等于重新帮助他们开拓已经枯萎的经脉,破土之痛在所难免。”玄辛道。
姜重黎明白了,不由有些迟疑,老妇人已经老了,这么疼,她能行吗?
老妇人以为姜重黎刚才在向自己说话,抖着嘴唇开口,“继续,不要顾虑。”
姜重黎点点头,无疑这苍老的母狮十分坚强,他抛开杂念,专心致志给她顺手指,那团乱麻在他的努力下终于解开,姜重黎松了口气抬起头来,却看到老妇人一翻白眼,竟然忍痛忍到晕了过去。
“恶贼!”一声年青的狮吼咆哮而起,“你欺负我就算了,竟然还欺负我奶奶!”
狮心莫莫塔一出门就看到这令人目眦欲裂的一幕,当即红了眼睛,直直往姜重黎扑了上去。
恶贼?
恶贼是玄辛才对,姜重黎从未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被称为恶贼,果然这是近墨者黑了吧。
国王陛下放开人家祖母,双手一张,将飞扑而来的金毛小狮子抱个满怀。
“我饶不了你!”狮心莫莫塔掐住姜重黎的脖子。
姜重黎全然不顾性命,由得他掐,双手则穿过青年的腋下,弯到后面,将人抱住,外加顺毛摸背。
他就不信了,对这头幼狮他可算十分尽心尽力,不但把全身上下摸遍了,连灵魂之卵都没有放过。难道都这么努力了,小狮子还会不喜欢他,进而舍得将他掐死不成?
人家说明书都说了,遇到抵抗甚至反攻倒算时该怎么做?
当然是厚着脸皮,继续摸,继续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