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还是他与白沉在摘星楼中,白沉受了伤,一下子出了很多血,慌神之下,便是将手中那枚完全版的生死还给白沉喂了下去。
现在想想,如果不是当时白沉真的身受重伤,就必然是身染剧毒。
否则那药对于白沉而言就不是救命的药而是剧毒。
但是这些,他必然不会告知姜尧。
而说这话也无非是找一个能够合理保住白沉一线生机的理由。
毕竟,阴阳家阳脉八咒那最后一咒,到如今即便是大多阴阳家的人都未必知晓。
“若留一线生机的话,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法子。”姜尧看了一眼此刻似乎所有的状态都被静止在这一时间的白沉,眉头微抬:“你应该听穆云魅提过,这世间有一味药物叫做明兰。”
“到很显然,影夜这里并没有明兰这种东西。”
“找到明兰,自然可以救活白沉。”
“当然,穆云魅也许还有别的法子也不是不可能。”说到这里姜尧顿了一下:“不过……”
“你没什么时间了。”
“是么?”天明微微抿唇,却是缓缓起身,走到一处墙壁前,轻轻扣了扣墙壁,然后推开一处小的暗格,那暗格底部有一小的凹槽,天明取出孤子令,将孤子令放于其中。那暗格便是邹然闭合,而这个时候,然后,在暗格侧处,缓缓开出一道石门,天明已经走了回来,将白沉抱起走入石门。
石门里面,是一处密室。
整间密室处于地下,十分的空旷而巨大,大约有着摘星楼第一层的一半大小。
而在这间密室的正中央,放着一张石床,不知是和材质,比冰还要冷上几分。
而在这石床上,无数的花纹共同组成并雕刻成了一个阵法。
那阵法他不认识,也没从任何人的口中听过类似的阵法。
还是白沉告诉他,这阵法可能是类似于阴阳家静止咒印一样的阵法,但是又有些不同。
静止咒印,是无法给死人运用的,而且他只是将被施术者的身体状态尽数停留在那一刻,不会恢复,也不会恶化,就仿佛被施术的人的时间在这一刻尽数静止。
但是纵然是再厉害的人所施展的静止咒印也是会有时间限制的,这一咒印不可能无期限的维持下去。至于究竟是多长时间,那就看个人修为,短则几个时辰,几日,几月,长则也就至多十几年,便基本到头了。
而且静止咒印也只是将被施术者的时间定格,却无法保证其不会再收到外界的二次伤害。
而这个阵法也是生出一种类似静止咒印作用的力量,一定程度上能使得身处其中的人,如果重伤,伤口不再恶化,或者是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如果重病,病情恶化程度也是如此。但着阵法的存在本身更倾向于保护作用。
这个阵法与整个摘星阁相连,当阵法开启之时,整个摘星楼会在一刻钟内彻底封闭起来。
那个时候他便知,白沉善阵法,其造诣很有可能更在阿公阿婆之上。
正如他所想,除非那些人中有一个比阿公阿婆更擅长阵法的,所以阿公阿婆,才会连借助阵法反抗都没有反抗。
除了手持孤字令的自己,没有人能再一次打开摘星楼。取出刚刚用来打开密室的孤字令。那个小暗格是内外相同的,又或者说,将孤子令放入暗格的凹槽中后,那孤子令就会从凹槽中掉落下去,一直到密室内的台子上。
天明微微叹了一口气,拿起孤子令,然后将孤子令立起来过来插曲在石床前面的细长凹槽,转动。
在摘星楼第一层的姜尧感觉到摘星楼似乎震了一下,顿时不由得眉头微皱,而这个时候石门已经再次打开,天明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手上除了墨眉,还多了另一把剑,是非攻。
摸了摸手中的非攻,天明眸子微敛,这把非攻他是在密室里的石台上发现的。
之前从锦城哪里拿回来的非攻,他在没过多久之后便发觉是假的,只不过那把假的非攻设计的也很是巧妙,若不是仔细将非攻研究过的人,足矣以假乱真。
这一点,他还要感谢当初班老头硬逼着他把非攻的每一种变化和机构构造全部都牢记于心。
天明淡淡看了一眼姜尧,微微勾唇:“快来了呢。”
他一边向外走,一边缓缓道:“怎么说,在这个地方,内城加上外城也待了两年,一直觉得有些地方很奇怪。”
“比如说那位追刹,又比如说冥落。”
“冥落我虽然没见过,但追刹却是侥幸见过一面。”
“但就冥落而言,他似乎被什么所约束限制。而追刹亦然。”
“影夜城有十二位长老,其中十位是弃子。”这其中便包括了阿公阿婆。
“剩下的两位便是非墨白沉,冥落的黑白使。”
“我能说我对影夜的十二位长老都了若指掌,但至少是知道其中很多事情的。”
“而你不在那其中。”
“有消息说是因为影夜原六长老意外死亡。新的六长老是个文弱书生,善医术,自小并不在影夜城内长大,而是别的地方。”
“然后……便没了。”
“影夜内所有人的资料我都看过,以各种渠道,你是最少的那个,冥落的资料都要比你多上两行。”
“这显然并不怎么正常。”
“追刹武功虽强,但据说为人易冲动,好武力解决一切事情。”
“这种人显然是无法与冥落相争的。”
“最关键的是,赏心苑被治理素来井井有条,制度严谨,并不像是出自追刹之手。”
“这种情况要么是他背后有高人指点,要么就是,手持刹字令的另有其人。”
“落字令素来在影夜之主的手中,在其弟子一脉中相传,当然,你滴有能力保住。而刹字令是在影夜内廷的太上长老手中,由他选择。”
“忘了说了,我见到追刹的那一次,追刹似乎再追什么人,然后他似乎看到了什么停了下来。”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你猜,我看了谁?”天明说到这里笑意更浓:“从子熙的态度来看……我想无论是子熙或是冥落,都还不知道。”
“你如果现在出手的话……”天明微微耸肩:“毕竟是心肠软而不善武功的医者呀。”
一边说着,天明已经往摘星楼外走去,他想外面的人应该都已经来了,纵然他能走的出去摘星楼,但却为你能走出影夜,走出幽都。
但——
总要试上一试。
在天明走出摘星楼后,追刹才是皱着眉走了出来:“时哥哥真的不拦着他么?”
“拦住的话就没有意思了啊,反正麻烦的又不是我。”他抬起手摸了摸追刹的脑袋,追刹的外貌永远的停留在了十二岁,身高也不过堪堪到他的胸口,纵然是这影夜中排名的头号杀手,但至少远远看去,只是个孩子,还是外表软萌而无害的孩子。
“倒是小瞧了他,总归是那么多人一起觉出来的孩子,还是有几分聪明的。”他相信自己暴露出来的破绽并不止天明说的这些,毕竟在天明面前,他本就没有过多或是刻意的隐藏。
所谓局,环环相扣才算圆满无缺,一旦有那几环并没有那没圆满,自然就会出问题。
而他对*并没有那么看重或者说担忧,自然就不会想到是否会有那一个动作是否真的毫无破绽。又或者说,他本就不在乎在天明面前暴露。
但即便如此,刚刚在天明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有那么一瞬间的惊喜。
毕竟,辛辛苦苦布下的局,总要有人看到,才算有趣。
而冥落与白沉之所以没有怀疑到他的头上,无所谓灯下黑三字,当然,也有接触少的原因在其中。
“听潮轩可有动作?”
“听潮轩的人现在只怕现在大多数都已经撤出影夜。”追刹顿了顿才是接着道:“连同幽都的紫幽阁。”他还是觉得刹时不让自己阻拦太过憋屈,尤其这些人与残月那家伙有关。
姜尧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道:“一个半时辰后,锁内城,三个时辰后,锁幽都,五个时辰后,再启格杀令,同残月并天字榜。”
“不过他的手里有孤字令,那就……等同残月好了。”毕竟,猎物如果一口吃掉,就没那么有趣了。更何况,荆天明的身上,还有很多价值可用。
追刹眼里闪过一丝吃惊,但还是点了点头:“是。”
“我们走吧。”
……
而这时,孤字领域外,已经站满了人,每个人都是有些心惊的看着缓缓从孤字领域里走出来天明。
孤字领域内竟然是,无人敢拦,毕竟一年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算太长,没有长到让他们忘记一年前的事情。
而其他人也显然是听过孤夜这个名字的。
天明将墨眉背在身后,手持非攻,此时非攻就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剑的模样,剑尖指地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
“鬼谷第九代弟子,荆天明。”
“同时也是,残月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