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却要归结在魏王殿下身上。”
房遗爱话音还没落地,那边李泰就蹦了起来,眼里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满脸愤怒的朝房遗爱吼道,“你血口喷人!”
跟着,李泰一脸委屈的朝向躺在榻上的李世民,伤心的说道,“父皇,儿臣虽然愚钝,却也谨记,百善孝为先。不敢有违天地伦常,仁孝之道。”
“为父皇伺疾,不顾风雪严寒,不分昼夜休眠,儿臣快马入京,所求不过是希望父皇龙体早愈,半点儿没有想要在父皇面前邀功的意思。”李泰闪着泪花的眼里,满是真切的儒慕和关切之意。
不邀功?尼玛,要是不想邀功的话,干嘛非得不时的在皇上和皇后面前,提到自己不顾风雪严寒,昼夜不修的快马进京?房遗爱不屑的在心里吐槽,顺势抖了抖身上被恶心出来的鸡皮疙瘩。
至于李泰之所以这么快骑马入京,房遗爱倒是真的相信,李泰怕李世民赶在他进京之前挂掉。
虽说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狠下心来将李泰赶出了京城,但对李泰的宠爱却并没有淡去。
若是皇宫外头,没有长孙无忌和房玄龄杜如晦镇着朝廷,没有秦琼镇着京城附近的军卒,以李泰手里掌握的那些势力,趁着李世民卧病的时候,制造一场宫变,逼宫夺权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若不是为了防止李泰在宫里搅风搅雨,想法陷害李承乾不忠不孝,再出其不意的给李承乾盖上一个弑父夺权的帽子的话,房遗爱也不会被拉进宫来,用作以防万一。
一想到李承乾让自己入宫时,转述的长孙无忌的话,说是“让房遗爱来应付魏王,物尽其用,最是恰当不过。”
房遗爱就忍不住嘴角抽抽。感情,让李承乾落得顾全手足的美名,而自己却是替他来挡箭的,还招惹了一个很小心眼的王爷不停的记恨。最后也只落得一个物尽其用的评价。房遗爱真心想敲碎长孙无忌那张总是笑眯眯的波澜不惊的脸。
不管心中做何念想,房遗爱倒是很大方的任由李泰在李世民面前哭诉抱冤,半点儿没有想要上前打扰的意思。
“父皇龙体贵重,甘系着江山社稷。太医们若是真的尽心尽力医治的话,何至于让父皇缠绵病榻如此之久?要知道,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是各地国医圣手。治病用药,完全都是手到擒来,何以让父皇的伤寒之证,延绵如许时rì?儿臣只是担忧父皇龙体,并无他意,还望父皇明鉴。”
说完,李泰泪眼汪汪,一副孝子模样的看着李世民。话语中亲真意切,句句关心皇上龙体,却也句句藏针。指责太医院众人别有用心。
李世民磕眼思索了一下,再睁眼时,如刀的锐利目光盯向了房遗爱,等待房遗爱解释的意思不言而喻。
房遗爱相信,今天若是换了黄太医他们任何一个来的话,面对李泰这番表忠加刺的话,怕是少不了一顿编排和斥责。
房遗爱再次感谢自己上头有个好爹,娶了个好媳妇,妹子嫁的也好,不然。李世民这会儿就不是用眼神问话,而是张嘴问了。
这张嘴和不张嘴问,之间的差别可就大发了。
不张嘴,而已眼神询问,说明李世民心里即便存了疑,本心还是愿意相信房遗爱的。
而一旦张嘴问话。就说明李世民心里的存在的疑惑,就不可能是房遗爱简单的几句解释就能打消的。
若是房遗爱的解释,打消不了李世民因李泰的话而挑起的疑心的话,那么受牵连的不仅仅是被李泰上眼药的太医院众人,很有可能连李承乾接下来的rì子都不会好过。
要是李泰在抓紧时机追加点儿什么的话,李承乾会不会被李世民厌弃,甚至失宠,以至于丢了太子之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即便心里指天狂骂,恨不得将李泰直接拖出去砍了,房遗爱面上也得稳住,不紧不慢的说道,“回皇上,对于魏王殿下的孝心,微臣并无指责之意。”
“只是,”房遗爱顿了一下,无视了李泰剜人的目光,继续说道,“在魏王殿下入宫伺疾之前,皇上的病情可是一天天的好转的。魏王入宫之前,皇上的作息和用药,全都是一丝不苟的按照太医们的交代执行的。”
“你……”李泰面sè铁青的看向房遗爱,压不住心中的怒火,张口说道。
然,房遗爱并没有给李泰说话的空间,在李泰张口说话的同时,继续说道,“皇上疼爱魏王之心,臣等皆知,臣等也觉得魏王在的话,说不定皇上心里会舒服些,因此并没有多说什么。”
“然而,”房遗爱话头一转,面脸为难的说道,“魏王总是陪在皇上身边陪着说话做事,想要帮皇上宽心;又总是在太医请脉的时候,生恐臣等伺奉不好,左右挑错;这知道的呢,定然明白魏王这是孝顺皇上,惦念皇上龙体,想让皇上早rì安康。”
“可这不知道的呢,指不定以为皇上和魏王之间有什么不快,使得魏王借着伺疾之机,肆意打扰皇上,不让皇上安心静养,使得皇上病情缠绵。”房遗爱平静的直视着李世民,中肯的说道。
见房遗爱双眼清澈,并没有什么躲闪的不安之意,李世民倒也信了房遗爱的话,之前因为李泰的话生出的一些yīn谋论,直接还没发芽就被扼杀在了土壤里。
李泰定定的看着房遗爱,恨不得将房遗爱撕开,看看他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不轻不重的一番话,不但将他之前的一番努力给消磨于无形,更是将他在李世民面前树立的孝子形象给捧成了不合时宜。
偏生房遗爱的话,还让他无法指责一二,只能乖乖的在李世民面前认错,这中间的憋屈,恨不得能让李泰气炸了肺。
“父皇,是儿臣思虑不周,只顾着挂念父皇龙体,盼着父皇早rì康复,倒是一急之下,忘记了父皇的病情需要静养,请父皇责罚。”深吸口气,赶在李世民往深了回味之前,李泰爽快的认错,也不忘将一切都推倒自己是一片孝心上去。
“起来吧,皇儿也是关心朕的康健,这才情急之下乱了心。”李世民点点头,一副慈父的样子,很是欣慰的说道。
“谢父皇,儿臣rì后定然谨遵太医们的建议,好生照料父皇。”李泰恭顺的说道。
“凡事都以父皇康健为重,若是本王做的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你和太医们提出就是,只要是为父皇康健着想,本王一定遵从。就像之前,本王关心则乱,情急之下多有不当之处,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xìng子不好。”得了李世民的宽容之后,李泰从善如流,转身,语言诚挚的对房遗爱说道。
“你们若是早早的指出本王行事的不妥之处,说不定,父皇的身子这会儿已经康复,何至于缠绵病榻如此之久。”李泰略带责备的看着房遗爱,叹气的说道。
一番话,又将软绵绵的针,扔给了房遗爱和太医院的人。
还是指责房遗爱等人不尽心一直李世民,不然何以不之处他李泰的不妥之处?
若不是当着李世民的面,若不是李泰还顶着王爷的名头,若不是自己身后还有一家老小和整个太医院大伙儿的安危在,房遗爱真的很想撸袖子上去,给李泰一顿狠,打完之后再说讲理的事儿。
丫丫的,既然你想找碴,想要借势压人的话,那哥也不介意顺杆儿爬了,看谁能收拾得了谁。
“王爷说的是,之间是臣等思虑不周,怕王爷挂念皇上,一路急急赶来,心中积火,不宣泄出来,到时候在病倒在皇上榻前,再惹得皇上跟着病中心焦,可能会加重病情。”房遗爱恭顺的说道,“不过,现在王爷的情况已经好多了,接下来的rì子,臣等一定按规矩来,请皇上和王爷放心就是。”
针,被房遗爱磨成了铁粉,又扔给了李泰。
李世民来回扫了眼房遗爱和李泰,细细的打量了一下李泰的气sè,问向房遗爱道,“魏王的身子可有妨碍?”
房遗爱认真的看了眼李泰闪过厉芒的眼睛,又看了看李泰的气sè,这才挂上职业的和谐笑容,对李世民说道,“回皇上,魏王殿下已经无碍,心中的郁火已经发出了。”
“劳父皇惦念,是儿臣的不是,只要父皇安好,儿臣也就安心了。”再次剜了房遗爱一眼,赶紧向李世民表态。
李世民点了点头,没说话。
房遗爱看了李安阳一眼,李安阳会意,弯腰在李世民耳边提醒道,“皇上,您看,是不是让房驸马上前诊脉?”
“嗯。”李世民应了一声,将外侧的手臂伸了出来,示意房遗爱上前诊脉。
房遗爱上前,取出药箱里的脉诊,将李世民的手腕放在脉诊上,一边细细的诊脉,一边告声罪,看了看李世民的眼睑和舌头。
看完之后,脉也把完了,房遗爱的脸sè便有些为难的沉了下来,yù言又止在的看着李世民,一副想说不敢说的样子。
心想,李泰扔出来的杆儿,哥还没爬完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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