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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听了之后也是唏嘘不已,当下,中国足球的大环境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就像江川说的,假球黑哨充斥赛场,许许多多的足球从业人员通过操控比赛谋利,甚至某些足协官员涉及其中,接受商业贿赂、假赌黑,成为这个时代中国足球的代名词。
在杨帆的记忆深处,2009、2010之交的那个隆冬,新中国60年体育史上最严重的**窝案猝然爆发,随着足协两位副主席的落网,足球反黑斗争的大幕正式拉开。
当然,这起事件在将来很多年后才会发生,并且与杨帆没有多大的关系,但他听了刘兴国的不幸遭遇后,还是感觉到一阵心凉,一名职业球员,因为不肯屈服于赌球集团的威胁,被对手搞得含泪挂靴不说,为今后的生活增添了那么多困难,实在是令人气愤。
“那么,刘老师的病情就无药可医了吗?”杨帆问道。
“怎么说呢?医生给出了两套治疗方法,一是抓紧时间手术,换半月板,二是保守治疗,但想要彻底治愈基本没有可能,只能控制病情不再恶化。”江川介绍道:“老刘很不容易啊,踢比赛那几年没挣下几个钱,退役后在学校任教也只是拿死工资,这些年来更是把钱花在了治疗伤腿上,三十好几的人了,连个女朋友都谈不起,更别说动手术了,所以,就一直拖着……”
杨帆面无表情地点着头。
四人走到场边,方旭拿了几瓶矿泉水过来给大家分了。
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江川继续说:“这段时间腿疼得实在受不了了,也只是去医院找大夫开点止疼药吃,就是在一年前那次复诊中,被大夫发现,他那条伤腿再不彻底治疗,很有可能会彻底报废,老刘无奈,只能听从医生的建议,少活动,多调养,配合药物治疗,先把病情控制住再说。所以,一年里很难再看见老刘来球队了,但是他仍然很惦记我们,经常给乃文和大邢打电话了解大家的情况。大家去看他的时候,也会跟他介绍球队目前的状态,他会根据现有球员制定训练计划,然后让乃文和大邢带领大家按照计划一步步走。”
“他经常跟我们说,足球是他的一个梦,这个梦没办法在他身上继续了,拼劲全力也要把我们训练出来,哪怕我们这群喜欢足球的家伙不能成为职业球员,只把足球当个业余爱好,他也会竭尽全力让我们提高技术。”
杨帆想了想后说道:“能不能安排我去看一下刘老师?”
江川懵了一下,问道:“你怎么个意思啊?”
杨帆说:“生活中的磨难并未把刘老师击倒,我挺佩服他的敬业精神,这样的人,没办法继续职业道路了,但一直怀揣梦想,这样一个人,如果就这么被病魔击垮了,老天都看不过去,我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刘老师的手术费,我来承担,让他可以尽快地回到这片熟悉的绿茵场上来。”
听完杨帆的话,大家都愣了,然后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望住杨帆,神情激动地齐声问:“杨子,你说得是真的?”
杨帆笑道:“当然了,这种事儿还能开玩笑不成?”
江川激动地脸通红,握住杨帆的手说:“兄弟,真心实意的替老刘感谢你,如果能尽早动手术,说不定比赛开始前老刘就能回到我们中间来。”
杨帆点头说:“那就别等了,刘老师还在医院吧?咱们抓紧时间过去吧。”
说着,他掏出手机,拨通宋远航的号码,接通后说道:“能不能帮我安排一辆车?七八个人坐的那种。”
宋远航笑道:“没问题,得利卡闲着呢,你在哪儿,我让司机开过去。”
杨帆说道:“在学校,让司机停门口就行,另外,你让瑞敏一起过来吧,我这边有事情让她去办一下。”
宋远航答应下来,说最多一个小时就到。
收起手机,杨帆对大家说:“车一个小时就到,大家先去洗个澡准备准备吧,车到了咱就开拔。”
大家又是对杨帆一番感谢,然后嘻嘻哈哈的顿作鸟兽散,没人在乎接下来的五组30米折返跑完不成会不会受到惩罚了。
杨帆溜溜达达回寝室,半路上接到张乃文的电话。
张乃文听说了此事,对杨帆说:“老刘很犟的,他住院后我不止一次跟他说,要承担他的手术费用,都被他拒绝了,他认为我在可怜他,弄得我一点办法都没有,你去了,我估计他也不会答应用你的钱动手术,此事慎重。”
杨帆说道:“看来得想个办法啊,这样下去不行,挺好一人,咱别看着他就这么被据掉一条腿啊。”
张乃文叹息道:“说得是,我也挺为这事儿发愁,但是你不知道,老刘很固执,平时怎么都行,但是千万别跟他聊凑钱动手术的事儿,一聊起来准跟你急。想个办法,想个什么办法呢?”
杨帆有些急智,他提议道:“从主治医师身上想些办法吧,医院总不至于不想挣钱了吧?”
张乃文说:“这想法不错,那什么,你们一会儿就过去吧?我忙完手头这点事也过去跟你们汇合,到时候见了面再聊,挂了。”
很利索的挂断了电话。
杨帆回到寝室,也不知道牲口们都干嘛去了,寝室里很空荡。
活动开了,出了一身臭汗,杨帆赶紧找出一套衣服冲进洗漱间一顿猛冲。
洗干净后顿觉清爽无比,坐在床上抽了根烟,顺便等头发晾干,半个小时后,起身朝学校门口走去。
到门口,看见几个队友已经在等他了,打过招呼,发现集团的得利卡也停在路边,一名年纪不大的司机正在跟副驾驶上的李瑞敏聊着什么。
杨帆招呼大家上车。
“杨董,您这是要去哪儿啊?兴师动众的?”一见杨帆上车,李瑞敏就跟他开起了玩笑。
集团的高中层领导,都知道杨帆脾气好性格温和,平时见了他都喜欢跟他说笑两句,时间长了,上下级关系处理的倒也融洽。
杨帆对这些细节不太注意,他认为,老板的威严不是靠整天板着张臭脸才能让下属信服的,真正的好老板、好领导,一定要有良好的品德和个人修养,一位没有良好品德的领导不可能让下属服你,就算是别人服你那也是表面,良好的品德会让你散发无形的威严,一身正气才会赢得尊重。
因此,对于同事之间这种调侃式的相处方式,他不仅不禁止,反而大力提倡。
听到李瑞敏又在开自己的玩笑,他笑着回答说:“去哪儿,其实我也不知道。”说完,扭头问邢志坚:“领导,咱们去哪儿?”
邢志坚一咧嘴,苦笑着摇头说:“津大附属医院。”
杨帆一挑眉毛,拍拍司机的肩膀说:“听到没?出发。”
司机也挺逗:“得嘞,你们都是领导,坐稳了。”
路上,杨帆向李瑞敏介绍了下情况,听完老刘的遭遇,李瑞敏也是感慨连连:“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福利制度不健全,好人没好报,祸害活万年。”
杨帆笑道:“也不能一概而论,随着社会福利体系的建立健全,好人还是可以得到保障的。”
李瑞敏说:“但愿那一天早日到来吧。”
话题有点沉重,全车人都沉默下来。
半个小时后,横跨半个城市,得利卡停在了津大附院住院部楼下。
在楼下超市买了鲜花、果篮,一行人向楼内走去。
刘兴国住的是骨科病房,收入一般的他没有条件住高档病房,和其他三位病友共住一间。
杨帆一行七人推开病房门时,一股浓烈的来苏水味道扑面而来,好几个人都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刘兴国见校队的同学们都过来了,冲大家咧开嘴笑了笑。
邢志坚一马当先,在刘兴国病床前站定,摁住想站起来的老刘,说道:“教练快躺好,都不是外人,你就别客套了。”
见到大家,刘兴国很高兴,点头微笑着说:“不是说不让你们老过来看我么,有这时间,多训练训练不好?”
邢志坚微微一笑,说道:“过去的这一周,我们都是一天两练,你放心,耽误不了正常训练。”
刘兴国就点头,显得非常欣慰,透亮的目光打量着在场每一位队员的面孔,最终定格在杨帆脸上,刘兴国冲他点点头,问道:“你就是杨帆吧?”
杨帆也同样在打量刘兴国,眼前这位教练,因受病痛折磨,身形消瘦,年龄不大的他脸上透着沧桑,一身病号服,右腿膝盖处打着夹板,夹板里面是一层黑黢黢的药膏,腿伸得笔直,看起来想要正常行走都很困难,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
“教练好,我是杨帆。”杨帆赶忙说道:“您的腿好点了吧?”
“好多了,还让你和大家挂念着,呵呵,杨帆,我知道你,南开大学赫赫有名的人物,大一刚入学就在外面独立创业,不到一年半时间建立雅竹集团,既能写又能唱,球踢得也好,经济理论自成体系,被老师同学们誉为南大校史上不可多得的全才。能进入校足球队是因为一次意外,清晨锻炼身体时被张乃文发现,邀请你踢了一节比赛,结束后这些小子被你精湛的脚法所折服,盛情邀请你加入校队,你也有兴趣,就加入了进来。你平时参加校队组织的比赛不多,但一直挺关注这支队伍的发展,听说,你今天还给咱们这支队伍解决了一个大问题,让你的企业掏了两万块钱赞助,用于解决队员们训练装备不齐全的问题。我说得对吧?”刘兴国对杨帆了如指掌。
“教练,您过誉了。无论我之前做过多少事情,都担不起校领导、同学们和您如此夸奖,全才之名也不敢承担,至于说给兄弟们弄点赞助,增加点训练装备,那都是应该的,没说的,谁让我是咱们这个集体的一份子呢。”杨帆谦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