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像是电影里的宇宙空间站一样的房间——没有衣柜、没有书桌、没有厨房,有的只是不知道用的什么原理漂浮起来的显示板。
这就是晓美焰的家。
就是这样的房间里,晓美焰、安提诺米、小圆,以及由零主导身体的小静,正围着桌子坐着。
环视众人后,安提诺米开口了:
“那黑雾的分析结果出来了。”
语毕,众人变得紧张起来。
一周前,在场的四……五人,看到了那不详的黑雾。据调查,黑雾是从城市西南方向的那片树林中冒出来的。详细地点因不明原因无法靠近,不过安提诺米和晓美焰也已经猜到了。
——板上宅,除了那里没有其他可能性了。
顺便一提,除了安提诺米是使用了特殊的装置看到的以外,其他四人全部是通过眼睛看到的。
“那是魔力,是魔法少女所拥有的魔力完全无法相比的,高纯度高密度的魔力。”
“魔力……”
魔力,即使用魔法所必须的能量。身为魔法少女的晓美焰、小静、巴麻美、杏子、沙耶加,能够使用魔法的她们自然拥有魔力。但魔力对她们来说是即存在又虚幻的事物,能够感受到体内的魔力,却无法将其形容出。
所以在从安提诺米口中得知那黑雾的本体是魔力后,众人在不同意义上的沉默了。
——黑色的魔力?
晓美焰想起了那个人的身影。
(难道是海音君?)
据晓美焰那天偷听的谈话,大致能够知道海音是去了板上宅的地下室之后才消失的。从板上宅飘出的黑色魔力,是否跟他有关系呢?
“性质为暗,纯度100%,密度157.5,这种魔力……”
“安提诺米先生,那是什么?”
对安提诺米报出的数据,小圆一脸疑惑的问道。
“评价魔力有三种标准:属性、纯度、密度。属性想必你们也知道,像游戏中的魔法,火球有火的属性,风刃有风的属性。此外,还有爆炸、治疗、强化等属性。”
“纯度即魔力中能够真正用在魔法上的比值。魔力的保存不仅需要载体,还需要维持魔力稳定的能量。而那用来稳定的能量就像瓶子,能用使用的只有里面的水,而瓶子是不能用的。”
“至于密度我就不必说了吧?”
听完安提诺米的解释,小圆问道:
“那这魔力很厉害吗?”
“岂止是厉害!这种魔力在理论上是不可能存在的!”
面对突然激动起来的安提诺米,小圆被吓了一跳,向后缩了缩。
在晓美焰责备的目光下,安提诺米稳定了情绪,继续说了下去:
“魔力既是固体,也是流体。整体的魔力是固体,能够使用的魔力是流体。如果失去了维持稳定的能量,那么魔力将会不受控制的与魔力相融合,这一点是非常恐怖的。”
“那个……魔力不都是魔力吗?为什么会很恐怖呢?”
照安提诺米的说法,魔力就是水。都是水,融合有什么问题吗?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安提诺米推了下护目镜,一副老师教育学生的态度说道:
“我所说的魔力融合,指的是构成魔力的魔力因子相融合,那样的话魔力将会变成性质完全不同的事物。”
“就像是同素异形体?”
“同素异形体?”
对零口中说出的从没有听过的单词,小圆不禁疑惑的问道。
“同素异形体,是指由同样的单一化学元素构成,但性质却不相同的单质。例如白磷与红磷,白磷(P4)有剧毒,可溶于二硫化碳,红磷(Pn)无毒,却不溶于二硫化碳。另外,臭氧(O3)和氧气(O2)也是氧元素的两种同素异形体。”
“也就是说,如果魔力融合的话,会变得有毒喽?”
“可以这么理解。我的一个同事曾经将试过提高魔力的纯度,也就是将用来稳定魔力的能量提出,结果失败了。原本无危险的魔力转化成了破坏力极强的魔力,造成了很严重的伤亡事故。”
闻言,众人也理解到了魔力融合的危险。
“回到话题,那个魔力的纯度是100%,也就是说在没有稳定剂的帮助,构成其的魔力因子依然保持着稳定。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魔力能够最大限度的保存!如果能够解开原因的话,那么在科学上将会引起一场巨大的革命啊!”
看着激动的安提诺米,三张口不约而同地说道: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
好吧,安提诺米被拜托的事情是查明那黑雾的真相,以及那黑雾是否有危害这两点,至于革命不革命的跟小圆她们根本没关系。
也就是说……
“刚刚说了那么多,都是废话了?”
“““嗯。”””
受到三人的攻击,安提诺米跪了……
“那黑雾是魔力,至于有没有危害……不明。”
“““不明?”””
众人疑惑的问道。
确实,安提诺米既然能够将那股黑雾分析得如此透彻,至于有没有危害自然能够看出来。但他却说出了“不明”这个答案,这自然令众人感到不解。
“那股魔力的属性是暗,是带有负能量、破坏力极强的魔力,魔女的魔力一般也是这种属性。暗属性的魔力所带有的负能量会对生命这些正能量造成伤害,所以应该是有害的……”
说到这里,即使是小圆也理解了安提诺米的意思。
“也就是说并没有造成伤害了?”
对晓美焰的话,安提诺米点了点头。
“嗯,那魔力没有对周围的树木造成任何的伤害。以防万一我还做了许多实验,其结果都显示那魔力无害。这完全不符合暗属性魔力的性质。”
“所以才会说不明?”
“就是那样,那魔力是【异类】,有没有危险我不敢断定。”
“也就是说……”
这时,零开口了:
“就像是一个被一群萝莉包围着却不出手的萝莉控?”
“你这比喻太恰当了我都不知道该往哪里吐槽了?!”
对此,小圆和晓美焰只得报以苦笑。
“安提诺米,我还有个问题。据你所说,其实魔法的存在早就被发现了?”
确实,如此详细的理论不可能是在短短的一两年内就能够形成的,必然是经过了很长时间的研究、分析,但这又跟“魔法少女的存在一直不为人所知”相矛盾。
这是为什么?
“当然,要想瞒住普通人的眼睛很简单,但想要瞒住那群怪物的眼睛是不可能的。只不过长久以来他们只是研究了魔法与魔力的应用,对于魔法少女与魔女的战斗一直不理不睬罢了。顺便一提,我的三角鹰就是魔法与科学结合的产物。”
“那明明已经投入应用了,为什么不公布魔法的存在呢?这样一来魔女造成的危害也会减弱很多吧?”
对小圆的话,其他三人一齐摇了摇头。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其中有很严重的政治问题……魔法的力量是强大的,至少对于现在魔法是凌驾于科技之上的。拥有魔法就拥有力量,为了争夺魔法的技术而导致第三次世界大战也说不定呢。”
“怎么会……”
战争必然伴随着死亡,战争的范围越大参展人数越多死亡人数也越高。第一、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死亡人数小圆自然在上课听过,所对战争的残酷她有一定的理解。
一时间,气氛变得沉重起来。
“而且,要公布魔法的话,必须得做好各种各样的准备,嫌太麻烦了所以就做。”
““这才是最重要的原因吧?!””
好吧,气氛全毁了。
“暗世界的怪物就是这样一群随心所欲的人,跟他们讲道理是行不通的。我也是他们的一员呢……”
“不过,安提诺米先生虽然也是怪物,但跟他们不同呢~”
“……”
看着满脸笑容说出这样话的小圆,安提诺米一想到自己曾经想要杀掉这样善良的孩子,心中的罪恶感令他感到坐如针灸。
“我跟他们是一样的,是带有目的接近你的人……别把我想太好了。”
说出这样的话,安提诺米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那个……是我说错什么了么?”
“不,小圆你没有错。”
看着房间中那格外惹眼的大显示板,晓美焰说道:
“错的是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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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