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侗来道:“各位长老误会了。兄弟这么做并无歹意,不过是为了防止有人干扰帮主之选。”
陈南封示意众人坐下,不慌不忙地说道:“夏侗来,就算你摆的是鸿门宴,我们自有脱身之计。总舵外已有三万弟子待命,只要这里有异常,他们就会直扑过来。”
夏侗来和声说道:“我们不能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辽国士兵暂时不敢对我们出手,一方面是担心太原的汉军偷袭,另一方面则是畏惧我们人多。如果我们起了内讧,辽军随时可能出兵围剿。”
陈南封点点头,说道:“你说的颇有道理,我们姑且听你的。如今找不到铁指环,怎么定帮主?”
杜西却、黄北漂望着大厅之内的千余丐帮弟子,并不出声。
夏侗来起身说道:“各位兄弟,自古以来,皆是有能力者担当帮主之位。夏某不才,承蒙穆帮主厚爱,掌帮内刑律多年,可能得罪了许多兄弟,还望大家能够海涵。如有对帮主之位感兴趣的,可上台来与夏某切磋。我们点到为止即可。”
那些丐帮弟子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只相互间窃窃私语,并无一人站出身来。
夏侗来面露微笑,说道:“既然没有人肯做帮主,夏某就勉为其难,暂代帮主一职。等到铁指环归位之后,夏某再正式接任帮主。”
夏侗来绵里藏针,台下众人都面面相觑,无一人敢有些许的异议。
这时,从一边的凳子上传来“啪啪啪”的手掌声。夏侗来朝那边看过去,发现陈南封三人正冷冷地望着他,每个人的手掌都按着随身携带的兵器。
夏侗来拱手道:“不知三位长老有何见教?”
陈南封三人起身道:“夏侗来,你这么劳师动众,原来是让我们看你做戏。你要做丐帮帮主,可惜没有铁指环,休想得到我们认可!你若执迷不悟,我们便各走各的。从今往后,这世上就多了南北两个丐帮!”
夏侗来惊得两眼发直,良久才回过神来,愤愤地说道:“真是荒唐!自唐朝末年以来,数十年之间,天下就只有一个丐帮。陈南封,你想光明正大地搞分裂吗?”
陈南封三人“嚯”地飞奔开来,将夏侗来死死围住,说道:“想搞分裂的是你!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们亡!”
台下的丐帮弟子见状,不知如何是好,只怔怔地望着四人。
夏侗来朗声说道:“台下弟子都听好了,这是我和三位长老之间的恩怨。不管谁死谁活,丐帮都不能分裂。”
陈南封“呸”了一声,说道:“好话是你说的,坏事也是你做的。昔日穆帮主偏心,才让你执掌刑律,任你胡作非为!今日穆帮主逝世,你还想胡作非为!是可忍孰不可忍!”
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
陈南封话音刚落,夏侗来就挥棒朝他猛砸过去。杜西却和黄北漂飞棍袭来,身子迅速靠近夏侗来,向他的胁下击去。夏侗来急忙用棒子护在腋下,挡过杜西却的袭击,另一手推开黄北漂的木棍,双脚展开三尺,将二人驱离开来。
夏侗来屏气凝神,运功发力,棒子立于台上,身子却悬于棒顶,侧身移动木棒,双脚向空中快速提去。陈南封并不回避,将手中的折扇打开,用力一挥,十余根金针飞驰而出。夏侗来似乎早有提防,这时用木棒朝身前一档,那些金针立即击中木棒。
陈南封又挥动折扇,又有十余根金针应声而出。夏侗来暗运真气,将木棒里面那十余根金针震出,朝陈南封飞去。数十根金针在台上相撞,发出耀眼的火光。
杜西却和黄北漂并未闲着,两人趁夏侗来与陈南封僵持,持着木棍一左一右击向夏侗来。夏侗来不敢稍有分心,否则便会身中金针而亡。杜西却二人习武多年,深知其中的禁忌,于是肆无忌惮地朝夏侗来身上的死穴袭去。
夏侗来深吸一口气,瞧准时机,跃身逃出三人的包围圈。
杜西却与黄北漂扑了一个空,只听金针飞驰之声响彻于耳。两人心头一凉,当即挥动木棍,向后飞出丈余,将金针尽数收于棍中。
陈南封又想动手,却听台下有人说道:“丐帮四大长老,本该人人都是豪杰。今日却出现以多欺少,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夏侗来朝人群中望去,只见一个容貌清秀的弟子走出来。他眉头紧锁,担心这个少年遭到陈南封暗算,故意说道:“这是我们长老之间的事,你一个少年不要瞎掺和。”夏侗来言毕,双眼微斜,示意他赶快回到人群中。
陈南封轻轻扇了风,缓缓说道:“小伙子,你是哪年入的丐帮,怎么从未见过你?”
那个少年说道:“我是丐帮的一袋弟子,刚刚才加入丐帮,陈长老自然不认识我。”
杜西却和黄北漂听后,立即怒道:“你不过是一个一代弟子,说话这么刻薄,真是没大没小的!”陈南封挥挥手,说道:“不要与年轻人计较。他刚入丐帮,什么都不懂。”
夏侗来望着陈南封,心想以他的性格,必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少年。果不其然,陈南封话音刚落,折扇就微微一动,一根金针就冲着那个少年额头飞去。夏侗来大叫一声:“小心!”右手掌倒运真气,将那根金针吸引住掉到地上。
陈南封心中大怒,又“嗖嗖嗖”连发数根金针。夏侗来触不及防,来不及阻止那些金针,只能眼睁睁看着金针飞向那个少年。
那个少年却并不惊慌,麻利地拔出长剑,从剑尖飞出一道亮光,将那些金针击落在地上,剩余的光芒飞至台上的柱子上,将合抱之木横空击穿。
陈南封望了那个柱子一眼,感到背后有些发凉。他从未见过这般稀奇古怪的武功,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个少年,颤巍巍地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混进丐帮到底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