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雾席卷。
已经慢慢从凤许城蔓延至延凤内境。
东都的人仿佛还是不知道一般,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战斗当中。
令人捉摸不透。
但是,右相胥鸿才却提前离开了东都,无人得知他去了哪里。
而北境之内,原本因为妖祸起,而到处都是妖怪的北境,现在,则也看不见一只妖怪了
它们去了哪里?
答案当然跟随这龙妖北上,带着武定城回去圣城遗迹。
它们在路上商讨过,如果那魔族进攻到了北境的地步,该要如何应对。
龙妖操纵着巨大的飞龙,盘桓在原本的圣城遗迹上,仿佛是为了杀掉那位沉睡的人类强者而做准备。
“为何还不动手?”
雷火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他已经等了龙妖许久,从计划的一开始,龙妖就一直在诓骗他,但是为了陛下的复仇,这一切都还是值得的,可,龙妖却一直以来,都没有继续下一步的行动,一直到了竹河到来,才匆匆忙忙地离开。
现在,才有机会回到北境妖林的圣城。
“雷火,如果杀不了那位人类,很可能我们都会被杀掉。”
龙妖坦诚说道。
如今它也早就看出了延凤国不对劲了,不,不如说这个世界都不对劲了。
右相胥鸿才没有回复他的信件,而人间境内到处都在逃难,西方的敌人仿佛比妖怪更加可怕。
龙妖是曾经听说过的,妖圣在世的时候,曾经醉倒过一回,说那西域魔族之可怕,就连碰都不能碰。
所以,直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魔族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
“别忘了,你费尽心机拿到武定城,就是要用来为陛下复仇的。”
雷火说道,声音沉闷。
他已经非常不悦了,难不成,要等到魔族来为陛下复仇?!
龙妖沉默。
“你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么,我是说,别说武定城了,就是掌握了青铜钢铁城的竹河来了,也绝对杀不了他!”
几乎是咬牙道。
雷火身上一下就冒出了噼噼啪啪的火焰和雷电。
“也就是说,你在骗我们?!”
九扶剑挂在他的腰间,锋利的剑刃有些晃眼,龙妖知道,雷火已经动了杀心。
“是不是骗你们,我也不知道,但是,这武定城看来,还没有那么强大。”
龙妖说道,但是一个念头,就已经坠到了地面上,盖在了曾经的圣城上面,少见地露出了疲态,长叹道。
“再给我一些时间。”
这时候,武定城已经根据圣城遗迹的形状,安安稳稳地坐落下来了。
这座城市,又再一次地落在了地面上,但却成为了妖怪的城市。
雷火没有说话,只是再次从他的大殿之中离去。
没有人知道接下来怎么办?
为陛下复仇,复仇完了以后呢,若是不成功被毁灭了呢?
妖族该何去何从。
在延凤国内的所有探子都像是疯了一般,在往回赶,他们带来了许多关于魔族的见闻,那些扭曲的怪物,像是世界上最为可怕的敌人,一旦触碰,或者是心若走神,就会成为它们之中的一员。
竹河的青铜钢铁城想必已经接到了那活下来的五万人类了吧,接下来,他们肯定还会继续北上,沿着妖蜈车城曾经的痕迹,一路向北,或许还能够再次和自己遇见,到那时候,人类又该何去何从?
谁也不知道。
姚元龙已经夺取了武定城的核心,在接触到的那一刻,他读取到了当年竹河和武皇缔造这庞然大物时候留下的初衷,随后,便是收手了。
武皇说的对,妖族只有和人类结合在一起,才能够让两族都走向更伟大的辉煌。
如果姚元龙挑起了战争,夺回了武定城,这些妖怪,肯定还会再次想办法夺回来,或者是从其他人类那里洗刷耻辱,届时,就会为祸更多的人族。
那是姚元龙不愿意看见的。
所以,他才在关键时刻停手了,不让任何人插手。
带着迷惑的林高寺又回到了五万人之中,他和他们一样疲惫,但是他却需要守护好这五万人,直到竹河天将赶来。
所以,那场战争最后,竹河还是在那五万人之中见到了姚元龙。
只是相互看上一眼,就已经明白了,对方并不是没有机会夺取武定城,而是没有必要去夺取已经成了一个空壳的武定城了。
令人难过的事情是,九扶剑找不到了。
正虚盎和程池,以及狗妖兄弟都还在凤许城,而凤许城已经在魔雾的包围下了,极其危险的地步。
姚元龙和林高寺在听说的时候,心中是一种阴郁。
在为处于危险的伙伴们担忧。
“放心好了,凤许城还坚固地没有被魔族入侵,城内没有发生一起扭曲畸变的事件,这说明俞武韩那小子还是做得很好的,你们的朋友应该也没有事情,再过不及,俞武韩应该想通了的是,他等不到任何支援,便会起身,离开那里。”
竹河鲜少安慰人,但是这两位可以说是武定城仅剩的五万百姓的英雄,所以,他才多说了两句。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的是,凤许城候俞武韩到底有没有脑子,知不知道现在该往那里走。
凤许城可是最接近脚下这座青铜钢铁城的作品,他不想因为俞武韩而失去了另一件作品。
武定城损失了就损失吧,因为那本就是武皇陛下拿来打造的,用作给妖怪的友好礼物,但是,南邑、凤许就不一样了。
南邑多半还是会被魔族吞噬,在这个时间段,还想着称王登位,必死无疑了。
可是凤许不一样的。
凤许已经成功地证明了它能隔绝掉那些诡异的魔雾,自成一体。
那是他苦苦支撑的孩子,有资格回到他的身边。
“魔雾到底是什么?”
林高寺坐了下来。
他十分疲惫,在潜伏武定城的这些日子里,他光是喝水,并没有多少进食,处于一种只要躺下,就能睡过去的状态,姚元龙也是如此。
“魔族,”竹河长叹一口气,心中积郁非常,“应该是扭曲的人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