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半,m市因为台风来袭,风雨交加,门铃声的动静不小,卧室里的两母女被这突兀的声音惊得瞪大了眼睛。
这个时候,谁会来?
许安好安抚着女儿,起身披了一件外衣,把室内所有房间的灯都打开,走到门口时心狂跳不止,手里拿着的是她刚才跑进厨房翻出来的擀面棒,她抓紧了手里的擀面棒靠在门边不停得喘息,捏紧时心口直颤。
是不是,是不是大伯的人找上门来了?
她来m市一周的时间都不到,这边又没有亲戚朋友,凌晨三点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来,她怎么会不害怕?
门铃声还在继续,堵在门口的许安好吓得脸色惨白,傻子都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开门,可这一声声如同催命符一样的门铃声让她越发不安害怕,她屏住呼吸透过猫眼去看门外,眼神更加惊措不已。
因为门外,确实有人!
只不过对方身高过高,她透过猫眼只能见到对方的颈脖处,而她从对方的衣着上也肯定了对方是个男人!
许安好被门外的男人吓得心脏骤停,三更半夜的,居然有男人敲门?
这种情况在过去的三年里也有发生过,单身女人,又带着一个幼小的孩子,所以那几年她时常搬家,每住一个城市都不会超过半年,就是因为,害怕!
而就在前天晚上,一个醉鬼也来敲过门!
门外的人契而不舍,而靠在门口的许安好捏着擀面杖手抖得厉害,终于在做足了心理准备之后,在从猫眼里望见对方转身要走时,趁对方不备之际,一把打开门,二话不说,擀面杖对着对方的后脑勺一棒子砸了下去。
“啊--”
一声闷沉的惨叫声响起,被砸的男人一手捂着自己的后脑勺,转身--
许安好没想到对方挨了一棍子都没被打晕,扬起擀面杖就要再次砸下去,慌乱之中她又要张嘴喊救命,可威武的擀面棒在半空被人一手截住,她张嘴要大喊但嘴巴却像失了声一样,要砸下去的手也僵住,眼睛珠子瞪圆了,一声惊诧的“啊你-”
谢安泊哪里会想到敲门不成迎接他的是一顿棒打?脑子一阵眩晕,后肩上也挨了俩棍子,转身目瞪口呆地看着还要拿棍子揍他的女人,看清抓在手里的是一根擀面杖时,郁结在心里的那口血差点就要喷出来了。
“许安好!”
被当成贼被打被揍的男人发出一声低吼,这一棍子砸头上疼死他了!
许安好早就被吓傻了,手里拿着的擀面杖一半捏在她手里,一半被谢安泊给拽着,狠狠一拽过去,拿眼睛瞪她一眼。
“表姨父爸爸!”听到门外动静的安安再也忍不住地跑出来要帮忙,手里还慌里慌张得拿着一支鸡毛掸子光着脚丫子跑了出来,可见到门外的人时‘啊’了一声,鸡毛掸子一扔,跑出来就抱住了谢安泊的腿。
“表姨父爸爸,真的是你啊?”
谢安泊的大腿被抱住,看着一个拿擀面杖,一个拿着鸡毛掸子来迎接他的母女,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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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少,安泊少爷已经去了m市,他自己开车去的,现在已经到那边了!”
唐易恒还窝在被窝里,被助理的电话吵得眉头一皱,还让不让人好好休息了?
“那边正刮台风,看着他点儿,免得被风刮走了,谢家就绝种了!”
电话里的助理‘额’了一声,有这么关心人的么?谢安泊听到了不赶回来揍你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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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市这一晚的风雨确实不小,相对于室外的风刮得鬼哭狼嚎,凌晨四点的公寓室内,灯光雪亮。
沙发上的男人褪去了带着潮气的西装外套,听见洗手间那边慌乱的碎步声,是安安在拿毛巾,又见到那边又在忙着找医药箱的身影,他眉头皱了皱,是后脑一阵痛,痛得他直皱眉的。
“表姨父爸爸,你疼不疼啊?”安安用温水浸透了毛巾,拧干之后递给妈妈。
许安好站在沙发后面,手里还抱着刚才慌里慌张从房间里翻出来的医药箱,低头,看着谢安泊的后脑勺,目光在接触到那后脑上鼓起来的一个大包时,神色一紧,抱着医药箱的手不由得抖了抖,忙打开医药箱开始翻消毒消肿的药。
安安也看见了后脑勺鼓起来的包,顿时抬脸哀怨地看着手足失措的妈妈,低声说着,“妈妈,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许安好都快愧疚死了,如今又被女儿这么一说,委屈得她眼眶都红了。
她怎么会想到敲门的人是他?这么晚来敲门,她不把他当贼当什么?
“我,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许安好看着他后脑勺鼓起来的包,虽然没有破皮流血,但她那一棍子确实砸的狠了。
“外面正刮台风,你确定要现在送我去医院?”谢安泊伸手把安安抱在自己的怀里,刚才看到他受伤的地方又是不停地吹吹又是问他还有哪儿疼的,安安这小姑娘可比她那个狠心的妈讨喜多了。
许安好听着室外的大风,雨也不小,再想着刚才她在沙发上捡起的他那件外套,满是湿气,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
这个时候送他去医院,她对m市又不熟悉,又是风又是雨的,不安全!
“那,那我拿些冰块给你敷一敷!”许安好说着去厨房那边取冰块,这边客厅里抱着的一大一小四目相对,安安搂着谢安泊的脖子轻轻地说着,“表姨父爸爸,你别怪我妈妈,我妈妈那是因为害怕,前天晚上有一个醉鬼来敲门,把我妈妈都吓坏了!”
就是因为这样?
谢安泊眼睛眯了眯,后脑勺的疼痛扯得他整个头皮都是一阵发紧发疼,不过在听到安安小声地解释之后他心里也好受了些。
从北城到m市,明知道这边正刮台风下大雨的,十二半确定了她在m市之后,他一刻都待不住了,开车将近三个小时奔过来,挨棍子那会儿他确实是满腹委屈,他奔波一路,满身疲倦地找到这里来,没功劳也有苦劳啊,吃闭门羹不说还挨了一顿打!
也亏得他身强体壮脑皮后,没见血,不然要是直接晕倒在门口,这要被唐易恒知道了还不笑死他?
厨房里的许安好取了冰块用纱布包好,走过来发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还盯着她,她本就愧疚难耐了,被他这么看着不由得低着头,快步走过去帮他敷着伤口。
冰凉的触感贴在了火辣辣的疼痛处,使得伤口的疼痛慢慢缓解了下来。
许安好站在沙发背后,看着女儿坐在谢安泊的怀里,毫无困意地跟他说着话,她又插不上嘴,只好低着头专心地为她敷着伤口,低头时目光落在他的衬衣领口上,熨帖得服帖的衬衣领口雪白干净,靠得近了些还能闻到他身上的淡香水气息。
她刚才不仅砸了他的头,好像,在肩膀后背上也砸了几棍子,也不知道他的后背上-
许安好去厨房换冰袋,人刚走。
“安安,你先去睡觉好不好?”谢安泊哄着安安睡觉,这个时候是凌晨四点,这孩子明明就困得不行了还撑着眼睛打起精神陪着他。
“表姨父爸爸!”安安望着谢安泊,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祈求,“等安安醒来,你还在吗?”
谢安泊摸了摸安安因为做开颅手术剃光了头发的小脑袋,朝厨房那边看了一眼,低声说道,“我会在的!”
“拉钩!”安安竖起了自己的小手指勾住了谢安泊的手指,谢安泊看着一大一小俩手指勾住的情景,思绪一晃,恍然间想到了以前他的小熠也经常这样,他低笑一声,勾紧了。
孩子一走,谢安泊才有机会看看屋子里四周的环境,客厅不算小,应该是两室一厅的格局,这房子应该是她租的,不过室内的环境还不错,收拾得很温馨!
茶几上摆放的花瓶里有几支百合,正含苞欲放!
室外狂风暴雨,这室内却是温馨一偶,让人感到心安的港湾!
等许安好拿着换好的冰袋从厨房走出来时,发现孩子已经不在客厅了,刚才有孩子在还不至于这么尴尬,现在安安没在,站在厨房这边的许安好脚步都僵住了,感受到他看过来的目光时,咬咬牙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安安去睡觉了!”谢安泊轻咳了一声,见她脸色有些不自然,便试图用说话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恩!”许安好轻声‘恩’了一声,语气有些局促。
当她正要准备一声不吭地继续为他敷伤口时,低头却发现他的手在解衬衣扣子,动作不缓不急,在许安好发现时已经解开到中间了。
许安好拿着冰袋的手一僵。
他干什么?
他脱衣服干什么?
念念不忘,景少的爱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