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次又一次从梦中惊醒,我也越来越担心如晦,因为梦里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我害怕……
唯一让我安心一点的是,言宿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在我身边。若不是翠微提起,我还不会发觉,言宿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别人那里了,但是如果告诉别人我和言宿只是盖着棉被纯聊天,肯定不会有人相信的,但是,事实却正是这样的。虽然,他偶尔还会亲我几下,但却都是很规矩的,甚至让我觉得,或许,他对我是不一样的。
但是,我却不敢那么想,毕竟他的心里还住着一个醉墨鸢啊。半夜梦醒时,我可以安心地在他的怀里找寻慰藉,但我很清醒,那里从不是为我而开。
今天的言宿让我觉得奇怪,他仍然是有些假的笑容,看上去却是有些担忧的神色,而且似乎在躲避我的眼神。直觉告诉我,他有事情瞒着我,而流火宫里唯一和我这个挂名护法有关系的就是如晦的消息,所以,我几乎可以确定他已经有如晦的消息了,但是他似乎不打算告诉我。这又是为什么呢?
我可没有耐性跟他磨,所以,我决定单刀直入地问他。相处一个多月了,我却始终看不透言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实在想不通他到底想干什么。但是,他似乎还没有对我发过脾气。当然,这分好运气很可能是拜我的好皮相所赐吧。
“如晦有消息了,是吗?”我盯着他正在专注办公的侧脸,很平静地问。
“恩。”他也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一样没有起伏的声音透着些无动于衷,让我没来由地恼火起来:“他在哪里?”他是你的下属,你不在乎他的死活,但他却是我在这里最好的朋友,我对他的下落可在乎得很呢!
“血月教。”言宿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虽然这无减他的美貌,但总让人不那么舒服。想当初如晦一听说言宿又开始用‘清梦’时,人家那么紧张你,你现在居然给我摆出这种事不关己的姿态,实在是太气人了。
“血月教在哪儿?”我有些气愤,也有些着急,“血月教”,这么血腥的名字,一定不是什么正义的组织,看来如晦的处境堪忧啊。
“你这么担心他?”依然平静的语气,不是前几天那个笑容假得让人无语的言宿,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教主,也不是那夜那个伤心也让人伤心的美丽人儿。现在的他,周身散发着一种冰寒之气,沁入肌骨。
但又只在眨眼之间,他又恢复了那个讨厌得让人有些无语的言宿了,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有随时变脸的本事。
“我带你去,明天就出发,三个月后会到达崤山。”他的笑容一样那样假,我却突然觉得这个笑容似乎就是他所想表达的意思,只是,我还不能够看懂罢了。
“血月教就在崤山吗?”我总觉得在那背后似乎是一张嘲笑的脸孔,却又不得不相信那只是我的错觉。
“恩,我让你背的东西呢?背熟了吗?”他的脸又恢复了那副冰山相,这下几乎可以得出结论了,他一定会变脸。
“哦,背熟了。乘醉昔日往,月落人空瘦。墨竹当年笑,曾记纸鸢留。对吧!”开玩笑,我可是中文系长出身(虽然我刚上了一学期就被雷劈到这个鬼世界来了),背首诗还不是小菜。其实,我也知道,他让我背这首诗是有他的计划的,但我决定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毕竟人活着就是吃饱睡好,想那么多干吗,真是,“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你记着吧,如果血月教的人想杀你,这首诗可以救你一命。”是这样吗?是给我保命的吗?算了,不想了。
第二天,我特意起了个大早,连翠微那个小丫头都笑我,说什么懒人的奇迹,蚯蚓的鼻涕。我晕,这个小丫头的嘴是越来越贫了,竟然拿我作为冷笑话的题材,实在是“太”给我面子了!我起的时候,言宿早就不在了,等到再见到他时,已是晌午时分。我心急火燎了一个上午,他却只撂给我一句“吃完饭再上路”就自顾自地吃起了午饭。可是,我实在是担心如晦,怎么都不想吃东西。言宿看了我两眼,什么都没说。
算了,他是老大,他说了算,我忍。现在,我这个挂名的护法就是他的跟班,他走到哪里,我跟到哪里,而翠微就是个跟班的跟班了。我非常可怜地看着言宿吃着他的午餐,恨不得把那些东西全塞到他嘴里去,他那种细嚼慢咽的速度让我光火不已。而我的催促声似乎永远没有他的磨蹭工夫厉害,简直是在挑战我的耐性极限嘛。
终于,在我差点就要爆发的当口,他终于下令出发了。
也终于,我离开了流火宫。我永远不会知道变化有多快,我再回来时,人是物亦是,唯有情不是。当然,这又是我的一次江湖历练,我似乎正在成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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