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1)

()外边灯火通明了,公司上下人员也相继告别了工作。现在整栋大楼里只零零散散地留下了几个人在此加班赶工。

“他最近快要接近崩溃了。”

“啊,我们手头的任何一个文件都可以把他整得永不翻身。”安少康平静地通着电话,似乎面对的是早已预料过的,所以自然地仿佛一点杀伤力都不存在。

“你准备怎么做?”

“何必令他这么窘迫,缓和一下情绪。我们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去解决,不急于这个时候。”

“还需要我的帮助吗?”

“不必了,那一笔按劳经我会近日转到你的帐户上去,以后的日子你足够可以安度至晚年了。”

“谢谢安少。”电话那头的人,虔诚地感激着。他是神?摆布别人的生存,轻易到不费分毫力气。

门外有人敲了敲门。

“请进。”安少康搁下电话机。

“哦,您还在忙吗?”张茗筝看了一下他,说道。

“哦。你还没回去吗?”安少康说完。拿起电话对着话筒说:“那就这样吧,公司上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谈吧,度假愉快!”然后他挂了电话,专心地看着她,等待她说些什么。

“是的。不知道您会有什么安排,公司最近事务也比较繁重,所以就留下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哦,公司请了你这样的员工真是幸运!”安少康反射性地说了些鼓励员工的话,却意料外地意识到自己的微笑勾起了对方的红晕,他赶紧收敛自己的笑容,稍加镇定后继续说道。“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安全吗?”

“哦。”张茗筝有点惊讶,紧接着按耐不住兴奋,前面的他是在担忧她吗?他也会关注她的吗?遐想在片刻滚滚而来。“有一点远,但并不危险。”

“那我送你回去吧!”

“啊?”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有没有进水?

“哦?”有什么不妥吗?“我的意思是正好我的事情也做完了,不如就送你一程。如果你不愿意,我也没关系。”

“不是的,不是的。”张茗筝惶恐还来不及,怎么会拒绝她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情景呢?羞涩地答应道:“我愿意。”

耽搁了半会,又怕自己的回复吓着了安少康,便补充些看似还矜持的话语。“我是想不会打扰到您吧?”

“不会。”他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然后示意可以走了。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行速,以100码的速度很稳当地飞驰。搁着一盘cd,安少康随意地点击了一首,“nomAtterwhAt”悠绕的曲风,又夹杂醇厚的音律在整个车里荡起了旋悬情趣。

“喜欢这首歌吗?”他的余光发现张茗筝的脸上布满了腼腆的喜悦。

“恩。”她轻声回答道。

“刚才那顿饭还可口吧?”他有一句没一句地问,找不到有规律的界限。

“恩。”

“我还知道有一家西点店,做的蛋糕很不错,其实离那家餐厅也不是很远。不过今天太晚了,女孩子在外边逗留太久,家里人会担心的是吧?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尝尝,如果你方便的话。”

“哦,好。”她受宠若惊,内心里又在反复这段来自于他的话,生怕丢失了一个字。琢磨着,品味着,保留着,独自窃窃激荡。

时间就在她冥想的过程中暗暗流失,家在此时为何这么近?

“到了。”他提醒道。

“哦,是。”张茗筝开始不由自主地憎恨起来,真渴望拉回方才的时光。

离别后,安少康独自回到了家。进门后,他如预期般地又碰上了舒禾,她久久安身在安家府第,是有明确性目的的,是人都明白。可惜了落花有意,死水无情。安少康漫不经心地走过她的身边,连个目光都没有给予就立刻闪进了自己卧室。

舒禾的存在对于他,似有似无。厌恶说不上,但绝对是不欣赏。安玉雯这一招用得太烂了。

门慢慢被打开的动静,安少康半个身体从床上腾起,静静等待。

“爸。”

安启化缓缓走了进来,目光仁慈,面容和蔼。对待这个儿子,他便不是那个在商场叱诧风云的首领了。“我进来看看你。”

“哦。”他迅速起来,恭敬地弯了下腰。然后倒了杯水给父亲。

“这些日子怎么样了?公司里要处理的事情麻烦吗?”

“还行!都可以应付。”

“我想你的能力是完全行的!”安启化信心十足,这个大企业将来是要留给安少康的,而他的肩膀宽得能够撑起这个事业。

“爸,我会干好的!”安少康要证明给他看。

“啊!”安启化突然转换了话题,询问道。“不知道最近你哥在干什么?好久都没有回家了,你看他在公司里有什么事吗?”

沉默了半饷,安少康才回应道。“我不是很清楚啊,他的部门我不是很多走。”

“哦。”安启化的脸上有些阴霾,渐渐地有点遗憾。毕竟那也是他的儿子啊,即使没有对安少康那般的父爱,但关心还是不能抹去的。

“爸,哥他可能有自己的安排计划吧!”

“家里都会忘记,他能有什么大作为!”

“哥是太忙了吧。”他并不想承认父亲在关心他的同时还有其他的儿女分享一份父爱,就算潜意识里他察觉到自己的清醒,可是在物欲的弥漫下他压制了,扭曲了现实的阐述。

躺在自己的床上,安少康孤独地扫视着四周的谧静,黑洞般的空间他都懒得开一盏灯。任凭眼珠到处寻找亮点,他的思绪还是不能停歇在某一处。很累啊,他自己都感觉到。

手不经意地摸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看了两眼,没有一个来电和短信,世界仿佛死去了似的,与他断隔了联系。

猛得,他很自然地按到了那个名字。拨打了,电话那头‘嘟、嘟、嘟、嘟’的响。屏住了呼吸,他接受她的临近。

“喂,你好。”郗宛柔礼貌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清晰又自然。

安少康默不作声,仔细地感应她的声线,连她的呼吸声他都听得很明晰。

“喂,你好。”郗宛柔再次问候道。“请问,是安少康吗?”

“哦,是。”他回答得很慢。

“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

“恩?”

“啊。你睡了没?”安少康像是一个亲人,在问候她的近况。

“哦,还没有。”

“哦,这样啊。”一时之间他找不出什么妥当的词汇掩饰内心的苦闷与思念,安少康在电话这头重重的吐气声暴露着。

“你,有心事吗?”郗宛柔猜测着,却又不敢直截了当,只好婉转柔情地问。

“阿,没有。”他否定着,随即又是疲惫的叹息——他刻意压得很低。

“哦。”郗宛柔在这个僵局上停顿了几秒后,再次开问道。“最近好吗?”

“还好。”

“我想你该很忙吧,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早点休息吧。”

话到了此,郗宛柔更不知要说些什么了,正准备着要启口‘晚安’作告别了。安少康倒是有句没句地搭上了,题外话般地问。“好久没有见面,有点想你了。”

“啊?”她不是惊讶于他的话,而是诧异于他会把内心的想法付诸于言语说出了口。

“哦,可能是最近比较疲惫,说话语无伦次了。”安少康作着弥补唐突的过错。

“恩。以后别这么拼命工作了,偶尔给自己放个假期吧。”

“假期?哦,是该出去旅游了。”

“恩,那样心情会好很多吧。”

“你喜欢哪里?”

“啊?”

“如果换成你,出去旅游会去哪里?”安少康猜想着。“法国巴黎?英国伦敦还是纽约?”

郗宛柔想了想,回答。“这些,可能都不会去吧。”

“是吗?好象很多人都会选择去那些地方,特别是对于女性来说。”

“繁华的地方,有奢侈品可以给人带来丰富的感官享受。不过,真正为了放松自己的话,我或许会去一个没什么人了解的小国度,自由地生活上一段时光吧。”冰岛,离她很远了。张城武还活着的日子,是很渴望带她远走高飞,去一个陌生的世界过安详的生活。

“哦,你的心很自由。”

“啊?”安少康总说些令她接不下去的话。

“我就是喜欢你。”

那头的她闷住了,由于他的这句话。

“哦。”他反应出自己的失策,赶忙纠正道。“我的意思是我就是欣赏像你这样淡泊的人,很有自己生活而不是为了别人而活着,走每一步都是根据自己的认为而来,这样的生活是很好的是吧?”

“哦,也许吧!”

“以后要是出走,和我在一起吧!我们一起去外边旅游,一起玩吧!”

“啊。”

忽然,电话那边没有了说话声。

“怎么了?”郗宛柔问安少康。

“没什么。能为我做件事吗?”

“啊。你先说吧。”

“我想睡了。”安少康很累,工作压力,生活压力都在他一人身上。

“哦!那我挂了电话,你快点睡觉吧!”

“你,一定不要挂。”他急了,他并不是这个意思。

“怎么了?”

“我是想听你的声音,很想听到。”

“哦。”

“唱首歌给我听吧!我想在你的歌声里睡着。”

“哦,我。”晚上对着一个男人唱歌,好象挺奇怪的他们的关系怎么看都不能到这一程度啊。

“就一首。”他像是一个小孩子,恳求着,用一种迫切的声音。

“哦,那行吧!你想听什么呢?”

“你来决定吧!”

最后她开始唱起了“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尾巴,一只眼睛,真奇怪真奇怪!”反反复复,直到连她也倒了下去。他们沉睡的呼吸声在手机的两端传递着,一个夜晚,他们犹如感应了彼此很久。

那一天,天气似乎有些压抑,在闷热中又充满了潮湿的味道,人确实不舒服。安少康松了松领结,然后大口地呼吸了几下,随后又摆正了衣领。走出门的时候他回望了自己的办公座,漠然地凝视了几秒,便踏步离开了。

“哦,安少。”张茗筝迎了上来。

“哦。”他仅仅是回应了声。愣了很久,他的脑海忽而闪现了一个新奇的念头,对他来说这个想法来的也挺没计划的。

“安少,你怎么了?”看着安少康面无表情的样子,张茗筝关心地询问道。

“下班后有时间吗?”

“啊?”

“可以和我一起去吃饭吗?”

“哦,真的?”那是等待以久的邀请吗?张茗筝盼望了好久好久,如同一个可望不可及的梦啊,虚幻之间又洋溢了很多幸福。

“是啊!”他露出了浅浅的笑容,看了她一眼后,说道。“我想你如果不愿意加班的话,现在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哦,是。”

他们点了很多的蛋糕,几乎要吞噬所有的样子,整个蛋糕店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和服务员,氛围很凝固。

“认为我是个狂妄自大的人吗?”

“哦,什么?”张茗筝对他的话总是呈现出紧张与措手不及,尤其是他偶尔自顾自的问题,唐突又奇怪。

安少康再次笑笑,表示对自己的突然是抱歉了。“就好象我现在做的事。”

她放下手里的卡布奇诺,刚想咀嚼那口黑森林,真幸运的是还未入口,否则会被呛住的,她想着。“什么事?”

他咳嗽了两声,或许是对她可爱傻气的模样。“我让店主只允许我们两个人品尝他的蛋糕。”

“哦。”张茗筝是想脱口说是的,但立刻封住了嘴。她想当初自己会喜欢上安少,不正是他身上有着霸者的强悍吗,这不就是她中意的。如今怎么好说他这样是不好呢?

所以她回答说:“没有啊。”

“为什么?”

怎么他喜欢刨根问底,这可为难住她了。为什么呢?张茗筝也在想,是什么原因令她为安少康深情,是自己傻吗?爱情的魔力有时候难以说得明白,百口莫辩的意味。

“店主,觉得可以才愿意的,并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啊。”解释得很牵强,连她也不清楚要表明什么,很混乱。

这回轮到他放肆地开笑了。“那是他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好意思推却。”

张茗筝很尴尬,被傲式的笑声顿时削弱了自己的气势。本来么,在他面前她已经全无厉害之处了,此刻更加处于弱势,需要他来给予依附啊!

“很多人就是这样的,看着对方的地位权利,然后屈服于他。可是啊心里永远是不会服气的,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尊,只是这个价值就未必能够上升。”安少康蔑视地摇晃着杯子,香槟纯纯地流动,在指间穿梭了很多杂质,肉眼却看不到。“其实人,都逃不过物欲的诱惑。你要记得,想要的时候不要躲闪,然后等到失去机会的时候默默流泪,这会很傻。想要就争取,是斗争的前提。既然斗争注定摆脱不了,就让自己成为挑战者,不要甘于做个被挑衅后的忍者。一样的对敌,不能在起先就输了筹码。”

此番话,有很多的理解,就看听者当时的位置站在了哪里。

张茗筝感觉那样锋利的话搁到了她身上,也很是恰当。她,明明是喜欢他,干吗要遮遮掩掩,放弃又不愿意,那么就勇敢告白吧!女人一生都渴望有个男人对自己告白,但为了这样的开场白,错过一个又一个喜欢的人,那又有什么值得?就由她先开口,那又如何?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啊,虽然对她来说,很困难。

“我。”她很想告诉他。

安少康断了她的挣扎,仿佛没有什么事。“那个看样子很不错吧!”他点了点张茗筝的蛋糕。

“哦,是。”她在几秒的时间里又是惶恐了现状,又强烈地镇定了自己。“是的,味道很好。”

“可惜那家伙固执地一天只做限量,不然可以让你带回去点。”

“哦,不用麻烦了。”

“恩,我也想去麻烦他,不过有些事他还真顽固得出乎想象。”安少康无奈,每个人果然依稀存在着自己的个性的。

他们在品尝很长了一段时间后,终于由夜幕降临来提醒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哦,我送你回去吧!”

“是。”

“你还是这么拘谨啊!”他笑了笑,望着她,无比温柔。之后便冲了出去,去取车。

车子行驶得不快,缓慢到他们在车内显得很宁静祥和。

“不听点音乐吗?”

“哦,好。”

安少康打开了cd,法文歌也是悠长得唱起了依莲,蛋糕后的倾听,时间在这里忘记了纬度的跨越,他们在享受每一分的自由。

遇上了红灯,他停在等候区里。却敏感地发现他的两旁和身后均被包围了。

“怎么了?”

“嘘!”安少康在计划。

车子开始飞奔,时速在旋转,油门在忽大忽小中沉浸。很多车子在进攻,但他不怕做个逃亡者,被追杀的刹那还做了决定要成为主宰他们行经路线的指控者。

车子丢弃在一条小道上,在暂时摆脱了他们以后。他拉着她跑,跑得很仓促,又很稳健。

“累吗?”他给予她安心的微笑。

张茗筝摇摇头,虽然她被这个刺激的事情吓得半死,但有他在,又怕什么呢?

阴暗的小巷子里来回流窜,呼吸声都听得出流线。他们躲到了一角,面对着面,鼻间相距不到数厘米,彼此能听到对方的心跳。眼神在瞬间很重要,他告诉她不要怕——有我在,她说我不怕——因为你在我身边。

其实张茗筝想笑,因为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离他那么近,好象是永远不可以踏足的区域。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了声响。“去哪了?”

“好象是这里!”

“我们这边,你们去那。”

“好!”

那些发号声,对于被害者来说很刺耳。“快跑!”安少康知道不能再躲下去了,已经被包围了。

紧紧被他拉着,就像去哪里根本不在乎,只要确定在他的引导下就好。一切都是安全的!

后面有了明显的抢响声,战火纷飞的感觉像是化为血海的前奏。

她的手在出冷汗,越来越多,湿了他的手。安少康不敢停下,给她安慰,跑得呼吸都乱了,没有那个时间了。

“我好累,好累。”张茗筝无力地对他说,声音小得很苍白。

安少康一回头,惊呆了。她的背后中了弹,流了好多血,而且一路跟着他跑,直到形势严重得没发挽回时她才开口说。

他一把抱住快摊倒的她,眼睛里闪了泪光。这一刻生死离别离他进得足以掐死他。“为什么不说,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他在责怪,更是在内疚。为什么今天要带她出来,无辜的她成为整件事情的受害者。是他杀了张茗筝,把一个人推到了悬崖。

“我,一直想对你说。”被他抱住的感觉真好!张茗筝到死的时候才体验到,迟是迟了点,遗憾是遗憾了些,但还是拥有过啦,就可以了。“我很喜欢你,请你相信。”

“我知道,我知道。”从开始就知道了。

“那就好,就好。”请记得我吧,在你脑海里永远保留着我的印象吧,求你。她最后想说的话,在脑海里方才成型终究在没说出口前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合上眼睛的时候,安少康为她流下了眼泪。他要让安一均得到惩罚,却怎么也赎不回他对张茗筝的罪。

安启化,一下子瘫痪了,由于那个惊人的消息。大儿子追杀小儿子,最后等到警察找到的时候,安一均死在了自己的抢下,是对自己行为表示忏悔吧,外界都是这样认为及其报道的。而安玉雯素来和安一均一心,所以由安一均引出的贪污公司财产的影响下,她也牵连得被停封等待调查。舒禾觉得这个家太危机了,生怕自己哪天和张茗筝一样做了替死鬼,自己借口永远搬出安家。整个支离破碎,安氏股票也急速低落,眼看情形就算再力挽狂澜也难如以前了,安启化凉透的心使得身体更濒临崩溃。

“爸。”安少康的精神差了很多,这些日子正在处理很多事务,像要垮了一般。

安启化直直地望着他,眼泪涌了出来。不太能说话的他现在只能靠安少康照顾着,当年的商业巨人,现在寸步难行,得别人来照顾。

“爸,你休息吧!我去公司了。”匆匆几句话,他又要工作去了。为了让安式企业再重振其鼓,他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郗宛柔从报纸上得知了这些消息,安少康只字未提,甚至也没联系过他。她想他现在要面对很大的压力,是个难关,她应该去帮他,犹如一种不可推卸的义务。所以她过去了,自己提出照料安启化的生活。空空的大房子里留下的人不多了,显得很凄凉。

“伯父,我们出去走走吧!”郗宛柔推着轮椅,带他出去晒太阳。

把放在椅子上的毯子拿了过来,给安启化盖上。“这样膝盖就不怕着凉了。伯父,你看那里的花长得真好,是不是?很美啊!”

她不介意自言自语,她明白安启化是听得到的。老人是喜欢她的款款而谈,可以了去无聊,还有转移他内心积压的悲哀。老人是再受不了打击的了,郗宛柔觉得眼前的安式企业的董事很可怜,和一般的老人没有区别,最渴望还是简单的爱。权利啊成功啊,到最后还是一场空。

安启化感激地看着她,如果女儿像她那样能陪在自己身边该多好!可惜现在安家再也聚不到一起了,他糊涂了但还是有清楚的时候。

他回望自己的房子,呆呆的,像被什么吸住了。郗宛柔欣赏着外景,才发现老人的变化。想了会儿,问道:“是想回去了吗?”才出来没多久啊!或许老人不太习惯一下子该环境吧!

“恩,那我们回家吧!伯父也要休息会,我就去做饭。”

安顿好安启化后,郗宛柔又开始忙碌了。在厨房弄了很长时间,脖子和腰都有点酸了。就在这时,门外有钥匙的声响。

“哦,是辛姨回来了吗?”

走进来的是安少康,这是他们从安家出事后第一次碰面,不自然地两人都有些不知所云。

“你在啊!”

“是啊!”她缓缓地回复道。

“你怎么会在这?”这时才想起来,安少康对她的来访是很意外的。

“哦,我来帮忙照顾伯父的。”

安少康觉得这件事来得比郗宛柔想的复杂,她来这里帮忙是出于什么目的呢?又是什么样的关系可以使她来?他认为这里面是很错综复杂的。

“乓!”一声巨响,楼上肯定出事了。

安少康第一反应,冲上楼去,郗宛柔紧跟其后。

原来是安启化想上厕所,去从床上摔了下去,动弹不得。安少康抱起了父亲,把他安放到轮椅上,眼神里有点凶。“辛姨去了哪里!”作为佣人,人却跑到哪里去啊!

“哦,辛姨是去买些生活用品了,最近打点东西都是由她去准备的,其实辛姨也很辛苦。”郗宛柔看得出安少康说这话,不是真的针对辛姨,是确实担心父亲安危。

再次为父亲安置好,辛姨也回来了。安少康约郗宛柔去了咖啡店,要了两杯咖啡后,安少康有话要说。

“最近你很累啊?”郗宛柔看到他的精神很差,布满血丝的眼睛还拼命装出很有杀伤力的样子。他很辛苦,要在别人面前表现出依旧神气的假象来吓退商战上的敌人。

“哦,还好。”他试图轻描淡写地敷衍过去。

“放一放手中的案子吧!”

“不行!”这一回,他斩钉截铁。“松开了,就再也赢不回来了。我不能输啊!”

“为什么要这样勉强自己呢?”她鬼使神差地握紧安少康的手,两人的手都微微颤了一下,反而握得更牢固了。

“我,身不由己。”安少康实话实说。

“哦。”郗宛柔找不到接下去的话,但意识到了自己的手被完全握住了。她抽离了,然后若无其事,她想本来就没事呀,她之前是在安慰他才那样做的,别无他意。

沉默了一会儿,安少康言归正传,终于要说正题。“你回去吧。”

“啊?”

“你也看到了。”他很疲惫啊,连说话都很吃力了。“你不方便照顾我的父亲,这些事情还是由辛姨来做吧!你一个女孩子是不适合做那么琐碎的事。”

“没关系,我不怕累的!”

“我是为你好。别来了,会让你也感到累的。”

对于安少康再三的劝告,郗宛柔想再辩解的气势都没了。

“我让你害怕了?是吗?”安少康真诚地问道。

“啊?不是啊。”

“你别骗我了,我也清楚。这些日子来,我所要去应对的,使我不得不严肃得令他人畏惧,我得在一片残缺背后的表面树立起仍无懈可击的完美。其实,我很压抑。”

“哦。”郗宛柔努力地在脑海寻找恰当且有效的字词,可结果不然。

“真想逃离。可做不到,就只好承担下来了。”安少康突然凝视着她的双眼,认真地说。“所以我怕你和我一样,也变成这么无奈。我不希望你活得不快乐不自然,这滋味不好受。”

“我不会。”她回应他一个坚定的答案。“不用为我担心,现在倒是你,别让我为你担忧着。”

安少康真喜欢听到郗宛柔对他说这么温馨的话,优美的声音仿佛是女神的亲临,在自己的生命里赐予了爱与关怀的痕迹。力量是在不知不觉里凝聚起来的,动力是力量转变后的强大。

日复一日,郗宛柔仍打着下手,为安家做一点一滴的贡献。安少康则是放心地全力埋首于事业中,安氏的状况也越发好转。一切都很好,如同朝阳的温暖照在人的身上,暖痒痒的。

这一日,安少康与一家大企业合作了一个大项目,保守估计也是赢利好几百万,倘若要是发展顺利的话可能最后还要发达。

所以他的心情格外好,接下来的工作全都交给公司职员去处理了。他的决策已经做好了,轻松地离开了公司他赶忙回家,像是要第一时间告诉亲人一样的心急。

“有样东西给你。”

“什么?”热情似火的安少康,还一时让郗宛柔难反应过来呢!

“打开看就知道啦!”

“哦。”她赴命般地打开,两张飞机票。

“去旅行吧,该给心情放个假了!否则它会抗议罢工的。”

锁立暮——一个在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小地方,那是一座水城般的旧都,在几乎淹没在一场水灾后而若干年后再出现的城池。如今那是一个相当好的旅游佳处,只是偶尔会有人述说着那个发生在锁立暮的古老传说。

已经很多年没有下过天雨了,城土变得极其干燥,似乎快要到干涸的地步了。百姓都很忧虑这样子下去是否是天要灭城?

王子已经弱冠,接受了成人之礼,现在城池的生死大权就掌握在了他的手里——那多,一个真正的王子,英俊而霸气。

“王,最近民情更是恶化,许多百姓都被水失而恶困,至此在人力物力上都损失很大啊!”

“这。”那多陷入深思。

“王,曾经在《洛河史》中记载到每逢天干缺水,土缺润质时必然是水位在天行中发生了移位,需祈祷水神才方可得以求福降水啊!”

“择选一日,以祭祀安民!”

“遵命,我的王。”

王的祈求大典是极为慎重的,特别是这一次。他们来到了古池,用芙蓉作为雕饰的陪衬清晰地刻在石碑上,如同咒符般的文字在上面沉睡了不为人解的年岁,忘了,是谁在这里写下了这段悲情?

那多迈着健步,带着王的傲气踏入圣地,在石碑的面前开始祈祷着他为城池的安福,用迷人的声音,低沉的语气,令人不免遐想倘若现在是丰谷五食的时候王该是选妃的年纪了,各家的女儿都纷纷要争奇斗艳,只为那王的一幕眷恋了。

正当那多继续着他的心事之际,池水仿佛是被震动了般水波荡起,在池中央泛起数些漩涡,随着速度加快,水花溅到了那多的身上,使得王的衣都湿透了。

“快保护王!”

侍卫一涌即上,试图把王从危险中拉回。但王仅仅是守在那里,望着水池,一动不动。他挥了挥了,示意“退下”。

水面又开始平复,当清澈见底的时候,那里隐约显现出一个女神。

那多忽然定住了神,不敢上前一步而触犯了女神,就这么远远地凝视着她。水里沉睡的她,如雕刻出的脸旁,精致的五官是天的杰作,那紧闭的双眼即使这般也竟然透视着动人的灵气,微微扬起的嘴角似乎是在微笑又仿佛是最悲伤的神情。象是着迷了的那多,这会鼓足了勇气,在众人的惊愕下靠近那个女神,那是令他忘却自己的人,才可以有这样的魅力。王的女人,是这样子的,那多心里想着。

娇嫩洁白的肌肤,在水下,不知是她溶化了水,还是水造就了她的美。身着一袭纯白的长裙,悠然地飘动,呵护着她需要关怀的身躯。

那多不由自主地,做了个决定。“不要啊,王!”他的身边充斥着沸腾的叫喊声但他毫不在意。

他踏进了水池,任凭冰冷了多少年的水刺进王的骨。是王族的后裔,怎么会害怕一点疼痛,他不屑于。

安静的她,却完全占据了他的心,整个脑海里都是她谧意的淡雅。如果可以,他会把所有的百合,化做一颗真心送给她。

从来没有,谁的荣幸。那多抱起她,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粗鲁伤害到她。她鼻息的呼吸,微弱,可真实存在。女神是活着的,一旦苏醒,他便封她为后,给她这个城池所有的黄金和丝绸,只要她喜欢的,他都会给她,哪怕生命也再所不惜。

那多,不让别人打扰他们的亲近,就算是分毫的杂音,都会使他雷霆大怒。

女神被安置在一间很特别的房间内,房间的摆设和打理都由他亲自来。那个床上,有用鹅毛做成的床单和最上等的丝绸制成的毯子,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周遭都铺满了清香的百合,零星的羽毛在布满香味的空气里飞舞了一会儿,渐渐地停止,最后歇息在她修长的睫毛上,黑珍珠的夜里有亮闪闪的星星在召唤。

那多的吻,落在了女神合着的眼睛上,一款深深的爱恋。一等就是十年了……他失落地走出了她的寝宫。

“王,又伤心了。”侍女随后进入寝宫,料理这里。

“是啊。十年了,没有说过一次话,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王,却始终用心地爱着她。”侍女们其实个个羡慕女神,因为她虽然不能伸手接受天赐予的幸福,可得到了一份那么深沉的爱。

自那次祭祀结束后,锁立暮便下起了雨。然后天和日历,土壤肥沃,人民的生活日益好转,锁立暮也越加繁荣。特别是那多做为年轻的王,勤政贤明,国家的强盛是必然的事。不过,王一直都没有选后,纳妃也是众臣苦苦哀求后才勉强为之的。妃子们个个盼望王的亲临,结果十年了,她们偶尔才有这个荣幸,王嗣也是几个,整个宫殿有一股寂寞的气息笼罩着。

侍女点上蜡烛,搁在床头柜上,照耀着女神的身旁。暖暖的烛光,把她的脸映显得更为迷人,唇饱满得有一丝遐想。

“多美啊!”侍女都情不自禁地感叹,世间上或许再也见不到这般容貌,尤其是与身俱来的神圣。王沉浸在她的身边,不可自拔,也犹如是合乎逻辑的事情。

“如果女神能够醒来的话,该多好啊!我们的王就不会那么孤独了。”

“但不知道何时她能睁开双眼。”

女神,是从天而降的吗?那么是天赐给王的吗?那多在等待啊,即便是无尽期的煎熬,他的坚持,是无人可反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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