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2(1 / 1)

()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李郝岩的手臂在医生的包扎下也包成了一个大粽子。

“以后开车务必要当心,千万不可以再走神。”

“是。医生。”

“以后要多注意手臂,近段时间不能碰东西,就算是伤口痊愈了也不能拎太重的东西。”

“是。谢谢你,医生。”

走出了医院门口,看到坐在计程车上的恬思琦。翻了下白眼,自命惹上世间最麻烦的麻烦鬼。

“这边!”她生怕李郝岩没有看到自己,于是大声叫他。

他坐上了车,一语不发。

“司机先生,麻烦你开车。”

“好的。”车子扑通扑通地开启了,驶向回家的道路。

从前面的后视镜看到坐在后坐的李郝岩,脸色难看得比得过午夜凶铃。恬思琦很不好意思,自从搞清自己还尚在人间的事实后。

“对不起啦~~!”

他没有回应。

“我是对你说对不起啊!”她艰难地转过头,望着满脸深沉的他。“之前是我错怪你了,那我真以为你丢下我不管了,所以才说那么狠的话啊!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嘛?”

多么放下自己的面子了,李郝岩也该知足了。“哦,知道了。”

淡淡地回应,随即又紧闭牙齿,不再吐露一个字。

“那就是原谅了哦!那就说定了,不能再绷着脸了。快,笑一个给我看啊!笑一下,就一下呀!”嬉皮笑脸的,恬思琦又一次骨头轻了。

“无聊。”他僵硬地回了一句,使得她好尴尬,只好灰溜溜地回头。

到了家门口,李郝岩先下了车。恬思琦拿出了钱,递给了司机。在找钱的时候,司机不免说了:“你对你男朋友还真好!”

“啊?”恬思琦睁大了无辜的双眼,迷惘地看着司机大哥。

“你男朋友人挺冷的哦,都要你来先道歉。小姑娘会发嗲,就是和好的秘密武器啊!你男朋友想再生气也不行了。我老婆就是不会哄我,所以每次吵架都是我来认错,想到就头疼啊!”司机大哥滔滔不绝。

“那个,我,和他。”她百口莫辩。此时,李郝岩在车外站着,见她还捂在坐位上不动,就大声地说:“你还走不走啊?”

“哦,来了啊。干吗要大吼啊!”

“你男朋友挺急性子的啊~~!”司机大哥还不忘临走奉送一句。无语,恬思琦傻傻地下了车。

“现在是什么状况?”

“你说什么?”

恬思琦看了看自己的腿,叹息都来不及。再望着李郝岩的样子,都无法再继续想下去了。“我得靠轮椅才能运行,你呢如今还吊着手臂。一个坏腿,一个损手,我们这样是不是该起个组合名,那就叫‘怪怪两人组’吧!”重重的呼吸声,在花一般年纪的她脸上画出了阴影。“我们以后就得相亲相爱,互相依靠了哦!所以叔叔啊,你要好好待我,知道吗?”

“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李郝岩一手吊着,一手还要推着她的车。就因为这个笨蛋自己都不会使用轮椅。

“不是的啊!我说的都是心理话。”

她的心理话向来都是废话。

“就是这一刻才真正能体会到有家人的感觉,很好哦。即使自己生病了或者怎么样,都不必害怕,有家人会无微不至地照顾你关心你,这样的感觉真好的!”眼泪不争气,在眼眶里打滚得尤为起劲,恬思琦止不住伤悲就更难以抑制住它们的肆意了。

李郝岩霎时有所感觉,语气柔和了很多。“那我会亲人一样关怀你,所以你不要再难过了。”哪个男人都是很难对女生的眼泪无动于忠的啊!

“啊?”真要想入非非了,好象他的意思是他们是亲人了。亲人又是怎么个含义呢?是不是?诶呀,恬思琦的脑袋里忽然产生了一种极为强烈又很荒唐的想法或者说是种很奇怪的思路。

“哦,你别乱想。”她若是狂想时总会摆出一些奇怪的动作以及神态,李郝岩怕误会,只好紧接着煞风景了。“我的意思是既然你都叫我叔叔,那我就把你当成我的侄女看待,所以是一家人。”

“哦!什么?”恬思琦觉得他好狂妄自大的,似乎她要卡他什么祖先的油一般。“知道啦!罗嗦的大叔。”

叔叔和侄女在一起生活的日子在进行中,很多细节总是惹得他们互看对方越奇怪。但就是在小吵小闹中,渐渐发生着变化。问题在于人并不能在第一时间清楚到自己潜意识里明晰着什么。后知后觉的反应,其实留给回忆很多甜蜜。也是幸福的,她浅浅的笑,在率真里多了一份成熟。长大后,知道自己也被人疼惜过,很知足了。应该感谢他的!

飞机终于到站了,锁立暮全景在俯瞰下给了郗宛柔一个大致的印象,现在真正踏上它的红土,感受到了一股强劲的风沙力。

“不要紧吧!”安少康用手臂挡住了暴风对她的侵袭。

“没什么!”郗宛柔回答道。在他的保护下,她躲过了风沙的一再突袭。

“抱歉。”

“恩?”郗宛柔努力睁开眼睛,看着他,疑问道。

安少康微笑了望着她,语气温柔地难以抗拒他的魅力。“因为我的疏忽,忘记告诉你这里的环境有时令人沮丧。所以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郗宛柔说道,“我很喜欢这里。”

一路的旅行,很顺利。他们在一家旅店,安放了行李后。开始了一站又一站的游玩,享受异国的风光可以使人暂缓过去的压力。

晚上,锁立暮很热闹,人们纷纷都来到最繁华的城镇上欢娱这一日的最后一个时段,夜晚是上帝设计的神秘游戏,同时也显得很浪漫。

“这个很特别啊!”安少康点了一杯在这里相当有名的‘红舞酒’,或许是因为锁立暮自身的特产,所以也突增了一份异乡的美味。“是用红舞果酿制而成的,据说得配上一种灵水沉淀数月才有幸降生。”

“恩,味道应该很好。”郗宛柔也品尝了一口,在舌与喉之间液体如同丝绸般流动,一点都不刺激,相反有一种滋润的感觉,甜甜的酸酸的带点苦涩又缠绵得继而重复。

之后他们吃着锁立暮最地道的美食,精致可口中又浓郁着古老的内涵,很多时候,在细细感悟的又何止是一个“吃”的历史呢?记载的文化是相通相连的,与人与物,一度消失的国都再一次出现,是值得研究的事情,很耐人寻味。

“感谢你们来锁立暮品尝我们的食物。”锁立暮有自己母语,不过他们似乎也贯用英文。于是这个锁立暮人,用说得流利的英文向他们表示感谢。“这是我们的特产‘红舞果’,刚才你们有点酒,相信你们也同样会喜欢上这个特别的果子。”

“谢谢。”

“我想我们会十分喜欢的。”安少康补充道。

锁立暮人礼貌地走开后,他们便欣赏着红舞果,为什么这片红土上会生长出这么特别的果子呢?好象在其他地方,没有看到过。是别人从没传播过它,还是它只属于这片土地呢?或许世界上的某些事物,就和人一样,属于谁又和谁相遇,是注定好的事,再多的努力和强求都是徒劳吧!

安少康带了些果子回到了旅馆,在自己的门前,向隔壁的郗宛柔告别。

“早点休息吧!”她微笑着说。“今天很愉快!”

“是。”他把一个袋子递给郗宛柔,然后说道。“这个给你!”

“哦,还是你留着吧!”郗宛柔看的出安少康很喜欢吃红舞果,不必全给了她。

“不用。我已经吃了很多了。”他坚持,于是她便收下了。

在进门,将近合上门的那一刹那,安少康又好象要说什么。冲到即将隔离他们的门前,有点唐突的行为。

“哦,还有事吗?”郗宛柔推开点门,不能让他们的对话在门缝里进行。

“恩?”安少康费力地思索自己要干什么来着,吞吞吐吐地。“晚安。”

“晚安?”她不解地望了安少康一眼,突然小声地笑了,很自然的笑。“恩,那再见了。”

安少康转回身,停顿了一会儿。又猛地回过头,一副急切的样子,对她说道。“明天我们再去参观别的胜地!”

郗宛柔被他的一二再的奇怪行为吓得有小点莫名。“哦,好。”

“哦,这样哦!”安少康的脑海快没有词汇来帮他掩饰失态了。

“那,就这样吧。晚安,祝你有个好梦!”

“晚安。”他答道。郗宛柔接着就立马关上了门,她想倘若再慢一步,他又得无至尽的拖拉这漫漫长夜了。该休息了,这个假期,是需要到处走走的。

清新的早晨,空气里新鲜地闻到朝气的香味,偶尔我们需要这样醒着的感受,令人踏在石子路上的时候不再彷徨。

安少康在大厅里等候着她,缓缓改变着步伐,既而又停下脚步静静望着。

终于,郗宛柔下楼来了。一袭白纱连衣裙,把整个人都映衬得洁白神圣,简单又高贵。悠然的脚步仿佛是合着舒缓的音乐一起节奏的,她脸上展露的舒心笑容仍旧生动迷人,然后她见到了安少康,那张有点痴迷的脸孔上写着失态。

“我问过附近的人,打听到一个很不错的地方。”他尽量使自己不往她身上瞄,克制自己不胡思乱想,因为郗宛柔的美叫他不能绅士。

“是吗?”

“如果没有到此一游,恐怕是妄来了锁立暮啊!”

“那一定是要荣幸一下了!”

“这就出发吧!”他首先去开车。在锁立暮可以租用那里的汽车,作为观光的交通工具,只要你有一张国际承认的驾照就可以。

风尘仆仆,他们总算是到了目的地。不同的是就快要里面的时候,前方的路程示意游客不得不以步代行。可能的原因则是锁立暮的人民把那里称作为圣地,不便让游人以现代文明践踏了这块古文明的历史久远吧!

道路有些崎岖,高低不平并且坑坑洼洼,但若有幸乘坐飞机在高空上俯视而观,不难发现这些造型独特的石子,其实拼成了一个皇冠的雏形,神秘的是无人知道这么用心制造的人究竟是谁?或许是在不经意的铺路下,自然而成的一个巧合?谁都说不清。所以就直接把它想成是神的安排吧!

“小心。”安少康紧紧搀扶着她。时光如果给予一个定格,相同的人,也是在这个地方,做着相互依偎的动作,那是副很幸福的图画吧!在夕阳斜照的背景下慢慢拉长身影,在石子路上越拉越长,倒向一头,接着黑夜暗淡了下来,看不到了人物本身,只留下很难看清,已与夜色混淆在一起的两个影子,也在消失。

“谢谢。”郗宛柔说。手被握紧的瞬间,心头竟涌出了不应该的暖流,包围了整个人。

那里是个很别致的水池,有点怀旧有点简约,却在微小的石碑表面上用心地雕刻着芙蓉的孤傲。古池是锁立暮留下的神秘,似乎是最早以前不沾有丝毫尘土的洁白,久久地,沉淀了许多感情,如同人一样,是有感官思想的物。

“很有味道。”安少康深沉地说道。

“味道?”这是他的感慨吗?

安少康回头望着郗宛柔,静静的,忽而一笑,就连深邃的眸子都划过了一潭湖水的波动。“如果用来酿酒,一定很有味道。”他把原本很复杂的解释,用一句半玩笑的话说了过去。或许他本就没有打算把这个意思告诉她吧!

“哦。”郗宛柔想了想,说道。“是个好提议!”

“可惜。”他停顿了下来,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远看又觉得里面搀杂了调皮的个性。“锁立暮人也是很固执的。”

“是哦!”郗宛柔表示同意。虽然她并不了解这里的人,但这回便凭直觉而武断了。

“那个墓碑很有趣哦!”看不懂的文字,仿佛暗藏了很多机密。呵呵,人们就是好奇心过胜,于是愿意费力一层层去剥开迷雾。这就是**裸的结果。

“恩。写着什么呢?”

“锁立暮人也许知道!”安少康猜测道。

突然,郗宛柔被自己的一个念头惊吓了。回过神时,她轻轻敲醒了自己,不可以做那样的事,太放肆太张扬了。

“怎么?”她的脸色顿地一白,身体有异样吗?

“哦,没什么。”

“是吗?”他关心得叫劲,紧张的神情像是一个体贴的情人。

郗宛柔试图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但在掩饰中狠狠地泄露了自己。安少康小心翼翼,又很绅士地握住她的手,温柔地传递他的宽容。“我有一个小小计谋。”

她充满期待。

安少康知道了,该给他的观众一个答案。“在这个古池上演奏一曲罗曼史,为一个女神。”

他缓缓从口袋里取出预谋已旧的口琴,吹出一首爱的曲。郗宛柔在他舒缓的音乐里找到了允许,她的脚一点点脱离那高跟鞋的束缚,脚趾碰到了冰冷的古池的城墙上,连脚跟都紧接着涉足了这个禁忌。一路沿着,奔跑,像是被放了的线,所以风筝可以飞得那么自由。

犹如一个旁观者,在主角的身边冷静地揣摩着。不过,当氛围浓重得足以勾起他的心情时,那么他也不介意为画面多一份色彩而添上一笔。安少康的兴趣,是一副油画。张城武,他想,是一副水墨画画吧!至于,郗宛柔呢?上乘的一张白纸。

他,收起了保守的沉默,踏上玫瑰花的旅途,起初就清楚那是有刺的陷阱。她,不顾一切,他,留恋任何,在一条不归的道理上来了一次罪恶般的邂逅。是他的错的话,不应该责怪他们两个人。

裙摆舞动的瞬间,擦过他的眼帘。她,肆无忌惮到了最后。直到水都浸没了小腿,才明白自己的举动在奔放什么,郗宛柔已经闯入了这个水池的中央,被水包围的感触是一片空白,理智在被冲动一口口吞噬。这是个死去的世界,所有的感觉都是逝去的乌托邦——她领悟着。安少康随即也跳进了这个水池,水花溅湿了她整个人。但勾起了狂欢的错觉,是冲破世俗的力量在拯救他们的灵魂,那被禁锢许久许久的思想,搅成了一个圈,牢牢地捆在了心的当中,不能祛除,才会痛苦。他,伸出手,她,回应道。

在古池里,人们看到两个跳着豪放舞蹈的年轻人,没有规则,却有节奏,没有交流,却有默契,没有感慨,却有精彩。

“好久没有这么快乐了。”她的眼泪顺着已成的轨道又留下了一道轨迹。

“是啊。很久以前没有,很久以后也同样没有。”他的泪水在心里翻滚了一圈,然后蒸发了。

就让时间在这一刻,暴利地取走生命的长度吧!其实,交换又不何是无理的?只要是曾经一下,往后也就值得了呀!没有谁能够享受光年的永恒,那么瓢一池也就足够了。

听见那天籁的声音,回荡在世人的耳边,那个古老传说的故事还在上演,静悄悄地……

“就一次呀!”又听见熟悉的一个杂音,不协调地混杂着混乱。

“如果你再无理取闹,相信我把你从这里丢出去吗?”天啊,工作都没法继续了。自从她的脚康复后,乌云就没散过了。李郝岩的头像是被炸开了的窝,一片狼藉后还伴随着噩梦般的收拾残局。为什么会答应这个烦人的丫头片子在自家修理都搞定后还死皮赖脸地住在他家。而她那牵强的理由也仅仅是为自己家节省点电费水费,那他岂不是个冤大头?

“大叔,就最后一次。”恬思琦不介意多撒娇几次的,为达目的很多女生都会不择手段的。那是共性,是长久以来的真理。

就说了她整天没事找事,她便倒至今还按了一个‘大叔’的头衔在李郝岩的身上。其实他的长相真的没有那么老,都是被那丫头给说老的。

“可以是终极一次吗?”少来了,‘最后’这个词在恬思琦的嘴里都说烂了。李郝岩上过她的当,但吃一堑长一智的本领还是能后天培训出来的。

“这么说大叔是答应啦!”欢呼庆祝下吧!这回证明恬思琦是个厉害的对手了吧!她咯吱咯吱地偷笑了起来。

“既然回复了你,那可以请你先出去一会,让我安静下吗?”都成哀求了,李郝岩混成这地步也实属不容易啊!

她嘟哝着小嘴,有丁点的不满。“我不是怕你寂寞吗?”

哦,上帝啊!他是让她走出书房,不是离开这个家的范围。只要这个属于李郝岩的房子里有恬思琦的影子,他就甭想有一天的安宁,哪里还会有一丝孤单之意啊?她这真是,多担忧这份心了。

“谢了。”不敢恭维,也招架不住啊!

恬思琦乖乖地走了出去,想不到刚一转身,便见他急速地关上了门。她又不是克星,何必这么怕见到她呢?她闷闷不乐,可转念一想到他答应做的事情,心情自然又高涨了几尺,冰点到了沸点的质变啊!

“呵呵,斯诺克,等着你的幸运之神吧!”她满怀自信。

事实证明,恬思琦连那桌角都没触摸过,自信——从何而来?

周末来临,使得恬思琦期待以久的娱乐隆重登场了。这下,要不high不归了,王者归来,她可是王者降临了哦!

“你会玩吗?”李郝岩真怀疑她的实力譬如古人用电脑,完全连边都搭不上。

“不会怕什么,里面有帅哥哥~~`教啊!”

春光满面,贼眉鼠眼,李郝岩终于感悟到那家伙原是来看帅哥,而根本不是来打球的。那自己算什么?莫非是御用保镖?天哪,堂堂一代神偷,每次碰上这没水准的傻小偷都会认栽。什么世道啊!痛苦万分状。

“唉,提起精神来。我们要拿点威风,先镇压下里面的人。”

搞什么!两个人斯诺克白痴还要冒充赌神,不叫天还能做些什么,好让自己死得美感点?“别再说废话了!”恨不得现在趁没人注意,一拳打晕了她,然后立刻扛她回家,消失在这里,免得台坍得再怎么搭都搭不起来了。

“干吗嘛!我不过是想搞点气氛!”多委屈啊,每次别出心裁都会被骂。恬思琦哪点得罪了他,就自己都还没察觉到?

浩浩荡荡地大步往前迈,下台阶时恬思琦还差点没踏稳导致踩空以至于摔交。幸得身旁一个服务生,手脚灵快。“小姐,没事吧!”

“哦,没事没事。”这种糟糕的开场白,可不是她想象中的啊!

“哇~!好漂亮的赌博厅啊,还是漆黑一片呢!”恬思琦竟不顾及身边还有很多无辜的人,大声地赞叹道。“我的妈呀,太壮观了!”大开眼见,这回。

“不好意思,小姐。”

“恩?”

“我们这里不是用来赌博的,是合法的娱乐厅,这里还有我们的审核执照。”服务员实在是无言以对,眼前分明来了个低能,还会信口开河。豆大的汗珠,就快泛滥成河了。

另一边的李郝岩也觉得很丢脸,她的大嘴巴就要把他们都害死了。他当时就在想:那个服务生会不会叫上十几个保安把他们狠狠打上一顿,再把他们送到派出所,告上一条诬赖加诽谤的罪呢?这个爱闯祸的丫头。

“哦,小姐。”服务生继续补充说明。“我们这里也不是漆黑一片,那里是有灯光的,我们必须照亮你的球,否则客人是无法使球进洞的。”

“呵呵。”恬思琦苦笑了几下,说。“我不就是打个比方吗!夸张,知道吗?”

“知道。”服务生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再和这位小姐对话下去,不是断了根经,就是智商会马上打折。于是乎,急于脱手。“两位,这边请。”

这时,李郝岩加快步伐,紧随她后。是在想,如何防止这个麻烦的丫头再闯什么千年大祸吧!

“这桌好吗?”恬思琦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在预备斯诺克,看上去像极了上馆子选桌位。

“随便。”她那么炯炯有神了,他又敢说不好吗?

“拿上!”恬思琦迅速地拿起一个球杆,直接扔给了他。那架势算不白费了她多年的偷盗训练。李郝岩招架不住,便退之一边静静研究这个东西该怎么使用。

“哦~!”远处的一个男子,看到恬思琦在那里大度挥甩,好不悠哉的模样,心里一阵寒颤。“小姐!”

“恩?”睁着迷茫的两个大眼睛,眨呀眨地望着这个奇怪的男子。‘帅倒是挺帅的!’心里还不忘默默感叹一番。

“小姐!”怎么一动不动了?傻了么?

“有什么事吗?”旁边的李郝岩明白她又在坏念头里翱翔了,双耳长着仅仅是作装饰,所以代她问。顺便,是表明下身份。身份?他自己也愣了下。然后回答自己说:我是那傻丫头的大叔么,防止她结交一些不良人士也是理所当然的举止啊!是这样的!他肯定了下。

“哦,是这么回事。我是这里的会员。”

“哦。”那又如何?李郝岩有点冷,斜视着观察着他。

“外兼这里的教练。我看这位小姐是初学者,所以过来指导一下。”然后这个男子看了两眼李郝岩,还是有些弄不懂,可也礼貌地问。“不知道你可否乐意?”

“乐意?”这是什么词?你教你的,和我搭哪门子的干系?李郝岩犯了迷糊。“请随意!”

“谢谢。”

为了再使事情复杂化,李郝岩自觉让位,就让他们好好在那边忙乎吧!他还求得这份清闲呢!

“小姐!”男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怎么?”难道又做错动作了。

“斯诺克是门高端精确艺术,一点点的偏差就会令结果匪夷所思。所以。”

“所以我明白啊!”恬思琦抢先回答说。她不正在认真练习吗?

“可是。”明白还这样?这算什么理解能力啊!“球杆的握法很重要,但首先身体的姿势必须准确。腿,你的腿。”

“腿怎么了呀?很正常啊!”美腿有什么错?都是爹娘给的嘛!

“不是左右分开,是前后,前后啊!”得提醒多少次呢?“还有球杆,身体要放得低,尽量地低。对了!”喜出望外。

低什么低,再低就要躺在台桌上了。——恬思琦心里抱怨道。

“手,这。”那握法简直就像日本鬼子进村,握着小破抢的姿势。纠正都来不及,新造型就接踵而来。“不行啊!要灵活,不是死握!”

李郝岩一边琢磨着球杆,一边听着那边的大声嚷嚷。整个大厅,大约那里是最热闹的。

忽然,一阵不明朗的怪风吹来,直击了他的心坎,怪怪的连骨头都酥了,犹如被醋浸过了的难受。

“不对,还是不对!”这要教多少遍才会记住。男子实在忍受不了了,索性就亲自动手,正准备全身附在恬思琦的身后,双手从外向她的上身环抱,接着手把手地教她握姿。

就在此时,一个大吼,震得七里外的人都心慌慌。

“你要干什么!”情急之下,他面红耳赤。牙齿都因为太用力,碰撞时还疼劲十足。

“啊?”两个人齐齐回头,停顿着凝视他。确切地说,是他们都被震呆了。

恬思琦首先回过神,大大咧咧地就小骂道:“干吗啊?有病啊!”

“先生有什么事情吗?看样子,脸色不是很好!”

“你是不是哪根经搭错了呀!人家打得正是兴头上,你凑什么热闹啊!还大叫!”恬思琦觉得李郝岩真煞风景,早知道当初就不叫他一块来了。

关心你,还骂我!李郝岩是倒霉到家门口了,你个小丫头,被人吃豆腐还乐在其中。作为长辈,本来是来营救你,结果得到这种下场。以后啊,再不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李郝岩内心似长江般翻滚汹涌,思想斗争还空前得激烈。

“你!没事。我肚子疼!”咬牙切齿,看到没?疼得已经面色发青了。

“哦。先生,你们这里wc在哪啊?”恬思琦转头就问。

“前面,左转,就到了。”

“哦,谢谢。”觉得没趣了,先撤退再说。李郝岩算是被荡在杠头上难下了。

“大叔!”恬思琦猛地想起,在他急速前行的背影后大声地嘱咐道。“记得拿卫生纸啊,万一里面设施不具全。”

“哦。”豆大的汗珠从这个男子的额头上滴落,假想下李郝岩的话肯定是一脸的汗水了,足以取个几克盐了吧!“小姐,我们这里的服务是很周到的,不必担忧卫生纸的问题。”

“哦,我就随口说说嘛!”她还没意识到怎么了。

一整天,球也没进几个,练得人腰酸背痛。还得步行回家,惨不忍赌。

“为什么不带钱包啊?”自己身边的钱全去付了打球的帐,现在身无分文。“你,一定是故意。”

“我没这么无聊。”确实出门匆忙了些,不小心落下了。

“哪里啊!你当时想,如果我带着钱包,那丫头指不定要玩到什么时候,那就不带了。”恬思琦模仿着李郝岩的声音,在那里自我陶醉。“所以啊,你看我们得用腿回家啊!”

“不用腿,难道还用手?”又不是练杂技!

“我好累!”

“我也是。”说实话,和她在一起,是消耗体力损伤脑细胞最厉害的时候。

“你哪里啊!一个人躲在厕所间,直到我要走了,你才出来的。害我在男厕所面前丢脸,不顾一切地叫你。”

其实他也很坍台啊,从一进那个地方,从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开始了。“我没办法,生理需要。当时我离不开那厕所。”无奈得只差跳河自尽了。

“我走不动了。”恬思琦立刻停住脚,二话不说得快。

“干吗?”不快走的话,天再黑下去,他们都得崩溃。

“你背我!”耍赖就耍这一回了,实在是走不动了,小腿都要抽筋了。

“为什么?”不解。李郝岩哪里被规定要服侍这个小丫头了,没有作要求,那自然是不履行了。

“不管呢!你要背我。”姿势都做好了,不背她他过意得去吗?

“那我也不管!”坚持到底,是男人的风格。

“啊~~!”想不到啊,如今人老珠黄,魅力也没了,都打动不了他。恬思琦“啪”得一声慢动作地倒在了地上,为什么要缓慢呢?这里要解释一下,主要为了减轻摔下去的力量太过强硬,速度变小疼痛也就大大地减小了。“妈妈呀,你在哪里啊?都没有人来关心你女儿啊!这位大叔,也是见死不救,危难的时候都抛下你女儿。生死在天,妈妈呀,女儿这就来跟你做伴了,你也不孤独了。”

有这么夸张吗?李郝岩一时被她的表演惊吓住了,手忙脚乱的。“诶,你眼泪怎么没有流啊?”

“啊~~~妈妈啊,我这就来陪你!”居然没有同情心,还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

“好了,好了。我背你,好了吧!”俗话说,男人偶尔还是要发扬下风格的,不是‘坚持到底’就能行的。新时代,对男人的要求也在随时代而改变嘛!

“哦~~妈妈啊,大叔他良心发现啦!一定是你在保佑女儿啊!”喜上眉梢,小脸蛋上又展露了一向的贼笑。恬思琦又赢喽!

“背你了还这么多话!”妈妈叫得毛骨悚然的,在这夜色撩人的幽静小路。

“我抒发下情感,不可以啊!”躺在这个男人怀里的感觉真舒服,恬思琦感觉李郝岩的背很厚实,是有安全感。像什么呢?哦,就好象是一棵可以用来依靠的大树。但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也就是说整个世界所有的大树都比不了她眼前的这位大叔。他会永远守侯着?而大树会迁移,随着环境。

“好香,是什么?”决不是他身上的古龙香水在起作用,而是恬思琦的肚子在示威。“臭豆腐啊!好棒!”

前面拐角有个小摊头,在卖油煎臭豆腐。李郝岩看了看,拒绝着。“不行,太晚吃这种油腻的东西会肚子不舒服。”

“干吗不可以?”恬思琦才不干,身体在他的背上动来动去,表示不满。

“别闹!小心摔下来。”

“就是不干啊!我就是要吃,肚子饿啊!”鼓起了嘴巴,饿死多没面子。

“说了,会肚子疼的。这是为你好!”又不是害你,不拿好心当会事。

“什么什么呀!肚子疼的是你,又不是我。我才没你那么撑不住,我不要啊。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去买!”哼,口袋里还有一两块钱,足够了。

“真的!”

“是的。”坚决的口吻。

轰隆隆,一个巨物倒地。“有没有搞错,放我下来,不会先通知声的啊!”

“老板,六块豆腐干。”恬思琦递给老板两块钱。

“好咧!”一手是一盒臭豆腐,一手是找的零钱。“臭豆腐还有五角钱。”

“谢谢啦!”美食时刻到,恬思琦口水欲滴。“好好吃啊!”

坐在一旁的李郝岩望了两眼,肚子也咕噜咕噜地发作了。‘饿了,回去就有的吃了。撑住啊!’

“怎么了?”他的脸色又发青发紫了,五彩缤纷的。

“没怎么。”

“分明是有怎么了。”两个人绕口令似的,来回地问答。“哦~~!我知道了,你也是肚子饿了。”

“没有。”

“没有?”恬思琦才不信,他也是一天没吃过东西怎么会不感觉饥饿。她故意拿起一块臭豆腐,往他嘴边轻轻经过,又恰好时机在他鼻间下逗留了数秒。

真够奸毒!李郝岩产生了揍她一顿的想法,如若她不是个女人。

“算了啦!这个给你吃。一个一半,我请你的!”给个三块臭豆腐,瞧她把自己说的多伟大。李郝岩总算体会到吃人家嘴软的感触了,欲哭无泪。好歹你还有点善心啊!

罗密欧之死_罗密欧之死全文免费阅读_第十八章(2)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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