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德米尔扎忧心忡忡的时候,马瑞正忙着和科林一起拯救斯内普。
用蛇灭门解毒,已经是最后的选择了。
马瑞和科林都没有多少医学知识。
马瑞还要好一点儿,他知道蛇灭门外敷可以消除蛇毒造成的肿胀,内服可以防止蛇毒进入五脏六腑,同时还有强健肠胃的功效。可是蛇灭门到底会不会对魔法界的蛇起作用,斯内普又有没有时间等待蛇灭门发挥作用,这都说不准。
正因为有无数的不确定性,斯内普恢复了呼吸和心跳这个事实,对马瑞和科林两人来说都是巨大的鼓舞!
只是这一回,马瑞并没有错过那些闪烁在蛇灭门碎末上的绿色光点。马瑞心怀疑虑,但这里毕竟是一个存在魔法的世界,也许霍格沃兹本身也有魔力,所以这些草药碎末在霍格沃兹也会发生变异?想到这里,他又咽了一口口水,企图将激烈的心跳也压制下去。
马瑞定了定神,让科林给斯内普喂下了一些蛇灭门的碎末。
这一回,紧紧盯着斯内普的马瑞避无可避地发现了,那些草药中绿光欢脱地涌入了斯内普的身体,将一种浅灰色的物质绞杀了以后,又摇摇晃晃从窗户里飘了进来。
这场景让他目瞪口呆,可一旁的科林却没有一点儿反应!
这是习以为常还是压根没有看见?要是习以为常的话,为什么书里一点儿没有这方面的描述?
尽信书不如无书,马瑞在心里默念。
他看着笼罩斯内普的灰色物质消失不见以后,心中多少安定了一些。这时候他的眼睛忽然一阵酸痒,马瑞下意识地揉了揉眼。
嘶,这可真疼!
又有一些血泪流下来,但紧接着,周遭绿色的光点发疯一样涌向他的眼睛。马瑞反射性地闭紧了双眼。
可是想象中的刺痛并没有到来。
绿光接触眼睛之后,那双酸痒的眼睛反而像是泡在凉水里一样,说不出来的舒服惬意。
马瑞却是心中大骇!
霍格沃兹的魔法元素为什么会从窗户里钻进来?钻进来也就罢了,难道魔法元素还会主动治疗人不成?如果真是如此,霍格沃兹哪里还需要医疗翼?
只有一个解释,马瑞心里瀑布泪,这显然就是传说中的“金手指”啊!
让我们恭喜马瑞,他终于不再坚信自己是个普通人了!
让我们恭喜金手指君,它老人家终于被马瑞认识到了小小的一部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马瑞心中翻天覆地,世界观人生观一夕颠覆重组的时候,他终于慢吞吞睁开眼,然后麻木地发现视线里的血红色已经消退了不少。
而科林,他也终于喂斯内普吃下了半碗草药。
眼见着斯内普的状况稳定了,科林对马瑞说,
“先生,我想到去帮忙。顺便找找庞弗雷夫人,告诉他斯内普的事情。”
一阵沉默,马瑞连忙把心思从“金手指”上收回来,认真思考科林说的事情。
马瑞的记性还不错,他看过哈利*波特原著,在他的印象里,伏地魔似乎给了霍格沃兹的一方一些时间来休整,也让哈利*波特主动走出来。这时候城堡里这么安静,八成是伏地魔已经发表了“仁慈”宣言。而他在朦朦胧胧之间,好像确实听到有个声音在大声说话来着。也许那就是伏地魔?(伏地魔为自己的存在感哭泣。。。)
“你知道,这很危险。”马瑞沉声说,
科林点点头,情绪又激动了起来,
“我是偷偷跑回来的,我没想到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可是,可是我不后悔!”
马瑞有一点儿来气,想说战争让孩子走开!可他又忍不住有一点儿感动。
如果科林没有经历危险,那么人们还可以把他的行为归结为冲动,可他明明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却依然愿意去拼死战斗,可见这是真正的勇气!
马瑞沉默,作为一个成年人,看着一群学生殊死战斗,自己却旁观,着实让人心中别扭。可是作为一个普通人,又或者是有奇怪金手指又穿越的普通人(???),马瑞知道那不是属于他的战争。
科林没有等到马瑞说话,他把他的行为解释成了默认,于是他对马瑞深深鞠一躬,转身就要离开走廊。
“等等!”这时马瑞忽然开口道,
科林意外地回过头来,眼里带着恳求。
马瑞又一声叹息,他觉得他其实并不能阻止科林,就和他之前无法阻止汉娜一样,毕竟脚长在他们自己身上啊。
于是乎,马瑞只好把家里剩下的田七叶子和蛇灭门枝叶都包了一些递给科林,顺便还有擀面杖和青瓷大碗。
“带着吧,捣成泥就可以,也许你们能用到。”虽然金手指还不明不白,但草药多少会有一点儿作用,总之,就算是一点心意吧!
科林感激地连连点头。他接过东西,对马瑞挥挥手,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马瑞一直看着科林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上,这才看了一眼被科林施了忽略咒,整个人被调整了透明度的斯内普,转身回到了房间。
澡是白洗了,先看看眼睛到底怎么样了吧,金手指什么,可以慢慢在探索,但目前为止,他还是继续低调吧。
转身而去的马瑞并不知道,就在他离开的瞬间,走廊四周的蓝光闪烁了一下,仿佛有谁忍不住偷笑——某些人明明都调用了房子君的魔力,给四周的走廊重新构建了防御护罩,可还觉得自己没法阻止两个要离开的小巫师,也是蠢得够可以了!
可惜房子君不会说外语(人话),它也不觉得自己有义务去提醒某个意外和它缔结了契约、勉强算得上是房子君的雇工的迟钝家伙。
所以马瑞就心安理得洗澡去了。。。。。。
比起身心愉悦的马瑞,此时的德米尔扎无论从心理上还是身体上都痛苦极了。
就在斯内普恢复呼吸的一瞬间,德米尔扎的手臂上,位面能量探测仪又爆发了一阵灼人的热度。
德米尔扎紧紧皱着眉,越临近决战他越焦急。新人总会犯一些错误,比如把土著当成自己人。德米尔扎认为自己就是这样。
参战之前,他还想着严格遵守时空管理局分析师的建议,只要旁观和记录就好。可是参战以后,他却俨然把自己当成了霍格沃兹的一份子,哪怕看到卢平夫妇笑着在大厅和他打招呼,他也没有一点儿改变了‘剧情’的后悔。
仿佛他真的只是德米尔扎,而不是时空管理局办事员罗德米一样。
只是不后悔不代表不忧心,卢平夫妇的生存不代表位面会被毁灭,但是“时空战士”们接下来要做的事,以及第一宇宙和第二宇宙的战争,却意味着这个位面会凶多吉少!
德米尔扎抬头望着大厅的天花板,风起云涌,一如他的心。
这时候,过度紧张终于勾起了本来进入了稳定期的中级位面损耗症。
德米尔扎疼痛地瘫倒在地上,卢平及时扶了他一把。
“怎么了?你没事吧?”
德米尔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大滴大滴的汗水从他脸上流下来,嘴巴里都是铁锈味儿,连舌头都疼得动不了一下。
“哦,德米尔扎!”帮忙处理伤员的卢娜很快注意到了这里,“天哪,你还好吗?”
一起过来的还有一脸担忧的迪安*托马斯,“哥们,你又犯病了!”
这话换在平时可不好听,所以德米尔扎虚弱地用眼神表示了抗议。
“他到底怎么了?”卢平一边问,一边招呼庞弗雷夫人,“夫人,请看看这里。”
迪安帮忙把德米尔扎放平在地上,一边忧心道,“德米尔扎这是后遗症,我们一起被抓到马尔福家,贝拉特里克斯,那个疯子对他用了很多‘剜骨钻心’和‘摄魂取念’。”
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气,看向德米尔扎的神情都变得敬仰起来。
“该死!”纳威愤怒地咒骂,他的眼圈又红了,从局势紧张起来以后,他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
迪安一见他如此,那些德米尔扎正在挑战纳威父母记录的话在舌头上绕一圈,又咽了回去。他大力拍拍同寝室哥们的肩膀,又跑到庞弗雷夫人那里,请求她给与一点儿帮助。
“哦,人太多了,他需要缓和剂。我这里还有一支,但这治标不治本,他本来就不该回来参战。”庞弗雷夫人严肃地说,
迪安向她讨好地咧嘴一笑,回头就把缓和剂灌进了德米尔扎肚子里。
喝下药的德米尔扎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沉睡,可见药效有保证!
“糟糕,白鲜没有了,伤员太多了!”庞弗雷夫人的助手之一忽然说道,
压抑的沉默在大厅扩散开来,这时候全用愈合咒显然不现实,魔力不能被过度消耗,黄昏的时候还有战争等着大家。
几个格兰芬多的伤员都想要说什么,但汉娜却犹豫先开口,“夫人,我向您提过,五楼那里的画像先生,他治好了科林。”
这话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特别是庞弗雷夫人,她尤其目光灼灼。
(德米尔扎:呼。。。呼。。。大。。。睡。。。)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幅画像,他好像也和别的画像没有往来。”斯普劳特教授说道,她温和地看了汉娜一眼,小女巫得到了鼓励,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只厚瓷青花大碗,里面是小半碗田七叶泥。
“这是,这是他当时用过的草药。我走得急,没注意到我把它装进小包里了。”
女巫们都爱用这样的小包,看着小,其实空间很大,赫敏就有一个珍珠串成的。
“变异种的Notoginseng,一种来自东方的草药,七年级的学生应该听说过它,它对止血有奇效,只是太少了,聊胜于无。”斯普劳特教授补充道,接着她又好奇地问,“真的是一幅画像给你们的?”
汉娜点头,纳威也补充道,“我想起来了,画像先生当时请我吃的沙拉里就有这个,然后我腿上的伤全好了。呃,脸上的也是。”
庞弗雷夫人和斯普劳特教授震惊地对视一眼,麦格教授也被这话题吸引了过来。
“是那条通往高塔的走廊上吗?当时卡罗他们封锁了那里,就是为了这个?”
纳威有些尴尬地点点头,他又说“我们为什么不试试?虽然不多,但好歹,别浪费?”
于是那小半碗剩下的田七泥被用在了厄尼*麦克米兰的伤腿上。
清理伤口,涂抹药泥,没有特效,没有烟雾。
“我说,这有点儿痒。”厄尼说,
“哦,我不知道,科林当时没法儿表达他的感受。”汉娜随意回答他,
然后没多久,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绿色的光点打着饱嗝,向大厅四周飘散而去,他们和隐藏在角落中的蓝光融合,闪烁着愉悦的光芒。
可是巫师们却都看不见。
一阵安静,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只是痒吗?那可比白鲜强多了。”
欢笑声轰然而起。
“我说,我们要不要再找画像先生要一些?”贾斯汀兴奋地说,周围的学生连连点头。
一直没有发言的弗立维教授这时候漂浮着一个昏迷的学生,气喘呼呼走过来说,
“我不建议这样,我是说,我看过类似的记录,这种画像都含有高明的魔法阵,用来禁锢魔力,他给你们的草药可能是含有从魔法阵中提取的魔力结晶,所以才会见效快,但如果使用太多,画像会因为缺乏魔力而陷入沉睡,严重的甚至会消亡。”
众人又是一静。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叹息。
汉娜忽然哭出了声,“我,我不知道,当时,倒塌的时候,画像先生撑起了防护结界,所以走廊才黯然无恙,他当时看上去很不好。”
有几个姑娘都红了眼,金妮、凯蒂和赫敏都围上来安慰汉娜。可这伤感并没有持续多久,毕竟今天,大家已经见过太多的血泪了。
“不知道科林怎么样了。”不知是谁问了一句。
“我,我,我在这里!”
来人正是气喘呼呼冲进大厅的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