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越上去点住他的穴道止住流血,同时掰开他的嘴塞下一粒药丸。药丸入口及化,牛水田醒来后将会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
抬手让队员将潘老头也提了上来,同样喂了一颗药。
余惜研在店内转了一圈道:“我到厨房去看看有吃的没,没填饱肚子还耽搁了时辰,唉,这叫个什么事?”
华清越微笑着说:“我陪你一起去吧。”
余惜研嫣然一笑,率先掀开隔帘走向后厨。
简单的吃了点垫垫肚子后,一行五人上马继续向野狼山进发。
四十里地快马加鞭的,不过一个时辰就到了。
长晋和长脚带着队员将他们迎进去。里面经过长脚他们的修整,和上次夜间来时已大不相同。空旷的场地现在是练武场,器械排放整齐。
华清越和长脚一起离开去检查地形及情况。余惜研没时间去看山景,则和长晋一起进了库房。
单独做爆竹和做炸药的配方是不一样的。按着做爆竹的配方修改了计量,有的增有的减,两个人在库房里捣鼓到天黑,才弄了两个小瓷坛。
华清越进来叫他们去吃饭,见了两个人的脸上都是黑不溜秋的碳灰一块一块的模样,不由的笑了。
不在乎的撇撇嘴,余惜研把小瓷坛交到他的手上,拍拍手上的灰道:“小心点,晚饭后一起去试试他的威力。”
夜色中的天幕繁星满天,远处的山林里传来狼的叫声,似是在发泄那道不尽的苍凉。
晚饭后,下午检查过地形的华清越,带着余惜研走到一个凹形的小山头。在火把的光照下,一块大石头的底下被掏了个洞,小瓷坛就放在那个小洞里。
引线拉的很长,在人员都撤离一段距离后,才将引线点燃。听着呲呲呲的声音,看着引线燃烧着快速的向前。
华清越无意间,见趴在地上的余惜研神情有些紧张,贝齿咬着下唇,两眼一瞬不瞬地盯着燃线,遂伸手抓住余惜研的一只手,在她耳边柔声道:“研儿,不要紧的,很多事都不是一次就成功的,今晚要是不行,不是还有明天吗?别急。阿。”
微凉的小手被温热的掌心包裹,耳边承受着他呼出的热气。柔润的气息让余惜研一直悬着的心得到放松。
想回头对他说,自己不紧张的。谁知一回头,俏脸便感觉到温润的湿意划过。看着进在眼前的俊美容颜上的粉唇,像是在*的微阖,明显的刚才就是他在自己的脸上划过。
微一抬头,对上一双长睫毛下水汪汪的的桃花眼,带着满满的*溺看着她。
余惜研慌忙掉头,她的脸,火烧火热红的像要滴血似得。
华清越眉眼弯弯的看着他,唇角的弧度越扬越高。
‘嘭’的一声巨响,所以人都吓了一跳。
静等了一会,才持着火把走上前查看。大石头已经开裂移动,底下的坑也变大了许多。只是炸药的力度还不能让石头粉碎。
余惜研摇摇头,火药的力度还要加强。明天还要继续。
这一继续,就在野狼山又待了两天,实验二十多次才成功。这些炸药要用在开山采石上,会节省不少的人力物力。
三天后,余惜研才从野狼山返回,到麓阴山的二道岭交给谢绪,指点他怎么使用和安全。
而此时,在野狼山忙着做实验的余惜研根本就没有想到,此时,她的人生轨迹已经发生了改变。
原因起于端午节的皇宫晚宴。
野心勃勃的四皇子韩韬,做的位置安顺序排在三皇子韩昌的下位。
他的母亲坐在皇后的下首,对着皇上温柔的笑着,频频地向皇上敬酒。
皇后只当没看见,端庄得体地和皇上并肩。任淑慧贵妃如何得*,也撼动不了她皇后的位置。
文臣和武将是对面而坐,没人去关心淑惠贵妃的心计。
斜下方偏中的户部尚书余广朝正和亲家翰林杨斌辉低语着。
韩韬阴鹜的眼神扫过,停留在他的身上。想起上次和他划灵子,要他想办法提供各方面的方便,拉入自己的阵营,被保持中立余广朝婉言推辞。对他的不识时务,韩韬内里怒火中烧。只是余广朝是皇上相信的人,他打压不了,只是在暗中伺机作梗。
此刻,见余广朝言笑晏晏的,心里的恨意在酒精的发酵下,想到一则流言,道余家三女又聋又哑,一直在外养病。他的眼里闪过一缕冷冽寒光。
一口饮尽杯中酒,故意叹口气道:“唉,今天这样热闹的场面,二哥因着路远不能来参加,真是遗憾的很。”
大殿里的说话的声音一下子轻了许多,二皇子不受*是谁都知道的事,每次宫宴他缺席没人会感到奇怪,今天四皇子一时提起,也不只是何用意。只是韩韬一向嚣张跋扈,顾也无人相问。
斜眼睨着余广朝,冷冷一笑道:“如此节日,不知余尚书大人今天是否会想起出门未归的亲人,心里可会愧疚?明明可以参加,可她的父母亲却从未带她来参加过,真是令人寒心啊”
余广朝诧异地看着韩韬,从不在人前现身的三女儿,竟被四皇子人惦记上了,想不到他提这碴究竟是什么意思?
淑惠贵人故意递话到:“皇儿,不可对余大人无礼。他是朝廷的大臣,不可轻慢。”
皇上朝他看了一眼,没说话。他的心思没人摸得准。
韩韬不拘的哼声道:“这里的人都没看见过余大人家的三小姐吧,听说生的是国色天香。只是因为是庶出的,他竟从不让三小姐露面。想来余大人是不愿你那三小姐为皇室效力,不知余大人是否是对皇上不敬呢!”
余广朝大惊,忙离席跪在丹廷,对皇上口乎冤枉:“皇上,臣为官二十余载,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对皇上是忠心耿耿未敢隐瞒。家中三女因有隐疾,自幼一直未养在身边。顾未曾来过皇城,请皇上明察。”
皇上韩正淳有些迷糊,想了一会道:“好像是听说余大人有个三女的,还真未见过。”
韩韬站起身,对韩正淳微弯腰到:“父皇有所不知,余大人家的三小姐过了今年就满十八岁了。放着个大美人不让露面,想来,大概是余大人有些什么想法吧。”
“哦,”韩正淳眯了眯眼:“余大人,你家三小姐现在何处?”
余广朝微弓着身子低头回道:“回皇上,小女至今还在道观里养着,未曾归家。”
“唔,十七了,也拖不得了,该婚配了。”韩正淳微胖的脸上眼皮搭下,也不知他在和谁说话。
韩韬望着余广朝冷冷一笑道:“父皇,余三小姐也是适婚的年龄,二皇兄也未曾婚配,不如,就让余三小姐也和余大人一样,为皇室效忠绵延子嗣,岂不是两全其美。”
一个又聋又哑的庶女,配个废物,哼哼,绝配。
韩正淳闻言,微黄的眼睛蹦出一丝幽光。心里盘算着,远在鹿池洲的二子,也有二十一了。成年的皇子最晚的也在十七八岁里成亲,虽不待见他,可总要掩人耳目的,免得无事找事的御史们说他苛待子嗣。
内务府也为韩晔挑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定下来哪家合适的闺秀,既不能太高有机会帮衬到他,也不至于低下惹人笑话。也罢,户部尚书的女儿也不算辱没他,况且又是个庶出有隐疾的,余广朝也不会为了他而有异心。
遂对温和的对余广朝道:“余爱卿,将三小姐许配二皇子,你可有意见。”
听着皇上虽是温和却带冷意的问话,余广朝冷汗湿了*,忙磕头道:“小女得配天家皇子是皇恩浩荡,微臣惶恐。只怕小女神代隐疾,享受不了这福气。”
“你起来吧。就让你家令千金沾染上天家的贵气,成为有福之人吧。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女,唉,如今爱卿和朕也算是亲家了。”
大殿里的大臣们趁机都端酒杯恭喜恭贺皇上,又得佳媳。
余广朝又磕头谢了恩,才起身走回原位,对同僚的贺喜强打精神应付着。
二皇子远在边城的穷苦地方,虽说是封地不如说是发配。当今皇上初摄政时,根基不稳,是韩晔的母族鼎力支持。
而后因着外戚干政,皇上一直过得很憋屈。最后寻了个错处,灭了韩晔的母族的九族,他的母亲也因此病逝,韩晔也被皇上厌弃。三女儿性喜自由,将她嫁入皇家,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皇上虑坐坐就离开了。皇后和淑慧贵妃也一起走了,大殿内少了些拘束,言谈间轻松了不少。
大都在讨论着这桩突如其来的婚事,都对从未谋面的余三小姐起了好奇,对余广朝问东问西的。
偶有人私下低语着,说是余三小姐是个有聋哑疾病的人,交谈的人于是都心照不宣的笑笑。
皇上的旨意不可随便猜测。
韩韬阴鹜的眼神盯着余广朝,酒杯在手指尖轻轻转动:“老东西,待本王继位后,头一个就拿你开刀,连鹿池洲的那个废物一起,哼得罪本王的下场,你承担不起!”
和同僚的余广朝忽的后背一凉,仿佛是一条冰凉的毒蛇爬过,令人毛骨悚然。
心知不妙,他怕是被人什么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