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担心,我们是羡慕你,好福气?”薛珂适时的剜了我一眼,很是巧妙的解了我的冢破。
我莞尔一笑,很是感激薛珂,道:“阿珂,你这小妮子,可真是我的解花语。”
“什么小妮子,本姑娘比你大,得唤一声薛姐姐。”薛珂扬起唇角,半开玩笑道。
我抿了抿,不置可否,道:“阿珂,你让我叫,我就叫,那不是很没面子,平白让心若看了笑话。”
杜心若看到我这副表情,却是兀自背过身去,笑容甜美道:“今天的天气甚好,心若心如止水,已到忘我境界。”
额——
杜心若的话,让我和薛珂忍不住,默默相视一笑。
接着,我满是笑意的扳过,杜心若刻意背对着我的身影,一字一顿道:“阿珂是我的解花语,而心若你——?”
我故意顿了顿,杜心若果然忍不住,着急道:“心若是什么,程姐姐,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好不好?”
“而心若,你是我的开心果。”我眨了眨眼,一副奸计得逞的怪异表情。
这个时候,杜心若似乎后知后觉的发现,我是在开她玩笑呢,但是,她显然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唇角上扬,微微得意起来。
就在我们聊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姜隐,王墙,陈末儿三人,步履优雅的走了过来。
这次,她们没有像,之前那般趾高气扬,就像是污浊的水源,有了流沙的沉淀,变得清明起来。
“几日不见,程姑娘愈发的娇艳起来。”三人同时走到我面前站定,王墙率先开口道。
“多谢夸奖。”我唇角微扬,垂首笑道:“这几日,有萧妃娘娘的倾心招待,倾雪想不红光满面,都难啊。”
我不知道王墙她们的改变,是因为什么,但是,我希望,借一下萧乌雅的名头,让她们不要找我们麻烦就行。
我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进水不犯河水就好。
“程姐姐,你真是好福气。”这个时候,陈末儿忽然揽过我的胳膊,朱唇轻启,笑意盈盈的看着我。
“福气这东西啊,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伸出右手,拍了拍陈末儿挽着我胳膊的手背,微眯了眯双眼,沉声道。
陈末儿听到我的话,略一迟疑,半带轻笑道:“程姐姐的意思,末儿明白。”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我扯了扯唇角,点头的同时,适时的把自己的胳膊,从陈末儿的魔爪中,解脱了出来。
“明白。”姜隐不屑的瞟了一眼陈末儿,语气煞是讽刺道:“陈末儿,你明白了什么,难道,如程倾雪字面上所说的,她是命定有福之人,所以,福从天降,而你,天定的无福之人,所以,即便,倾尽所有,最终,也不过是替她人做嫁衣,罢了?”
“姜隐,你不要太过分,如此曲解倾雪的意思。”薛珂一听姜隐的暗讽,立刻恼羞成怒的反驳道。
在我眼中,薛珂从来都是一个冷静的女子,可是,今天,她为了我,竟然打破了自己的底线。
为此,说不感动,那么,恐怕连我自己都不会相信。
“哼。”姜隐看着我和薛珂两个人,冷笑一声道:“曲解,我有没有解错,你应该问你的好姐妹,程倾雪才是?”
看到姜隐咄咄逼人的架势,我极力隐藏的怒火,终于不受控制,刹那间,我眼角,冷意翩飞,语气慎冷道:
“姜隐,你的理解能力,很不错,我很欣赏,只不过,有一点,你没有说对,那个无福之人,我说的不是陈末儿,而是,暗指你,怎么,没听出来么?”
我的话一出口,姜隐瞬间火了,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扬起胳膊,就准备给我一耳光。
只是,幸好我反应的快,即刻抬起右手,抓住了姜隐的手腕,使她丝毫也动弹不得。
“怎么?”我唇角微扬,眼眸里泛着,毫不掩饰的讽刺道:“就凭你,也配打我,姜隐,难道,你真的痴傻的以为,老虎它不发威,它就是无用的病猫么?”
“程倾雪,你放开我。”姜隐被我的行为,激怒,终于,她克制不了自己,在百花宴上,就毫无形象的嘶吼起来。
她的这一声嘶吼,成功的吸引了百花宴上,所有人的目光。
而我心中,却是情不自禁的冷笑一声。
枉我开始的时候,还错误的以为,她们发生了什么,改性子了,原来,到头来,狗终究还是改不了吃屎。
就连丢脸这种事,也非要丢到太平洋外,不可?
“程姑娘,阿隐她是无心的,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她吧?”王墙适时的,眼圈微微一红,语气楚楚,听着极为情深,可是,这个时候,她的这番作为,只会让我倒胃口。
像她这种虚伪的人,简直就是比姜隐这种蛮横,见不得别人比她好的女人,还要,可耻。
既然,她明着,暗着的想让我们几个人,下不了台,那么,这一次,也就休怪我无情呢?
我连连冷笑的同时,一把甩开了姜隐的手腕,由于,我的力道没有加以控制,所以,在我内力的作用下,姜隐被甩出了老远。
王墙,陈末儿见状,赶紧小跑到摔到地上的姜隐身边,将其搀扶起来。
而此时此刻的我,迎着众人的视线,不顾众人眼中,各色各异的探究目光,步履极其优雅的,走到姜隐她们身边,用居高临下的目光,藐视着她们。
语气清冷而狠毒道:“王姑娘啊,我没想到你还是真会做人,作为姜隐这个蠢货的好姐妹,在她做出愚蠢的事情之前,你明知那是错的,却始终放之,任之。
可是,当她丢尽颜面之时,你却像个天使一样,出面相求,让我放过她这个小人。”
我的一番话说下来,果然,姜隐与王墙二人都变了脸色。
只是,她们两个,唯一不同的是,一个是为自己的愚蠢气的,至于,另一个,当然是被人戳中心窝,恼羞成怒了呗?
王墙敛了敛眸光,语气在她刻意的控制下,亦是极为的淡定而轻柔:“程姑娘,你怎么可以曲解我的意思?”
“曲解,适才,姜隐曲解我的话时,你怎么选择否认,现在,轮到你呢,怎么,做不到袖手旁观呢?”听到她的话,我脸上的笑意更浓。
“你——?”王墙被我轻蔑的话,说的一时哑口无言,而同时,姜隐的余光在我,与王墙脸盘扫了一圈后,愤然的甩开王墙,搀扶的双手。
扭头,对搀扶她左胳膊的陈末儿,语气淡而温和道:“末儿,我们走?”
“阿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可不可以听我解释?”王墙没有功夫再理会我,此刻的她,颇为着急的拉住了,姜隐的胳膊。
只是,姜隐的目光,却并没有因为她的祈求,而变得柔软。
再次甩开王墙的胳膊后,在陈末儿的搀扶下,她毅然决然的远离了王墙的身边。
徒留下一脸茫然,与愤怒的王墙,而我,却不介意,再次走到她的身旁,煽风点火道:“人在做,天在看,王姑娘,还请好自为之吧?”
我嘴角微翘,语气轻蔑的说完以后,也转身,毅然决然的远离她,而薛珂和杜心若见状,自然而然的跟上我的脚步。
虽然,对于我超乎反常的举动,她们心生疑惑,但是,她们二人,好似约好了一般,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询问我的意思?
扭头,我忽然想起什么,对一直默默跟在我身后的碧池道:“碧池,按照惯例,我们三个应该坐在那儿?”
宫廷礼仪之事,我不管如何不上心,但是,毕竟,我做了一年的王后,后宫之中的宴会,只要被邀请了的人选,那么,都必有自己固定的位置。
这些,虽然是小事,但是,我不能落人话柄,给有心人可乘之机,最后,害了自己,也害了身边的人?
“程姑娘,薛姑娘,杜姑娘,你们请随我来?”碧池福了福身,拱手做请道。
不管她是廖总管调教出来的人,还是萧乌雅调教出来的人,有一点,对她,我不得不佩服。
那就是,无论面对什么,你在她的脸上,都看不到除却笑容以外的表情。
真心,汗颜——
跟随着碧池的步伐,我们很快,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云夫人到,顾椒人到。”这个时候,太监的一声呐喊,不禁传入我的耳中。
云夫人,云夫人,会是素心吗?那么,顾椒人,不会是紫罗吧?
进入皇宫的贵妇,能在夫家姓氏后,冠上夫人二字的,不是一品诰命,就是二品诰命?
至于椒人,那就是三品诰命夫人?
携手而来的两位夫人,一位脸盘清雅,身姿瘦肖;一位体态轻盈,面若桃花,她们的步履从容自若,逐渐走进我的视线,我的心中抑制不住的激动起来?
素心,紫罗,没错,是她们两人?
或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灼热,她们二人的目光竟同时,朝着我的方向看来。
明媚的阳光下,她们的表情,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两人互看了一眼后,竟抬步,同时,向我所坐的方向,走了过来?
而此时的我,手心却不自觉钦出了汗,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会有一天,我就连见到素心与紫罗,也会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