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们乐此不倦的,吃着我做的食物,我的心里,不禁一阵甜蜜。
而这个时候,殿外的言青屏与云姬也走了进来,恭敬的施了一个礼后,便优雅,从容的站到了一侧。
自从言青屏,进入殿内后,我发现哥哥的眼神,便立即转到了言青屏的身上。
他草草的吃了几口后,便起身,来到我的面前,小声道:“妹妹,我忽然想起,有些话想要单独与青屏说,你可否,行行好?”
哥哥的意思,不言而喻,而我的视线,却在言青屏与云策的眉目间,一阵扫荡过后,才低笑一声道:“青屏,我哥哥府上有急事,需要处理,你就代我送送哥哥,如何?”
“是,王后娘娘。”言青屏没有丝毫的犹豫,语气一如既往的稳重,自如道。
我都放话了,东方钰当然不会有任何意见,东方钰挑眉笑了笑道:“好啦,好啦,你们手头上,都要要紧事,都去忙吧,孤刚好也有要紧事,与王后娘娘商量,商量。”
额,东方钰半似认真,半似玩笑的话,一出口,我不禁一阵错愕,这什么跟什么吗?
不过,郁闷,归郁闷,我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片刻之后,宣室殿内,随着他们的离开,瞬间,变得安静起来,我看着东方钰,眸光慎道:“你什么意思吗,我一来,你居然就把所有人,都给赶走了?”
东方钰无所谓的笑笑,随后揽过我的腰,将我拥入怀里道,“现在,是我们二人世界,提他们,多扫兴。”
“你,够了。”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我到现在可都还耿耿于怀呢?
“不够,不够,一点都不够。”东方钰忽然扁着嘴,笑的一脸无害。
每一次,看到他这个表情,我都忍不住妥协,心软下来。
当然,这一次,也不例外。
“好啦,好啦,我们说些正紧事吧?”我用着哄孩子般语气,对东方钰笑盈盈道。
“小鱼,难道我们之前聊的,都不是正经事吗?”东方钰一脸无辜的表情。
唉,我在心里面,默默叹息一声,这孩子?
“是,一直都是,只是,阿钰,这次,我跟你说的事情,很危险,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答应我。”
东方钰略带沉默的看了我一会,才徐徐道:“你先说来听听?”
东方钰的话模棱两可,但是,我心里面很清楚,他是在担心我,又想做什么傻事?
“阿钰,你还记得吗,我之前说过,我想做你心中的至宝,而不是,你手心的明珠,我没有你想象中的脆弱,我可以像藤蔓一般,你走到哪里,我就缠到哪里?”
不久前,曾对东方钰说过的话,我再次搬了出来,其实,我只是想明明确确的告诉他,我想与他荣辱与共,而不是,无忧无虑的活在他的保护,伞之下。
“我记得。”这一次,东方钰回答的,很是爽快,没有丝毫的犹豫,我想,或许,他想明白了吧,明白了,我所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改变。
曾经的我,如是?眼前的我,亦如是?
曾不从改变过丝毫!
“那么,阿钰,这一次,官家小姐失踪案,让我也参加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不是?”我仰着头颅,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对着东方钰幽深的眸光,不停的眨巴着眼睛。
“小鱼,你不要忘了,你如今,可是一国之母,这样的事情,你也要去掺和,从何体统。”东方钰眉头一皱,但是,搂在我腰间的右手,却是愈发的紧凑起来。
阿钰,我对你而言,真的那么没有,安全感吗?
“阿钰,你是这种迂腐的君王么?”我顺势搂住他的腰身,说话的语气,愈发的像个二八年华,撒娇的少女。
东方钰看到我,这副树袋熊般的模样,嘴角的弧度微微松开,良久,才悠悠道:“是。”
额,这让我该说些什么?
“是,是,可是,再为我破例一次,好不好吗?”我的脑袋,不停的在东方钰的胸膛前趁啊趁。
我就不信,说服不了你?
“不好。”东方钰的嘴角,虽然挂着淡淡的微笑,可是,他说不好两个字的时候,却是那般的干脆利落,仿佛,丝毫也没得商量一般。
哼,既然软的不行,那么,只能来硬的了?
我娇柔的语气,猛然一转,道:“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我本来想暗指他,刚刚吃过我做的饭菜,就得好商量点。
可惜,东方钰根本就不吃这一套,片刻,我只听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道:“我吃夫人做的食物,天经地义,怎么就冒出古老夫子的金玉良言来啦。”
好吧,我承认,我甘拜下风。
“阿钰,我只是想帮你,你不要总是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行么?”哼,我愤怒了,我这不就是典型的,想为人民服务,还特么的遭受到嫌弃吗?
东方钰瞅着我,这副炸鸡毛的模样,忽然,他笑了,那一笑,仿佛冰川之上的雪莲,瞬息绽放,美丽而清澈。
当然,也正因为他这一笑,我忽然明白了,原来,我被忽悠啦。
或许,从一开始,东方钰就没打算,挟制我的自由,而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消遣,消遣我。
而我,好吧,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就这么被消遣了。
不甘心啊!
不过,心里面,却又不自觉的感觉,很甜蜜。
披香殿,拓拔訾站在窗口,瞅着窗外纷飞的梨花,心里面,总有着说不出来的失落。
世人皆避讳梨花,只因它寓意分离,可是,她从小却就甚爱梨花,在他人看来,梨花不吉,可,与她而言,梨花才是这世上,最为圣洁的一种花。
梨花,是她的挚爱,亦是她此生,最美的回忆。
她永远不会忘记,曾经,有过那么一个人,对她至死不渝,他本是少年才俊,拥有着大好的前程,可是,只是因为爱上了她,他的生命,便与那昙花一般,稍瞬即逝。
她爱他,可是因为身份,她与他之前,便注定了结局。
如果,命运可以选择,那么,当年,在他死后,她会毫不犹豫的随他而出。
什么战争,什么生灵涂炭;什么和亲,什么永结邦交,与她何干?
“来人?”想到这里,拓拔訾忽然,轻轻的唤了一声,身后的掌事宫女。
“夫人,有什么吩咐?”掌事宫女微微福身,沉稳自若的眉宇间,泛着淡淡的微笑。
“你,亲自去告诉,椒风殿的卫夫人,就说本宫院中的梨花开了,甚美,特邀一赏?”拓拔訾的声音,不咸不淡道。
“是。”掌事宫女,恭敬的再次福了一个身后,便退了下去。
椒风殿,当掌事宫女,将拓拔訾的话,原封不动的复述一遍后,卫潮汐浅浅一笑,道:“你去回禀拓拔夫人,就说本宫明日早上,一定前去。”
掌事宫女得了,卫潮汐的准话后,便恭敬的退出了椒风殿。
而另一头,待掌事宫女,离开披香殿,拓拔訾便一个人,走向了院内的梨花树下,今日的她,穿了一身素色的襦裙。
本来素雅的襦裙,在洁白无暇的梨花,映衬下,愈发的显得素雅洁净。
曾经那个耀眼如火,如荼,不可一世的红栖公主,如今,仿佛经过白雪的洗刷,蜕变成那天山上,洁净如墨的雪莲。
“纱窗日落渐黄昏,金屋无人见泪痕。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
秦轲,我对你的思念,你感受到了吗?
“夫人,卫夫人说,明日一早必准时赴约。”掌事宫女,款步走到拓拔訾的身后,低声禀告道。
拓拔訾听了,绝美的脸庞上,无悲无喜,掌事宫女只听一声清冷的声音,悠悠传来,“好,很好。”
随后,便再无多余的言辞。
拓拔訾因为背对着掌事宫女,所以,掌事宫女没有看到拓拔訾,清冷的声音,传出的时候,她美丽的眸子里,却闪过一丝狠辣之色。
虽然很浅,但是,那是确确实实,存在过的?
廷蔚府
当我再次站在,廷蔚府门口的时候,我的心中,仿佛有一种千帆过尽,再重回故土的感觉。
“参见王后娘娘。”随着整齐划一的跪拜声,出现在我的耳中,我的心,却不由的酸涩起来。
“卫伯父,顾大哥,你们快快请起。”当我亲手扶起他们二人之后,其他的衙役们,也陆续的站了起来。
我看着仿佛年老了很多的卫覃,和依旧意气风发的顾锋,道:“卫伯父,顾大哥,这一次,我是来协助你们调查,官家小姐失踪一案,所以,从进了廷蔚府的大门开始,我们就是同事,是你们的一份子,所以,不要在拘泥于这些皇家礼节。”
我的声音很轻,但是,同时却也是不容拒绝的。
卫覃听到我的话,动了动唇,刚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站在我身后的言青屏,却先一步,微微勾唇,半开玩笑道:“卫大人,王后娘娘的话,句句肺腑,难道,您老人家非要让娘娘下不了台面。”
言青屏的话,说的很是温和,可听在卫覃这个老古董的耳中,却也是不禁一阵尴尬。
“言姑娘,说笑了。”随后,他转过头,看着我,声音恭敬道:“那王后娘娘,针对具体的方案,我们进去讨论吧?”
“好。”我微笑着应了一声,便随着卫覃,顾锋一同走进了廷蔚府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