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斋的生意很不错,太子赵祯来的那天下午,他们终于把该准备的桌椅板凳以及厨房的一应用品给准备妥当了。
按照计划,明天美食斋就可以招待那些想吃其他菜品的顾客了。
而就在美食斋等着明天大干一场的时候,陈景和钟吴师徒两人在美食斋旁边准备再买一家店铺用来开妙手堂,给人看病。
只是京城的房价很贵,他们所在的这条街又很不一般,像买下美食斋这样铺子的便宜事情自然不可能遇到。
陈景他们看上的那家铺子开口要价是一万五千贯。
一万五千贯很多,而就这才能买一个四五亩大小的地方,说实话是不怎么划算的,可谁让京城的房子和土地寸土寸金呢。
不过面对这个家,陈景还是想再押一押,虽然他们带的钱能够付得起这个价,但付完这个价,再去准备妙手堂所需的一应东西,可就有点困难了,所以能压价尽量压价。
陈景给出的价钱是一万两千贯,他要店主再降三千贯。
三千贯可不少,店主如何使得?为此双方便陷入了僵持,一直到天晚都没能谈妥,越好明天再谈。
次日天阴,美食斋如约开店,来店里吃饭的人很多,而就在大家在店里吃饭的时候,宫里突然来了一名御厨,这名御厨是来学习灌汤包的。
众多食客一看,连宫里的御厨都来向秦婉学习灌汤包,顿时惊的就有点说不出话来,在他们看来,御厨的手艺可以说是最厉害的,可如今连御厨都要向秦婉学习,那他这手艺应该更厉害吧?
众人啧啧称奇,对于美食斋一些比较贵的菜自然也就没有了怨言,能吃上秦婉做的饭菜,他们应该值得庆幸,怎么还能再在乎钱?
御厨在美食斋跟着秦婉学做灌汤包的事情很快传开了,当然,随之传开的还有圣上很喜欢吃灌汤包之类的话,想让秦婉进宫当御厨等等。
这个消息传开的时候,陈景正在跟那个买铺子的老板讲价,那老板一听秦婉的美食连皇上都喜欢,顿时觉得应该跟陈景打好关系,指不定什么时候这家人就发了,既然如此,自己不如事先结个善缘。
本来一万两千贯怎么讲都讲不下来,可这个消息传来之后,那老板立马就拍桌子同意了。
铺子买下来后,妙手堂很快便开了起来。
但美食斋生意火爆,妙手堂这边却并无多少病人前来看病。
这倒不是说京城百姓的身体素质好,很少生病,主要是因为妙手堂在京城毫无口碑,大家根本就不愿意来这里看病,不信任,所以不敢来。
像药堂医馆这类的铺子,非得有一定的名气才行。
面对这种情况,扁素问和陈景他们很苦恼,但却一点办法没有。
生意惨淡的陈景有时一整天都在美食斋帮忙。
可就在这个时候,美食斋来了一名客人,这个客人略显肥胖,一张脸很白,手则油腻腻的,一看就知道整天跟食材打交道。
陈景他们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美食斋的食客见到这个人的时候,神色皆是一震,脸上竟然还带着三分崇拜。
看到食客的神情后,陈景他们就知道这个人不简单。
这人进来之后扫了一圈,然后问道:“谁是这里的管事?”
陈景上前,道:“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是?”
那人道:“在下白鸿,乃京城景德楼的掌厨,今天此来,是为踢馆。”
白鸿说话的声音不急不缓,显然对自己的本事很自信,只是陈景却是一愣,听说过武馆踢馆的,但还从来没有听说客栈也有踢馆的?
而且他们好像从来没有招惹景德楼吧,这白鸿踢什么馆啊?
陈景道:“白掌厨可能误会了,我们这里是客栈,不接受踢馆。”
白鸿眉头微凝,道:“不接受也得接受,你们美食斋没来之前,我们景德楼在这条街上的生意很好,但你们一来却把我们一半的生意都给抢走了,而你们美食斋有什么可值得称道的美食吗?除了连圣上都喜欢的灌汤包外,你们还有吗,我不服。”
之前美食斋卖酥饼和灌汤包,因为这都是属于点心一类的东西,所以对景德楼没有什么影响,可自从美食斋也经营菜品后,就把景德楼的生意给抢了。
而景德楼以为美食斋生意好纯粹是因为有御厨来这里学习做了灌汤包,至于其他的菜品,美食斋根本不行。
陈景很快明白了白鸿的意思,而他明白之后,不仅没有对这个白鸿反感,反而觉得这个人挺不错的,如果是其他人遇到这种情况,只怕会背地里捣鬼吧,可这个白鸿却堂堂正正的来挑战,说明这个人品性不错,而且还算是个文雅的人吧。
“原来是这个意思,不过就算你胜了又能怎样,能把客人都带走吗?”
“只要证明我比你们美食斋的厨子强,大家自然会去景德楼吃饭。”说着,白鸿眉头微微一凝,道:“你就说接受不接受吧?”
陈景想了想,道:“接受,你想挑战我们自然接受,就是不知你想怎么挑战呢?”
“当然要大张旗鼓的比赛一番,不然别人都不知道我战胜了你们,那又有什么意义?”
陈景点点头:“不错,好,你定下个时间和地点吧。”
白鸿见陈景答应的这么痛快,倒也欢喜,道:“明天,就在我们这条街上,我们两家厨子做同一道菜,然后让评委品尝,他们投票后,谁做的菜得票最多,就算谁胜,怎么样?”
陈景点点头,道:“自然可以,就是不知这些评委是?”
“这个你完全可以放心,长安城有几位对美食十分喜欢的大儒才子,只要是美食比赛,他们必来。”
士大夫的生活很惬意,他们的爱好也很多,有的是女人,有的则是美食,而相比较女人来说,对美食痴迷的人会更长久一些,因为人对于自己的胃从来不肯亏待,而女人,欢愉一时,对身体也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