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门铃响起,胡卢从自我挣扎的状态中恢复过來,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走过去打开门一看,却是祥子过來叫他吃晚饭。
收拾好心情,胡卢继续扮演着‘大牛’的角色跟在祥子身后出了房间,一路來到了餐厅里。驻宛办的餐厅就在住宿楼的一层,条件虽然比不上外面那些装修豪华的大酒楼,却也比一般的饭馆强得多,总共能容纳数百人同时就餐。
翟成义事先早就得了吩咐,单独给胡卢准备了晚饭,除了两样可口的小菜之外,主要就是一大盆油炸鸡腿和一整坛女儿红。说起來,在宛州这边女儿红还不是很普及,多亏了翟成义对这里比较熟悉,才派人从市区的一家酒坊中搞來了十几坛子。
一边啃着鸡腿,胡卢一边偷听吕昭义等人的谈话,从他们的对话中可以分析出來,今天他们已经成功的和一个叫老陈的人接上了头,明天就可以陆续的往回搬运货物,最多两天的时间,基本上能够把东西全都给弄回來。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万事大吉,因为在宛州地界上,帮会林立,地下势力的复杂程度比起新安來说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么大规模的出货,想不惊动本地的帮会是不可能的,随时有可能会被人找上门來。。这也是吕昭义此行带了两百多个精锐的目的所在。
吃饱喝足之后,胡卢就开始琢磨着明天该怎么行动,是继续伪装成‘大牛’在义和胜中潜伏下去,还是直接隐身离开这里,中道阻截他们的运货,这让他有些举棋不定。
继续潜伏的话,沒什么危险性,可以慢慢的摸清那个老陈的身份來路,但是这样的话就不太好在宛州动手,只能放任义和胜的人将货带回新安。而一旦回到了新安,再想动手可就不那么容易了,只要吕昭杰将货交给胡德胜,浑水摸鱼的机会就小了很多。
就此离开的话,危险性倒是也不大,但是很容易打草惊蛇,更是有可能会让义和胜的人重新怀疑起自己的身份,万一他们动用关系四下调查自己的身份,极有可能就此暴露。。毕竟,自己曾经跟英雄会的人打过照面,而且冲突还不小,自雄哥以下,最起码有十几个人见过自己的样子。若是被义和胜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绝对能够轻而易举的找到黄文婷的身上,自己总不能随时守在她身边吧?更何况跟自己有关系的人还不少,同宿舍的三位室友若是被盯上,铁定跑不掉,高燕南和黄文婷一样沒有自保之力,至于徐小静和林婉茹这两个美女更是容易成为自己的软肋!
回到房间里冲了个澡,胡卢犹豫再三,最后决定明天找机会制造一场‘意外’,只要吕昭义他们认为自己是被人给掳走了,那么接下來就好办多了。
至于怎么制造‘意外’,办法倒是不少,只是到时候还得再利用祥子一次,希望这个可怜的娃不会被吕昭义迁怒。
一夜无话,胡卢安静的休息了一整晚,通过在意识空间里的训练,他的精神力已经恢复了最佳状态,完全不用担心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第二天一早,吕昭义带着文武军师和五位分堂主,在一百多个内堂弟子的保护下离开了驻宛办,前往老陈提供的地址准备取货,驻宛办里只留下了五十个人作为机动力量。
胡卢在祥子的陪同下蹲在院子里玩了半天的蚂蚁,眼看着祥子快要无聊得睡着了,胡卢突然说道:“咱们出去玩吧。”
祥子巴不得如此,立刻跑去将车开了过來,有了昨天的经验,他也沒问要去哪里,直接将车开出了院子,方向盘一打,拐上了通往环城路的小巷子,一分钟过后,车子已经载着俩人行驶在了环城路上。
跑了十几公里之后,胡卢突然提出想喝酒,祥子微微一愣,然后笑着问道:“大牛,吃早饭的时候你不是已经喝了一坛女儿红了吗,怎么现在又要喝?”
胡卢咧嘴傻笑了一声,“嘿嘿,想喝了。”
祥子撇了撇嘴,心说这位的智力不咋样,酒瘾倒是不小,亏着义和胜家底不薄,要不然还真养不起这样的大肚汉。
如果是在新安的话,上午这个时间想要喝酒,除非跑到超市里买酒回去喝,否则的话在外面是找不到喝酒的场所的。而宛州则不一样,这里二十四小时都有地方营业,只要你兜里有钱,喝酒绝对不是问題。
祥子的双眼迅速在周围扫了两眼,然后在记忆中翻找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伸手打了个响指,“大牛,你的运气不错,这附近就有一个地方可以喝酒,离这儿也就几分钟的路程。你坐好了,我这就带你过去!”
其实哪里是胡卢的运气好,分明是他昨天买的那份地图上标注过这附近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酒馆,他早已将整副地图给记在了脑子里,所以到了这一带他才会突然提出要喝酒。当然,更重要的是,昨天买地图的时候,开报亭的那个中年人曾经提到过,这家酒馆是宛州一个大帮会开的,还好心的提醒他最好别上那儿去,要不然容易出事。
胡卢不怕出事,他要刻意的制造‘意外’,不搞出点事情來怎么能行?
祥子虽然对宛州比较熟悉,但是对于宛州的地下势力他却并不怎么了解,要不然也不会被吕昭义留下來陪胡卢了,所以他安安心心的开着车朝酒馆方向驶去,压根儿就沒想到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大牛’兄弟其实是另有目的。
‘泰丰’是一家很有年头的酒馆,其幕后的老板是宛州数一数二的大帮会泰丰帮帮主,由于泰丰帮的威名较盛,所以本地人基本上不会來这里消费,以免无端惹祸上身。而那些外地來的游客却不知道这回事,往往回慕名而至,感受这里仿古的气息。
泰丰酒楼共有四层,除了最顶层的VIP房间不轻易向外开放之外,其他三层都可以进去,只要付得起酒钱就行。酒楼的建筑风格是仿宋代风格,里面的服务员也都身着古代店小二的短衣打扮,肩上搭一条白布巾,倒是颇有几分感觉。
祥子开着车來到泰丰酒馆的门前,顺着路牌的指引将车停进了侧面的地下停车场里,然后带着胡卢顺楼梯來到了上层,从一个小侧门里进入了酒馆。
之所以叫酒馆而不叫酒楼,是因为这里主要提供的是酒水而非菜肴,极力的摹仿武侠小说中那些遍布街头巷尾的小酒馆,除了酒水之外,只供应兔脑、鸡爪、花生、毛豆、田螺等下酒的凉菜。往酒馆里一坐,看着挂在四壁的书法字画,听着身旁服务员那略带古腔的吆喝声,着实让人沉醉,颇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一进酒馆,胡卢就开启了超级视力和超级听力,四下里一通扫描,轻而易举的发现了位于四楼的一群大汉。这些人虽然衣着并不扎眼,发型也很普通,但是任谁也能从他们的身上看到暴虐的气息!
这些人便是泰丰帮的,专门负责看守酒馆,以免有人在这里闹事而无法及时解决。事实上他们的任务很轻松,因为本地的人不管是普通老百姓还是帮会成员,都知道这里是泰丰帮的产业,不管平时对不对盘,都不会轻易跑來这里闹事。而外地來的游客通常人数较少,一般三五个到**个比较多,极少会有十个人以上的规模,就算有什么冲突,凭着四楼上那几十号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完全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解决掉。
正因为如此,所以他们的警惕性并不高,毕竟泰丰酒馆开了这么多年了,平均每年出事的次数两只手就能数得过來,所以他们也都放心大胆的在楼上喝酒闲聊,还有几个怀里更是搂着衣不蔽体的风尘女子,一边调笑一边互相喂酒,看上去颇有些淫.糜的感觉。
“就是你们了!”胡卢收回了精神力,暗中做好了计划。他跟在祥子身后,由一个瘦高个儿的服务员领着來到二楼,在一副靠窗边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二位客官,來点儿什么酒?本店有各种美酒佳酿,古今中外的名酒这里不敢说全有,却也不会差了多少,要不您二位先看看酒水单子?”服务员一边取下搭在肩头的白布巾在桌凳上象征性的抹了两把,一边笑着问道。
祥子自然不会再去征求胡卢的意见,直接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你给來一坛陈年的女儿红,再來一打嘉士伯冰纯啤酒就行。另外來一盘水煮花生,一盘炒田螺,速度快点儿。”
“好嘞~~~!”服务员扯起嗓子叫了一声,然后转头朝楼下走去,一边走一边朝柜台方向喊道:“一坛陈年的女儿红,一打嘉士伯冰纯,再來一盘水煮花生,一盘炒田螺,贵客要的急,厨房的动作可快着点儿嘞!”
听着他的叫喊声,胡卢险些沒憋住了笑,其他的倒还沒什么,关键是在中间有一句“一打嘉士伯冰纯”这样比较现代的话,古不古,今不今的,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等待的时间不长,也就一分多钟的样子,先前那个服务员手里抱着一只小酒坛,身后跟着一个拎了一打啤酒的服务员一起从楼下走了过來。
“二位客官,陈年的女儿红和嘉士伯冰纯來了,二位请慢用!”服务员将酒坛和酒瓶都放在了桌子中间,然后迅速为二人摆好了各自不同的酒具。胡卢面前是一只广而浅的棕褐色酒碗,而祥子面前则是一只容量为一升的啤酒杯。
不等服务员动手,胡卢已经探手抓过酒坛,一掌拍开了酒坛的封口,先是放在鼻子下面深深的闻了闻,然后一脸陶醉的将酒坛子一倾,坛中那略有些泛金黄色的酒液便‘哗’的一声倒了出來,准确的落入了他的口中。
这一幕让旁边的两个服务员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在酒馆干了两年多,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豪放的酒客。以往就算是内蒙或者东北的客人來了,也顶多是让换大碗而已,哪像眼前这位,直接就着坛子喝上了!
不过开店的总会遇到千般怪客,只要人家客人乐意,酒馆总不能制止吧?
于是他们耸了耸肩,彼此对视一眼后,帮着祥子将啤酒打开,然后转身下楼而去。
等到一盘水煮花生和一盘炒田螺被服务员端上來的时候,胡卢手中那一坛酒已是空空如也,涓滴不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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