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河以北,番邦境内。狼主大帐之中,篝火掩映,映衬出两张猩红的丑脸。
左贤王与军师哈迷儿。
哈迷儿说道:“狼主宠幸蔡文姬已久,这滋味如何?”
左贤王狼牙一露,笑道:“中原的女子比之匈奴女子,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哈迷儿说道:“我听说狼主将蔡文姬关押了起来,准备怎么处置呢?”
左贤王睫毛一横,说道:“蔡文姬,我早玩腻了,现在是利用她引叶飞自投罗网的时候。”随即一道狠厉的眼神扫向哈迷儿,说道:“那些刺客训练得怎么样了?”
哈迷儿说道:“‘剑神’王越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才,也是我们的秘密武器,只要叶飞他们赶来,定让他们有去无悔。”
左贤王说道:“文姬那里需要加强戒备。”
哈迷儿说道:“我已派人将蔡文姬秘密关押在水牢里面,水牢外面设置多道机关,包管他们有来无回。”
左贤王赞许得点了点头,与哈迷儿相互狡黠一笑,继续喝酒。
哈迷儿喝了几杯酒,忽然皱了皱眉头:“属下有一事不明。”
“说。”左贤王看向哈迷儿。
哈迷儿说道:“蔡文姬已是残花败柳,狼主何不以‘割地许和’为条件,逼马腾父子割让凉州三郡。一旦白登、马邑、桑乾三郡在手,便可借此为跳板,俯冲直下,既可以一举占领凉州,也为进一步攻占中原奠定基石。”
从卫星云图上看,白登、马邑、桑乾三郡如三颗钻石镶嵌在凉州版图上,充当着交通枢纽的要塞,历来为北方游牧民族的必争之地。
左贤王沉吟片刻,说道:“我也知道这样最好,但是我就是不愿意把蔡文姬交还给叶飞,我要让他尝尽妻离子散的痛苦!告慰我义子何老七的在天之灵!”
哈迷儿:“……”
左贤王眼光之中流露出来的狠厉之色,已然吓住了他!
此时,一个年方二八,身穿缟素的年轻女子像一阵风一样飘了进来,肤如羊脂,透着阳光和健康,长身玉立,眼眸流转之际,顾盼生辉。
只是此时她的剑眉微微蹙起,若西子捧心,引人侧目。
“嫣然,进来也不会敲门了?慌慌张张做什么?”左贤王看到女儿刘嫣然进来,倏然站立起来,慢慢地踱到了他的身边,哈迷儿随即站立,毕恭毕敬得坐立在左贤王的下首位置。
刘嫣然语气急促:“阿父,你快把文姬放了吧,他会死的……”
左贤王嗔怒道:“我心里有数,不用你教我!”
刘嫣然惦着脚,拉着左贤王的衣袖,撒起娇道:“阿父,算女儿求你了,放了文姬姐姐吧!”
左贤王瞪了刘嫣然一眼:“不许胡闹,文姬才来几天,你们就姐妹相称了!以后不许你叫她文姬姐姐,中原女子就是奴才!没有资格和你姊妹相称!”
刘嫣然继续揪住左贤王衣袖,平复了下心绪,语重心长地说道:“阿父,文姬这么善良,又这么多才,他在牢中创作出来的悲愤诗和胡笳十八拍,音节殊妙,惊为天籁,如果不能遗传下来,那将是多大的损失!”
“不要再说了!”左贤王一把推开刘嫣然,拂袖而去。刘嫣然猝不及防,一跤坐倒,扒在地上看着左贤王愤然离去的背影,哭喊道:“阿父,阿父……”
努力定了定神,刘嫣然从地上爬了起来,理了理散乱的头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溜烟走向关押文姬的地方。
左贤王刚走出大帐,探子飞报:“叶飞率领人马,连破我们设置的十三道伏击线,攻破雁门关,直扑中军大帐而来!”
左贤王大惊,慌忙披挂上马,带着‘剑神’王越、军师哈迷儿等人,与叶飞的部队会于雁门关内。
两阵对圆,叶飞扬枪大喝道:“左贤王,你可知罪?”
左贤王轻蔑一笑;“何罪之有?”
叶飞说道:“忘了我当年离开时说过的话了?”
“什么话?”左贤王狡黠笑着,看向叶飞。
叶飞叱道:“我曾经说过,善待文姬,如果让我知道你对文姬不好,我会让你的北匈奴在大汉的版图上消失!”
左贤王哈哈大笑道:“是吗?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喽。”
马云禄娇斥道:“速速交出文姬姐姐,饶你一命!”
哈迷儿说道:“马云禄小姐,回去跟你父帅说一声,只要你肯割让凉州三郡给我们,我们就把文姬还给你们,割地许和,两家罢兵,你看怎么样?”
“休想!”马云禄柳眉一瞪,不怒自威。
哈迷儿摇了摇头道:“那就没地商量喽?”略为遗憾地看了一眼左贤王,退回去了。
叶飞不再啰嗦,纵马挺枪直取,忽觉眼前金光暴闪,数十道剑气分从不同角度袭击叶飞全身部位而来,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将周围十几平方之地都笼罩在他的剑气之气。
杀得叶飞直往后退,心惊胆战,胯下战马也发出了嘶鸣,像是被锋利的剑气所伤。
叶飞前面,一个一身黑衣,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赫然出现在了眼前,双目微闭,面色苍白,像幽灵一样矗立在叶飞跟前,他的嘴角一颗黑痣分外显眼。
脸上毫无表情,眼睛死鱼般凸出,恍若死神降临,令人不寒而栗。
叶飞下意识地问道:“你是何人?”
“剑神王越。”冰冷的语气从他的口中吐出来,恍若死神对人的召唤。
王越?历史上记载的的不多,只知道他是一个剑客,剑术通神,号称‘帝师。’至于他的背景来历,就所知不多了。
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一代剑客王越,令叶飞惊讶不已。只可惜,堂堂剑客为人收买,做了左贤王的走狗,助纣为虐,实在可恶!
心念及此,叶飞弃枪,拔腰刀在手,近身扑上,与王越对刺起来,毕竟短兵器灵活,速度快,宜攻宜守!
王越的剑,鬼魅无比,一分钟的时间可以连刺二、三十剑,且中间不带停顿的那种,令人顾此失彼,防不胜防。
宝剑匹练般在半空中汇集成一个个光影,将敌人笼罩在剑气之中,脱身不得。
叶飞以快打快,以攻代守,瞬间砍出七八刀,如冲击波荡漾开来,刚好与王越的剑气可以相互抵消。
两人近战成一圈,时间分秒流失,却依旧难解难分,远远望去像是两条黑线扭结在一起,看地人眼花缭乱,两边都不由自主地爆发出了阵阵喝彩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