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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遂心生物钟准时醒来,身边的位上是冰冷的,如果不是枕头上一道浅浅的压痕,她都有些怀疑他昨晚是否睡过。简单的起C梳洗,因为带的衣服不多,遂心换上了一件奶白色的毛衣,一条黑色小脚裤,头发简单地盘成了韩式的花苞头,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下楼的时候,秦骁和景惠刚从外头锻炼回来,静姨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早餐。

宽大明净的窗外,天空碧蓝,洗净了昨夜的风雪。

他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遂心静静帮忙分了碗筷。

秦明子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下楼,“小六昨晚去哪里了啊,我晚上都听见车声了…害我醒来就没睡好…”

“他昨天好像有事出去了。”遂心淡淡地开口。

“一晚上没回来?这个有点过分啊把你一个人留这…遂心,一会我们去小阁楼,我给你看小六小时候的照片,还有裸照!”秦明子向她挤了挤眼睛。

“好。”关遂心清雅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这幢洋楼的顶楼有个小阁楼,还得用木阶爬上去的。

“这里啊…是我和靖扬小时候的秘密基地,我们把各种宝贝的东西都藏这里。”秦明子翻着木箱子,“虽然我俩是双胞胎,但是我们性格挺不同。小六啊,他很早SHU和沉稳…腹黑…奸诈…狡猾…卑鄙…”

遂心对秦明子这样的形容有些讶异。

秦明子蓦得意识到自己的用词,赶紧笑了笑,“呵呵,我的意思就是,他从小就是个小大人啦…来,看,这里是我们从小到大的一些照片…这是他的满月照片!可爱不?luo照哦…”

遂心好奇地凑了上去,白团团的一个婴儿,小小的手脚,圆圆的眼睛,嘟着嘴巴。

“这么小…”遂心微微地感叹。

“这样看着是挺小的,现在可不小吧?”秦明子碰了碰她的肩膀,有些怀意地笑着。

遂心意识到了她的所指,嫩白的耳朵立马红了,笑得有些尴尬。

“你这个孩子,还会脸红…太可爱了…”

遂心垂眸,一页一页翻看着相册。里面的照片其实不多,小时候的秦靖扬似乎很严肃,总是抿着嘴一脸冷淡,几乎没有笑着的照片。

翻到最后一张的时候,遂心的手不由地顿住了。

竟然就是那张上次在别墅书房抽屉里的那张四人的合影-秦靖扬、顾靖远、白哲哲,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照片里的秦靖扬看起来刚二十出头,干净利落的短发,皮肤有些黝黑,怀里搂着一个女孩子,很年轻,两人浅笑着互望着对方。

那个女孩子的侧脸,今天仔细这么一看,有些眼熟,但是五官却是陌生的,很甜美很舒服。

见遂心的视线停留在了那张照片上,秦明子似乎有些懊恼,轻轻叹了一声,“她叫年雪,是靖扬以前的恋人。”

“姓年…很少的姓。”

她拍了拍遂心的肩,“别太放心上,都快十年前的事情了,而且她也去世了。”

“他们感情是不是很好?”遂心的声音很淡,听不出心情。

秦明子大概没想到遂心会继续问下去,愣了一下,似乎在寻找更为贴切的表达方式,“怎么说,那个时候大家年纪还小,感情比较纯真吧。靖扬一直是非常理性的人,年雪走了之后,他后来就从商了…虽然有我们家支持他的路不会曲折,可他一个人太久了。我后来去了澳洲,但是还是特别担心他会不会最后跟哪个官家小姐啊还是富家千金联姻了。结果,你突然出现了,居然还把他拿下了,真是不容易。”

遂心尴尬地笑了笑,她拿下的?不是吧…

“嗯…还有白家小姐,是你前夫的姐姐吧?白家跟我们秦家以前也交好,白哲哲以前跟我们的三哥还有过婚约。三哥发生意外之后,白家也紧接着出了事情…反正那年发生了太多事情了…”秦明子有些发怔,似乎也有些感伤,“那个时候我在京城上大学,很多事情也并不太清楚。不过,这些事情你不要跟小六提起了,好么?”

遂心合上了相册,温和地笑了笑,“我不会说的。”

下午的时候,景惠带着明子和遂心去了一家私人会所做SPA。

做完全身精油按摩之后,秦明子提议又加了项捏脚。

秦靖扬走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关遂心穿着白色浴袍,两条修长的腿抬起放在矮垫上,咬着唇瓣,脸通红。

她的皮肤很白,双足更是雪白剔透,两只白生生的脚放在了按摩师傅的手中揉捏着。

遂心抬眸,就看见秦靖扬原本笑吟吟的脸色开始阴沉了下来。

“呀,疼…”应该是捏到了哪个穴位,她忍不住小声叫了出来。

“姑娘你体虚啊,平时得注意饮食和睡眠啊…”按摩师傅乐呵呵地咧嘴笑了。

秦靖扬扯了扯衬衫的领口,将西装放在了一旁,有些不悦,“怎么不是女的按摩师?”

“这里按脚第一的师傅好不好!平时预约都难…我们都让给你媳妇了你昨晚上哪儿去了?”

“公司里有点事情。”秦靖扬漫不经心地回答着秦明子,目光却牢牢锁定在遂心的足上。

按完之后,又泡了会脚,遂心有些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中被秦靖扬腾空抱起了。

“阿姨和明子姐呢?”关遂心眨了眨眼睛,还没回过神来。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鼻尖,“妈和姐去逛街了,让我带你去休息一会。”

“嗯,我睡着了…”

他穿着衬衫,袖口挽了起来,下巴上有剃干净胡须后的浅青色,还有须后水好闻的青草味,比起照片上的年轻英俊,现在的秦靖扬的确比那时更为内敛以及稳重。

会所的房间是日式的榻榻米屋,很精致。

他将她轻放在榻上,温热的大手执起那双玉足,轻轻地吻在了她的脚背上。

“不是很喜欢别的男人摸你。”

遂心躺在床上,美眸半眯,一向沉稳的男人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也乐了,“人家是老师傅了,非常专业。”

“专业?”他垂眸凝视着她的足,白嫩圆润,指甲是健康的粉红色。

秦靖扬手一把握住了她的脚,开始细细地揉捏,时轻时重,手上的薄茧缓缓地摩挲着她的肌肤,偶尔还轻撩过她的脚心,气氛逐渐变得有些暧昧。

“嗯…行了行了,别捏了…你更专业好不好?”他的手掌宽厚温暖,遂心感觉心尖上有东西细细地挠着,脚动了动想要挣脱,脸色红晕一片,神色有些迷离。

“昨晚没怎么睡,一会陪我睡会。”秦靖扬嘴角慢慢勾起,不疾不徐地解开了衬衫还有裤子,又抓起了她的双足,轻轻地吻着,逐渐往上,经过脚踝、小腿然后是白嫩的大腿…然后缓缓分开她的腿,他俯身压了上去。

周一的天气很好,只是苏若没想到会在花园处遇见眼前的两个人。

“你怎么…”钟鸣倒是没想到苏若会在身后,脸色微变,竟有些尴尬,放在薛念肩膀上的手像被烈火灼伤了般瞬间放了下来。

苏若放在轮椅上的手攥成了拳,微微定了定神,转着轮椅朝他们移动了几步。

薛念望向苏若,嘴角扬起柔柔的笑意,“真巧。伤好些了么?”

苏若扯了扯嘴角,一双大眼沉沉地看了一眼钟鸣,又移向了薛念,嘴角勾起冷冷的笑意,“死不了。”

“哎呦,念小姐,你怎么在这里…”一个小保姆手上拿着披肩急匆匆小跑了过来,“你是有身子的人了,不能吹冷风啊…”

薛念淡笑,瞥了一眼钟鸣,“没事就好。这里风大,也没什么太阳,那我先进去了。”

望着由保姆扶着离开的薛念,苏若蓦得神色突变,连望着钟鸣的眼神都有些深意。

“孩子是你的?”

钟鸣脸色冷峻,只是站在那里不语。

“那晚,我担心你会不会饿,去给你送夜宵…我都看到了。”苏若咬了咬唇瓣,“看来现在你是得花点心思了。”

钟鸣愕然地看着苏若,望着她澄澈的眸子,似乎想到了什么,沉默了半晌,缓缓开口,“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苏若心中亦是一痛,摇了摇头,“很多事情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的。她不是你要得起的女人。”

一阵冷风吹过,两人皆是不再言语,却谁也没有先转身离开。

蓦得一条轻薄的毯子落在了她身上,路析走到了苏若的轮椅后面,抬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发顶,“怎么一个人溜出来这么久?关小姐应该快到了,要准备出院了。”

温润柔和的语气让苏若疼痛的心口处有些缓和,叹了口气,“吹得头疼。”

路析淡淡地笑了,没有看一眼旁边的钟鸣,推着苏若的轮椅便离开。

“你说,遂心那公寓的隔音好么?我怕晚上听见不该听到的声音,秦BOSS气场还是太过强大了啊,合租的日子好烦恼啊…”眼泪慢慢地从眼中落了下来,娇嗔的嗓音也有些呜咽。

“放心,隔音非常好。按照心理学上说,他们会适当地收敛,我个人会建议他们多在浴室,或者才用坚固的落地皮C,动静会小点。”

“噗,你真损…刚才谢谢你。”苏若笑了出来,抬手抹去了泪水,吸了吸鼻子。

“还会难过?”

“心…痛。”

“这是正常的感觉。慢慢来,别勉强自己。”

“嗯。”她应了一声。

两人缓缓离去,只留下那道清瘦修长的身影独自矗立在花园间。

伴随着“叮”一声轻响,电梯门徐徐分开。

关遂心请了半天假,匆匆赶来了医院。刚踏进电梯,随后便有人走了进来。

熟悉的清香充满了狭小的空间,遂心转身,随即映入视线的,便是那道娇柔的身影。薛念今天的打扮很随意,嫩黄色的针织开衫,浅灰色的家居裤子,没有任何妆容。

披肩落在了地上,薛念捋了捋耳后的长发,便要下蹲捡。

“别别别,念小姐,我来我来,别伤着孩子。”小保姆抢着蹲下。

遂心盯着薛念的侧脸,心中有些奇怪的异样。

倒是薛念一派平和,“好久不见,最近好么?”

“也不算太久,几天而已。”孩子?遂心心中虽有疑问但也没有问出口。

“你爸他其实很想你,有空还是回家看看吧。”

遂心听到她的话,秀眉紧皱,想到她那天端来下药的甜品,再联想了这些年薛念出现后的行为,无一不是乖巧、体贴、懂事,并且聪明,在事业上确实帮了关家不少,也因此深得了关鹏山的喜爱。这是关鹏山其他女人所做不到的。

可是她那天对白哲哲说的话,那个表情和语调,是她完全不熟悉的薛念。这七年,她表现得完美无缺,竟然完全抓不到任何让人诟病的蛛丝马迹。难道真是藏得越深,爬得越高?

关遂心瞥了一眼薛念的肚子,扯了扯嘴角,“爸爸有你们应该就够了。”

“叮。”电梯到了楼层,遂心快步跨了出去。

“关遂心,你这次也让人刮目相看啊…只是要是秦靖扬知道了我们的小白兔也有这个能耐,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遂心没有停下脚步,两弯翦瞳淡淡神色,继续往苏若的病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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