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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册封下(3)(1 / 1)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长公主府中却开始忙碌起来,所有绘着九凤朝贺的灯笼都挂了起来,沿着曲折的檐廊一路延伸,将整个公主府都照亮了。

慕容玖坐上软轿的时候正好是月亮刚刚升起的时候,月冗信奉月神,因此所有重要的仪式与祭祀都始于月亮初升之时,如皇太‘女’册封礼一事更是如此。

轿子刚刚抬起,后面却传来了元双双的声音,“慢着!”

众人都知道元双双虽为慕容玖的丫鬟,但很多时候慕容玖待元双双便如同妹妹一般,因此蓝愿马上挥手示意轿子停下。

元双双跑到轿子边,低声道:“小姐,双双总是感觉不太安心,你把它带着吧!”

一道白‘色’的黑影随着元双双的声音咻的进入了轿子中,快的让人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只听到轿子中传来低低的一声“啊”,随后便是惯常清冷的声音,“走吧!”

“起轿!”

蓝愿作为月冗后宫统管二品‘女’官,从月姝回宫的那一刻起就被指派到了慕容玖的身边作为册封掌事‘女’官,统理长公主府和册封一事,她行事谨慎,为人机灵聪慧,素来很得月姝的心,到长公主府几日,也把上下都收拾的妥妥当当,因此连慕容玖都要恭敬的唤她一声蓝大人。

此时,轿子出了长公主府,一直神情紧绷的蓝愿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身边贴身的宫‘女’忙问,“大人,没事吧?”

蓝愿摇了摇头,然而看着轿子远去的方向神‘色’却是忧心忡忡,“我总觉得今日会发生点什么,通知保护月台的禁卫军副统领了吗?”

那宫‘女’听蓝愿突然间转了语气,也是吓了一跳,忙道:“通知了,已经让他们秘密将御膳房都搜过,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嗯!”蓝愿挥退周围的宫‘女’,“不行,你随我入宫,今日是月冗的大日子,我绝对不许在我手下出现任何的差错!”

“是!”那宫‘女’快不跟上蓝愿的脚步,眼神在清冷的月光下微微闪烁,赫然正是芸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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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沿着长公主府边上的长街绕了一圈,在月上中梢之时冗长的队伍开始缓慢的进入皇宫,足足走了半柱香的时辰,才完全进入了皇宫之中。

宫‘门’在队伍之后“轰”的一声缓缓阖上,仿佛一张大张的嘴将所有的东西都瞬间吞噬。

慕容玖靠在轿中,发冠上的珠帘垂落而下,随着轿子的晃动而微微拂动,冰凉的珠子轻轻的在脸颊敲打,让她的思绪却更加的清晰而明朗。

珐琅描金瓷盅上淡淡的烟味似乎依旧在鼻尖围绕,然而左思右想却想不出结果,指尖轻轻一动,感觉到怀中的沉沉剧烈的扭动起来。

慕容玖微微蹙眉,轻唤,“沉沉,乖!”

话音才落,轿子已经稳稳落地,外面传来的蓝愿的声音,“请殿下下轿!”

眼前的轿帘被撩开,视线随即之处一片辉煌夺目,悬着的金线宫灯在清冷的月光与烛光的‘交’辉相映之下泛出点点金红‘色’的‘色’泽,让整个月台都沐浴在了一片暖暖的光芒之中。

在月台边上,便是月冗的先帝祠堂,里面供奉着月冗历代‘女’帝,祠堂与月台并列,将月冗百姓最为重视的两件东西摆在了一起供所有的人膜拜与信仰。

月姝一袭金‘色’及地朝服站在祠堂前的台阶上,远远的看到红金相间朝服的慕容玖,眼底闪过一抹淡然而赞赏的笑意。

慕容玖上前一步,将手放在蓝愿的掌心,声音从容而端庄,“有劳蓝大人!”

蓝愿面容庒持,微微颔首,“殿下,请!”

慕容玖没再说话,按了一下怀中有些躁动的沉沉,随着蓝愿的脚步踏上了台阶。

蓝愿将慕容玖带到月姝身边,将慕容玖的手放到了月姝的掌心,方微微躬身,“陛下,微臣将殿下完整‘交’予陛下!”

“蓝卿辛苦!”月姝握紧慕容玖的手,声音是不曾有过的严肃与持重,“九儿,准备好了吗?当今日月亮升至正空的时候你便是月冗的皇太‘女’了,将来整个月冗、整个西绛都是你的!”

慕容玖点头,“我将尽全力,让月冗无人可敌,让月冗的百姓无人可欺!”

同样的黑‘色’的眸子静静对望,最后扬起一抹同样清冷的笑意。

月姝耳边传来蓝愿压低的声音,“祭祀恐有异,请陛下与殿下谨慎小心!”

慕容玖的掌心一紧,却没有说话,与月姝并行踏入殿内。

殿中空无一人,只有面前的案桌上摆着历代先帝的牌位,月姝入殿,便有守殿宫‘女’将燃好的香递到了月姝的手中。

月姝恭恭敬敬的跪下,“各位月冗列祖列宗,今有月氏嫡‘女’慕容玖……”

“啪”的一声轻响,在只有月姝声音的祠堂响起,在空旷而寂静的祠堂中来回回‘荡’,面前案桌上黑‘色’沉香木的灵位已经倒下一个。

月姝脸‘色’微微一变,祠堂外重臣都低头恭敬的站着,没有人发现到祠堂中的异样,而所有的百姓都围在月台的周围,也没有人留意到祠堂中的动静。

慕容玖站在月姝的身后纹丝不动,回头看了一下蓝愿骤变的脸‘色’,清冷的眼神瞬间冰冷,毫不迟疑的点了点下巴。

蓝愿会意,很快回神,低声道:“请陛下继续!”

慕容玖则在蓝愿的话语中上前将倒下的先祖里灵牌扶起,又退回到月姝的身后,声音清冷如水,“请陛下继续!”

月姝抬眼与慕容玖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笃定,便不再犹豫,语气更快了些,“各位月冗列祖列宗,今有月氏嫡‘女’慕容玖,端柔……”

“啪啪”这次是连着两声,再次将月姝的话打断,然而还没等月姝抬起头,慕容玖已经快步上前,拿起倒下的两个灵牌便狠狠往地上砸去。

月姝脸‘色’大变,刚要出口阻止,却见那两块被慕容玖砸下的灵牌刚刚触及地面却又弹了出来,仿佛被一根丝线牵着又弹了回去悬在空中。

慕容玖右手离开吉服宽大的袖中,一抹虹光自袖中飞出斜斜飞上半空,在空中舞出一道闪电。

只听“噗”的一声轻响,随即两块灵牌重重落在地上碎成两半。

待祠堂外有人察觉有异抬头来看时,祠堂之中已经一切都恢复正常。

慕容玖收回皎月,语气淡然,“陛下,请继续!”

皎月在袖中隐隐作响,流转出来的杀气压住了祠堂外的‘骚’动,然而却依旧有窃窃声传出。

慕容玖的声音却丝毫没有变化,微微抬高声音重复道:“陛下,请继续!”

月姝在位数十年,自然知道此时已有人开始关注祠堂的动静,最好的办法便是若无其事的将仪式进行完毕,无论发生了什么都当做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样,只是以她的经验,今日的册封礼甚至定亲都不会顺利。

慕容玖却面不改‘色’,淡淡抬起双手,袖中皎月一抹流光泻出,从面前滑过,无声带起一蓬血‘花’,沿着祠堂‘门’前的台阶一路蜿蜒而下。

几滴温热的血迹不偏不倚的溅在刚刚抬起的头的官员脸上,他下意识伸手一抹,脸‘色’大变,头一低,直接抵到了面前的青石地面上,再也不敢抬起来。

慕容玖袖子微微一动,视线凌厉的从跪在祠堂台阶下的官员们头顶扫过,收回之时,与夏染的视线对上。

夏染对慕容玖微微一笑,恭敬的低下头去。

慕容玖双袖‘交’叠,袖中的虹光隐入衣袖之中,但仍旧有璀璨的光芒隐隐透过宽大的袖子流泻出来,将略有些昏暗的祠堂照的明暗‘交’加。

月姝已经念完了诏文,自两座灵牌落地之后便再无异样,顺利完成了所有的仪式,将三柱清香‘插’到了灵牌前的香炉上。

香炉中的清香袅袅飘散开来,淡淡的烟味在空气之中弥漫开来,袖子中的沉沉愈发的躁动不安,在慕容玖宽大的袖中来回的滚动,想要从她的袖子中钻出来。

慕容玖按住自己的袖子,鼻尖一缕烟味飘过,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自心底油然而生,让她的心猛的一跳,危险仿佛席卷而来的‘潮’水朝她扑来。

她思绪一顿,脑海中一点亮光一闪,她陡然一惊醒,伸手一拽,拉着猝不及防的月姝就退到了祠堂外。

两个人刚刚跨过‘门’槛,身后一阵强风袭来,直扑两人后心,仿佛要将两人再次推入祠堂之中。

慕容玖反手‘抽’出皎月,虹光如清夜光芒,横劈而下,打断了无形的气流,也将祠堂的‘门’重重甩上。

就在‘门’被甩上的一个瞬间,慕容玖透过‘门’缝看到香炉之中有火光一跃而起。

月姝被身后的潘云扶住,稳住了身形,看到从祠堂中透出的火光,很快连胜吩咐道:“走水,命人救火!”

身后立刻有内监奉命匆匆跑开,而慕容玖则是从容从台阶上退下,走到夏染与月姝身边,仿佛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陛下,仪式继续!”

月姝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慕容玖的意思,对着蓝愿点了点头。

蓝愿扬声道:“祭祀开始!”

等待在月台周围的百姓瞬间安静了下来,人流如水‘浪’一般层层叠叠的跪了下来,以无比虔诚的姿态匍匐在地。

慕容玖按住月姝的手,抬起视线看了蓝愿一眼。

蓝愿跟在慕容玖身边时间不久,但对于她的脾气却已经了解的一清二楚,她被慕容玖的眼神看的一凛,马上转身离开。

慕容玖低声对月姝道:“陛下,我上了月台之后,你让大人们即刻散开,离开祠堂附近!”

月姝看了一眼慕容玖,“小心!”

慕容玖无声点头,“他们只是想要看到我踏上月台,今日就算他们不动手,我也容不得他们活过今日!”

说完,慕容玖也不多看一眼,转身走上月台。

慕容玖踏上月台的一个瞬间,袖中的沉沉愈发动的厉害,几乎要将整个衣袖扯破。

她不动声‘色’的按住沉沉,脚下一点,整个人沿着月台边缘跃了起来,几乎同一时间,“轰”的一声巨响炸响了月冗寂静的夜‘色’。

月姝在慕容玖踏上台阶的时候已经下旨让周围所有的官员都散开,同时让御林军让围观的百姓后退。

爆炸响起的同时,火光随即燃起,将整个月台都包裹在其中,远远的火光中,似乎依旧看到穿着黑金‘色’祭司袍的月惊鸿站在火红的光芒之中念念有词,红‘色’的火光燃至半空,将黑‘色’祭司袍上金‘色’的图腾衬得愈发的妖‘艳’夺目。

跪在月台周围的百姓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都惊到了,然而看到火焰之中愈发尊贵如神明的大祭司,一个个便无比虔诚的跪了下去。

月台边,响起放肆的笑声,“慕容玖,这一次,定然让你尸骨无存!”

“易悦!”月姝听到来人的声音便变了脸‘色’,“朕知以为你尚年少,当初才答应与你打了那个赌,没想到你心思如此歹毒!”

“哈哈哈哈”嚣张的声音从半空传下,易悦自黑影之中现身,走向月姝,“陛下坐稳皇位数十年,何必与我说歹毒?”

月姝看着向她迎面而来的易悦,冷声道:“你辜负了你的父亲对你的期望!”

易悦的脚步一顿,神‘色’突然变得有些狰狞,“闭嘴,你有什么资格提我的父亲,是你先辜负了他!”

月姝脸‘色’微微一变,“易家的覆灭是他们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易悦狰狞的脸‘色’因为月姝的话变得更加的扭曲,声音亦是咬牙切齿,“是谁在辜负了他的感情,让他黯然出宫,是谁为了弥补自己的水‘性’杨‘花’而随意的不顾他的一院为他指了一‘门’婚,我母亲得不到父亲的重视和爱,抑郁而终,而她的家族为了给她讨说法而被你说为叛‘乱’,从而连同易家满‘门’抄斩,若不是当时我随着终仆外出,现在也早就成了一堆白骨!”

易悦步步‘逼’近月姝,“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因果,都是你咎由自取!”

月姝平静的看着易悦,“不!当初那场叛变是你父亲咎由自取!我从否认他的为人,也不曾否认自己的过错,但叛变就是叛变,不会有任何的借口可以为他正名!”

“够了!”易悦不耐烦的挥手打断了月姝的话,“谁对谁错我不想计较,但是今日之后你月氏再无嫡‘女’,再没有可以继承月氏的皇位,我也想看看所谓的嫡氏血脉被‘混’淆之后又如何?”

月姝看着易悦的眼中‘露’出一抹悲悯的神‘色’,“易悦,你与你父亲太不像!”

“我不要像他!”易悦冷笑,“他太懦弱,他太过爱你,他永远不会认为你的错,他因为愧对母亲而被迫参加叛‘乱’,因为愧于对你而束手就擒,到最后他觉得自己愧对了所有人,就算被你定了叛贼之名,他依旧觉得是自己愧对了你,愧对了易家,愧对了爷爷,愧对了整个月冗!”

月姝张了张嘴,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紧跟在她身后的潘云快步上前,“易王爷,你可知道你现在行的是谋逆之事,是死罪!”

易悦冷冷看着潘云,“潘将军,你以为本王还怕什么吗?这天下终究都会属于我,孰是孰非也不过是由胜者书写!”

潘云怒极,却被夏染拉住。

夏染看了一眼火光渐渐落下的月台,“易王爷,你是易家最后一丝血脉,你死了易家就断子绝孙了,你忍心让易将军在天上都不安心吗?”

易悦本来已经不耐烦,正要说话,身后传来月荣康的声音,“夏大人,难道你还妄想在此拖延时间吗?”

夏染脸上染上怒‘色’,“康王爷,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

“身份?”月荣康哈哈大笑,“本王以后的身份便是这月冗的皇帝!”

“放肆!”夏染脸‘色’大变,“月冗素来‘女’帝当政,你身为月氏之子,难道不知道月冗的帝位血缘很重要?”

“血缘?”月荣康走到夏染的面前,“比起这易家名不正言不顺,本王的血缘更加适合坐上这张皇位吧?就算本王不行,还有娉婷,她可是陛下亲封的郡主!”

月荣康嘿嘿笑了两声,“如果易王名不正言不顺,那让他娶了娉婷不就名正言顺了吗?”

夏染眼中浮现鄙夷之‘色’,“娉婷郡主喜欢的是……”

“夏大人!”月荣康毫不客气的打断夏染的话,“慕容玖都已经死了,她那些什么人也不过就是几只随意‘乱’跳的蚂蚱,早晚死路一条,本王怎么可能让郡主嫁给一个如此来历不明的人?”

“你~”夏染一挥袖,“简直不知礼义廉耻!”

“礼义廉耻为何物?”月荣康依旧满不在乎,转身走到月姝面前,“陛下,既然如今已成定局,也无需垂死挣扎了!”

夏染再次抬头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月台,“月荣康,本相只有一个问题,殿下回月冗不过短短数十日时间,你怎么会如此了解殿下?”

月荣康迟疑了片刻,很快他便冷笑,“既然夏丞相想知道,本王也不得不满足你这死前的一个问题,怪只怪慕容玖树敌太多,太过于虚伪,有人为了要她死不惜亲自以千金之躯千里迢迢从绍京而来,只为取她的‘性’……”

“咻”的一声箭响,长箭破空而来,擦着月荣康的脸颊飞过,直接将他未说完的话钉在了树干之中。

月荣康脸‘色’唰的煞白,连连退了好几步,几乎跌到火海中去,待回神,怒道:“大胆!”

“康王爷!”冰冷的声音自人群后传来,黑衣‘女’子带着‘侍’卫远远走来,“不要让你的嘴再惹祸上身了!”

月荣康眯着眼睛看着黑衣‘女’子身后的男子,不‘阴’不阳的道:“这里可是月冗的地盘……”

黑衣‘女’子毫不客气的打断月荣康的话,“康王爷,慕容玖生死未知,你竟敢在此大言不惭?”

月荣康脸‘色’一变,身后清冷的声音犹如魔咒响起。

“本宫好奇你到底是谁,竟然如此了解本宫的行事作风!”

红‘色’的身影犹如浴火凤凰从火海中卷出,朝着黑衣‘女’子直扑而来,扬手狠狠拽下了她几乎兜住了整张脸的玮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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