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没想着他回答什么,她只是想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而已。谁知道,白祁听完她的话后,却告诉她,‘等我,我定娶你回靖国。’
她信了,但是她没想到白祁回国后便杳无音讯,她母亲曹水华和楚雄又不允许她出宫。
她本以为他们就这样断了,却没想到三月前,六国前来纳贡,白祁也来了。
她问了当年的事,他说在他回国途中被伏,掉下悬崖,醒来后忘记了许多事情。前些日才想起来,随即,便请命前来大姜见她。
可就在这时,已是吴国瑞王爷的吴天麟一眼看中了她,并向楚雄请旨赐婚。楚雄忌惮吴国兵力,只能应允。
而她为了想通过这件事从此和白祁双宿双飞,便请求楚雄给十多年禁足朝霞殿的楚清璃招驸马。
果然,楚雄同意了。
她将她的计划在出宫见白祁的时候说了,也计划了大婚时的出走路线,一切很完美。
那日,皇宫内外喜气洋洋,热闹非凡,大红喜字灯笼覆盖了每一片街角。
国都姜城几乎摩肩接踵,水泄不通。
皇家嫁女,普天同庆。更何况还是,两位公主,同时出嫁。
一位远嫁吴国成为太子妃,一位入嫁豪门成为土豪,这可是让旁人折煞了眼的大喜事。
吴国的迎亲队伍浩浩汤汤而来,锣鼓之声震耳欲聋,只是迎亲的不是吴国二皇子吴天麟,而是他手下的一员虎将,萧哲。
她的父皇,大姜皇帝楚雄却并没责怪,反倒是亲自送爱女上了花轿,老泪纵横,喋喋不休的交代要如何如何对待她的话,险些误了吉时。
刘家迎亲的排场虽也盛大,穿着大红华服的楚清璃却是形单影只,只有一个丫鬟陪着哭。
上花轿之时,楚雄在看到楚清璃那一瞬,表情很是复杂怪异。
楚清璃许是期盼着可以听到楚雄对她哪怕丁点的祝福,些微的光怀,哪怕丝毫的冷淡责备的话语。
只是,她等到的是:漠视与凄然。
花轿之中,她将这一切看的明了。在她如漆的眼眸暗处,一道道异样精光一闪而过。
微扬的嘴角,勾出深深邪恶的笑,妖娆的出声,只有她自己听到,“璃儿妹妹,谢谢你了。”
马车未行多远,一场混乱之声却急急传来,花轿之外的丫鬟惊慌失措的呼喊着。
她却泰然自若,气定神闲,好似天外之人,人间何事,碍她怎地!只是她知道,这不过是一场戏,所有人陪着她演的戏。
只是这戏场面太大,她控制却有限,让一切向着一个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了。
她确实亲眼见到楚清璃带着她送去的那方盖头,走的是她计划好的方向,吴国。
路上有一场混乱,也是她与白祁商量好的狸猫换太子之计,混乱之中让她的心腹丫头替自己嫁入刘家,那么,她从此便自由了。
她不在受皇宫的约束,她要嫁给白祁便没人再阻拦。她不再受相思之苦,她便可光明正大的与白祁相约相恋。
一切也如常进行着,那时的她,想着和白祁在昆阳城男耕女织,想着与白祁在草原相依相偎,想着和白祁儿女成群…
可,这样的美梦却被小腹之下一阵撕裂般的尖锐钝痛击破,随即将正在七彩云端畅享的她狠狠推入人生的万丈深渊。
她缓缓睁开疲惫的双眸,想凭借那足够让她窒息的疼痛清醒,却又被那尖锐的快感俘获,竟然让原本恐惧厌恶的她开始沉迷、渴望,开始渴求被给予更多。
就算隐约感觉窗外的异样,她仍旧无法自拔的附和着、承受着、愉悦着。
房间中温度渐渐升高,暧昧的气息弥漫到每一个角落,旖旎的画面让人不敢直视。
红烛光柱微微晃动,一股清风击散飘出窗外的暖流。
如墨的黑眸在看到金丝帳中交织重叠的俩人时射出如冰峰之尖的冷芒,莫名的暗色覆盖静止的眼珠,清晰地骨节磨擦声传来。
片刻,清明。
红烛灯影再次映射出舞动的画面,片刻,静若如初。
就那样,娇弱妩媚的她和着男子给出的力道,默契的回应,直到她在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中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戏水鸳鸯的红色锦被之下,男子赤、裸着身子,侧卧于仍在睡梦中的楚玉儿身旁。开阔的眉眼放射出异样的色彩,定睛注视着眼前如画的美人。
食髓知味的人,如饥饿的猛兽,看到爽口的佳肴,兽性大发后毫不留情的置入敌营,左撕右咬。
楚玉儿只觉猛然的炽痛,娇弱的哭出声来,她用纤细的玉手击打推却着男子,纤长的指甲深深的没入那方厚重有力的脊背。
男子一个激灵,略带焦躁地将楚玉儿染有血迹的双手按在软枕之上,开始尽情发泄。
被这一力道束缚双手后的楚玉儿,终于彻底清醒。
无计划的四目相对,痛苦的享受猛然间变成受到剧烈恐吓之后的狰狞。
她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的瞪住身体之上快速浮动的男人时,心口猛猛的抽痛,竟让她忽略了快要麻木的撕裂。
怎么会这样,这人是谁,自己不是应该在白祁身边吗?她不是嫁给了白祁吗?
“你是谁?你个禽兽,你快下来…”楚玉儿几近疯狂的哭喊,却是没用。
她疯了,根本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切,自己竟然…失身给了白祁以外的人。
白祁…白祁会嫌弃她么,白祁还会要她吗?她的白祁还会要不再干净被别人践踏过得她吗?
会,白祁会要她,自己帮了他那么多,白祁是会要她的,他们在一起那么久,他不能不要她!
楚玉儿满心的慌乱,满心的惧怕,更是满心的疑惑。为什么?自己明明计划好的一切,为什么会这样?
男子看着呆滞狰狞的她后,方才的冲动竟然缓了下来,邪恶却又暴戾的说道:“我是谁?我是让你欲仙欲死的人。昨夜你那般酣畅淋漓,这会儿便全不记得了?”
男子说着,松开困住她的双手,正欲落吻,还未靠近,便被狠狠的一道力给推了出去踉跄之下险些掉地。
而在男子离开的那一刻,楚玉儿几乎是毫无征兆的一声大叫,或者说是撕心裂肺的惨叫。
她根本无法想象自己到底被眼前这个人给折磨成什么样了,只觉某处的疼几乎让她无法动弹。
她心里不断地诅咒,狠狠地怒骂。
他不单毁了她,更毁了她的幸福。这是她的第一次,留给白祁的第一次啊,尽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毁在了这个禽兽般的男人身下。
她恨,好恨。
楚玉儿厌恶的怒视着眼前赤,裸着的男人,纤纤玉手紧握成拳,指甲再次嵌入皙白的掌心中。
那一刻,她暗暗发誓,她一定要让这个猪狗不如的禽兽付出惨重代价,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五马分尸、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她不清楚自己明明设计的那么周全后,为什么还会嫁入刘家,她只记得混乱渐渐平息后,一路安静的诡异。
隐隐间,有青竹掺合着淡淡药香由远及近,她好奇的探出头,却未发现接亲之外的任何人。
回正,坐好。
昏昏然,困意突发,竟睡了过去。而醒来却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场景,自己已经被这样无情的玷污了。
她恨恨的看了一眼一旁穿着衣服的人,再环视着周围的装饰,依旧是张灯结彩,心中的怒火越发高涨。
她没有如约离开,却落入狼口。
她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她和白祁在湖边树下设定计划的时候,被人偷听了,虽然没看清那人的脸,但是身段却和眼前的人不差多少。
而且,白祁带的人追出去后一个也没回来。
联想至此,楚玉儿已然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这一定是刘家知道计划,从中作梗。
不觉心中仇恨更甚。
此时此刻,她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这个有着她噩梦的地方。
她恨不得立刻将这里摧毁,让这个地以及地上所有的关联物一起灰飞烟灭。
她试着起身,双腿之间的痛却让她无法动弹,她试图去检查所受的伤势,却还未触及,便再次传来一阵刺骨的盹痛。
“夫人,是我不好,不够温柔,知道你初经人事,定是疼的很,下次我定会好好待你。”男子见状,有些惭愧的开口。
沉浸在悲愤之中的楚玉儿,听到夫人二字,不由浑身一颤,她不要这个夫人,不要。恨恨的将手紧握成拳,眼中射出一道道凄厉的冰芒,竟让正在穿衣的男子浑身一凌。
只是男子却并未在意,他只当是自己的粗鲁让眼前的美人受了些苦而已。
男子整理好衣衫,俨然是一个翩翩公子,虽不很精致,却让人看着异常舒服,根本无法将其与‘身患恶疾,不久人世’联系在一起,只是愤怒冲昏头的楚玉儿竟然忽略了这一点。
“你名为楚清璃,那我便唤你璃儿。你叫我刘枫或是枫哥都成,最好呢叫我相公,那样我会更开心的,不过一切合着你的意就成。璃儿,你身子不适,我这便去告诉爹娘一声,你休息即可,早茶便不用去敬了。”,男子取下屏风之上她的衣物,走到床边放下,满眼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