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病房内,年柏尧披衣坐在沙发上。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却背光而站,立于窗前。
“你也查不出什么吗?”年柏尧表情冷峻,那一刻,没人能从他的表情上读到什么。
男子回眸,笑:“顾长安,女,死于20xx年,时年19岁,死因……车祸。”
年柏尧表情没有波动,冷然道:“但是这不是真的。”
“可是这就是真的,甚至在b市的某个坟场,可以看到她的坟墓。”男子说着,慢慢的从背光中走出来。这才让人看到了他一张光彩熠熠的绝色容颜,一双海蓝色的眼眸带着浓浓的,有趣味的笑意。
男子看起来很是年轻,但是从他的神态,举止之上,颇有年岁历练。
“聂少皇,我需要真相。”
“这就是真相!”男子耸肩,“起码,这就是顾长安的真相,人生。”
“她还活着,所以你的调查,是错误的!”年柏尧认真的说。
“我的调查绝对不会出错,只是……”聂少皇再次一笑,蓝色迷人的眼眸中闪过一道精光,“你永远不可能查出被人掩藏,修改过的一切。”
顾长安与顾希城的人生,没有交叉点。起码在调查上来看,是这样的。
只是……
聂少皇的笑容转变得颇有意味,“顾希城不简单。”
年柏尧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不语。简单还要找你?!
“她的身边,起码有两批人员在注视着……”
年柏尧眼眸一眯,“什么意思?”
聂少皇说:“你前几天不是问我关于凤夕歌的事情么?”
“你不是说他是小明星么?”年柏尧怒视对方,反问:“真的是你的手下?”
“我才没那么蠢的手下!”聂少皇吐槽,“出个任务差点被人射成马蜂窝不算,还被你一眼就看穿了。他要是我的手下,我早就送他回炉重造了!”
年柏尧说:“我的命是他救的。”
意思是,你可以留点口德了。
“所以,你居然你什么时候跟马克图姆搭上了?自从他踢掉了族中对手,自己登上族长之位,他族中那些个不服气他的余孽可是整天都在找他的麻烦,跟他这么堂而皇之的见面,你没被扫成马蜂窝,真的是命挺大的!”这时,聂少皇抚额道:“不过他用了十年,都没扫清余孽,呵,这火候还欠佳啊!”
年柏尧敲击桌面,示意,“我们现在在说凤夕歌!”
“哦?!”聂少皇恍然大悟,“原来你不想知道马克图姆的事情啊,我还以为你想知道呢!”
说完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年柏尧别过头去,对聂少皇这类个性的,他表示很无语。
聂少皇却觉得他的个性一点都不可爱,算了,不跟他废话了,早点说完早点走人,回家抱老婆孩子去。
聂少皇拍了拍手,走到年柏尧的身边,“简单来说,凤夕歌是有意到顾希城身边去的。”
年柏尧皱眉,看着他,“什么意思,说清楚!”
“凤夕歌属于一个猎头组织。大约三四年前,收到了一份巨额佣金,内容却不是要杀某人,或者护某人安全。这份保单的内容十分的简单,就是需要知道知道顾希城的动向,目前的生活状况。”
年柏尧:“?”
“无须介入,无须打扰,甚至不需要保护,只是需要隔一段时间,报告一次顾希城的动向!很简单的一单生意,收益却是巨额,所以说,你觉得有人会拒绝么?”聂少皇道。
年柏尧,“所以……不介入,不打扰,而又能知道她最真实的状况,就是去她手下当艺员,是么?”
聂少皇耸肩,“这具体怎么操作,是他们组织内部商议决定的事情,与我无关!”
“那么,出钱的人,是谁?”是谁从四年前开始,就关注起顾希城的生活了?!
“对不起,商业机密!”聂少皇笑了笑,一副‘我是有职业操守’的姿态。
年柏尧一个横眼扫了过去,“是你的组织?”
“当然不是!”聂少皇拒绝承认那蠢得要死的凤夕歌是自己的手下。
“那么,算什么商业机密。”
“虽然不是我的组织,不是我的手下,但是我没跟你说,这组织,这手下与我无关吧!”聂少皇表示自己很无辜哎。
年柏尧:“……”
跟这种人说话,真的能被气死。
“不过,我为了你可是扯下脸皮去问了,不过人表示,每年的佣金都是由一个太空账户直接转入的,所以他们至今为止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年柏尧彻底无语了。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的生意也能接?!
聂少皇却摸了摸下巴,“一年这么多佣金,不就看着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么,是我我也接啊!”
年柏尧扭头。果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只是,盘旋在顾希城身边的人。究竟是什么人呢?不接近,不打扰,甚至不保护,只是想知道她每天做什么,在什么地方?!
年柏尧的心里萦绕起了一股不详的感觉。
“凤夕歌到底是谁的手下?”他问。
“啊,我还以为你不问呢,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好了,正是不才在下那不成器的儿子。”聂少皇话虽如此,但是眼神中透露出的光芒却是十分骄傲的。
年柏尧:“……”
“反正,一句话,你的女人,不简单,自己看着办吧!”聂少皇做结案陈词。
最后,还给年柏尧留下了一盒膏药,让他有事没事抹一抹,保证见效奇快。之后表示要赶去纽约陪老婆女儿逛街,就风一般的消失了。
但是他的出现,所带来的消息,却在年柏尧的心里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记。
关于顾希城的,也有关于马克图姆的。
……
沐正雅扶着年柏尧下楼,在住院大厅,就遇上了几个穿着传统的服装的阿拉伯男子。
其中的一个跟年柏尧鞠了个躬,用流利的英语到:“年先生,殿下要与你通话。”
说完,奉上一只黄金制成的手机。
那金灿夺目之物,让见惯了大场面的沐正雅都忍不住看了两眼。好吧,土豪的世界她也不是很懂。
年柏尧示意她回避的时候,她虽然心里小有不爽,可是这几天年柏尧至少不抗拒她了,这是进步,她满意了,慢慢来呗。
沐正雅先去年柏尧的车那等待。
“是我!”年柏尧拿起电话,道。
“很抱歉,这次因为我的事情让你也遭受无妄之灾,也没有能去看你。我欠你一个人情,下次你有任何困难,只要我有能力,一定倾囊相报!”电话中,传来了马克图姆清晰的声音。
在上次的袭击事件中,年柏尧不止是受他拖累,而且年柏尧真正受伤的原因是为了拉他。
马克图姆不是蠢人,自然明白。
年柏尧一笑,“不用等下次了,这次就报答给我吧!”
那端一顿,语调提高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这显然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eric,你还是想想清楚,提一点实用一点的要求吧!黄金,珠宝,现金,随便你提,但是,强人所难这不是君子所为。”
马克图姆的中文虽然生硬,但是涵养却很深。
年柏尧想到聂少皇之前跟他说的话,道:“你的身边这么不安全,难道还要让他跟着你送死么?”
“我的身边是不是安全,不是你能评价的!”马克图姆压抑了怒气,“很感谢你这次的相助,但是条件就是条件,不要*所难,十年之约即将到期,那么就痛快的回来!”
说完,马克图姆挂断了电话。
阿拉伯男子也抬起双手,示意年柏尧交出手机后,随即离开了。
年柏尧眉头紧皱。
马克图姆对菲尔的欲念真的就这么深么,即使他以命相救,都不能撼动他一分一毫么?!
年柏尧头疼了。
但是让他头疼的事情还并不止于此。当他回到车内,见到顾希城和凤夕歌居然也在的时候,头疼感更是撕裂了他。
沐正雅说:“希城和凤夕歌正好也要回国,咱们飞机上反正有位置,我就邀请他们一起喽!”
年柏尧连顾希城的正脸都没看,只是扫了凤夕歌几眼。
见怪大风大浪的凤夕歌却在年柏尧淡淡的几眼中,觉得浑身不自在。
而那个小女人呢,早已经借口太累不舒服,戴着耳机,从医院到机场,从美国一路睡回了国内。
凤夕歌都忍不住的吐槽她是猪。
顾希城一点生为猪的自觉都没有,不养精蓄锐回国怎么应付接踵而来的工作呢?!
“柏尧,你怎了?”前头传来沐正雅紧张的声音,“是不是伤口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