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魔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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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被她一抱一哭,腰身明显一僵,可是女子还得寸进尺得在他身上蹭着眼泪和鼻涕。男子回身哭笑不得地道:“我教你的调制**之方学得精湛,怎么就把自己给迷了?”虽是训斥,但不掩其中的宠溺。

沈卿卿吸吸鼻子,破涕为笑,又期期艾艾道:“他要对我用强,我不及防备,只想把药粉都洒出来,结果脖子划了伤口,那药粉入了血迹我就成这样了。”她扬起小脸,玉白的脖子上还有一道划痕,本是很小的口子,应着肌肤太过盈润,那干涸的血迹便放大得狰狞。

远处始终留意着两人的淡碧看见他们亲密无间的举动简直目瞪口呆,怎么小姐哪里都能遇到贵人,还是不简单的人物,自己这辈子总算是跟对人,小姐肯定有享不了的荣华富贵,自己也会跟着沾光。

姚景天目光暗了暗,原本温润的眸子渐渐阴沉,边给她擦拭伤药,边道:“她如何要这般恨恶你?”这个她,当然是指世子之妻了。

沈卿卿头一低,喏喏道:“我,我来见世子,她,她便是嫉恨我……哎呦。”脖子上一痛,听到男子道:“你一介女子,独自来见他,是想做妾室。”他的声音本是如水般柔和,不过说这话的时候硬是压了三分。

女子不知是被疼得还是不屑地嘟嘴:“才不是呢,若是可以,我这辈子都不想遇到世子的。”男子的声音这才恢复如常:“那怎么回事,这般险险被玷污了,难道是世子绑你去的不成?”

沈卿卿把遇到的噩事一股脑都倒了出来,眼泪止不住如泉水哗哗地流,最后哽咽道:“世子他有权有势,我便想找他解这一劫,哪里能想到会遇上此等事。搭上自己也便算了,我就怕这劫还是幸免不了。景天,若是有一****不得不做了世子的妾室,那毒妇定饶不了我,我的命也要不保的。”前世之路只怕在劫难逃。

“休得胡说,你不会做他的妾室。”有他在,岂能容得她不甘不愿身陷囹圄,成为他人之妇。

姚景天眸光闪烁,凝思了片刻,看向愁容不展的女子道:“容我想想,你先回去,近日不必出门,你可信我?”他眸光奕奕地看向女子如泉水流动的眸子,沈卿卿莫名地用力点点头,脸颊被男子温柔地抚了抚:“再别出去招摇生事,还有一月功夫,我定能想到权益之策。”

沈卿卿径直点头,突然想到什么问道:“景天,你如何叫世子放过我的,你回去如何向他解释?”

“解释什么?”他起身,拂了拂外袍上粘的草垛,也拉着女子起身,帮她收拾衣裳,这一切做的行云流水,甚至在碰触到女子的****藕臂时稍稍红了脸也没有引起女子的察觉,袖子还被她轻轻扯着,看着她一副依赖不舍的神色,温柔叮嘱道:“我知道他想要什么,我能助他利他,他自不会为了一介女子为难我,你便谨守着信我即可,等我的消息。”

沈卿卿似是吃了定心丸,上了马车后一去两个月的愁容,还轻轻哼起了曲儿。她是真的信任他啊,这辈子唯一信任的男子,如兄似父般爱护她的男子,他说有法子,便是定然能有的。

此时候,女子随着马车的颠簸而荡晃着腿,因为开心,便是觉得外头的鸟雀儿的叫声也是欢快的,即便是官道上尘土飞扬中也能闻到青草清逸的香味,她不用再为了五十万金而犯愁,父亲也不用受牢狱之灾,沈家也不会被封,母亲怀着身孕也没有关系,心里头压得大石头突然间都放了下来。

她本是没心没肺的人,可是为这事操碎了心,睡觉也不踏实。一旁淡碧见她神色不错,小心道:“小姐,可是有法子了?”听到她嗯嗯唔唔说了一句什么,眸子缓缓合上,竟然是坐着睡着了。

小姐的脸色作不了假,没想到小姐与这个贵人有这么大的渊源。淡碧回想着男子的容色,温润如玉,白皙俊美,也是翩翩公子。不由心里幻想着有一天能够成为姑爷,自己免不了也要朝夕相对的,想着想着,脸上竟然出现了可疑的红晕。

不一会儿,马车入了街市,速度不由也加快了。一阵颠簸后突然停了下来,沈卿卿额头撞在了壁辕上,疼得直抽气:“怎地回事?”

车夫颤巍巍道:“小,小姐——”他的话还未说完,车帘猛然被人拉开了,这一瞧骇了一跳,竟然是有飞天遁地武艺高强的阿力。来人是做了准备,一顶帷帽扣在她的头上,二话不说挟了人便向着一旁的酒楼走去。

沈卿卿唤住欲尖叫的淡碧,不免有些痛楚地嚷道:“喂喂,你干嘛,我与家公子早就绝情绝义了,你这是做何?”

阿力打断她:“爷要有你这般狠心无情,我才懒得趟这浑水。”未待沈卿卿再次说话,人已经被推入了一个厢房。

“爷,人来了。”阿力对着那负手而立的男子道,说完就退了出去。

男子猛然回头,向着沈卿卿快步走去,哪知女子惊吓得往后急走了两步,他蓦地闪过一丝痛色,就近着坐下来,上上下下地审视她讥嘲道:“怎么,去了一趟镇国公府,便是如此生疏了?”

生疏?沈卿卿被气笑了,前些日对自己说那番无情之话的人可不是他嘛,怎地如今又来责怪她。他既然会知道她去了镇国公府,居然知道,难道来看她笑话的,没有他的庇佑,她就该落入卑贱吗。沈卿卿倔强着抬头迎向他,稳着声音道:“杭公子说笑了,我与你本来就无任何情分可言。”

呵呵,杭有羽轻笑一声,仿佛从鼻中发出音色喃喃道:“我与你,无任何情分。好得很。”

“怎么,难道不是么?”她此刻还戴着帷帽,便是看人也模糊了三分,说话更是无所顾忌:“我昔日错了,便是你恼我怒我,也是我活该的。我本不应该向你去求助,我下次再也不会了,你放心便是。”

杭有羽听言,又是仰身轻笑,缓缓地道:“说说吧,世子愿意如何帮你?”今日守卫来报她去了镇国公府,他就知道不妙,一整日心里都忐忑不安,一直在这必经之地守候着,若是她再不出现,下一秒就要去镇国公府寻人了。

还好,她回来了,看着心情不错,心中便是一痛。他抚额,这个女人一直拧着他所有的喜怒哀乐。看着她痛苦,她求饶,她认错,他比她更痛,更恨,更厌恶这样的自己。事情与预想的差别十万八千里,他怎么也没有料到中途会出现一个世子爷,连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好似也越来越模糊了。

“说什么?我去镇国公府你都能晓得,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沈卿卿也坐下来,就着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撩开帷帽喝了下去。

藕臂刚抬起来放下,被男子一把攫住,帷帽一扯开,杭有羽盯着她咬得通红的唇瓣,还有脖子仰起时那抹痕迹,气弱地说不出话来:“你,你——”

什么?沈卿卿不解地摸了摸伤口,充斥着疑问又不甘道:“不用你管。”他既然知道了,怎么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反而怒瞪着自己,叫她如何不委屈,不气愤难平。这男子曾经宠溺过她,可是一别三年,回来如换了一个人,目光冷然又无情,真叫人刮目相看。

只是沈卿卿不知道的是,她天生有异禀,见血的伤口在身上很快便能恢复,如今在唇上和脖子上的红晕,看在他人眼里不似伤口反而是暧昧后的痕迹,怎能叫他不恨。

藕臂被捏得生疼,她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你放开我。”杭有羽厌弃地放开,一杯水下肚还是不能解除腾腾往上直冒的火焰,转开目光,盯着窗外一片光芒,缓缓道:“你便是如此作践自己?”

沈卿卿猛然地站了起来,气地脸颊涨得红彤彤地:“是,我是低贱,从我第一次入杭府遇到你的时候你便是知道的,我是低贱的农户之女,即便后来成了商户,入了京城,无耻依仗了你的势力名声。我错了,我悔了,如今,我恳求你,探花郎大人,麻烦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这个低贱的女子。”说罢,便冲出了厢房。

杭有羽怔怔然,脸色阴地可怕,良久,他站起来,推开窗户朝一边望去,那疾驰的马车正拐过一条弯道,再也见不到。

又过了良久良久,他都站在窗口一动也不动,直至身后有声音传来:“爷,如何要这般折磨自己?”分明是女子冷酷无情,一再地叫他痛苦,可是爷又与本意背道而驰,折磨着女子又折磨了自己。

如何?杭有羽大笑起来,笑得都有了泪光:“我也这样问自己多遍,为何会这般,阿力,我是入了魔障了啊。她无情,我心痛;她痛苦,我难受;她得意了,我便更难受。方知都是苦楚,为何要让我与她相遇,又不知不觉入了魔障。这是我的命啊。”杭有羽怔怔然,脸色阴地可怕,良久,他站起来,推开窗户朝一边望去,那疾驰的马车正拐过一条弯道,再也见不到。

又过了良久良久,他都站在窗口一动也不动,直至身后有声音传来:“爷,如何要这般折磨自己?”分明是女子冷酷无情,一再地叫他痛苦,可是爷又与本意背道而驰,折磨着女子又折磨了自己。

如何?杭有羽大笑起来,笑得都有了泪光:“我也这样问自己多遍,为何会这般,阿力,我是入了魔障了啊。她无情,我心痛;她痛苦,我难受;她得意了,我便更难受。方知都是苦楚,为何要让我与她相遇,又不知不觉入了魔障。这是我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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