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院子里突兀地点上了红灯笼,照得到处一片艳红,除了悉悉索索张灯结彩的声音便再无其他动静,黑红幽冷中,让人心中直打冷战。
次屋一直有两个大汉轮流地把守着,其他护卫都随着姚景天一早出去了,如今也没有回来。
“大哥,你们行行好,放了他们两夫妻,他们夫妻可怜,一个没了孩子,一个断了腿,怎么也生不出事来。”趁着一人上茅厕的功夫,沈卿卿向着另一个贼眉鼠目的汉子声情并茂道。她观察过,这个人老是抚摸着腰牌上绿豆点大的琥珀嵘脂,定是贪图钱财之人;偶尔经过,虽然拦着她不让探望孟虎夫妇,但是那眼直勾勾地盯在她的身上,可想定是贪恋女色。又好财又贪色,此人最容易动摇意志。姚景天能招揽到这些人,无非是用钱财银帛,既然他可以,那只要她巧施利诱,或许也可以为她所用。
夜风呼啸,沈卿卿只着了一件虎皮,汉子身高八尺,居高临下间,烛光下女人胸间的一抹细软莹白简直令人血脉膨胀,若隐若现的奶白色衣带束着丰腴的腰身,媚眼如丝,旖旎勾来,汉子喉头滚动,细小的眼睛直盯在沈卿卿的胸脯上,半天才憋出话来:“夫,夫人,小的也没有办法,公子交代过的,没有他的命令一只耗子都不能进去。”
沈卿卿噗嗤一笑,娇媚得如同梅桃仙子,软濡道:“没有耗子进去恐怕他们连耗子的动静都比不上,他们两人在里面大气都不敢出,夫君也不踏入屋里去瞅,谁知道有没有人。我也是担心闹出人命来,那男人还好,可是女人刚落了胎,要及时看大夫才好。你若是帮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那报答二字悠远婉转,抵得人心里酥麻难耐,她再往他身前凑了凑,小手轻轻搭在汉子的腰带上,那虎皮只是粗略缝制,一抬手就露出大截的皓白肌肤来,汉子口水下咽不止,像是下一刻就会抵受不住她的魅惑,沈卿卿继续道:“何况,今夜红烛高照,夫君肯定想要趁此做一件善事,知道了也不会责怪于你的。”
话音一落,从两人身后响起冷冷的声音:“夫人倒是深知为夫之意。”
沈卿卿心头震撼,那汉子哆嗦不已,下跪道:“公子,是夫人要放了两人,小的并没有答应。”沈卿卿一阵惊栗,分明是个粗鲁汉子,她不理解怎么见到儒雅瘦弱的姚景天会这般德行,好似羊见了狼一般,没有道理啊。
“为夫是不会为难他们的,夫人又何必心急。”姚景天不屑地对着跪地的汉子瞟了一眼,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身旁的护卫:“夫人今日可有想我。”握着沈卿卿的肩膀刚让她回过身来,一见女人的装扮脸色即刻大变,扯着她的手往一旁屋中走去。
“你弄痛我了,景天”女人娇叫着。
直到大力的甩门声传过来,汉子才敢抬起头来,发现头上都沁出汗来,胆战心惊地想道,他怎么差点就被女人迷惑了,与性命相比,美色算个屁啊,他是糊涂了。再贪看一眼门洞,里头两个身影贴合成了一个巨大的阴影,光是想到女人那一胸臂腕就忍不住心口荡漾,真是天生的尤物,难怪公子这般心狠手辣的人也逃不过。
沈卿卿被他强大的力量压在墙壁上,因为他的逼迫靠近,长细裸露的脖子都贴在了冰凉的泥壁上,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一抬头,是男人冷鸷阴隻的眼神,正瞅着她敞露的胸沟上,汹汹冒着怒火。沈卿卿浑身一抖,下意识缩紧了脖子,若非手臂被他束缚着,一定会快速拢好衣裳的。
“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姚景天气息不稳道,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沈卿卿抬抬手,却被压制住抬到了头顶,他整个头埋入她的颈项间,密密麻麻的吻带着热度落下。
沈卿卿咬着唇,一动都不敢动,这些日子他时不时会受不住地吻她亲她,不过也只是仅此而已,她了解他又不了解他,他深不可测,心狠手辣,不过在上倒是极为自恃,像是最耐心的猎人,非要等到手中的猎物乖乖听话不可。有几次他都是急喘如牛,双目赤红,她吓得半死之际,他却猝然放手把她退了出去。
沈卿卿任由着他炽热的嘴唇撒在自己的脸上,颈上,胸上他的气息由急转缓,由暴烈转为逗弄,一下没一下地在她胸口印着吻,沈卿卿被他若有若无的戏弄搞得有些抓狂,软软道:“景天”
绵软的声音勾魂荡魄,只一声嘤咛就叫人深陷其中,姚景天突然抬起头,一把捏住她的下颌,语气急转道:“卿卿,你也乐意的是不是”
沈卿卿堪堪睁开朦胧水雾色的眼睛,身下一轻,却是被他抱了起来,暖榻不知何时挂起了红帐,人儿娇艳如花,肌肤如雪,姚景天身子沉下扑在她的上方,挑起她的脸儿道,深深望着她:“卿卿,你以前是欢喜我的,怎么如今我却看不到你的真心了,昔日你总是跟在我身后缠着闹着嗔着,你说我如兄如父,当时我甚是喜悦,你依赖仰仗信任于我,那种滋味,甚好”
沈卿卿望进他的眼里,觉得他纵然心狠手辣,这一刻却是极为认真用情,她环住他的腰,含着一线希望求道:“我依旧信赖仰仗你,景天,罢手,你把他们夫妇放了,他们是无辜的,我们已经伤害了一个孩子,别再伤及他人了。”
“这是他们自找的,卿卿,这些年来,我尚且能够活着,能够有今日的医术和财富,都是因为我从不信任任何人,包括你。这世间阴谋恶术,私毒险诈,比比皆是,你也不想让自己的夫君死得不明不白,死得尸骨无存。”
沈卿卿眼中发怔,“可他们是无辜的他们并没有伤害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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