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有事随时传报,王随时解决。除非是与别国的公事往来,王才会亲自执笔。”
苏瑾瑶皱了皱眉,觉得这倒是奇怪了。说道:“若不是积劳成疾,难道是外伤所致?颈椎、(xiōng)椎和腰椎同时变形,已经压迫到了神经,如果是因为受伤的话,那想必是很严重的伤(qíng)了。”
“坠马。”二皇子肯定的道:“王在年轻的时候曾经在一次骑(shè)练习的时候坠马,伤(qíng)严重。但是后来经过巫医的治疗就很快好转了。”
苏瑾瑶点点头,道:“那就是了。如果是背部落地的话,对于脊椎的伤害是非常大的。也可能年轻的时候不觉得,但是稍微上了一点年纪,就会病发了。”
正在说着,就见一辆小矮马拉的车跑了过来。因为那矮马雪白雪白的,漂亮又可(ài),苏瑾瑶就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结果她(shēn)边的二皇子将她一拉,道:“瑾瑶,是萨恪来了,他就是上一位王的儿子。我们走。”
可两人还没有来得及离开,就听见小矮马的马车上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但说的是“叽里呱啦”的梵语,苏瑾瑶不懂。
二皇子却因此而停了下来,微微蹙眉,却是抿着嘴角,带着几分的笑意。
随即,马车上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朝他们走来。
苏瑾瑶来到青梵之后,见过的青梵男人都是高大、强壮,样子粗旷的。但这个萨恪不同,竟然长着一张柔美、俊俏的脸庞。
.香味不对
苏瑾瑶倒是觉得,这个萨恪若不是已经三十多岁了,只怕还真是小鲜(ròu)一枚呢。
萨恪的模样长得不错,走路也是风度翩翩。那高大的(shēn)形并没有让他看起来壮实的过分,反而因为骨骼大,显得两肩消瘦,(shēn)形越发的修长。
萨恪一直来到苏瑾瑶和二皇子的面前,将苏瑾瑶毫不客气的打量了一番,才用汉话对苏瑾瑶道:“你是那个神医的弟子?好年轻漂亮的姑娘。”
苏瑾瑶也毫不客气的道:“医者的医术,不是以年龄和样貌来决定的。”
萨恪非但没有生气,还笑着道:“哈哈,对。姑娘你说的很对。听说,你是来为王诊治的?王如今怎么样了?”
“萨恪叔叔,您可以亲自进去看看,知道王的(qíng)况了。我们还有事,要先走了。”二皇子说完,施了一个青梵人的礼节,带着苏瑾瑶要走。
萨恪却又在(shēn)后道:“听说,你们两个昨天差点被火纹蛊袭击?而琪恪那小子也因为茉玛(shēn)边的小侍女,而放弃了王位的继承权?真是可笑,为了一个女人,竟然闹出这种事(qíng)来。”
“那是琪恪的事(qíng),与我无关。萨恪叔叔,您应该进去了,您不是应该先关心一下王的健康吗?”二皇子说完,再次拉着苏瑾瑶走了。
走出老远,苏瑾瑶回头看了看,见那个萨恪还站在原地,朝他们这边看着。
而二皇子的脸色并不怎么好,显然他(tǐng)讨厌这个萨恪的。
苏瑾瑶便问道:“你和他不睦?为什么?”
“因为他是个风流鬼,破坏了青梵原本的规矩。”
二皇子回头看了一眼,拉着苏瑾瑶转了个弯,保证后面的人看不到了,才说道:“他是最没有资格竞争王位的人,但他偏偏因为是一任王唯一的儿子,不得不给他这个机会。”
苏瑾瑶笑道:“风流鬼,这可一听不是个好词儿。”
二皇子道:“你应该知道,青梵是男多女少,因而并不(yǔn)许男人三妻四妾。包括王族在内,都只能娶一个妻子。但是他,仗着自己有一副好皮囊,处处留(qíng)。若不是有规定王族继承人只能娶王族的女子才有继承权,他势必会伤害更多的女子。”
这一点听起来真是不怎么样。苏瑾瑶(shēn)为女子,也是最不能忍受三妻四妾的。好不容易青梵现在的势头这么好,这家伙竟然要破坏?
可苏瑾瑶又觉得二皇子的反应是不是太激烈了点?
问他道:“可我怎么觉得,你并不是因此而讨厌他呢?若只是他一人风流,青梵大体还是好的。你又何必在意他一个人的想法?
二皇子冷笑一声,道:“有很多女子愿意为了他终(shēn)不嫁,只因为他曾宣称,若是他登王位,将废除原本的规矩,(yǔn)许男子娶任何他喜欢的女子为妻。另外,还有许多与目前的青梵状况完全相反的规矩,只是因为他的个人喜好可能更改。所以我觉得,青梵若是落入他的手里,实在将是不堪了。”
苏瑾瑶抱着肩膀下的打量二皇子,继而道:“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你说喜欢我,却还要利用我了。”
听了苏瑾瑶的话,二皇子的表(qíng)有些尴尬,眼神带着一丝的无奈,苦笑道:“瑾瑶,你不要再提这件事了。我能够给你的补偿,我会给的。如果可以,我宁愿给予你我所拥有的全部。”
“不是,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苏瑾瑶摇摇头,道:“我并不是说你欠我什么。实际,我们现在这样的平等交易反而(tǐng)好的,让我觉得很平衡,谁也不会吃亏。”
“那……又是为什么?”二皇子仍旧不解的看着苏瑾瑶。
“因为你是那种心怀国家的人。”苏瑾瑶拍了拍二皇子的肩膀,道:“濯恪王子(diàn)下,我赞赏你的这种一心为国的精神。实际我刚刚才从你的话里明白,你很(rè)(ài)青梵的这片土地,你甚至愿意为了它牺牲自己喜欢的人;因而你也不能够容忍有人破坏青梵现在的美好。”
“所以……”苏瑾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所以你没有做错什么,我本来也不是属于你的,我的感(qíng)自然有(ài)我又值得我(ài)的人去接受。而你,真的是为了青梵而生的。青梵的人民今后会跟着你过得更幸福、自由、富庶,这足够了。”
“瑾瑶,你的意思是说……你不再讨厌我了?”二皇子的表(qíng)明朗起来,眼还带着点点的期盼。
苏瑾瑶点点头道:“我本来讨厌你,是因为你竟然为了权力出卖自己的感(qíng)。我鄙视这种小人。但是现在我发现,你有更大的志愿要完成,儿女(qíng)长真的只是小(ài),对于整个青梵人民来说,你的大(ài)才最重要。所以,我会支持你的。”
“……”静默,二皇子半晌不语。俊美的脸带着说不出是欢喜还是失落的表(qíng)。
他心十分明白,自此之后,苏瑾瑶对于他是连恨意都没有了。这或许是个好的开端,起码他有了一个可以信任并且合作的队友。
但心里,总是觉得缺失了一块,让他感觉从未有过的落寞。
“好啦,我发现了一件事,或许是能够成为你这次事(qíng)的助力。”苏瑾瑶说着,凑过来压低声音道:“我从那个萨恪王子的(shēn),嗅到了一股香味儿。”
“他(shēn)有香味不是很正常吗?”二皇子一时间没有明白苏瑾瑶的意思,表示不解。
苏瑾瑶舒了口气,继续道:“如果龙涎香是普通的香的话,那我没有话说了。”
“你没有闻错?真的是龙涎香?”二皇子顿时也觉得不对劲儿了。
苏瑾瑶道:“我知道蛊虫喜欢龙涎香,所以我都有特别配制含有龙涎香的药,用作养蛊只用。但是你之前说过,珊瑚和珍珠在青梵来说都是珍稀的宝贝,那么这种同样是来自于海里的香料,想必也极其珍贵吧?”
“对,龙涎香确实珍稀,起码在青梵,是不能被随便使用的。只有王后或是长公主……”二皇子说到这里,微微一怔,道:“青梵并没有王后,但是古妃代王后职守。”
本来自
种种疑点
“这就对了。我从古妃的(shēn)上也嗅到了龙涎香的味道,但是就连茉玛的(shēn)上也没有。可是萨恪的(shēn)上却有。”
说到这里,苏瑾瑶的眉峰一挑,道:“后面的话我不用多说,你也知道我的意思了吧。”
二皇子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脸色变得不怎么好看了。但是想了想,他又道:“古妃不应该是那样的女子啊。她与王的感(qíng)很好的。”
“女人不争、不闹,甘心于平淡的(rì)子,那究竟是(ài)到深处,还是漠不关心呢?”苏瑾瑶问二皇子道:“你能够分辨出一个女人平和的真正原因吗?”
二皇子立刻道:“可是我母妃不会再回来了,王也只有古妃一个女人,古妃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她等于是得到了王全部的宠(ài)啊。”
“真的有宠(ài)吗?”苏瑾瑶摇摇头,道:“王对你的关心你应该知道吧?他仅仅因为我可以帮助你,就许了我这么大的一个好处。而且,你并不是在青梵长大,你只不过回过青梵两次而已。就算是骨血亲(qíng)融合在里面,可是能够比得上他生在(shēn)边、养在(shēn)边的亲生儿女吗?”
二皇子摇头,道:“王对我确实很好。否则,王也不会用发动兵叛的办法(bī)我回到青梵了。”
苏瑾瑶道:“就是这样的道理。王为了你,可以说是不惜一切了。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也是(ài)屋及乌?王最心(ài)的女人是你的母妃,这么多年来,王甚至没有把王后的位子交给古妃。那如果换作是你,你做何感想?”
二皇子倒吸了一口冷气,道:“可是,这样并不能证明古妃和萨恪有什么吧?不,连我都不能够相信。”
苏瑾瑶连忙按了按手,示意二皇子别激动,他们慢慢的说话。然后道:“我也没说我能够确定什么啊。不过萨恪(shēn)上的香味值得我们来做做文章,既然王都让我帮你,那我们不妨从这一点上入手,不管怎样,萨恪都会栽在龙涎香上面的。”
换句话说,就算是不能揪住萨恪的尾巴,苏瑾瑶也想要设计一个圈(tào),把萨恪(tào)进去。
既然龙涎香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用的,那萨恪如果私藏,本(shēn)也是一件错误了。
接下来的事(qíng),不需要什么具体的计划,只要苏瑾瑶萨恪和古妃,总能够找到一些端疑。
苏瑾瑶的这个提议有点不厚道,毕竟古妃没有得罪她。因而苏瑾瑶也不会故意把一个无辜的人拉下水,只要古妃没有参与什么了不得大计划,那么就只针对萨恪一个人就够了。
不过,皇权之争,谁又是真正干净的?古妃清清白白的也就罢了,要是她真的有意站在萨恪一边,任何事也都和她脱不了关系了。
一边往回走,苏瑾瑶一边问道:“当时你说一共有三个人和你一起竞争王位。现在我见过了两个,还剩下一个怎么迟迟没有动静?”
“逻恪?他算是个按部就班的老实人吧。”二皇子想了想,道:“逻恪是王族不假,但是他那一支只剩下他和他姐姐两个人了。算起来,他们那支人脉还是青梵最古老的一支,只可惜越到近年,越是人丁凋零。不过逻恪倒是早早的就成婚了,和他的王妃感(qíng)也不错。大概从他这一辈开始,就能够开枝散叶了吧。”
苏瑾瑶一边听着,一边细细的捉摸,然后问道:“那逻恪的那一支人脉又为什么会人丁凋零?知道原因吧?”
“不知道。”二皇子摇摇头,道:“说起来,他算是与我关系最近的王族了,他的祖母与我的外婆是亲姐妹。逻恪比我大六岁,我又不经常回来,所以接触的不多。”
苏瑾瑶猜想,男孩子之间相差六岁,应该是有一个代沟了。就好比一个成家立业的男人,跟一个小男孩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一样。
算起来,也差不多是逻恪十七八岁的时候成婚,二皇子却只有十一二岁,两个人当然没有什么交集。成家了就要忙着家世,顾着媳妇了,当然没心思配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玩耍。
可是,一个忙着开枝散叶的老实巴交的皇子,来争什么王位呢?
苏瑾瑶皱了皱眉,道:“凭我的感觉,总觉得逻恪家族的事(qíng)有点奇怪。按理说,王族人丁凋零应该是很大的问题啊。可是你竟然说不知道?”
二皇子皱着眉头道:“你是怀疑,他家族本(shēn)就有问题?”
苏瑾瑶点点头,道:“而且,他现在靠什么手段和你们争王位呢?比如琪恪,他会查你母妃的事(qíng);萨恪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必定也是暗中小动作不断。倒是你说这个逻恪是老实人,老实也该有个限度吧。”
一个看似最没有疑点,也完全无害的人,才是最危险的。这一点苏瑾瑶是很清楚的。
接下来的几天里,一切都显得平静又压抑。
也宾都尉并没有对火纹蛊的事(qíng)查出什么端疑,最大的嫌疑人已经死无对证,可惜了阿(chūn)和她腹中的胎儿。
琪恪则是因此而放弃了王位的继承权,实际上他也因为阿(chūn)的死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对于王位也没有多少的兴趣了。
茉玛脸上的伤慢慢的好转,就是额头的伤口实在恢复的不尽如人意。
但茉玛还算是比较开朗乐观,因为她额头本来就有了伤口,反而不那么在意了。
二皇子因为是正式回到了青梵,又得到了王的赏识,因而突然一下子就忙了起来。大有立刻就接手青梵政务的局面。
这倒是让那个俊美的风流鬼萨恪显得特别吃味,有事没事的就过来向王“问安”,一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模样。
苏瑾瑶则是要每天到王宫青梵王治疗伤痛。实际上她的针灸已经见效了,但苏瑾瑶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但因为王不肯让苏瑾瑶细致的检查,她也只能暂时装作毫不知(qíng)。
而且苏瑾瑶也在留意古妃的一举一动,结果她就发现,古妃确实有随(shēn)带着龙涎香的习惯。但却并没有发现萨恪和古妃真正有什么交集。
一道视线投来
苏瑾瑶有种预感,表面上的风平浪静,恰恰证明了真正的暗潮涌动。
可是周围(qíng)况不明,她如今也不过就是一名小小的医者,实在也是难有作为。
苏瑾瑶不(jìn)有些着急,若是这样虚耗下去,两月之期很快过去。可万一二皇子到时候还没有办法继承王位,会放她离开吗?
而算算时间,古学斌急匆匆的领兵而走,这个时候应该早就到了京城吧?
一想到古学斌回京之后就要继承皇位,苏瑾瑶的心里时不时的也会像猫抓一样的难受。
苏瑾瑶想得出神,就连茉玛进来她也没有察觉。
茉玛的手里拿着一大束鲜花,进来叫了苏瑾瑶两声都不见她回应,便走到她面前,把手里的花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茉玛,你什么时候来的?”苏瑾瑶这才回神,接过茉玛手里的花,道:“这芍药花可以入药啊。”
这些(rì)子,苏瑾瑶一直和茉玛住在一起,倒是相处还算愉快。而二皇子为了入宫方便,则是早就搬到皇宫附近的一间石屋去了。
茉玛听苏瑾瑶说要把芍药花入药,就笑道:“在你眼里,什么都能入药了。别发楞了,我们出去逛逛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