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楼男子的手势中,林宸本估计是晚上八点他们在某个地方集合,此时还未到晌午,为时尚早。
林宸本按照九转凝气功的打坐方法,盘坐下来,运转止念法,再次进入修炼当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寂静无声的竹林中,此时微风无端而起,朝着林宸本胸膛灌注而去,林宸本进去忘我的状态,幻化的体表若隐若现,就这样一直临近响午,大黄守在旁边,捉弄着自己的尾巴,玩的不亦乐乎。
外面秋高气爽,宽阔的街道上人来车往,喧闹声此起彼伏,和夜晚冷清截然相反。
呼——
林宸本从修炼中醒来,每次的修炼,让他身心愉悦,充满活力,那种感觉让他渐渐开始迷恋。
站起来,和大黄叮嘱几句,转身朝街道走去。
此时大黄在青宝镇已然出名,安全起见,当然不能带在身边。
今晚想要顺利借来邀请信函,所需的东西还不少,必须要凑齐。
首先,面具、绳索是一定要的,然后挑选几套富家公子的行头,这个也是必须的,另外还得挑一把称心的武器,既然要掩饰身份,改头换面不只是换身衣服,带个面具这么简单,说话的语气,走路的姿势,揍人的方式,也要有所相同,争取做到滴水不漏。
自见识了青宝镇画师的画功后,林宸本唯一的顾虑也消散了,大摇大摆的逛了几条街区,该买的东西基本凑齐。
回到竹林,临近傍晚,林宸本换上一身黑色夜行衣,双手抱在胸前,背后宽大披风陶醉在清风轻抚下。
自我欣赏一番,林宸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掌心一吸,天狼法杖出现在手中,握住仗柄,仔细查看。
先前还担心贾德义回去后会心有不甘,可能会伺机报复,天狼仗是贾德义的至宝,他精通追踪之术,未必不能追踪至此。
如今看来,是他多虑了,至少目前还算安全,贾德义确实被吓破胆了。
来回仔细观察片刻,得知的结论是使用法杖的关键在于法杖顶端的天狼眼中,二颗红色水晶般的灵石镌嵌在内,回想贾德义在使用法杖的时候,天狼双目红芒闪耀,而此时天狼双目中黯淡无光。
按推理而论,储物袋中肯定就有使用天狼仗的典籍秘诀之类的,可翻遍整个空间储物袋,也未发现,也许是贾德义故意为之,也不失为一种保护手段。
林宸本再次运气灌溉法杖之中,想寻得一丝机会。
...
此时,青宝镇北区,一座宏伟的宫殿群内,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身着盘金细丝青龙袍,头戴白玉冠,背影魁梧,负手而立。
“爹,这次拍卖会已经安排妥当,就等您前去坐镇。”说话之人正是公孙贵,公孙贵此时鞠着身子,丝毫看不出有半点纨绔子弟的样子。
青龙袍男子正是公孙罡的长子公孙峯,公孙峯在青宝镇一手遮天,掌握着整个青宝镇的政权,也是将来继承青宝镇郡守之位的首选之人。
“好,贵儿,昨夜行凶之事暂且搁下,眼下拍卖会在即,爹可为了这次拍卖,准备了一年之久,诚邀各国官僚,贵族,甚至还有不少修真门派之人,容不得出任何差池,爹已经派你古叔和凌泗提前前去处理大小事务,爹手中还有要事,处理完就会过来,你下去吧!”公孙峯转过身,狰狞的刀疤纵横脸上,显眼是久经沙场刻下的痕迹,虽然已经淡去许多,如若让外人瞧上一眼,绝对会遍体生寒。
“爹,听古叔说,为了这次拍卖,古叔的私藏都被拿去拍卖了,还有,爹动用了宝库中的某件宝物,孩儿颇为好奇...”公孙贵降低了声音,贼笑着问道。
“不该问的事情就不要多嘴,下去吧”公孙峯挥了挥手。
“是,孩儿告退”,公孙贵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此时,林宸本手持天狼仗,贾德义发动攻击的情景,一点点的分成数个片段,一遍遍的在脑海中回放,这也是自从学了止念法后,林宸本的记忆达到了某个顶峰,虽然还未到过目不忘的地步,但已然超过他以往的任何时候。
甚至他清晰看到贾德义手中掐诀步骤,按照步骤模拟掐诀,天狼仗还是未见半点异动,林宸本只能放弃继续尝试的想法,因为最后一抹余晖也消失在天边。
天渐渐暗了下来,街道行人渐稀,万家灯火,夜晚的风,透着一股苍凉,林宸本唤起大黄,紧了紧衣衫,跟着大黄往城区而去。
经过七八个街区,大黄停了下来,靠近一处墙角,低下头来,闻了闻:宸爷,就是这里!
“这次办的不错,你先回竹林,不得乱跑,等我归来。”林宸本摸了摸大黄狗头,朝着街区对面走去,躲至暗处,紧靠墙壁,守株待兔。
半刻钟后,一辆马车从大门行出,除了马夫,并未见随从,马车噔噔瞪的朝着西城门方向驶去。
“没带扈从,不失为良机,哈哈”林宸本窃喜。
马车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林宸本蒙上面具,突然间心有所感,灵气用于眼睛耳朵后,眼耳的能力大大提升,何不试试脚,催动灵气灌于脚上,一团蓝色光球,包裹着双脚,扑腾扑腾的忽明忽暗,脚下那种灵巧轻盈的感觉,让他忍不住蠢蠢欲动,就好比双脚绑着沙袋,此时此刻将其卸了下来,那感觉无比轻松。
林宸本自然的抹了抹鬓角,抬腿蹬地,窜了出去,耳边风声呼啸而过,他根本未曾想到,只是无意间的一个想法,看着房屋迅速的往后倒退,眼前的速度,能轻松打败百米短跑名将博尔特,他越跑越兴奋,一时兴起,玩的痛快淋漓。
片刻后,夜色中,马蹄的奔跑的声音格外响亮,林宸本紧随其后,就这样跨过十来条街区,马车拐进巷中。
眼前大好机会,林宸本当然不会错过,加快速度一同窜了进去。
...
突兀间,寂静无声的夜色中,响起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一把泛着冰冷刀光的斧头,从漆黑的巷中迅如闪电的电射而来,后面拖着长长的锁链,如恶魔的爪子,在无尽黑暗中突然探出,飞斧在他的双目中放大,离他脸面仅仅一尺不到,嗖,擦脸而过。
紧接着砰的一声,马车车门瞬间崩碎,木屑碎渣四溅。
车夫惊魂未定,豆大般冰冷汗珠一颗颗的在额上翻滚。
阔斧被拉了回去,车夫拉停马车,转身查看车内主子的情况。
只见楚姓男子左手正搂着一名年轻貌美的丫鬟打扮的女子,另一只咸猪手已然伸进亵衣内,还没来得及收回。
车夫并未出声,悄悄转过身去。
“啊!!”此时车内女子的尖叫声响起。
楚姓男子并未惊慌失措,看来江湖中人,见过不少世面,一把推开衣冠不整的女子,踹开残破不堪的车门,下了马车,双手叉腰,怒吼道:“暗中偷袭,孬种鼠辈!给老子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