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90：谈论涅槃
“这，这，这，胡闹！”杜尚闻言气的两撇胡子都翘起来了，他们东荛和西夜一直都是出于敌对的关系，如今，奕王竟然为了一己之私，而和西夜的人联合，这，这不是上赶着让人家谋算吗？
“皇上，请下旨让臣立刻去捉拿奕王！”容家宝身为武将，性子比较直，说话便也无遮无拦的。
“容将军。”洛寒夜淡淡开口：“我们没有证据，奕王又是亲王，又岂能随便捉拿？”连他都查不到对方的身份，又岂能轻易被找到证据？想到这里，洛寒夜看向慕容殇的眼神若有所思，这个冷宫出来的亲王，似乎并不简单呐，难道，是他看错了人？
他又看了一眼坐在首位一脸深思表情的壬渽，一时之间竟然无法辨别自己所选择的是对是错了。
“那依丞相所言，该如何？”的确，慕容奕身为一国亲王，若是他轻易派了人去抓他，找到了证据倒也罢，若是找不到，岂不是要让天下人置喙他容不下兄弟？
虽然这种事大家心知肚明，但也不能摆在明面上来不是？
洛寒夜将目光转向了慕容殇：“瑞王既然能够查到那些人是西夜的人，想必也能找到证据吧？”
一句话，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了慕容殇的身上。
这些日子，慕容壬渽不在京城，朝中事物，都交给慕容殇代理，原本其实也是个闲差，基本上所有事都会由三位辅国大臣搞定，用现代的话来说，慕容殇就是个签字的而已，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而慕容殇的确也是这么做的。
众人只以为皇上机会奕王会趁机做些什么，而瑞王却没有这样的资本，然而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慕容殇摇了摇头：“这些人来去很隐秘，本王也是无意中发现的。”
壬渽低头思索了一番，越帛曳见他面露倦色，这刚回来，便要处理这样的事，有些心疼，挥手打发了众人，想让壬渽好好休息一下，其他的事，等他病完全好了再说。
杜尚和容家宝见状倒也识趣的离开了，慕容殇和洛寒夜却留了下来。
他们无视越帛曳眼中射出的冷光，上前一步靠近了壬渽。
“皇上，还有一件事，臣想和您说。”洛寒夜首先说道，这事，杜尚和容家宝在的时候，不好说出来。
“什么事？”壬渽看了一眼他的神情，道：“无碍，说吧，国师和瑞王都不是外人。”
洛寒夜抿了抿唇，开口道：“在您的颐乐苑住着的惊鸿公子......”顿了顿，见壬渽也没有屏退其他人的意思，便只好继续说下去：“前些日子，已经离开了京城。”
“什么？”壬渽诧异的挑眉，君惊鸿在这时候离开，到底是好是坏？
“可知他去了哪里？”
洛寒夜摇头：“不知，他的身份似乎不简单，身边还有高手，臣又不能离开京城，所以......”派人跟踪，根本无济于事。
的确，身为洪门幕后之人，他想离开，他根本拦不住。希望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才好......若是与他无关也就罢了。
壬渽点了点头：“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洛寒夜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慕容殇道：“瑞王府和丞相府相隔不远，瑞王不若和臣一起回去？”
慕容殇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本王还有话要对皇上说，你自己回去吧。”出了冷宫之后，对于壬渽的那些流言，他自然也听到了不少，对于这个洛寒夜，他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只是这次见到慕容壬渽，他和越帛曳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不一样了，难道是他多心吗？
显然不是，以越帛曳的性格，会一直陪着他，在这里听他们讨论一些和他无关的事吗？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越帛曳之所以会在东荛当这个国师，并不是因为他忧国忧民的伟大情操，这其中的原因，恐怕就是他这个被认定为天煞孤星的自己，他定然是怀疑自己，便是他传说中会颠覆天下的涅槃！
事实上，连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他并没有颠覆天下的想法。
那么，他知道了吗？慕容殇定定的看着首座上的慕容壬渽，他知道自己便是那传说中的涅槃了吗？如果知道，还会这样对待自己吗？
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份温暖，慕容殇并不想失去。
洛寒夜朝他露出一个冷笑，看了一眼站在壬渽身边的越帛曳，没有继续说下去，甩了甩袖子便离开了御书房。
“四哥，有什么话你便说吧。”见洛寒夜离开，壬渽这才看向慕容殇。
“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慕容殇淡淡的道：“关于我如何会知道慕容奕和西夜的人接触的事。”
当然是想问的！只是他既然会将这件事说出来，自然便不会有危害东荛的心思，所以，不管他隐瞒了自己什么，只要他对自己没有伤害之心，其实其他的，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了。
“四哥愿意说吗？”
慕容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越帛曳。
“你们是什么关系？”
壬渽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尴尬，如今慕容殇也算是他唯一的亲人了，慕容奕那个无时不刻想要嫩死他的根本不是，慕容壬渽基本不会回朝，也是可有可无，但是慕容殇不一样，这个他亲自从冷宫中接出来的四哥，他心里还是愿意保留一份信任的。
所以面对慕容殇的问题，他其实并不愿意逃避，只是就这么说出来，又似乎有些太早。
不过很快他就不许要为难了，越帛曳已经一把揽住他的腰，看向慕容殇道：“就是你看到的这种关系。”
慕容壬渽的性取向天下皆知，他这样的动作代表着什么，根本不需要问。
“你可知他的真实身份？”越帛曳看慕容殇不爽，慕容殇看越帛曳又怎么能说好看？
壬渽突然有种预感，即使没有自己，这两人的关系似乎也是水火不容。
他突然想起了越帛曳曾经和自己说过的一句话，他说，慕容殇若是不愿意，没有人可以逼他！
当时他没有在意，如今想想，这话其中的深意可是不浅。
“是我东荛国师啊。”壬渽朝着慕容殇笑了一下。
“呵，那你可知，他为何要当这个东荛的国师，而不是其他任何一个国家的国师？”
话题似乎被转移开来了，壬渽扶着脑袋想了想，看向越帛曳，这个问题，其实他也好奇很久了。
慕容殇继续说下去：“你可知道，涅槃之说？”他在赌，赌慕容壬渽知道了他与越帛曳的身份之后，会该如何抉择？
涅槃？壬渽皱了皱眉，点了点头。一般来说，这件事只有各国皇帝才会知道的，然后代代相传，然而壬渽知道这件事，却不是慕容琮告诉他的，不过在外人眼中，他可是慕容琮选择的皇帝，那他知道这件事，自然也是慕容琮告诉他的。
“四哥又是如何知道的？”慕容琮真正选择的人是慕容殇这件事，只有他和越帛曳知道，为何慕容殇会知道涅槃的事？
想到这里，壬渽的眼中闪过一丝警惕，难不成，是慕容琮告诉他的？不，不会，如果是这样，慕容殇也应该知道自己登上皇位的真正原因才对，又岂会如此平静？
可若不是慕容琮告诉他的，那到底又会是谁？难道......是哪个隐藏在幕后的慕容琮的亲信？
慕容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认真的看向他：“那你可知道，涅槃已经出世，并且，指的是谁？”
当然是慕容殇！壬渽皱眉看向他，从任何一方面来说，这涅槃指的都是慕容殇，包括越帛曳，恐怕也是这么想的，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就算没有狸猫换太子的事，这涅槃，恐怕也和他的穿越脱离不了干系。
不过这件事，他绝对不会说出来。
于是他摇了摇头：“不管是谁，朕都不会在意，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这天下，又岂能是他一人之力便能够左右的。”
人人谈起涅槃，都莫不是一脸惊恐，壬渽这样云淡风轻的表情，倒是让慕容殇有些诧异：“难道你不介意吗？若是这涅槃就在东荛呢？”
“不，朕若是守不住这江山，便是朕无能，朕并不相信那个传说。”笑话，涅槃可是他本人诶，怎么可能会去介意自己啊！
这话说的连越帛曳都有些惊奇，慕容壬渽为了登上皇位，弑父杀兄，可谓无所不用其极，显然对着皇位是极其在意的，而如今，却说他并不在意这涅槃......等等！慕容殇很有可能是涅槃的事，慕容壬渽是知道的，难道，他不介意的并不是涅槃，而是，慕容殇本身？
想到这里，越帛曳的表情便不太好。不过见了几次面而已，难道就真的这么信任他了吗？
越帛曳和慕容殇并不怀疑他说的是违心之论，因为他的眼神十分的真挚，根本不带一丝虚伪。
“哈哈哈哈哈......”慕容殇突然大笑起来，一边道：“是我太狭隘了......”
难道，慕容殇自己也知道，自己便是那所谓的‘涅槃’？
这很有可能，如果他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恐怕定然也会这么想。
壬渽突然打断了他：“四哥，你方才说国师为何会在东荛，和涅槃有什么关系？”
难道，越帛曳其实是为了涅槃而来？结合他和慕容殇相看两相厌的表现来看，这很有可能。
慕容殇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了，而是看向越帛曳，冷笑道：“洛凝儿来京城了。”
越帛曳闻言，眼神中顿时射出一丝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