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盛淮安心中直觉奇怪,突地鬼使神差停下脚步,藏匿在墙身后面,小心翼翼地探头,观察着不远处的人。
正巧,她刚离开的出租房,此时外面站了许多黑衣人。但可以明显看出来,这是两批人。
一批统一身着闷黑色的西装和程亮的皮鞋,姿势一致;至于另一批——四年来,盛淮安一直在上京的底层辗转生活,所以一眼就看出了这些人是社会上的混混。
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派人追到她住所来的人,除了景寒年和沈晓然,她再也想不出其他人了。
果然,还是她高估了人心。
收回目光,盛淮安无声地笑了笑,她对他们的行为目的毫无兴趣,反正不用猜她也知道结果。
在往便利店跑去的路上,夏季晚上的风很大,有些闷热,盛淮安却感觉到自己浑身冰冷,脑袋也都是空白一片。
再回到便利店时,小小的盛唯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小短腿却还不安分地在空中晃悠着。
盛淮安感觉自己所有的委屈和不安在瞬间都被清空了。
轻轻地抱着盛唯,盛淮安在马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累了,就在附近公园的木椅上休息一下。
现在已经入了深夜,不过上京繁华,街道上依旧是人来人往。
盛淮安坐在椅子上,从包里拿出一件衣服披在盛唯的身上。夜里的风很大,不能让盛唯着凉。
盛淮安仰望夜空,黑漆漆的一片,周遭见不到一点星光,显得月光薄凉。
像她一样,一个人在上京这座城市里,带着满身的戒备和伤痕生活,如果不是有盛唯在身边,也许她的生活也将是一片死寂吧。
第二天早上七点,盛唯准时醒来。
盛淮安依旧在附近的小摊贩买好了早餐,递给盛唯:“喝水漱口,然后吃早餐吧。”
在她“逃亡”的第一年中,几天不洗澡都是常有事,更何况是洗漱。
盛唯乖乖地漱好了口,然后就狼吞虎咽地吃起了早餐来。
“妈妈,我们为什么在公园里啊?”盛唯塞了满嘴的包子,含糊不清地问道。
摸了摸盛唯的小脑袋,盛淮安回答道:“因为昨天晚上妈妈见你睡着了,就没有带你回家,怕吵醒你。”
昨晚,盛淮安一夜没睡。她不敢,也睡不着。
她不知道沈晓然知不知道盛唯的存在,对于盛唯的身份她倒是不担心。
当初小唯是在一个农村里出生,没有医院记录,没有身份信息,只要她矢口否认,就不会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那我们现在赶快回家吧,我还要回去学习功课呢!”咽下最后一口包子,又猛吸了几口豆浆,盛唯打了个嗝,一脸满足地说道。
每天他都准时七点起床,然后起来学习功课。
因为妈咪说,再过四个月他就可以上学了,他必须要努力学习功课。如果学习成绩好,不仅可以拿到奖学金,赚好多钱,还能不用交学费。
盛唯在心中乐滋滋地盘算着,越想越开心。
“现在还不能回去,等下午我们再回去。”盛淮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