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更好吗?在监狱里总是安全的。”
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景寒年看她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天真愚蠢的人,“不管在哪里,只要没死,你这条命就是我给的。”
盛淮安呼吸一滞,面无异色,胸前的起伏却越发急促起来,暴露了她的不安。景寒年淡淡地扫视她一眼,手搭在方向盘上,不免觉得好笑。
“景寒年,我求你给个准话。四年前我已经还过你一条命了,如今何必这样玩弄我?”咬着牙,盛淮安语气低顺起来,“既然将我送进了巡铺那,又为什么要保释我出来?”
如果进了监狱,在里面待着也挺好的吧,至少她不用每天担心受怕地如过街老鼠一样。
“你说什么?”景寒年敛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盛淮安无言,不知道他闹得的哪出,吐出一口浊气,说道:“你把我捞出来,又是想干什么?你答应过我的,会放过我。景寒年,我没有求你救我,所以我也不欠你什么。”
说完,盛淮安直接打开车门,又用力关上,整个车身都随之晃了一下。
见盛淮安离开,司机进了车,却发现景寒年脸色如冰窟一般,周身气氛几乎能凝结成冰。
眼见着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司机只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问道:“景爷,这——”
景寒年紧抿着唇,微微颔首,司机便进了车内,往公司的方向驶去。
后座的景寒年从一侧掏出来一份产业文件,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其撕成几块碎片,冷漠地摇下车窗,大手一挥,成了满地纸屑。
好啊,盛淮安,那就自此两不相欠!
轿车停在城郊的一处别墅前,大老远地就看见别墅的灯亮着,景寒年一开门,沈晓然就热情地迎了上来,接过他的外衣,温柔又自然地挽上他的小手臂。
如果忽略景寒年眼底的冰冷,两人看起来倒是像极了恩爱多年的夫妻。
“寒年,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沈晓然拿出早就为他准备好咖啡,加了点冰块,俨然一副贤良淑德的妻子模样,“我过来是想找你商量点事情。”
景寒年和沈晓然虽然已经订婚,婚期也将近,但两人并没有住到一起,只是偶尔到彼此家中过过夜。因为景寒年很忙,不常在家。
“什么事?”抿了一口咖啡,景寒年眉头微动。
“怎么了?”沈晓然问道。
“稍微苦了些,冰块太多了。”景寒年面无表情地答道。
沈晓然奇怪地歪了歪头,伸手探了一下杯身,心想这都是按照他的喜好调的,这么多年绝不可能出错,但嘴上却是说道:“啊,可能是我没有把握好用量吧。”
淡淡地嗯了一声,“你刚刚说要商量什么事?”
“寒年,你是不是去见了盛淮安?”沈晓然的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你刚从巡铺那回来,是你把她给保释出来,对吗?你为什么要救她?”
景寒年看了沈晓然一眼,瞬间明白了盛淮安说的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