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墙之中的营帐早已轰然倒塌,有的已经被火焰烧焦了去。昨日那场烈火依然留有不少余烟,在半空之中徐徐上升。
君傲天望着这惨烈的景象,面向沉着,他冷冷开口道:“回宫!”
马车缓缓向前行驶着,云拂晓瞧着战庆元虚弱的模样,心中为战天爵捏了一把冷汗。战天爵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狭小的马车之中,只有他们三人,大部分空间早已被战庆元所占据。
那刀虽然刺入了胸膛,但未伤及到心脏,战庆元这条命留了下来。
云拂晓换了一张干净入水的帕子,为战庆元小心翼翼擦拭着脸上的虚汗。战庆元紧闭着眼,嘴里似乎在嘀咕着什么。
云拂晓细细听去,战庆元说的是:“德宁……德宁……”
战天爵同样听见此声。他面色一动,朝着战庆元看了过去。他脸上盛满复杂的神色,有愧疚,有愤怒。
云拂晓放下了帕子,轻声叹息一声,道:“天爵,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祖母也说,让我瞒着你,不与你说。”
“什么事?”战天爵的语气带着淡淡的虚弱。
“其实当年,你被德宁郡主不小心推到之后,德宁郡主发了疯一般抱着你去祖母处,让祖母救你。”
战天爵身子微微一颤,回头望向云拂晓。
“她陪着你,直到你清醒过来之后,她才离去。”云拂晓道,“她不敢离你太近,也不敢离你太远,就站在屋中的一角静静的看着你。德宁郡主没有做到娘亲的义务,但是德宁郡主心中也是有你的。”
“你为何要与爷说这些……”战天爵语气带着些许的烦躁,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听这些话。
“小时候,你染上了天花,德宁郡主不知从哪里听说过,吃人肉可以获救,她甚至为了你,割去了身上的一块肉。还好被祖母察觉,及时救了过来。祖母说,德宁郡主的胸膛上,至今还有一块深深的疤痕。”
战天爵的眼眸被红丝侵染,他愣愣的望向云拂晓。云拂晓所说的事情,他为何都不知晓,也未曾听人说起过。
“爷怎么不知晓这些事……”
“祖母想与你说,但是话还未开口就被你拦了下来,”云拂晓道,“我原本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你……天爵,我知晓你心中有心结,可是这心结该是解开的时候了,你总不能永远怀着恨意过日子。”
“……祖母还说过什么……”战天爵哽咽着道。
“果子与团子二人……”云拂晓顿了顿,“当初是德宁郡主安排在你身旁照顾你的,为的是能时时刻刻知晓你是否安好。在不小心伤了你之后,德宁郡主心中很是愧疚,她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默默守护你……”
“……”
云拂晓握住战天爵的手:“天爵,我知晓你心中有气,有委屈。郡主与国公爷二人虽然的确有错误的地方,但是他们心中一定是有你的。
若是他们不在乎你,为何你今日受袭击,战国公会在第一时间发现,为你挡下这一刀呢?”